沈小玉未語,秦沐羽搶先不滿道:“玉兒可不是冷公子該叫的,我與玉兒就要成親了,往後不管是叫她皇子妃、還是叫秦夫人都好。”
冷君昊笑了笑沒說什麼,向沈小玉和秦沐羽告辭後就朝六皇子府外走去,路過的六皇子府下人看到冷君昊,先是疑惑他怎麼來的六皇子府,但想到剛剛六皇子和沈小玉回來,也就沒有追問。
甚至有人想到如今繁城的形勢,想要開口提醒冷君昊出門注意安全,但被人提醒道:“沒看到殿下和沈小姐回來了?若要提醒還輪得到你?”
於是,就乖乖地閉嘴,以至於冷君昊直走出六皇子府還不知外面有什麼在等着他。
從六皇子府出來,走不幾步就是沈府。自從沈小玉失蹤又回來後,她得了仙人指點也成了仙人的消息就傳遍了繁城,尤其是如海和尚陷害沈鴻煊家不成,反而被揭穿是妖物之後,沈鴻煊家在京城的呼聲就更高。如今每天沈家門前都會圍了不少人,有想要親眼看看仙人是什麼模樣的,也有想要尋個機遇成仙的。
當冷君昊走到沈府門前時,立時就被門前圍着的百姓認出來,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之前便被人圍了起來。
從前日開始,冷君昊是魔物的消息就在繁城傳開了,那晚很多人都看到杜府裡籠罩着層濃重的黑霧,看顏色也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而那時的響動也驚動了不少人。
而從冷君昊昏迷開始,宮裡和宮外些失了魂的人就陸續好了,所有人都覺得定是冷君昊害人,而他的昏迷和那陣響動,定是應了天劫,而在有心人的推動下,冷君昊便成了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冷君昊茫然地看着聲討他的百姓,很快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想到秦沐羽和沈小玉的之前的態度,心知他們定是知道了什麼有意要看他的笑話。
搖頭苦笑了下,既然他們想看他的笑話,那就看吧,誰讓他欠了他們的。
唉,果然在沈小玉的心裡沒有他的位置,若是換了秦沐羽被人如此聲討,沈小玉還會如此悠閒地看熱鬧嗎?果然,他還是輸給了秦沐羽,徹徹底底地輸了。
知道了冷君昊的行蹤,不多時就有百姓聚集過來,手裡拎着筐、挎着籃的把冷君昊圍在當,卻沒個人真敢朝冷君昊扔爛菜葉子、臭雞蛋,雖然大家都在聲討魔物,可真正面對了誰不怕?
萬他魔性大發,扔臭雞蛋和菜葉子的會不會小命就沒了?
於是,大家只是遠遠地圍着冷君昊,看他步步走在街上,悠閒的好像在逛後花園,目光所過之處,膽戰心驚的人們彷彿就是園子裡的花朵。
直到冷君昊要走到城門了,杜相才帶着人從後面急趕而來,杜相騎在馬上,邊追邊喊:“昊兒且留步!”
冷君昊帶着笑容看着追來的杜相,朗聲道:“外公,不必相送了,昊兒今日在此拜別,從今往後就不能替母親在外公膝下盡孝。”
杜相卻言不發,依然打馬追來,直到冷君昊的近前才從馬上跳下來,六十多歲的官,身手倒是靈敏,將馬交給身後的下人,杜相伸手臂攔在冷君昊的身前,“昊兒,你不能走,既然是做錯了事就該給天下百姓個交代。”
冷君昊好笑地看着杜相,“外公,不知昊兒做錯了何事?”
杜相指了指城門前張貼的告示,“昊兒,事已至此,你就不要想着抵賴了,你做的那些事繁城百姓已然盡知。”
冷君昊朝着告示走去,見上面畫着他的半身像,比般告示要長上許多的告示上洋洋灑灑寫着他所犯下的罪過,可以說是自他來繁城後所發生的大事小事都盡書其。
而在告示旁邊還貼着不少字跡不同,但同樣是各種討伐的罪書。
冷君昊越看越覺着好笑,指着告示問杜相,“外公,你認爲上面說張家丟只雞,李家少根蔥的事兒也是我做的?”
杜相臉紅,“或許是百姓跟風不實,但宮的事是你做的吧?外公身爲宰相自然不能徇私,你還是同外公去面見皇上請罪,外公定會替你在皇上面前求情,或許皇上會念在外公這些年在朝勞苦功高放過你。”
冷君昊撇了撇嘴,第次對杜相露出鄙夷的神色,“不知外公這些年都做了哪些自以爲能讓皇上念及的勞苦功高之事?”
“昊兒,不得胡言亂語。”杜相臉紅,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向信奉庸之道,無功無過這些年倒是把相位坐了許多年,雖說沒有什麼功勞,可這話從外孫口說出確實很傷面子。
冷君昊卻笑得很開心似的,“外公,其實是你在皇上和百姓面前大義滅親的吧?只要把我這個魔物交出去,你眼看不穩的相位又能坐穩,還能讓百姓歌頌你大公無私,只可惜,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你這般栽贓於我,豈不讓人心寒?”
杜相紅着老臉,“昊兒,十日之前發生之事很多人都親眼所見,那麼濃生的黑氣國師都說是魔氣了,而入魔的就是你,這你可有異議?”
冷君昊點頭,“這件事我不否認,可就憑着這點就說那些事是我做的豈不武斷?外公,這些年你也處理過不少政務和案件,若都是憑這個斷案,你手裡可是要有不少冤假錯案了。”
杜相卻認定了冷君昊的罪行,“既然你不承認事情是你做的,那你且說說爲何你暈倒,宮裡宮外失了魂的人就都好了?”
冷君昊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明白定是沈小玉和秦沐羽的功勞,可想到沈小玉心裡又是酸,突然就懶得開口,而他這樣的態度直接讓杜相斷定他是理屈詞窮,“看看,你無話可說了吧?既然如此,就同外公去向皇上請罪。”
說着,伸手去拉冷君昊的手,卻被冷君昊退後步,對着杜相冷笑,“杜相,爲了你的相位,卻硬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往自己的外孫身上扣,你還真是大公無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