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傳送中——】
南天門總是傳出陣陣酒香,幾壇桂花釀,幾乎把整個天界的神仙都薰醉了。
醉鬼李翁總是扯着二郎神的哮天犬,在那玉門邊談心事。
一談就是幾個時辰,有時是人世的一年。
哮天犬因爲聽了太多添油加醋的煩心事,愁得禿了,頭頂的那一撮毛,消失不見。
“哮天,你知道麼?那個持蛋神君,還是整天都抱着一顆死蛋,閉門不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哮天,我聽說那神君生前過得苦,殺了自己的一道歷劫的青梅四次,才一直是個單身狗呢……”
哮天犬投來怨憤的目光。
“呃,單身神君。”
“人世啊……多情。”
時光流轉,千餘年前,千尺深的寒潭邊,一俊逸道君持着拂塵,面對一遍體鱗傷的小妖,神色未改。
“妖道,我從未害過人,你怎的要害了我?爲了在功德譜上添一筆麼?你會遭報應的!”
女妖傷得極重,面容已看不真切,但一雙明眸卻依舊清澈如水,即便浸透了恨意。
“妖爲禍人間,貧道不過是替天行道。”道君將妖物的內丹生生捏碎,繼而離去,不曾回頭。
七百年前,富可敵國的歐陽家,得罪了皇室,被精訓暗衛殺得精光。
一片火光中,瑟瑟發抖的母親,帶着一個四歲大的嬰孩,哭到絕望。
“官老爺,求求您,放過孩子,她還什麼都不知道,您能不能高擡貴手……”母親磕着頭,額上很快就破皮了。
冷峻的劍客拿着沾滿紅色液體的長劍,朝手無寸鐵的婦兒一步步逼近。
小姑娘睜着杏圓的眼,緊緊抱着爹爹送的瓷娃娃。
近了,一步,兩步……
“大哥哥……”
孩童的聲音在這漫漫長夜顯得格外清澈。
劍客暫時性地停了腳步。
“你先殺了我孃親好不好?”
他略微挑眉,在婦人震驚前手起劍落。
噗通一聲,婦人倒下了,火舌一下子捲上了她上好的衣裙。
“謝謝哥哥,這樣孃親就不用看着我先走了。”小女孩抱着瓷娃娃,笑了,圓圓的眼睛噙滿了淚水,卻沒有落下。
見光一閃。
瓷娃娃掉在地上,碎了。
斬草除根,任務完成。
三百年前,依舊是皇城,兜兜轉轉已換了幾個朝代,但帝王大多喜歡在這富饒安寧的南城定都。
傾城公主嫁了當年西域趕來的文武雙狀元,才子佳人,最是絕配。
世人引以爲傳奇佳話。
新婚之夜,傾城公主端坐於喜牀邊,小聲問那婢女,“他……怎麼還不來?”
一個卑微的農夫,一朝鯉魚躍龍門,便成了駙馬,此刻應該不敢怠慢了纔是。
“公主且寬心,駙馬該是還在喝酒,那些文武百官,可不會輕饒了他。”
“當真?”
皇家兒女,自幼沒了自由,能爲皇室揚威,也是值得誇耀。
砰地一聲!
喜房的門被撞開,來着步伐矯健,沒有半分醉意,她心下奇怪,頓時就掀開了紅蓋頭!
只見,本該華服加身的駙馬爺,正穿着孝服,一身刺眼的白,他笑得猖狂,“公主啊公主……”
“你……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