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筱萱輕輕嘆了口氣,點點頭,道:
“既然是這樣,我也不好再多問了,總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保護自己。如果有什麼麻煩的話,你別忘了,還有我,還有我爸我媽呢,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可千萬別硬撐啊!”
陳零聽罷,嬉笑着道:“是是是!我的蕭大小姐,小的一定謹奉法旨!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什麼事都要靠我那未來岳父岳母的話……你老公豈不是成了個吃軟飯的,沒有一點男子氣概的陳零,你會喜歡?”
“呸!油嘴滑舌!大言不慚,誰准許你自稱我老公了!人家都還沒……”蕭筱萱又給了陳零一拳,羞得低下頭去。
陳零痛在胸口,喜在心上,摟起蕭筱萱的肩膀,兩人繼續朝前走去。
“筱萱,要不你別回宿舍了,咱們去開房吧!那個混帳排檔老闆送了我們一小瓶烏七麻黑的白酒,說是什麼喝了夠威猛,這會兒我渾身燥熱難奈呢!”
蕭筱萱沒好氣地白了陳零一眼,憤憤道:
“你看你,又不正經了!”快回去吧,不然等下又得翻鐵門才能進宿舍了。
送走了蕭筱萱,陳零藉着昏暗的校園路燈往412趕。到達宿舍樓的時候果然大鐵門已經關上了,自從換了宿舍管理員老頭後,這新來的老傢伙跟包公一樣鐵面無情,一到點就鎖門,而且死活叫不應,害得陳零每次回來晚了都得翻鐵門而入,最令他不爽的是以前賄賂原來那個宿管員的一條軟中華也打了水漂。
陳零翻進宿舍樓,好不容易爬上412,沒想到又是個閉門羹。旁邊別的寢室倒不斷地傳來電腦裡的砍殺聲,還有偶爾調得極細的哦,呀,啊之類的女聲。
“媽的,今天這是齋戒日麼,412居然這麼老實安分,太神奇了!”陳零心中罵了一通,一串佛山無影腳踢向412的大門。
“快開門,零哥回來了!”
沒想到半天沒聲。轉念想起,看來馮信和林亦笙這兩小子確實是喝大了,燎原這會兒也還沒有回來。所以才如此安靜。
陳零又咚咚踢了一陣門,好半天終於裡面有人迷迷糊糊應了句:口令!
陳零累了一天,腰痠背痛,又剛翻山越嶺,早已經不耐煩,大吼了一句:
“口個幾吧毛,你們兩個混蛋吃完老子還鎖門,快滾下牀來開門!”
半分鐘後,裡面咔嚓一陣響動,門終於打開了。
“嘿嘿!零哥,你怎麼回來了?是被小美人踢回來的麼?我們哥倆還尋思着你這會兒正在炮房呢!”
馮信不懷好意地問道。
林亦笙也在一旁起鬨:
“怎麼?你還沒有把蕭筱萱這小丫頭給辦了啊?不是都見過家長了嗎?這都已經是你碗裡的菜了,不吃等着涼啊?”
陳零沒好氣地鄙視了兩人一番,臉也懶得洗,鞋子一甩,翻身上牀。斯條慢理地道:
“瞧你們兩那點出息!就知道炮炮炮,來方長嘛!再說了,哥現在覺得,蕭筱萱可不是個花瓶,那可是瓶紅酒呢,得慢慢品,以前跟你們幫混球混在一起,都是大口喝酒,囫圇吞棗,害得老子上次跟蕭筱萱的父母喝紅酒那個丟人啊!現在哥算是開竅了,好東西,還真得慢慢品!”
馮信和林亦笙對視一眼,馮信不屑地道:
“我草,還裝起高雅來了!進了趟高級館子還真人模狗樣了?在那展覽館後邊,差點把胖妹的捏爆的時候就忘記了?怎麼?想把蕭筱萱正式納入後宮名額?對了……咱們的美女老師段若素,你又怎麼打算的?”
不等陳零接話,林亦笙也來了興致,似乎連酒也全醒了,高聲道:
“馮信,我看咱倆打個賭吧,猜蕭筱萱和段若素,零哥會先推哪一個!我選蕭筱萱,別跟我爭啊!”
馮信一陣無語,罵道:
“你這不是坑人嗎,蕭筱萱都是陳零的未婚妻了,你留一個段若素給我選……”
林亦笙奸笑道:
“那你賭不賭嘛?”
馮信不甘示弱,憤憤道:
“賭就賭,誰怕誰!俗話說得好,家花不如野花香,陳零,我支持你,先打狐狸再打兔子,段若素的經驗說不定豐富着哩!”說着,一邊別有意味地瞅了瞅躺在牀上的陳零。
“輸了的咋辦?”
“誰輸誰請客……”
“誰還沒吃過啊,這有什麼意思,這樣吧,誰賭輸了,誰圍着學校操場裸奔一圈!時間嘛就不限了,畢業之間都行,你看怎麼樣?”
馮信沉思片刻,一咬牙,道:
“行!就這麼辦!哥豁出去了!媽的,大不了就當裸奔畢業留念。”
林亦笙聽見馮信答應下來,已經着了自己的道兒,一臉陰險的奸笑,又假模假式地安慰道:
“馮信,你也別太悲觀了,表面上看我贏的把握大,其實也說不定,誰知道陳零這小子的口味到底如何呢!”
一旁陳零聽見這兩傢伙把自己當實驗小白鼠,心中不禁一陣哭笑不得。
“喂!陳零,你可得爭氣點兒啊,哥們的清白就全靠你啦!”
馮信衝着躺在下鋪的陳零吼了一句。
“我草,你們把老子當什麼人了?”陳零在熄了燈的寢室裡憤憤罵了一聲。片刻後,忽然傳來林亦笙的聲音。
“呃……哥們突然有個疑問啊,你說,要是陳零這小子直到畢業都沒搞定這兩人當中的任何一個,那怎麼辦?”
馮信聽了一愣,明白過來,林亦笙的擔心還真不是空穴來風,若是那樣的話,這賭不就白打了嗎?略一思忖,高聲道:
“要是他一個也沒有搞定,那……那咱們就把陳零扒光了讓他圍着操作裸奔一圈!”
“嘿!這個主意好!”
“你們……你們敢!”陳零從牀上一躍而起,咣地一聲,腦袋磕在鐵牀架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引得林亦笙和馮信兩人一陣幸災樂禍的大笑。
由於前一天晚上三個都喝得醉醺醺的,第二天太陽曬到屁股,都快到午飯時間,三人才陸陸睜開眼睛。
陳零從牀上剛剛伸了個懶腰,猛然看見寢室大門大敞着,寢室地面上,賣剩下的飾品貨物也散了一地,顯然是被人一腳踹開門,又黑燈瞎火地亂闖了一陣,他仔細回憶了一番,實在不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回來後到底有沒有鎖上門。
“媽的,那個混蛋狗膽包天,難道敢來412東西不成?”
陳零心中恨恨罵了一陣,目光四下觀望時,想尋找些蛛絲馬跡,卻赫然發現原來空蕩蕩的燎原的牀上多了條死豬般的身體,那貨連衣服都沒有脫,皮帶解到一半人已經趴下了,這才心中一塊石頭落到地上。
燎原總算回來了!這兩天也不知道他都去了哪些好地方鬼混,又泡了多少妞!昨天晚上看起來三人忘記關了門,半夜燎原跌跌撞撞地闖進來了,他們三人也呼呼大睡,一無所知。幸好進來的是燎原,若是人肉販子,陳零他們三人這會兒就算被人大卸八塊了還恍如夢中。
陸陸續續的聽到動靜,林亦笙和馮信兩人也醒了過來,兩人看着滿地狼籍,好不容易纔弄清楚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馮信胡亂穿好衣服,站在掛在牆上的課表前,歪着腦袋看了好一陣子,半天才遲鈍地問了句,“今天星期幾?”
自從上次進了局子之後,陳零幾人都擔心着各自的前途,爲了日後方便找工作,燎原乾脆用關係將馮信轉到了他們這個專業,現在這四個貨可是同班同學了。
星期幾?陳零和林亦笙兩人俱是一眉頭皺成一片,彷彿在心算一道高等數學難題一般。
“……應該不是星期三就是星期四……”林亦笙得意洋洋地搶答道。末了,又補充了一句:“最多不超過星期五……”
馮信盯着那張污跡斑斑的課表,忽然大叫了一聲:“尼瑪!上午有教育學專業課!你們咋不設個鬧鐘呢?”
陳零和林亦笙對視了一眼,林亦笙打了個哈欠,一幅處變不驚的神色緩緩道:“慌什麼?這不是隻有三分之一的機率嗎?”
馮信不等他說完,大叫道:“不是啊,週三週四週五上午都有這個課!”
“神馬?”陳零和林亦笙驚叫一聲,似乎頭一次知道居然有這麼變態的設定。
“必修課選逃,選修課必逃,馮信,缺兩節課算個幾吧毛!”陳零不以爲然的道。
“本來是沒什麼的,問題是這學期教育學專業課老了還一次沒去過呢!那狗日的李教授警告我,說再不去期末考試就過不了了!”
“哪個李教授?”
“李校長!”
“李天他老爹?他又不是咱們的老師,這不是狗拿耗子麼?”
“誰說不是呢!不過那老傢伙說什麼,教育學專業是師山大學的重點專業,絕對不允許出現學風問題……哥們,你們大概都知道吧,教育學專業課,都是這老東西監考呢!”
陳零在一旁聽到“李天他老爹”這幾個字,心中猛然一驚,這可真是冤家路窄啊!若真是像馮信說的那樣,那時候指不定李校長還會給他穿什麼小鞋呢。
三人正說到這裡,忽然一陣清脆的電話聲音響了起來,幾乎像催命咒一下嚇了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