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的眉頭慢慢揚起,似有幾分不可思議,也似帶着不相信的驚疑,“能把人打掉半口牙,你這臂力也的確令人不可思議。”
話頓,埃裡克又想到了什麼,隨即眉頭一凝!指尖上的筆敲了兩下桌面,他慢慢擡起頭來。
可。當他與傅凌那雙未戴金絲眼鏡的狹眸對視時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這詭異驚悚的感覺爬滿了他的全身,讓他的頭皮都發涼發麻。
埃裡克能清楚的感覺到,傅凌整個人的氣場都發現了強烈明顯的變化。
彷彿下一秒,他就會失足掉落無盡深淵般的驚恐。
埃裡克吞嚥了幾口,立刻將視線轉移。
他低垂下的眼睫,眨出了幾許的恐懼。
埃裡克心驚肉跳的緩了一會兒後,纔將心裡的其他疑問道出,“你…你說你把嫌疑犯打掉了半口的牙,可他的牙齒是在寬闊的地面所發現,這點…你該怎麼解釋?”
“這有什麼不好解釋的?”傅凌發出一聲嗤笑,涼意薄薄,“他把我推下了車,我們在車外發生的搏鬥,不信的話你可以找人來驗我身上其他的傷。但”
男人的語氣加重了幽深,散漫出了染笑的陰冷語調,“你只能找男人來檢查我的身體,若非要找女人的話……”
他眨了幾下眼睫,深鬱詭譎的狹眸,淺點星光,“找我未婚妻。”
“……”
筆桿抵了抵眉骨,埃裡克嘆息一聲,道“不用驗傷,到時候對比嫌疑犯的口供就知道你到底有沒有撒謊。”
“呵。”譏諷的低笑自薄脣間溢出,“你居然會相信嫌疑犯的口供,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埃裡克眼眸半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傅凌的俊眉挑出輕浮的味道,“我未婚妻與我就算想要動手的話,也不會在警察局門口囂張。”
“你的意思是……”埃裡克拿起放在一旁的煙盒,抽出一根菸,咬在脣間點燃。
他吸了一口後,煙霧隨着他緩言開口的話徐徐而出,“效仿向日葵英雄殺人手法的人,不止一個嘍?”
“這我就不知道了。”傅凌的素指輕點了幾下桌面,隨後又向他勾了勾手指,笑出了點點意味不明的邪肆,“可以給我一根嗎,謝謝。”
舌尖抵了下腮幫,埃裡克把煙盒與打火機從桌面上滑了過去。
修長白皙的指,輕鬆的接住了滑動中的煙盒。
傅凌從裡面抽出了一根,雙指夾到薄脣邊咬住後,便懶洋洋的拿起金屬打火機,“嗒”的一聲點燃了咬在脣間的香菸。
青霧繚繞,模糊了點男人那張驚目的絕俊輪廓。
那一雙幽暗的狹眸在煙霧後面若隱若現,他輕喃了一句,“別告訴我未婚妻,怕她會生我的氣。”
“沒想到,你還挺怕華主任?”埃裡克彈了下菸灰,笑了幾笑。
“這是愛。”傅凌道了一句,眉眼顯出了溫柔。
薄脣再次吸了口香菸後,青煙繚繞而生的白霧又加重了不少,近乎完全模糊了傅凌的面龐。
“所以。”他淡淡笑道“你最好也別讓我未婚妻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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