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的天山接近神族,上古天塹大帝便是隕落至此,他生的禁制控壓一切的邪魔。
封寒燼廝殺於怨念滔天的鬼殺河,作爲魔的史詩級人物,對他來說,功力被壓制並不好受。
蘇念不知道他現在的修爲,但明顯的感覺他的氣息重了許多。
“燼哥哥,放我下來吧。”蘇念莞爾淺笑,“我想仔細的看看這風景。”
封寒燼抿脣,“嗯”了一聲將她放下。
空寂白無的雪一望無際,沒有人家,沒有樹聰,只有冰雪堆積的山,還有烈風吹起的雪舞龍捲。
蘇念捧起封寒燼的手,哈了一口氣,爲他揉搓着,“燼哥哥,冷嗎?”
封寒燼爲她掃了掃發前細碎的雪花,嘴角淺淺,“不冷。”
蘇念前前後後都被他裹了個嚴嚴實實,加上她吃了禦寒芝,倒是真的沒什麼關係,她仰着頭,鼻尖有些的泛紅,眼睛卻是靈動精活。
明明她很虛弱,卻看起來康健又調皮。
“此處離天山水池不遠了,我想住幾天,我們在這裡建個雪堡可好?”
封寒燼環顧了一下四周,眸色落在一片空蕩之處,他揉了揉她的手,看向她的目光溫柔又繾綣。
“嗯。”
揮手間,雪舞如山的揚起,堆砌凝聚成冰成山,瞬間浩大琉璃冰堡矗立。
蘇念怔了一下,而後陡然間笑了。
“燼哥哥是把你的潛蒼殿也搬來了?”
封寒燼眼睫顫了顫,臉頰梢了一抹緋紅。
潛蒼殿是爲她準備的婚房,驚喜怎麼會提前亮相呢?
“只是...模樣像。”
蘇念輕佻了一下眉,笑而不語,她舒展了一下身體,朝着冰堡跑去,“燼哥哥,快來!追上我,我就給你一件禮物。”
少女的模樣尤美,純粹的笑比天降的冰雪還要潔淨。
封寒燼呼吸滯了一下,追她而去。
蘇念狡邪,總是在他快要觸碰到她的時候面容委屈,可憐巴巴的樣子讓封寒燼不捨。
然而...
下一刻,封寒燼身上沾染上了一身的雪。
那是中了她的雪球。
封寒燼不忍砸中她,每次總是躲她的雪球,兩人吵吵鬧鬧,一路上大半個時辰總算是進了冰堡。
蘇念抵在冰堡壘的門上,嫵媚而妖嬈的朝他勾手。
“燼哥哥,我進來,你就沒機會了哦。”
封寒燼紫黑的眸眼波濤洶涌,袖中的手指屈伸了幾下,終於是不再隱忍,瞬間的來了她的近前。
他手按踏在冰門之上,似乎還給她留有勝利的餘地。
蘇念看出她的意圖,憋笑的不行,她手環上他的脖頸,歪着頭,一雙瀲灩的眸子含笑。
“燼哥哥,你追上我了。”
封寒燼呼吸沉重急促,深邃的眸眼映襯的是她漂亮的顏色。
“獎...獎勵是什麼?”
男子按扶冰門的手緊張的微有蜷起。
“嗯...”蘇念轉了轉晶藍的眸眼,依舊調皮,她踮起腳尖親吻了他的脣。
淺淺的一下。
“這樣可以嗎?”
封寒燼喉結滾動了一下。
“不夠。”他一手扶她的腰,一手輕勾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去吻她,深深的吻她。
冰堡的門被打開,兩人入了堡內。
肆意...未停止。
蘇念被吻的臉色暈紅,她伸手去解自己的衣衫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封寒燼眼中的欲意濃郁,帶着重重的剋制,他淺微的搖頭。
“不...行,我還未娶蘇蘇。”
蘇念去吻他,吻他的額,吻他的眼睛,吻他的脣...
“我從未在意過,燼哥哥又何必執着於禮節呢?”
封寒燼十指扶她腰肢的手無意識的用了力,“蘇蘇——”
蘇念額頭與他相抵,忽然狡邪的笑了。
“燼哥哥是不會嗎?”
這個不會指的內容顯而易見。
封寒燼微蹙了一下眉毛,一本正經的說道,“不是。”
“哦。”蘇念鬆開圈他的手,後退一步主動扯開距離,語氣懶散帶着敷衍。
封寒燼臉黑,瞬息間卷着她落到了寬敞的軟塌之上,俯身吻她。
他的動作青澀而又小心,彷彿是怕弄壞了她。
蘇念想笑,但又怕嚇跑了他,只得作罷。
...
極北之地的夜如果不是還有星光點綴真的是漆黑一片,蘇念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嘴角淺淺的上揚。
虧得有瀚海珠,不然我還真不一定能堅持不睡着。
蘇念攤掌,紫藍色的冰花在她掌心旋轉。
她揮手,冰花上升旋轉,發出淺淡的幽藍光,與此同時的還有極弱的清茶香,那是她混煉的安魂。
蘇念纖長冰白的玉指輕輕的扶上他的臉頰,爲他擦了擦細汗,而後落在他脣上一吻。
“乖喔,等我回來。”
蘇念起身,穿上衣衫,爲他佈置好了結界之後,隻身前往天水。
...
夜冷暗淡,蘇念在無盡的雪海中看起來實在是寂寥。
好在越接近天山水池,靈力的互感越強,那種久違的充裕,讓她身體輕快了不少。
天山水池是天地間自然而生的靈泉,或許是原主白凰真的是天造奇物,九世的涅槃出生於如此之地。
影影綽綽的,蘇念看見一個男子修長的背影。
他在天山水池的邊緣站立,似乎在看她。
蘇念微蹙了一下眉頭。
她不知道那人是誰,不過好歹沒有感受到惡意。
近前處,蘇念怔了一下。
“大師兄,你怎麼在這?”
風寂無眸眼瀚海,似無波瀾,又好似濤涌不平。
“我來送你一逞,白凰。”
蘇念警惕的看着他,“大師兄,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夜風吹起,雪漫暗色。
風寂無從懷中掏出一個熒藍色的瓷瓶,“這裡有我們的記憶,打開它,你便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了。”
斷念瓶,可儲存記憶,亦可更改人的記憶,不管多少的執念在其面前都不堪一擊。
雖然瓶身被他做隱藏,氣息也做了掩蓋,可在蘇念面前不過爾爾。
蘇念轉了轉手上通白的玉戒,後退一步。
“大師兄,你我之間只有同門之誼,何來其他的記憶,就算是前生幾輩的...於今生來說也是沒有任何的意義。”
“如果大師兄還想我們不至於形同陌路,就請細細的斟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