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彬道,“查清機主身份了嗎?”
“查到了。”張順谷走到投影儀旁邊,放上了一份資料。
機主,盧志存
手機號,1583423XXXX
身份證號,370202199308221125
地址,琴島市城南區九華路五冶小區。
張順谷繼續說道,“還有一個情況要說明,盧志存的這個手機號還在使用當中,可以實施定位。”
丁錫峰道,“那就儘快確定他的位置,把他帶到警局做筆錄。”
“是。”
韓彬接着說道,“另外,朱組長在調查監控的時候,要注意一下7點46這個時間節點,以它爲參照確定重點排查時間。”
“知道了。”
韓彬望向一旁的丁錫峰,“大隊長,您還有什麼要吩咐的?”
丁錫峰道,“從現有的證據來看,嫌疑人進入受害人家中的大致時間很可能是七點半到八點左右,這個時間如果是放在夏天,還不算太晚。但冬天五點多天就開始黑了,七點半這個時間已經算是晚上了。
當時受害人在家中還有一隻狗陪伴,嫌疑人撬鎖的情況幾乎不可能,肯定會被發現。我認爲應該是受害人主動開的門,而當時已經是晚上了,如果是不認識的人,受害人未必會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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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很大可能性是熟人作案。在排查嫌疑人周邊關係時,要多關注那些有作案動機的人。”
丁錫峰看了一眼手錶,“對於這個案件,大家還有什麼想說的?”
衆人有的搖頭,有的沉默不語。
“那行,會就先開到這,大家分頭調查吧,具體的任務由韓隊負責。”丁錫峰說到這,又望向一旁的韓彬,“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彙報。”
“是。”
丁錫峰合上筆記本,“行了,散會吧。”
……
韓彬詳細安排了一下任務,而後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將三個案件的卷宗又詳細查看了一遍,看的很細、很認真。
這三個案件的受害人都有道德瑕疵,但都算不上違法,法律也制裁不了他們,從表面來看也是兇手尋找作案目標的條件。
韓彬根據犯罪現場留下的痕跡來推斷犯人的行爲模式,進一步推斷出心理特徵,再推斷出嫌疑人的下一步行爲特徵。
但是,韓彬通過對三個案件的分析,發現除了道德瑕疵的表象和Z標緻外,三起案件並不符合連環兇手的心理側寫。
他更傾向於是模仿作案或僱傭殺人。
首先說模仿作案,821案件發生後,一些案情和作案手法被透露出來,後者會按照821案件的模式繼續作案,目的就是爲了將罪名和警方的調查方向轉移到821案件。
模仿作案模仿的只是一些表象,但他和真正凶手的心理特徵並不吻合,行爲表現也會有差別。
至於僱傭殺人,殺人的方式相同,但殺人的目的是爲了錢,誰給錢,兇手殺誰。選擇目標並非以兇手的主觀意識爲準,心理特徵自然不符合連環兇手。
韓彬用排除法,假如是模仿作案,那麼被模仿的將會是第二起案件和第三起案件。
第一個兇手被稱爲原兇手,模仿着被稱爲仿兇手。
這三起案件的殺人模式相同,說明其中一個兇手犯了兩個案件。
那麼只有以下三種可能。
第一個案件和第二個案件是原兇手所爲,仿兇手只實施了第三起案件。
第一個案件和第三個案件是原兇手所爲。第二起案件是仿兇手所爲。原兇手覺得遭到了冒犯,又實施了第三起案件。
第一個案件是原兇手所爲,後面兩起案件都是仿兇手所爲。
針對這三種可能,韓彬再次分析三起案件的痕跡,但是發現這三種可能依舊不成立,任何兩起案件都不符合連環兇手的本質特徵。
而這種結果下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還存在第二個模仿兇手,三個兇手各做了一起案件。
第二種可能,這三起案件並非模仿作案。
韓彬覺得出現兩個模仿兇手的可能性極小,它更傾向於後者。
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僱傭殺人。
這個僱傭殺人很聰明,他故意僞裝成連環殺手,就是爲了掩蓋殺人的真正目的,爲了保護僱主。只要僱主不暴露,他的生意網就不會暴露,他也能繼續隱藏起來。
兇手在接到任務後,會尋找目標身上的道德瑕疵,並以這個道德瑕疵爲理由殺死受害人,將警方的調查方向引到其他方向,防止警方追查到幕後僱傭者。
或許有些人會覺得,兇手的三個目標都有道德瑕疵,也太巧了吧。
其實,這種情況可以反推,你在普通學校找學習好的同學不容易,但你要去清華北大,閉着眼也能找到。
同理,一個人被深深的嫉恨,甚至不惜危險僱傭殺人,被殺者身上肯定會有一些不足之處,一個巴掌拍不響。
殺手要找到一個理由並不難。
雖然沒有切實的證據,但韓彬還是比較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準備調整調查方向,不能被兇手牽着鼻子走,以僱傭殺人的方式調查案件。
僱傭殺人和激情殺人不同。
受害人和兇手會有很深的聯繫,要麼是情感、恩仇、要麼是有巨大的利益衝突。
專業殺手都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要找到他們的行蹤不容易。
受害人肯定是和幕後僱主認識,可以從受害人的周邊關係查起。
……
下午五點鐘,韓彬接到了彙報電話,盧存志已經找到了。
韓彬趕到二組辦公室時,張順谷已經在做筆錄了。
“韓隊。”
“隊長,您來了。”
“你們繼續。”韓彬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張順谷和馮娜在給一個年輕男子做筆錄,男子穿着一身工裝,像是京東快遞公司的員工。
張順谷繼續問道,“盧志存,1583423XXXX的手機號是不是你的?”
“是我的,但我的手機被偷了。今天上午又重新補辦的號碼。”
“你的手機什麼時候被偷的?”
盧志存想了想,“應該是昨晚七點左右吧,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
“你在哪丟的?怎麼丟的?”
“我是在長島區、農業路、永喜小區門口丟的。我是送快遞的,那個小區的快遞都是我負責,我當時拉着一車貨停在東門口,給拿快遞的人打電話,我把貨從車裡搬下來,就等着他們來東門口取。”
“我有兩個手機,一個是智能手機,跟家裡人聯繫。還有一個是老人機,充電話費送的,當工作手機用。我記得當時聯繫完拿快遞的人,我就把工作手機放到三輪車上了,我用智能手機看視頻。”
“因爲工作性質原因,我的工作手機經常有電話打進來,但是我看了一會視頻,發覺有段時間沒來電話了,覺得不對勁,就找我的工作手機,結果三輪車上的手機沒了。
當時,我沒想到手機會丟,那破手機賣都賣不了幾十塊錢,誰會偷?但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就打那個手機號,發現打不通了。我就知道手機真的被偷了。
說到這,盧志存嘆了一口氣,懊惱道,“您說誰這麼缺德,這破手機都有人偷,我當時真被氣壞了,因爲這是我的工作手機,沒了這手機,我怎麼跟客戶聯繫。
但當時已經七點鐘了,營業廳也關門了,我想補辦號碼也辦不了。我只能捱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去補辦號碼,中午飯都沒顧上吃,終於把剩下的快遞送完了。”
張順谷問道,“昨天,你有沒有去過墨香書院小區?”
“沒有。”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賀俊的人?”
“不認識。”
“昨天晚上七點46到十一點之間,你在哪?”
“我七點多回了公司,跟我們主管說明情況,又請主管吃了頓飯,晚上九點多才回家。”
張順谷追問,“你們主管叫什麼名字?你們家裡還有誰……”
韓彬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只是靜靜的傾聽,對於盧志存的情況基本摸清楚了。
首先,這個案件如此的複雜,除了那個手機號外,盧志存跟這個案件沒有任何關係,他如果真是兇手不可能用這麼低劣的手段暴露,沒有任何的意義。
韓彬更傾向於相信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