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若是被掃院子的仙童看見,定又要懷疑神君被調包了,他清冷的神君從此走上了一條養妻的不歸路。
“不……噗噗噗噗!”她努力地說着話,卻發現自己的舌頭似乎怎麼也捋不直,很難發出正確的音。
“不要?”良玉之問。
“噗要!”小娃娃奶聲奶氣地回答。
“不……不要,來,跟我念。”他意識到溫陵想要學說話的時候,內心雀躍起來。
“噗……噗要!”
“不要。”
“噗要……”
“不。”
“噗噗噗……不!”
“對,就是這樣。”良玉之摸了摸孩子的頭頂,“再說一遍,乖。”
最後一個字說得超級蘇,溫陵都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輕輕地說了句:“不要。”
發音已是標準,只說了幾句便記住了,孩子之天資,可見一斑。
“無聊麼?是不是想睡了?”他看着溫陵一下一下地點着頭,眼皮子都快合在一塊兒了,暗自發笑,他給孩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輕輕地排拍着她的背。
贖罪也是艱難,養妻更是艱難。
這各種苦難,他卻是該受的。
爲何在歷劫時會控制不住地去把一個無冤無仇的姑娘殺害?連司命也說不出所以然來,支支吾吾地像個傻子。
只有一種原因,就是有人從中作梗,這傢伙的地位顯然比司命要高,控制凡人的……陰曹地府裡,莫非是閻王?
閻王個性敦厚,從不挑事,不該是蠢角色。他之上,便是天帝了。
宴席終於結束,玉之神君扯着香菜神君就回了玉容殿,“爲什麼溫陵會發燒的?明明沒有受涼!你快瞧瞧!”
香菜揉了揉痠疼的胳膊,他皺眉,仔細看了看,“沒有病症。”
“什麼?你當我瞎了麼!”良玉之怒了,他把孩子放到牀上,拿來水和毛巾給孩子細細擦拭。
“且息怒,她好像要蛻皮了,可能是吃了太多朱果,仙靈氣過旺。”香菜躲到一邊,大氣都不敢喘。
良玉之真是太嚇人,他最近易怒,還是遠離點好,不然沒被天帝整死,先被這傢伙整死了。
良玉之擦拭的手一頓,“蛻皮?”
話音未落,嬰孩竟沒有絲毫徵兆地變成了一條蛇!她在牀上扭動着,嘶吼着,青綠色的身子瘋狂地拍打着棉被!發出啪啪的聲響。
“這不能幫,蛻皮是蛇族必經歷的過程,玉之,冷靜點。”香菜冒死拉着想上前幫忙的神君。
如同破繭成蝶,蛇族的每一次蛻皮,都是脫胎換骨的過程,沒有拼命的掙扎和疼痛,怎麼獲得重生?
良玉之止住了腳步。
溫陵還在掙扎着,身上還籠罩了一層紅光。
“以我的經驗……這需要挺久的,血脈越純正的蛇族蛻皮時間越久,我們還是先出去吧。”香菜被玉之神君身上的戾氣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提議道。
“嗯。”
啪嗒一聲,門被關上了。
徒留溫陵神志不清地掙扎着。
溫陵內心:mmp,怎麼都走了?痛死個神叻!我的孃親啊!
新的機理慢慢出現,舊的皮慢慢脫離身體……
青綠色稍微淡了些,蛻皮仍在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