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察在這你怕啥,坐下。”王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別激動,現在還不能確定死的就是高愛霞,需要你幫忙辨認一下。”
“我不激動。”蘇文通深吸了一口氣,“您拿出來吧,我瞅瞅。”
王霄拿出了女屍照片讓他辨認。
蘇文通的手微微顫抖,接過照片也不敢離得太近,“這照片沒有近照嗎?咋還泡在水裡?”
王霄怕把對方嚇到,敷衍了一句,“你別問那麼多了,仔細看看。”
過了好一會,蘇文通低下頭,將照片還給了王霄。
王霄追問,“是不是高愛霞。”
蘇文通語氣凝重,“是。”
“確定?”
“我們雖然關係不咋地,但以前畢竟是夫妻,我咋可能認不出來。”蘇文通嘆道,“警察同志,她是咋死的?”
“暫時還在調查中,你有什麼線索也可以提供給我們。”
蘇文通沉默了一會,“沒有,我真跟她很長時間沒聯繫了,我雖然也想幫你們,但有心無力。”
王霄主動詢問,“除了你之外,高愛霞還有沒有比較親密的男性朋友?”
“我剛纔說了,離婚之後我們就沒有聯繫過,更何況,我們既然已經離婚了,他就算找到了新的男人……跟我也沒啥關係了,你說是吧。”
“離婚後的你不知道,那離婚前呢,她有沒有來往比較親密的男性朋友?”
蘇文通摸了摸鼻子,“誒呦,這怎麼說呀。”
江揚說道,“如實說,警方會給你保密。”
蘇文通抓了抓頭髮,“我們夫妻關係不咋地,她老瞧不上我,總是拿我跟別的男人比,我也懷疑過她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但我從來沒發現過,她也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最多就是吵了架去她爸媽那。”
“我覺得應該是不存在的。而且現在已經離婚了,再說這個也就沒意思了。”
“對於高愛霞的失蹤和被害,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蘇文通搖了搖頭,“沒有,她也沒啥錢,長得也不是特別漂亮,我想不出來。”
王霄看了一眼筆記本,繼續問,“2020年5月27號十二點到三點之間,你在哪?”
“5月份,過去這麼久了,這我哪記得。”
“那你就好好想想。”
“想不起來,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蘇文通臉色微變,“誒,我答應做筆錄是來幫忙的,你們倒好,反倒懷疑上我了。有你們這麼辦事的嘛。”
“再說了,你們憑什麼懷疑我。”
王霄安撫道,“您別激動,我們這就是按照規矩例行詢問,沒有懷疑你。”
“那我也例行回答,想不起來了。”
王霄也沒強求,在本子上畫了一道,換下一個問題,“高愛霞和她父母的關係怎麼樣?”
“挺好的,她父母就這一個女兒,我們沒離婚的時候她就經常往家跑。”
“在你的印象裡,高愛霞和琴島醫學院有關係嗎?”
“醫學院?不知道,應該沒關係吧。”
王霄從牛皮紙袋裡取出來吳建飛的照片,“這個男子你認識嗎?”
蘇文通瞅了一眼,“不認識,他和高愛霞有啥關係?”
“這也是我們想知道的。”
“警察同志,你們應該給高愛霞父母做個筆錄,離婚後他們住在一起,應該比我瞭解的多。”
“我們會的。”
蘇文通低頭看了一眼手錶,“警察同志,時間差不多了,要不筆錄就做到這吧,這件事我確實不清楚。”
王霄合上筆記本,“你有我的電話,想起什麼線索可以給我打電話。”
蘇文通信誓旦旦是說,“沒問題,她畢竟是我的前妻,我也希望能早日抓到殺害她的兇手!”
而後,蘇文通下了車,騎着電動車離開了。
江揚一邊發動汽車,一邊說,“夫妻一場處到這個份上,也挺讓人心寒的。”
王霄靠在椅子上,“是呀,這個案子過去了太久,又沒有找到屍體,甚至弄不清楚死亡時間,不好查呀。”
……
新華區,隆源大街和金輝路交口附近。
何英生一直在外面盯着,看到包星和張順谷跑了出來,也趕忙下了車,“咋了?”
“何子,剛纔有一個穿着褲衩子的大奔頭從修車店出來,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去對面的加油站了。”
“就他一個人去的嗎?”
“對。”
張順谷招呼了一聲,“走,抓那小子。”
何英生問道,“這小子就是給高愛霞打電話的機主?看着不像呀。”
“他不是機主,但是據機主說,是他藉手機打的電話。”
一行三人穿過街道,走到了加油站外面,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員工正在給一輛黑色轎車加油。
張順谷問道,“文廣磊是不是去你們加油站了?”
加油站的男員工問道,“你是說對面修車店的磊哥?”
“對,就是他。”
“是,進我們店裡了。”
“他去你們店裡幹啥?”
“他說修車店來了一羣瘋狗,怕被狗咬了,就過來歇會。我們兩家店捱得這麼近,他經常會來我們這蹭空調。”
一聽瘋狗,張順谷三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
修車店裡根本沒有狗,擺明了是在罵他們。
三人忍着火氣將男子拉到一旁,詢問了一下加油站裡面的環境和地形。
摸清了大概的情況後,何英生從前面進入,張順谷和包星從後門進入。
何英生坐在車裡,文廣磊看不到他,但何英生確認出了文廣磊。
大奔頭坐在櫃檯旁,吹着冷風,吃着苦咖啡冰糕,正在和櫃檯旁的女收銀員吹牛。
何英生假裝在店裡買東西,悄然走到他身後,但是文廣磊沒有什麼反應。
而後,包星和張順谷也從後門趕到。
三人直接動手,一左一右一後將文廣磊摁在了櫃檯上,“警察,不許動!”
文廣磊被嚇懵了,臉被死死的摁在櫃檯上,兩個胳膊往上翹,‘咔咔’兩聲戴上了手銬。
張順谷揪着他的頭髮,準備將他提起來。
然而意外發生了,張順谷直接將文廣磊的頭髮拽掉了。
張順谷愣了一下,“……”
我特麼有那麼大勁嘛。
仔細一看,是個假髮套。
文廣磊屬於標準的地中海發行,摘掉頭套後,兩側還有頭髮,腦袋頂上光禿禿,狼狽又好笑。
原本被嚇了一跳的女櫃員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笑了。
張順谷呵斥道,“你叫什麼名字?”
“文廣磊。”
“知道爲什麼抓你嗎?”
“不知道,你們不是要找靳海波嗎?”
“認不認識高愛霞?”
“誰?”
“高愛霞!”
“認識,怎麼了?”
“5月27號下午一點左右,你是不是給高愛霞打過電話?”
“是,我是給她打過電話,但想不起來具體是哪天了。”
“用誰的手機打的?”
“用靳海波的手機打的。”
“靳海波認不認識高愛霞?”
“不認識。”
“那你爲什麼要用靳海波的手機給高愛霞打電話?”
“高愛霞欠我錢,她不肯接我電話,我就用靳海波的打了,第一個電話她接了,後來知道是我,又不肯接了。”
張順谷拍了拍他的後腦勺,“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絕對是真的。”
張順谷對着一旁的包星說,“給韓隊打電話吧,靳海波應該沒問題。這老小子纔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