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想當日初遇,那少年眉清目秀,額上還帶了些許未化的雪,跟趨暖的小貓似的一下子鑽到他的懷中!
帶着淡淡的梨木香氣和強烈的寒意,那少年冷得像冰。
他明明有機會推開那少年的,但不知道爲什麼,手腳都不聽使喚,也沒有下死手。
原來……身子自身就是柔情的吧,它認出了那人是個姑娘,所以才……
“笑呵呵地想什麼呢?楚潔,你最好把嘴巴封死了,若是被我知道你和誰說了這件事,我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她說着,見對方還是一臉笑意,不由得火大。
於是她死勁兒地掐了楚潔一下。
“嘶……這塊肉都快掉下來了!真夠狠的。”楚潔抱怨着,壓在心上的大石忽而變做了天邊絢爛的煙花,這反差,一時間讓人接受不了。
“聽見沒!別嬉皮笑臉的!”
“那……我若不從,你奈我何?”楚潔不復純良的模樣,反而勾脣淺笑,風流邪肆。
上官陽只看了一眼便伸手捏住了楚潔的下顎,“這精緻的小模樣,自然是先糟蹋了,再拋屍荒野,讓豺狼叼了去最好。”
楚潔點點頭:“哦。”
上官陽皮笑肉不笑,這要是換作現代,敢給她發“哦”的人,都被拉黑了,如果面對面,自然是近身格鬥。
繞着陌生的山丘走了兩圈,他們沒找到一點點可以果腹的東西,於是先停下休整一番。
“那個……”楚潔扭扭捏捏地,似乎有話在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陽自小就去青樓了,又能傳出那樣的傳言來,也許、也許早就……不過,他似乎也是不在意的。
對吧?
“如何?”她閒得無聊,隨手撕了張草葉,一半一半地撕,隨口問道。
“如果陽想的話,隨時都可以糟蹋我……”楚潔將這話說出口,只覺身心舒暢,似乎飲了瓊漿玉露,通體舒暢。
“……”上官陽一愣,看着楚潔。
那眼神彷彿在說——你變了,你變得不像以前那樣簡單了。
不要臉。
哼。
“怎麼了嘛……我認真的。”楚潔補了一句,卻突然意識到,自己不過一屆山匪,而對方則是太子,無論將來是否繼承大統,這身份永遠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鴻溝。
“知道啦。”她拍拍楚潔光潔得像姑娘一般的俊俏臉蛋,“開心,往後,我若要娶,便娶一個大哥這樣的,賞心悅目,又可愛得緊。”
“是嫁。”楚潔皺眉,糾正道。
“對啊,你嫁。”
“……”這姑娘怕是已經傻了。
雪早就停了,他們休息的地方,還能照到陽光,暖洋洋地,讓人有睡過去的衝動。
尤其,心悅之人就在身邊,這浩瀚天宇之間,就算只剩下這麼點東西,便也足夠。
“咕嚕嚕……”
哦,不夠,至少要有食物和水。
“大哥,你記得出去的路麼?”
“不記得,我當時只顧着尋你,也沒有注意……”
“也罷。”
最終,以上官陽抓了只山雞問路告終。
祁山人跡罕至的地方,未免也太多了些。
瘦弱的少女看向天際,無雲,雨雪已散。
那嫵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