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除了要救莉莉之外,還要把阿姨安頓好,只有讓阿姨的安全有了保障,那我才能無所顧慮地去救莉莉,至於老鼠,暫時就不做任何考慮。
老鼠的脾氣有點急,如果沒有揭穿那個燕兒的真實面目給他親眼目睹的話,那他肯定是不會甘心的,所以等會必須要帶上他一起去救莉莉,順便也揭穿燕兒的真實身份,好讓他醒悟過來,死了這條心。
初步計劃是將阿姨安頓在坊齋裡,店鋪的玄關處有開過光的石獅把守,大堂中央也擺設好陣法,兩者相應起來基本上是將坊齋捂得嚴嚴實實,邪祟也不敢擅闖進來。
爲什麼一定要把阿姨保護好呢,其實我覺得莉莉已經被某個邪祟控制在房間裡,而且阿姨和她的關係是母女,一脈帶血的血緣關係,如果裡面的邪祟我無法控制好的話,那東西要是發起飆來,首先我會受到最厲害的衝擊,其次受到傷害的人就是阿姨,當然,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想而已,也是最壞的結果,現在讓阿姨留在坊齋裡,我就可以沒後顧之憂。
老鼠是莉莉的大哥,如果按照我剛纔作出的最壞打算來說,那麼他理應也是很容易受到那個邪祟的攻擊,但是,我已經跟他說過讓他留在坊齋裡比較安全,但他那倔脾氣就是不聽,嘴上嚷嚷着非要跟着我去瞅瞅。
帶他回那個屋子裡,我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原因有二,利弊兼顧。
壞的方面就是我知道自己的實力去到何處,如果到時候連自己都顧不了,又或者是自身難保的情況下,那麼帶着老鼠回到那個屋子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但轉念一想,往好的方面思考一下,帶老鼠過去也未必不是一場好事,他不是一直都對這方面感興趣的嗎,帶他回到自己的家裡,首先就是讓他見識一下這種場面,同時也揭穿燕兒的真實面孔,讓老鼠能早點從這迷醉的溫柔鄉里清醒過來,長點記性,免得日後再次懷疑我的實力,在我耳邊嚷嚷着神棍之類的言語,自己聽着都煩。
對於莉莉房間裡面的邪祟,目前我還不敢肯定是什麼種類的,而老鼠房間裡面的那隻邪祟,我大概也能猜得到是迷惑男人心的類型,這種類型的邪祟說恐怖也不算恐怖,說可怕也能算得上是可怕,畢竟面對那種東西,如果沒什麼恩怨的話,你跟她還能有談判的餘地,相反,要是和她有恩怨的話,那就糟了,壓根就不用談判,直接宣告死亡。
別忘了,這種東西的迷惑能力很強大,只要稍稍不注意被她迷惑成功,那接下來就是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
所以,我回到坊齋的時候,特地問了老鼠最近的情況,有沒有得罪過人,又或者的答應別人的事沒有做,但他回答沒有與任何人有不好的瓜葛,還強調自己是做生意的,在煙鎮很吃得開,喜歡結交各路好友,人脈也很廣,不會輕易得罪人。
我細想,他說的也沒錯,做生意的最忌諱就是得罪人,出門靠朋友,多一個朋友就少一個敵人,左右逢源才能吃得開,要是如他所說沒有得罪過人,那麼事情就好辦了,至少和那個燕兒有談判的機會,有時候不動一兵一卒就能完成所要做的事,大家都和和氣氣地解決問題,簡直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如果談判破裂,那麼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殺,一條路走到黑!
當然,以上都是我自己心中所想的,也沒有跟老鼠詳談太多,現在的他基本是精蟲上腦,心中只有燕兒一個,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燕兒會是邪祟,只相信她是個活生生的大美人,要是誰對她的燕兒出言不遜,或者是打算傷害他的燕兒,他就跟誰急,再讓他看清楚燕兒的真實面目之前,我也不想和他說太多,免得到時候又要跟他插架。
我非常鬱悶的事就是老鼠的腦子裡在這段時間裡一天到晚裝的是啥,怎麼老是不開竅的,無論我怎樣列舉出在屋子裡所看到的東西和所知道的情況,就算一路上給他分析,老鼠都還是聽不進去,而且還要胡扯歪理跟你對辯,真是活生生地把你氣暈。
怎麼說我也是個高素質的習道之人,用俗話說就是先生,無論在哪,別人一聽到先生說的話,通常都會選擇相信並且默默滴配合先生要展開的行動,而這老鼠卻偏偏不按劇本的套利來走,搞得現在本來是個簡單的問題,都弄得有點複雜化,他的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至少目前我是這樣認爲的。
“你看着,我也不想跟你爭論那麼多。”我在抽屜裡拿出七顆銅錢對老鼠說:“這種銅錢,可不是現在市面上那些山寨貨,它可是正兒八經的從前朝流傳下來的寶貝,你好好拿着,等會遇到燕兒就往她的額頭上貼一塊,是人是妖還是鬼就能立馬見分曉。”
老鼠滿臉不屑地接過我手中拿着的幾塊銅錢說道:“等會我就會讓你心服口服,要是燕兒是人,而並非你口中所提的邪祟,你就等着喊我一聲爺爺!”
我目光堅定地望着他說;“我等着,希望能與你所願!”
銅錢是對付污穢的東西最好的法寶,雖然明面上佈滿了銅臭味,但就是因爲這銅臭味才使得這枚錢幣更有價值。
在以前的舊王朝,銅錢就是一種最基本的流通貨幣,古書有言,它的使用率堪稱貨幣之最,爲何會這樣說,那是因爲在古代的時候銅錢作爲最小面值的貨幣,同時也是基數最大的貨幣,流通在市場的使用率非常高,所經過人之手也非常多,從而粘上了不少陽氣。
在世之人被稱爲陽人,那麼歷經時間的推移,銅錢被人摸過的次數就越來越多,甚至數不勝數,最終使得錢幣上佈滿陽氣,也從而成爲了道傢俱有陽氣最重的法寶。
很多人會說,每一個王朝的更替,那麼前朝的貨幣被回收起來,重新冶煉流通,那麼銅錢的陽氣怎能傳承下來,況且經過重新冶煉,基本上都是新的銅錢,和原來的銅錢沒有絲毫瓜葛牽扯。
但古書有記載,即使朝代更替之時將貨幣回收重新冶煉,但依舊是那批貨幣,就算重新流通了,性質也不會變動多人,材料不變而已,換湯不換藥,只是表面上的那些國號和年曆變動成當代王朝罷了。
老鼠將七個銅錢隨意地放在褲兜裡,一臉漫不經心的樣子東張西望,而我在大堂的貨架上拿了一束香燭和冥幣,然後再將已經畫好的符紙和八卦鏡一同放進揹包裡,在離開坊齋之時,牢牢叮囑阿姨要待在屋子裡不要亂走,就算聽到有什麼聲響和叫喊聲都不要跨出門口一步,畢竟如果到了日落時分,那麼外面也是會存在有各種污穢的東西活躍起來,會發生什麼事就很難說了。
下午兩點五十分,老鼠和我一同來到他的屋子,在大門前停下腳步。
我的左手捧着羅盤,右手握着銅錢劍,目光不停地在羅盤與屋子游走,在判定裡面的各個方位之時,內心不禁有些沉重起來,看來今天的日子不大好,未吉申兇的時辰再加上今天的星宿爲東方心月狐,此爲凶兆!
但也不能說都是壞的結果,至少兩點鐘到四點鐘的時候是適合進去的,但在四點鐘到六點鐘卻是不適合待在裡面,再反過來分析陰陽平衡的時間段卻是三點鐘到五點鐘,那麼要進去救莉莉就只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也就是三點鐘到四點鐘這個時間段。
這樣的結果已經出乎我的所料,只有一個小時進去,而且還要處理屋子裡面的兩個東西,這時間很顯然有些倉促,不過也沒辦法,就算在倉促的時間也得進去。
我轉過頭來問老鼠:“剛剛我佔了一卦,只剩下一個小時呆在裡面是最爲適宜的,而且在四點鐘之前必須撤出來,你有何感想?”
老鼠望着大門輕笑:“我還能有啥感想,來都來了,鼠爺我無所畏懼,進去救出莉莉和我的媳婦纔是最重要的。”
“你媳婦?燕兒?”我不僅眉頭一緊,這哥們現在又想鬧哪出啊!
老鼠語氣堅定地說:“對,我媳婦,等把她帶出來之後我就和她去民政局領證去。”
“你就這麼肯定燕兒不是邪祟嗎?”我有點鬱悶地看着老鼠,這哥們可以啊,現在由骨子裡認定那個燕兒不是邪祟,都跳過了鑑定她的那個步驟。
“不是肯定,是百分百!”老鼠看着我,恣意地笑了起來。
看到老鼠現在被她迷得暈頭轉向,我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算我說了他也是不會相信,反而會認爲我不懷好意,希望等會他知道了真相之後還能笑得出吧。
其實,我現在沒開天眼也能感覺到從屋子裡散發出來的寒氣,要是開了天眼之後,那絕對能看到不遠處會有一團黑霧籠罩着,而且能讓老鼠看到眼前的東西的話,那就少走很多彎路,他就不會那麼倔脾氣了,至少還能清醒點,無論是對我還是對他都是有好處的。
但有時候,很多事都是事與願違的,就比如天眼不能隨便亂開,每開一次都會損耗自身很大的內力,也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開天眼,必須要有點功底的人才有機會打開天眼。
像老鼠那樣的普通人就算了,他的身體絕對承受不了,況且這幾天一直和裡面的邪祟纏綿,他的體內精力流失嚴重,不足以支撐強大的內力消耗,如果要強行幫他開啓那也可以,只不過後果會有點不太樂觀,輕則大病一場,重則雙目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