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千年前，你在通行門戶裡自爆，造成了那一帶規則崩塌。現在，你想來一回大的。用四件神器打開一個永久通行門戶是假，把四件神器在通行門戶裡引爆是真。一旦你成功了，會引的兩界規則崩塌，天道規則改寫。”
聽了妉華這話，院子裡的一衆修士都腦後一涼。
他們修的是道，都知道兩界規則崩塌意味着什麼，意味着所波及到的區域，一切都會湮滅。
數千年前，兩界間發生過一次崩塌，致使一大片的界面湮滅，鳳來鎮以南原本是千里方圓的萬山山脈，在發生崩塌的一瞬間，萬山山脈消失，
萬山山脈消失後，千里的地界變成了一個黑色的孔洞。
凡是靠近孔洞的都會被吞沒進去。
有上界大能修士說，這是規則崩塌造成的規則漏洞。
大能們不是仙人，對規則的掌控度不夠，沒有辦法彌補這個規則漏洞。
好在天道規則有自行修復的一面，孔洞在逐漸的縮小，千年後，孔洞終於消失了。
但云靈界跟上界的往來變得更不易，原本雲靈界的修士只要修煉到元嬰期，不用仙靈氣灌體就能安然從通行門戶進入上界。
發生了規則崩塌之後，雲靈界的修士哪怕修煉到了化神期，不進行仙靈氣灌體，直接進入上界都討不了多少好。
這只是規則方面的變化，不算是災難。
真正的災難是，億萬生靈，包括住在萬山一帶數萬人，隨着萬山山脈的湮滅而湮滅。
原以爲是天道如此，沒想到是人爲，是當年以小鳳凰身份存在的秦鳳曦乾的。
現在，秦鳳曦還想再幹一回。
溫從淵後背全溼透。
他差點釀成了大禍。
他沒有結成心魔，全在於只是“差點”，全在於玉芍藥及時阻止了。
玉芍藥對他的大恩他會永世記於心。
現在他覺着玉芍藥對他的懲罰輕了。
他看了眼昏迷中的聶爭，不知他醒來知道後，會不會再次入魔。
他看的出來，聶爭對秦鳳曦起了別樣心思，也正是他看出了聶爭的心思，他對秦鳳曦剛有的那點好感胎死了腹中。
從這點上說，他要感謝聶爭。
如果他有什麼能幫到聶爭，他會幫一幫。
“她這是要滅世啊。”系統03嘖嘖道，“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是個魔呢。這能力大了，就容易把自己當根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一根蔥。”
它智商不夠看，可跟宿主穿越了數不清的世界了，見識足夠多，秦鳳曦怎麼想的，它門清，“秦鳳凰，你這麼大的氣性，怎麼沒把仙界給炸了？
仙界不讓你這個仙到下界來玩，你不氣？氣死了吧？說到底，你知道你一個金仙，在仙界不夠看，你自爆個千兒八百次，都炸不了仙界幾根毛。
到了靈界就不一樣了，你仙界的規則比靈界的高，比雲靈界的規則更高，望仙地又被你炸過，界面沒其他地方牢固，你一炸一個準，不就是杮子撿軟的捏嗎。這裡的人都幹過，誰不懂？”
一衆修士：感覺又被內涵到。
不少人心存愧意。他們來到凡人界的想法，與秦鳳曦來到靈界的想法又有什麼不同。
系統03把秦鳳曦的仇恨全拉過了，秦鳳曦盯着它的雙眼仇恨滿滿。“不過是個雜血蛟。”
“還人身攻擊上了。你行，你別變成人啊。看你恨我又殺不了我的樣子，舒服。你是想等我飛昇到了仙界，再殺我報仇？”系統03不怕這個，“那你有的等了。”
它自己都不確定要不要一直當個蒼蛟呢。它死了大不了再回去當系統好了。
咦，它跟秦鳳曦都差不多嘛，都有後路。秦鳳曦等着死了仙魂被召回仙界，所以一點沒怕的。
妉華讀取的秦鳳曦的記憶差不多了，手一收緊，白色索鏈把秦鳳曦的神魂從身體里拉了出來。
秦鳳曦的仇恨又轉到妉華這裡了，“你知道殺了我的後果嗎。”
正如系統03所想，她留有後路，死了會迴歸本尊。
系統03又嘖嘖上了，“秦鳳凰，你這麼能，怎麼神魂是個人樣子。”
秦鳳曦的神魂是用多次轉世爲人補全的，仙魂佔的比例很低了，所以秦鳳曦此時的神魂形態是人形，只在神魂裡留有一隻鳳凰的小小虛影。
妉華道，“後果就是你本尊再弄個神魂下來，向天道報仇嗎？”
她之所以沒有立即把秦鳳曦殺了，原因在於此。
天道意識能感知到自己世界的一些未來片段。
靈界天道告訴她，祂感應到靈界的一劫，應在秦鳳曦身上。
四件神器的主材是規則結晶，一旦引爆，比數千年前的那次規則崩塌的後果嚴重的多，整個望仙地都將湮滅，雲靈界有可能與靈界分離。
規則崩塌帶來天道規則的改變，雲靈界的新生天道會消散，就連靈界天道意識都不一定能保全，會進入長久的沉眠。
從秦鳳曦可知她本尊仙界鳳曦的氣性有多大，只要靈界天道意識存在一天，鳳曦都不會滿意，她會一而再地弄仙魂下來搞事。
靈界天道意識不想消散，但祂無法阻止鳳曦的仙魂下界。
靈界是大千世界，天道規則級別高，規則完備，繁複無比，意味着天道規則不能隨意更改，改變哪怕一絲，所牽一髮動的都可能會是全身的規則。
祂不會也不能妄動。
鳳曦則能沒顧及的搞事。
所以靈界天道想讓妉華幫她。
最初時，靈界天道意識只感知到的未來片段沒那麼多，也怕妉華會產生替代祂的想法。
蓮無念打的就是等秦鳳曦炸了兩界後，趁着規則有漏洞，化身爲雲靈界的天道。
他倒有自知之明，沒敢往化身爲靈界天道上想，他要真敢，靈界天道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化身爲道的一點食糧——蓮無念手裡的玲瓏球是規則結晶，靈界天道能吞噬，雖說是聊勝於無。
但妉華不一樣，靈界天道知道她是個連天道殾能揍的主，用着仙身，卻能做到讓仙身不被靈界規則排斥。
這不是祂放水，是對方依據規則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