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拉模拉樣gl

人生於世,朋友是不可少的,凌嘉身處社會上層,她的職業也決定了她的狐朋狗友一大堆,但若論起交心者,就挺爲難了,掰着指頭算一算,勉強有兩個。

一個是她大學時的同學,叫黃蔚然,女,31歲,長相一般往上,說不上漂亮,但很會打扮,由於常常做瑜伽,身材不錯,這年頭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只要你身材過得去,又會打扮,肚子裡再有點墨水,自是能一腳踏入氣質美女的行列。

魚生魚,蝦生蝦,黃蔚然全家都是掌實權的政府官員,她在拿到碩士文憑後通過公務員考試走了個形式,然後藉着老爹的關係進了市政府,也當起了官,27歲那年,經父母介紹跟一位局長的兒子結了婚,小日子過的雖說沒多少激情,卻也體體面面,可惜這如清水般的婚姻僅僅維持了兩年多,在黃蔚然馬上邁入而立之年的關口,二人離了婚,此後黃蔚然重新進入單身貴族的行列。

黃蔚然喜歡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很有階級意識,但對凌嘉沒得說,政商不分家,套句中學課本上常常出現的俗話,政客與商人,是相輔相成不可分割的關係,二者之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凌嘉的職業難免要與官府打交道,她若有事需要幫忙,黃蔚然會很爽快的前去相助,這也是爲何凌嘉會與黃蔚然交好的主要原因之一。

說來也巧,黃蔚然的父親恰是桑榆父親的上級,兩家關係多少有些淵源,桑榆和黃蔚然並不熟識,彼此只知道有這麼一個人,但長輩們就不一樣了,同在政界,再加上桑父在黃父手下做事,逢年過節的,下級“孝敬”一下上級總是難免,好在桑父手下也有人“孝敬”他,他正好拿出別人孝敬他的一部分再去孝敬黃父,總的說來也並不吃虧。

佛理上常把人比喻成一個圓,起點亦終點,這用在政界其實也差不多,官員從百姓那裡斂財,從下到上的層層盤剝,等入了國庫,再從上到下的層層貪污,合起來,正好是一個圓,只是這個圓,七棱八角的並不規矩。

凌嘉的另一位朋友也是女性,跟她同歲,同樣未婚,名叫呂楠,性格有些火辣,城府也不能算淺,她生的明眸皓齒,長相甜美,身材頗是惹火,很適合招蜂引蝶,她是某服裝公司老總的女兒,畢業後就在她父親手下做事,呂楠換男友就像換衣服,頻繁的不像話,她曾揚言即使現在結了婚也八成會出軌,索性趁着年輕先玩夠了再說。

呂楠的父母也管不住她,對她的行爲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更是長了呂楠的氣焰,男友換的越發利索,有時甚至同時交往兩三個,凌嘉曾想勸她找個固定的,可又一想人家父母都不管,她也沒必要操這份心,只好作罷。

三個女人一臺戲,凌嘉和她的兩位朋友,空閒時間常聚到一起泡泡吧,做做保養,物以類聚,人以羣分,三個家庭富足的敗家女走到一起,常去的場合自是些消費昂貴的地方,花錢從來不長眼,只是凌嘉每次在與朋友大筆揮霍之後,心裡卻總感到一陣陣的空,至於爲何而空,她也說不清楚,只隱隱覺得,她的朋友們太物質化,三個人不是購物就是談男人,這樣不太好,可這麼多年下來,全都養成了習慣,除了這些,她還真想不出她們還能幹點什麼。

凌嘉和呂楠不同,她沒有**的作風,有個固定的男朋友,叫向雲天,生的五大三粗,寬口擴鼻,虎背熊腰,像黑旋風李逵般煞是魁梧。自古以來美女配醜男都不是什麼稀罕事,好在向雲天雖說塊頭大了些,可模樣好歹還能過得去,凌嘉也不算太委屈。再說凌嘉的母親雖美貌,可她父親除了有個個頭,長相也不怎麼樣,長的帥又不能當飯吃,凌嘉心裡很有數。有父母做榜樣,凌嘉自是不會太計較向雲天的尊容。凌嘉每次面對二老,都難免慶幸她和她哥隨她媽,要把她爸的模樣繼承過來,凌嘉真得去哭天地泣鬼神。

凌嘉和向雲天是在某次聚會上認識,向雲天對凌嘉一見鍾情後,接着展開密集攻勢,恰逢凌嘉與初戀男友剛剛分手,一顆寂寞的心需要他人安慰,在被向雲天的猛烈炮火攻擊六個月後,凌嘉心理防線癱瘓,被征服。

向雲天是一家房地產公司的財務主管,平時兩人各忙各的工作,不常見面,見面後少不得親熱一番,向雲天是男人,男人的通病往往是直奔主題,這讓凌嘉很反感,卻也不好說拒絕的話,只能勉強受着,實在受不了了,就一腳把向雲天從牀上踢下去,這讓向雲天苦惱不已,就差給凌嘉下點□好讓她乖乖配合了。

但向雲天也知道,下□這種事一旦做了,依着凌嘉潔身自好的性子,後果會相當嚴重,所以這種念頭只能想想,不能用於實踐。

時間一久,被踹的次數多了,向雲天漸漸發現了不對,就問凌嘉是不是性冷淡,凌嘉被性冷淡三個字衝的頭昏腦脹,仔細琢磨琢磨,貌似還真有些性冷淡的傾向,她不止跟向雲天做的時候沒感覺,就是跟她的前男友,纏綿起來也是沒什麼感覺,前男友不滿凌嘉在牀上的表現,很大程度上爲這跟她分的手,畢竟性和諧對維持一段感情來說,也是很重要的。

凌嘉也爲此心煩過,她不喜歡牀事又不是她的錯,平日工作已經夠累夠忙,不工作的時候還要飛來飛去忙着應酬,一旦有空了睡覺都來不及,哪還有心情做這個,憑什麼都爲這個跟她計較?真是委屈死人不償命。

凌嘉有潔癖,這潔癖也表現牀事上,首先是不管向雲天洗的有多幹淨,也不管向雲天喜不喜歡,套是必須帶的;其次她不喜歡向雲天把她家牀單弄的皺皺巴巴,所以平時很少讓向雲天去她家,連家裡的鑰匙都沒給他,見面可以,前提必須是我去你那裡,而你的牀單也必須先換上乾淨的,要不就走人,反正她對這個熱情又不大;最後是完事之後不管多累,凌嘉一定得洗澡,她受不了自己身上掛着男人的氣息,甚至多少有些反感向雲天摟着她睡覺。

如此看來,凌嘉確是怪胎一枚。

好在向雲天佔地面積雖說大了些,心思倒也會細密一下,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一看凌嘉沒什麼**,他也頗爲體貼的自己憋着,不再一廂情願的爲難凌嘉。俗話說,**強身,意淫強國,向雲天和凌嘉同牀共枕卻不能同心協力時,他能做的,只能是偷偷摸摸的自力更生,順便幻想凌嘉看在他受煎熬的份上,能熱情起來。

可是跟凌嘉處了這麼久,她有**的時候真是掰着指頭也能數的過來,費盡心思千追萬追,追回一個花容月貌的冷婆娘,這可真讓向雲天想撕扯着頭髮去撞牆。

凌嘉可沒多少心思去在意向雲天的苦惱,四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有的是,在她眼裡,男人和事業比起來,事業始終是排在第一位的,再說凌嘉也知道,男人這東西,你越拿他當個寶,他越拿你當根草,算來算去,還是搞好自己的事業最重要。

所以凌嘉一心撲在工作上,心無旁騖。

瑞風雜誌社在凌嘉這個類似工作狂的帶領下,業績蒸蒸日上,高興壞了公司老總蔣建國,蔣先生腦袋一抽筋,就想趕趕時髦,弄點牆畫,將辦公室會議室和展廳重新裝整一下,想讓公司看起來更人性化一些。爲此他專門去高校會晤了他多年的老友——老丁,老丁那會正要帶着學生南下去宏村寫生,來不及給他做設計方案,便把他的三個得意門生,路璐秦浩和梅馨介紹給了蔣建國,並拍着胸脯打包票說:“別看他們工作室不大,人也年輕,可做出來的活都是精品”,蔣建國本有些不情願,可見老丁如此信誓旦旦,又礙於多年情份,也只能咬牙信了。

招來路璐等人,商討有關事宜,蔣建國藝術細胞不算多,除了知道“人性化設計”這麼一個名詞,別的也說不出什麼了,只能把得力干將凌嘉叫來,讓她一起參謀。

那個晴朗的午後,陽光歡快的灑下來,把人照的暖洋洋,意懶懶。

路璐和凌嘉就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天氣裡相見了。

只是天意弄人,陽光雖暖,二人的第一次接觸,卻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