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顏上下打量了凌蕪荑一番,妖魔她都見過,他們身上都有種專屬於妖魔的氣息。
那種氣息,可以讓君顏很容易區分出他們的種類來。
可凌蕪荑身上的氣息,很奇怪的,她並不能分辨出來。
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人也好,妖魔也罷。其實我更想知道的是,一年前城北那傳聞鬧鬼的宅子那場大火裡燒死的人,是不是君越?”
因爲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可以說明那被燒得連骨頭都一碰就碎的屍體,是太子君越。
凌蕪荑倒是很爽快的點頭承認:“沒錯,就是他。”
“你是妖!”君顏說。
看到凌蕪荑的笑容,君顏突然想起來了!
她突然想起,君越戴着的那塊玉佩,是妖魔不能近身的。
而且她記得君越曾說過,這塊玉佩對妖的抵禦能力更強一些。
凌蕪荑正是因爲不能近身君越,所以纔會去兵器店買弓弩。爲的,就是把君越戴着的那塊玉佩給弄掉。
只要弄掉了那塊玉佩,再要對付君越可就容易很多了!
君顏記得她撿到弩箭的時候,旁邊還有被摔碎了的玉佩。
“你是什麼妖?”君顏有些好奇的看着凌蕪荑。
“狼妖?不,狼妖的皮膚可沒這麼白,他們都是古銅色的皮膚,身材也沒你這麼纖細。”
“兔妖?可你沒兔妖看起來純真。”
“難道,是狐妖?”
凌蕪荑笑了笑,用叉子吃了一口蛋糕:“是什麼妖,重要嗎?”
“嗯,確實不重要。雪靈,很高興認識你!我們,算是朋友了吧?”君顏問凌蕪荑,眼神真誠。
“能和女皇陛下成爲朋友,是我的榮幸!”凌蕪荑淡淡的說道。
……
那邊雪梵在跟着凌蕪荑和君顏來到酒樓之後,又進了她們隔壁包間。
他趴在牆上,耳朵貼着牆去聽凌蕪荑和君顏包間裡的聲音。
奈何這酒樓的隔音效果實在是太好了,好到雪梵聽了半天,什麼都沒聽到!
心裡急得很,很想知道凌蕪荑和那個陌生‘男子’在包間裡做些什麼!
有店小二進來問雪梵要點什麼,雪梵想了想,拿出銀子給店小二。
“小二哥我問你,隔壁是不是有一男一女,很年輕漂亮。”
店小二看到銀子,眼睛都直了。
他伸手接過銀子,朝雪梵諂媚的笑着點頭:“是啊,是咱們老闆帶了一位小姐在隔壁呢!”
老闆?這個酒樓的老闆?!
也就是說,是個有錢人咯?
他不會用吃的來誘拐凌蕪荑吧?
(→_→說得好像凌蕪荑很容易被誘拐似的,只需要用一點吃的?)
想到這裡,雪梵哪裡還有辦法淡定下去,他趕緊站起來朝門外走。
走到凌蕪荑和君顏的包間門口,連門都沒敲,直接就推開門進去了。
而雪梵進包間之後看到的,就是凌蕪荑和君顏面對面坐着,兩個人有說有笑的。
聽到動靜,凌蕪荑和君顏同時轉頭看着門口。
見到雪梵,凌蕪荑本來帶着笑意的臉一下子就變成了面無表情。
那變臉速度,讓雪梵有點怕怕……
倒是君顏,臉上一直都帶着笑容。
雖然見到雪梵的時候,她有那麼一些驚訝。
“這位師傅,是走錯房間了嗎?”君顏問雪梵。
雪梵看了君顏一眼,然後擡腳走到凌蕪荑身邊。
“靈兒……對不起,我不該惹你生氣的……你原諒我吧……”雪梵可憐兮兮的看着凌蕪荑。
雖然,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惹凌蕪荑生氣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確實是惹凌蕪荑生氣了。
既然這樣,那他就先認錯唄~
凌蕪荑挑眉,還是冷着臉:“你不是要回南竺寺嗎?怎麼在這裡?”
“我沒有要回去啊!”雪梵趕緊回答道。
也不管人家有沒有邀請他坐下,雪梵一屁股坐在凌蕪荑身邊,然後看着她面前的蛋糕:“這個是什麼?我能吃嗎?”
“不能吃,這是肉做的!”凌蕪荑回答道。
對面的君顏驚訝的張張嘴,明明不是肉做的啊。
不過看了眼雪梵,君顏很識趣的沒有開口解釋。
她覺得眼前的這個和尚,和這只不知道是什麼妖的妖,關係不一般。
嘖嘖……一個和尚,和一隻妖?
這組合,簡直棒棒噠!
“啊?可是我看着不太像啊……上面還有草莓果……”
“那你吃吃啊,反正你也吃不出什麼是肉什麼是素。”凌蕪荑用叉子叉了點蛋糕湊到雪梵的嘴邊。
雪梵瞪大眼睛往後縮了縮:“還是……還是算了吧……”
凌蕪荑哼了一聲,收回叉子。
雪梵又湊近凌蕪荑,小心翼翼的問她:“你還生我的氣嗎?”
凌蕪荑低頭吃糕點,直接當雪梵不存在。
雪梵扁扁嘴,面部表情豐富得很。
對面的君顏忍不住開口說話了:“師傅你好,在下彥君,客似雲來的老闆。想吃什麼隨便點,這裡還是有很多都是素的。”
君顏都主動做自我介紹了,雪梵覺得自己要是不回答的話也是很不禮貌的。
“貧僧法號雪梵,是……”
“是南竺寺的和尚。”君顏補充道。
雪梵點點頭,算是回答。
君顏有些好奇,她看了凌蕪荑一眼,又看着雪梵:“很好奇雪靈和雪梵是怎麼認識的?哦,你們都有個雪字,妖也能當和尚?!”
君顏很驚訝,她以爲凌蕪荑和雪梵,是兩兄妹呢!
“我不是妖。”雪梵解釋道。
他轉頭看着凌蕪荑,她都把自己是妖的事情告訴別人了嗎?就那麼信任這個叫彥君的人?
凌蕪荑直接忽視了雪梵的目光,從凳子上站起來:“不知道彥公子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不能待多久,不如雪靈你跟我回京城吧?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的!”
“好啊!”凌蕪荑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雪梵趕緊說:“我也去!”
凌蕪荑轉頭看着他:“你不回南竺寺嗎?”
“我……我暫時不回去,靈兒你要去京城做什麼啊?”京城,離南竺寺很遠的嘢!
凌蕪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就在那兒定居了。”
聽到凌蕪荑這麼說,雪梵的臉都快皺成包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