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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案看不出來是什麼,但是按照常理來說,八個圖案應該相同纔對,誰會這般無聊的弄出八福大同小異的圖案刻在盒子上,所以,古怪必定是在這圖案中。

接下來就是要研究這些圖案了,李毅知道現在自己也只不過才確定了而已,但是離破解,目前來看,還是沒有一點頭緒,這樣的圖案,他已經翻看了好幾遍,找不到一點點的特殊含義。

不會是讓哥玩拼圖遊戲吧,李毅發現有些圖案的的線條一直延伸到邊上都沒有停止,像是突然斷開一樣,既然每個單幅都看不出來,那麼連在一起呢。

想到這些就不再猶豫,只有八張紙,李毅開始了自己的組圖計劃。

一遍一遍的嘗試着,李毅忘記了修煉,忘記了去吃早飯,這其中的秘密像是一塊磁石,深深吸引着他所有的思維,讓他恨不得一下子就解開所有的秘密,這樣的心情,也體現在他緊驟的眉頭上。

正在他拼的興起的時候,房門外響起敲門的聲音,雖然沒有開門,但是李毅猜測應該是陳柳沁,因爲除了這妮子以外,恐怕不會有人在這個時間來找自己。

簡單地收拾一下,將刻刀拜訪好,盒子收了起來,至於桌子上的紙,簡單的壓了一下,不敢讓陳柳沁在外面等的太久,所以李毅所有的收拾都是很簡單。

李毅的預料還真沒有錯誤,來人正是陳家陳柳沁陳柳沁,陳柳沁一看見李毅,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李毅眼睛中的血絲,心疼的感覺有心而發,直接就對着李毅說道:“昨晚又沒有好好休息?看,血絲都出現在眼睛上了。”

這樣的關心,讓李毅很是心暖,“沒有,呵呵,弄點東西弄過頭了。”

“什麼東西?”陳柳沁似乎來了興趣。

李毅一時語塞,但是陳柳沁看見了制器臺上的紙筆,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才試探着問,“你不是爲了畫你說的那副《萬鳥圖》吧?”

“不是不是,不過正好,既然你來了,我現在就畫給你吧,正好紙筆都有。”李毅順着話題這樣回答。

“別打岔,你昨晚到底做什麼了?這也瞞着我?”陳柳沁有些不高興。

李毅有些無奈,連說沒有沒有,同時將壓在紙張最下面的八福圖紙拿了出來遞給陳柳沁說:“閒得無聊,隨便畫了點東西,你試試能不能拼出來?”

陳柳沁接了過來,嘴角微笑着,心裡感嘆着原來李毅也是童心未泯,不過嘴上卻沒有說,而是說着:“嘿嘿,有意思,我最喜歡拼圖了,你去畫《萬鳥圖》,我來拼,看你這個東西能不能難住我。”

“好的……”李毅並不擔心陳柳沁拼出來後會發現什麼秘密,因爲雖然他自己沒有拼出來,但是研究這麼久,李毅也看得出來,就算是拼出來,頂多也就是一幅畫,不會有半個字,所以不可能泄露什麼。

李毅站在臺前,平心靜氣,腦子裡開始回憶起自己小時候一遍一遍臨摹的那副被自己稱爲《萬鳥圖》的畫,這是他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真的有些笨,做什麼都要重複無數遍,小時候就是這樣,長大還是這樣。

拋開這些雜亂的思想,《萬鳥圖》開始浮現在李毅的頭腦中,這麼長時間沒有畫,但是,這幅畫卻依舊清晰異常,就像是刻在了自己的腦中一樣。

腦中有貨,自然不愁。

李毅提筆就開始畫,一如小時候那般,第一筆就落在了整張紙的正中間,而整個人似乎也進入了忘我的境界,那一種心神俱舒服的感覺,實在令人回味。

有時候,簡簡單單反而是幸福的……

有時候,我們反而懷念小時候那樣的幼稚……

陳柳沁拿到李毅給的八張紙,也一心撲在了這上面,或許是因爲她並沒有長時間觀察這紙上的圖案的原因,所以並沒有被那些線條所迷惑,對於這樣的拼圖,他有自己的心得,就按照邊上的比劃走,一點一點確定。

兩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隨着最後的一張紙被陳柳沁擺正,這樣的一幅圖僅僅用了半個小時就被她拼了出來,隨便的掃了一眼,也看不出來畫的是什麼畫面,陳柳沁心不在此,擡頭就要告訴李毅自己的成功。

然而就是這一擡頭,卻讓她愣在了那裡。

這見李毅一臉得意的站在制器臺前,那手中的筆似乎活了一般,在紙上不斷的遊走,是的,不是在移動,而是在遊走,從這裡遊向那裡,然後又跳到另一個地方,宛如魚,水中嬉戲的魚一般。

筆還可以靈活到這個地步,這是陳萬兒從來不敢想象的。

與筆呼應的,是李毅的手腕,這手腕,似乎柔軟無骨一般,但是又不是僵硬如此的銳利,以至於出現了前一刻還是綿延不絕,而下一刻就有可能是險峰萬丈。

這樣的變化,令人暇不應接。

所以雖然陳柳沁沒有看到《萬鳥圖》的全貌,但是僅僅憑這冰山一角,他就知道,這幅畫,絕對不會簡單,難怪李毅會在針筆的使用上如此靈活。

陳柳沁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擾到心在其中的李毅,躡手躡腳的走到李毅的一旁,被李毅稱作是《萬鳥圖》的畫,全貌的大部分展現在她面前,心裡又是一陣震驚。

雖然還沒有畫完,但是僅僅看到完成的部分,就已經可以足夠引起陳柳沁的驚歎。

李毅仍舊在忘我的繼續繪畫着,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說陳柳沁拼完了自己沒有拼完的圖紙他沒有留意到,就是陳柳沁來到自己的身後,他依然不知道。

李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這樣的感覺讓他自己的身心都是十分的舒坦,似乎連一晚上沒有睡覺的疲勞在此時也不翼而飛。

似乎沒有意識一般,全神貫注的李毅落下了最後一筆,一副完成的《萬鳥圖》呈現在兩個人面前。

李毅仍舊有些回味剛纔的感覺,仔細的看了看自己完成的這幅畫,頭輕輕的搖了搖,臉上有些失望的神色,心裡有些感慨:唉,看來時間太長不畫了,雖然感覺還有,但是,畫出來的東西還不如自己的小時候,熟能生巧,古人誠不欺我呀,不知道師父看見自己現在的水準,會不會被氣的鬍子翹起來。

陳柳沁到現在還沒有從對這幅《萬鳥圖》的震驚中脫離出來,臉上仍舊是一番不可思議,眼神裡都是畫上的東西,那些千奇百怪又不失連貫的線條,那絲毫不差的嚴謹的連接,以及那些十分複雜但是又有條不紊的嵌套,這樣的一幅圖畫,居然是自己面前的這個年輕人所完成。

畫讓人不可思議,人更讓人不可思議。

李毅轉過身來,這才發現早已經站在自己既是身旁又是身後的陳柳沁,不過因爲前面的沒有注意到,這導致他轉身以後,兩個人的直線距離急劇縮短,遠遠的看去,像是一對情侶在竊竊私語一般。

剛纔還是各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兩個人,此時,又同時鬧了一個大紅臉,曖昧的距離,曖昧的氣氛,曖昧的臉紅,曖昧的心,曖昧的人,只是不知道會有怎樣的一個結局。

美好,亦或是殘酷,人有時候苦苦掙扎,但是還是要接受冥冥中命運的安排。

“你,你,可不可以往後一點呀?”陳柳沁的臉惹得發燙,腦子裡也是亂亂的,說話都像是沒有思路一般。

“哦,不好意思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隨意的一轉身,我也不知道你在我身後,真的不好意思……”李毅一邊忙着向後退,一方面嘴裡說着致歉的話,只不過那略顯凌亂的話,顯得出他的心裡也是不平靜。

都需要平靜下的兩個人沒有馬上說話,幾乎是同時一樣深吸了一口氣,這樣的一個動作,讓兩個人相視而笑,那樣有些不對的氣氛,又重新回來了,說不上是慶幸,還是遺憾?

“哦,你的那個圖被我拼了出來,怎麼樣?我厲害吧”陳柳沁的語氣,十足像是邀功的小孩子,可愛又不失天真,讓李毅的心中微微一顫。

“這麼厲害,快讓我看看。”更關心畫面內容的李毅顯然忽略了自己的心動,至少在目前來看,沒有什麼可以取代他想逃出去這裡的地位。

兩個人走到這幅拼圖面前,陳柳沁不知道李毅也不知道拼的對不對,以爲是來檢查了,所以也沒有多想,等着李毅的回答。

李毅仔細的觀察了一遍,似乎沒有找到不合理的地方,但是就是這樣,恰恰又產生了不合理的地方,這幅畫一定會告訴自己什麼,但是爲什麼自己一點都沒看出來。

“到底對不對呀?”陳柳沁看到李毅半天不說話,主動問道。

“應該對吧。”李毅的回答也不確定。

“這畫的是什麼呀?我怎麼看的不明白”陳柳沁繼續說着,同時還用着手指沿着拼圖上面比較粗的線條畫着,似乎像是想用這個辦法弄清楚這幅畫代表什麼。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個代表什麼?我還想聽聽你的建議呢。”李毅如實的回答,反正自己也看不出來什麼,陳柳沁或許會給自己一點啓示。

“你也不知道呀,我感覺這不像是畫,雖然線條上看上去有些山水畫的韻味,但是明顯不是,我感覺像是地圖,但是又不對,如果是地圖的話,這地圖畫的也太簡略,連殘次品都算不上。”陳柳沁似乎自言自語一般。

“地圖?”李毅的思路似乎被打開,但是發現真的如陳柳沁所說一樣,如果這是地圖,那麼也太簡單了,不禁沒有地圖所必備的一些圖標,而且就是連畫面的感覺也不像,你見過一副所有路都不是直線的地圖麼?

這顯然不合道理,但是這幅圖到底意味着什麼呢?

頭疼,真是頭疼。

“這個對你有什麼特殊意義麼?”陳柳沁不明白李毅爲什麼特別在意這個。

“呵呵,也沒什麼,就是感覺好奇而已。”李毅很是自然的回答。

但是這樣的回答陳柳沁顯然是不信,不過也沒有表現出來,因爲她真的沒有發現有什麼特殊的,除了線條有些詭異之外,根本和《萬鳥圖》不是一個檔次,其實,這也是因爲現在她的心思都在《萬鳥圖》上。

“不看這個了,這個沒什麼好看的,快給我解釋一下你畫的那個《萬鳥圖》,太神奇了,你怎麼會這麼厲害”陳柳沁也不管李毅是不是反對,直接將李毅拉到制器臺前。

“也沒什麼解釋的,我以前就說過的,感覺這些線條,而且在畫的時候筆法的處理,和用針筆鐫刻符陣特別相似,所以那天我纔會有一些熟悉的感覺。”

“那你爲什麼叫他《萬鳥圖》?”

“你仔細看一下,對,站在這個角度,是不是像是有很多鳥一樣,密密麻麻的,我數不過來,就只能叫它這個名字了。”

李毅說話的同時,還將陳柳沁拉到自己觀察的方向,用手指向畫上的一些地方,爲陳柳沁講述着。

陳柳沁仔細看了一下,發現果然是如此,真是奇妙呀,僅僅是幻了一個角度,看的畫面就會差這麼多。

仔細地看了一會,陳柳沁說:“李毅,你覺得不,你師父讓你學畫這個,目的還是讓你學制器?”

李毅一開始認爲師父肯定沒有培養自己成爲一名制器師,但是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他也意識到,似乎這樣的想法站不住腳,師父的確是在培養自己,只不過沒有告訴自己。

“看這樣子,應該是……”李毅不得不承認着。

“但是我就不明白了,爲什麼只教給你鐫刻,卻沒有教會你雕刻呢?”陳柳沁說出自己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李毅如實的回答,他也不明白原因。

“你師父不是簡單的人物,所以思維也不一樣,就說這鐫刻的手法,居然是讓你在繪畫中學會,你想想雕刻上有沒有類似的?”陳柳沁不放棄,繼續問着。

李毅似乎是用力的回想了一下,但還是沒有結果,所以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像是沒有。”

“算了,不和你說了,這個《萬鳥圖》歸我了,算你送給我的吧,呵呵,不對,算我拼圖成功的獎勵吧。”陳柳沁也不想強迫李毅想什麼,主動結束了這場討論。

李毅都忘記了自己又研究了多少遍那副拼出來的圖,但是仍舊一點頭緒都沒有,一開始他還懷疑是不是陳柳沁是不是拼錯了,但是自己又重新試着拼了好多次,但是結果證明,唯有陳柳沁拼湊的最爲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