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黑洞洞的槍口抵上了太陽穴時,白卿非但絲毫不見緊張,反而笑的越發明媚鋒芒。
這過於出奇的反應,繞是殺人如麻的燕國定心裡都是一怵的頓住了扣動扳機的動作。
“您就沒想過,閻凌爲什麼要冒着現在就跟你撕破臉皮的風險,硬要把燕瞿帶走嗎?”
白卿緩緩轉過頭來,抵在太陽穴上的槍口便滑至了額間。
聽着白卿風輕雲淡般的口氣,燕國定莫名有種他纔是被槍口抵住命脈的人,連手都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
不過,他還是將槍口貼上了白卿的眉心,笑出了狠戾的猙獰,“你想表達閻凌看上了你……所以才把燕瞿帶走?”
“並不排除這種可能。”白卿攤了攤手,一副玩味自負的模樣,“但也有可能他看出了我與督軍關係的微妙,所以想借燕瞿送我個人情讓我對他感激涕零的投入他的懷抱,利用我做個突破口……來連根拔起督軍您呢。”
這番緩緩而吐的話,倒是讓燕國定面變心驚了幾分。
素白的手輕輕撫下了抵在眉心的槍口,白卿輕挑眉梢的靠坐在沙發上,繼續緩語道“燕瞿就算再如何沉迷美色、留戀花叢,他也不可能衝動到對自己有血緣關係的親妹妹下手。
如果換作督軍是閻凌,您會不會懷疑…這個很少拋頭露面的二千金與督軍之間的關係?”
燕國定在白卿說完這話後,臉色已變的鐵青。
他握了握手中的槍,陰沉沉的眸子凝在白卿的臉上,冷哼一聲道了句,“看你還有什麼話能保住自己的命。”
白卿擡指抵了抵太陽穴,輕笑出了散漫,“一旦閻凌有了懷疑,便會開始調查。我娘成爲督軍姨太太之前的身份,太方便他調查出那些證實他懷疑的線索……
如果我娘當年的老相好還活着的話…那就又多了一個強有力的人證,一旦閻凌將這些證據通過一些特殊手段上交到軍事法庭的話……督軍有沒有想過後果?”
看着燕國定越來越陰怒的臉色,白卿的語氣越來越風輕雲淡,“強擄有婦之夫,並察覺到三姨太肚裡的種不是自己時,便手段殘忍的殺了滅口。
單憑這一點,督軍現在所有的權利都會化成泡影不說,還會面臨死刑的懲罰。”
“你個小賤蹄子給本督閉嘴!”燕國定擡手就要給白卿一嘴巴,但又被坐上沙發的人給躲了過去。
“督軍這麼輕易就動怒了。”白卿笑看狼狽撲向沙發的燕國定,語氣幽幽,“閻凌要的就是您如此模樣的自亂了陣腳。”
說着,她含笑的語氣慢慢高揚,“督軍現在覺得,我有沒有能力幫您對付閻凌?”
“呵。”燕國定惡狠狠一笑,“你娘是本督殺的,還有你那身份卑賤的親爹也讓本督打成了癡傻,你會幫本督扳倒閻凌,你當本督是三歲小孩兒,憑你幾句話就能被你騙了?”
“督軍說的並不全無道理。”白卿交疊起了長腿,眼眸眯出了貪婪之色,“可是人心是會變的…穿慣了華貴絲綢的人又怎麼肯再穿粗布麻衣,誰還不貪個富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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