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好像發現了

徐北好像發現了

今天徐北睡得晚,郎九以爲自己會遲到,沒想到徐北腦袋一挨枕頭就睡着了,呼吸很重,聽得出他是累了。

郎九很心疼,撐着頭看了好一會也捨不得走,他輕輕地把徐北前額上凌亂的頭髮撥開,湊過去在腦門上親了一下,徐北很安靜地沒動,唉,郎九很愁苦地嘆了口氣,要是他醒着的時候也這樣該多好啊。

得出門了,要是到晚了,沈途肯定會狠狠地嘲笑他,然後不留情面地往他身上招呼。

“二貨。”徐北在牀上翻了個身,嘟噥了一句。

郎九嚇了一跳,回頭看了好一會,確定了徐北是在說夢話,這才輕手輕腳地溜了出去。

他心情很好,徐北嘴裡的二貨,一般情況下是指自己,那就是說,他做夢的時候夢到自己了,不管是二貨還是別的什麼,他很開心。

到樹林的時候,還是和平時差不多的時間,但郎九發現,沈途沒有在那塊石頭上等他。他有些奇怪,沈途從來沒有比他晚到過,他每次來的時候都能看到沈途靜靜地坐在石頭上,然後說:“你來晚了,小廢物”

郎九在林子裡轉了幾圈,他很小心,覺得這也許是沈途對他的新訓練,也許他會從什麼地方突然衝出來,給自己一刀。

但沒有任何動靜,整個林子裡靜得只能聽到刮過的北風和微弱的蟲鳴。

直覺告訴他,沈途出事了。

郎九立刻有些緊張,他蹲在林子裡,手按在地上,警覺地注意着四周的動靜。

從地面上傳遞過來的輕微震動裡郎九迅速地判斷出來,這是兩個人,靠近的速度很快,而且隨着這種震動的加快,他在空氣中聞到了血的味道。

兩個受傷的人?是沈途嗎?

郎九仔細地辯認了一下,猛地站了起來,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

是那個光頭,他的味道郎九永遠不會忘掉。

沈途沒有來,來的是光頭,郎九的身體裡有小小的火苗在竄動,沈途出事肯定跟這個人有關係。他沒有多想,躍起來朝着聲音和血腥味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非得現在過來麼,我們都有傷,萬一……”

“你閉嘴!”顧航不知道鉤子上用了什麼毒,一點氣味都沒有,他的整條手臂都已經麻木了,但他還是要過來,沒有沈途在身邊的雪狼,他根本不放在眼裡。

哪怕不能置雪狼於死地,至少也要讓他受傷。

“林睿也許會跟過來,”跟在他身邊的背叛者繼續提醒他,“我們現在的情況對付不了林睿。”

顧航一聽到這個話就非常惱火,要不是剛纔他一心一意只顧着盯沈途,怎麼會讓林睿有機會傷了他!一個獵人,居然會幫着背叛者!

“顧航,”身邊的人拉住了他的胳膊,“這事如果讓老大知道了……”

顧航停下腳步,慢慢轉過臉看着他,臉上浮起一抹笑容:“知道了?知道了他就會弄死你……你怕了麼,連名字都沒有的背叛者。”

郎九在往光頭的方向奔跑時,全身的器官都調動了起來,沈途的話他牢牢地記着,不要因爲知道目標在哪裡而忽略了身邊的情況。

所以他在距離光頭已經很近的地方突然停了下來,還有別人。

這人的腳步聲很沉,跟光頭他們不同,似乎完全沒有隱藏自己。

而且,這人他認識。

“乖越?”郎九簡直是吃驚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看到江越。

“……你怎麼光着,”江越從樹林邊跑了過來,一看到他就撲了過來,拉着他胳膊就往樹林裡拽,“乖九聽話,快點跟我走。”

郎九沒動,他現在腦子有點混亂,沈途沒有來,光頭來了,光頭受了傷,江越突然出現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九哥哥,走吧,顧航來了我們都完蛋,”江越繼續扯他胳膊,郎九紋絲沒動,江越有點急了,“我一會給你解釋,咱們先走,你還信不過我麼?”

“信不過。”郎九轉過頭看着他,這是實話,一直以來江越在他的心裡,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他的家庭教師。

“信不過?我的祖宗啊,我要害你不用等到現在吧,我天天都跟你混在一塊,給你下點藥什麼的是不是有點太沒難度了啊,”江越沒鬆手,還是扯着他,“或者我從徐北那裡下手,不是更容易!”

“徐北……”郎九聽到徐北的名字,一下緊張了起來,“徐北一個人在家。”

“走不走?”江越趕緊追了一句,“回家。”

郎九沒有再猶豫,往反方向跑了出去,幾步以後又停了下來,看着江越:“你跟得上?”

“……一般的跟得上,你的話跟不上,”江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不用管我,我還要去找沈途,你回家,這事不能讓徐北發現,懂了嗎?你守着他就行了……”

“嗯。”郎九轉身竄了出去。

跑到林子深處了,還能聽到江越的聲音:“你變狼跑不行麼,光身子這麼跑太傻了……”

郎九皺了皺眉,江越居然知道自己是狼。

顧航有點惱火,他終於搞明白自己中的是什麼樣的毒。除去能夠麻痹身體,這毒讓他的聽力下降了很多,耳朵裡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他明明聽到了雪狼和一個人說話的聲音,卻無法聽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啊——”他一拳打在身邊的樹上,這種情況下,他不能再輕易追過去。

空氣中還有雪狼留下的氣味,他不把這個連氣息都不會隱藏的雪狼放在眼裡,他只對林睿有所忌憚,這個毒讓他所有感覺器官的功能都下降了,如果這時讓林睿找到他,他可能會有麻煩。

“先離開這裡,不要冒險了!”身邊的背叛者語氣有些強硬,顧航是張王牌沒錯,可這張王牌太張狂,做什麼事都不考慮後果。

顧航轉過頭盯着他看了一會,終於咬着牙說了一句:“總有一天……我會連林睿一塊都清理掉!”

小狼還是第一次用狼形態在樹林裡奔跑,之前沈途訓練的時候從來沒有要求過他變狼,現在它一刻沒停留地從另一邊衝出了樹林,繞了一圈回到了城裡。

夜裡的空氣像是冰凍上了一樣,吸到肺裡覺得沉甸甸的,小狼到了樓下的時候停了一會,仔細聽了一下屋裡的動靜,徐北的呼吸一如平時,平穩而緩慢。

小狼鬆了口氣,悄悄地變回人形進了屋。

今天不用洗內褲了,今天沒受傷,而且內褲不見了,變回狼的時候褲子被風一刮不知道飛哪去了,他從陽臺上取了一條穿上,有點小鬱悶,丟的這條內褲他很喜歡,因爲徐北有一條一樣的,只是顏色不同。

躺到徐北身邊時,郎九沒有像平時那樣偷偷佔點小便宜什麼的,只是輕輕摟着徐北。他腦子裡對於今晚發生的事有點整理不過來了,他跟着徐北這麼久,像今天晚上這種信息量還從來沒有過。

光頭是誰?跟光頭一起來的人是誰?沈途出了什麼事?江越爲什麼會來?江越爲什麼會知道他是狼?江越怎麼會認識沈途?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要幹什麼?

徐北會不會有危險?

郎九滿腦子都是無法解釋的問題,想了很長時間,直到迷迷糊糊睡着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真討厭。

“今天你偉大的江老師請假了,”徐北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郎九在他邊上疊衣服,“你今天也放個假吧,要不要出去轉轉?”

“不要。”郎九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出門,出去很危險。

這回答讓徐北有點意外,平時連買個菜郎九都一副非去不可的架式,逮着機會就想出去轉一圈,跟關了十幾年的犯人似的,今天居然說不要?

“怎麼了?這太不像你的風格了,你難道不應該一躍而起奪門而出麼?”徐北把腳丫子放到郎九背上踩着,感覺他今天有點不對勁。

“陪你看電視,”郎九把疊好的衣服拿進臥室裡放好,又回到客廳裡挨着徐北坐下,想了想又把徐北的腿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一下下捏着,“今天不想出去。”

徐北躺在沙發上眯縫着眼,捏得不錯,力道合適,他慢慢舒出一口氣:“兒子……”

郎九愣了一下,很快地轉過頭看着他,他已經很久沒用這個稱呼了,郎九這一瞬間有些激動,手順着他的腿捏了上來,又順勢往他身上一靠:“嗯。”

“你知道麼,你還沒學會騙人呢,”徐北手指在郎九的頭髮上輕輕繞着,嘴角帶着一絲笑容,“你爹騙人的時候你還是個小蝌蚪。”

“嗯。”郎九點點頭,他聽不懂這個比喻,但能聽懂什麼是騙人,於是心裡有點緊張。

“小屁狼,你有事瞞着我,”徐北也不着急,慢悠悠地開口,“你是打算直接跟我說呢,還是等着一會我把你趕出去?”

沈途沒死,但是看上去很像是死了。

胸口上的血止不住,這是不合常理的,江越看着腳下一堆帶着血的紗布,就算是這樣的傷,都大半天時間了,沒理由還在出血。

“大叔,”江越蹲在沈途身邊,看着緊閉着雙眼的沈途,“你再不醒過來,我真的要給你買墓地了,你看……你挺招人恨的,墓地要是挑的不是地方,沒準會被人刨開了把你拖出來鞭屍……這是多麼悲慘的事……”

沈途依然沒有動靜,江越嘆了口氣,手在他胸口上按着,心跳其實挺有力,呼吸也沒有什麼問題,但人始終昏迷,血也一直在流,雖說沒到死人的地步,卻也有些讓人不能理解。

江越拿出手機撥了個號,響了幾聲後有人接了,他沒出聲,等到那邊的人喂了一聲,他纔開了口:“林哥,沈途受傷了。”

林睿站在窗邊,往玻璃上輕輕地哈了一口氣,手指在哈氣上劃了個叉,玻璃上的涼氣通過指尖慢慢傳遞過來,他皺了皺眉:“碰上誰了?”

“還能有誰啊,顧航啊,”江越有些鬱悶,“不是說不讓顧航出來的麼,怎麼……”

“你見到顧航了嗎。”

“見到了,但距離挺遠的,還有個人跟着他,我沒見過,但可能是個背叛者。”

林睿沉默了一會,看了看正在身後看鬥狗視頻的班大同,又轉回頭盯着玻璃:“沈途什麼情況?”

“昏迷了大半天了,血止不住,林哥,我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就算是傷口太深,可顧航沒有傷到他心臟,按理說……”

“你看到顧航的手了沒。”

“沒看清……他手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看我的呢。”

“顧航有戒指了,”林睿的手指在玻璃上一下下敲着,這事他早已經猜到了,要不顧航不會這麼高調地出現在安河,而沈途也不可能被他一擊就昏迷不醒這麼長時間,“再過一段時間,兩個沈途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靠!那怎麼辦,還有一個找不到在哪呢,”江越一聽這話就急了,看着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一副植物人氣質的沈途,“這意思是乖九如果拿不到戒指,大家都完了?”

“我要去找老大……”

“你瘋了!”

“誰讓你這麼跟我說話的,”林睿皺了皺眉,“你別把我當沈途了。”

“林哥……”

“照顧好沈途,他不能死,如果明天順利,我會聯繫你……”

江越拿着電話有些懵,他一直以爲事情還會有迴轉的餘地,也覺得這些人可以按自己想要的生活下去,可是沒想到變化來得這麼快,只不過幾個月時間,事情就已經變成了這樣。

林睿要去見老大,按他的性格,是一定不會讓步的,那麼……活着回來的機率就像自己現在出去買彩票,明天中個一億一樣渺小。

“江越。”沈途突然在江越沉思得正歡的時候叫了他一聲。

江越從地板上直接跳了起來,撲到牀邊:“我靠大叔你總算是醒了啊!”

“睡得挺舒服……”沈途衝他笑了笑,笑得很勉強,“小子,林睿肯定回不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不會虐的,放心,衝突也會很快過去滴。

新的一週又開始鳥,開足馬力吧姑娘們……

乖九的生理衛生課糊糊的恐妹子症徐北好像要淪陷糊糊的生理反應不是小屁狼狼糊糊離家出走了沒有生日的糊糊又耍流氓了番外二不舒服也得穿內褲姐姐都是流氓被砸成了餃子餡同行都是冤家大老爺們要開花店你就叫郎中吧不舒服也得穿內褲凡事都有第一次捉狼要用吹管沈大叔的極限我只帶走那隻雪狼你太讓人暴燥了徐北的弟弟來了你給老子滾徐北好像要淪陷以後不會再來了老大的秘密如果殺人不償命老大的秘密你太讓人暴燥了偷偷洗內褲被發現了凡事都有第一次徐北的弟弟來了我只帶走那隻雪狼只要徐北浴液絕對是個好東西江越的特訓殺掉顧航聽沈叔講故事死沒那麼容易糊糊要掙錢買燒雞徐北的麻煩還沒完喬叔出來看狼人徐北的弟弟又來了不是小屁狼糊糊要保護徐北我只帶走那隻雪狼林睿最後一張牌你會後悔嗎如果殺人不償命浴液絕對是個好東西小狼不咬人你回定川吧你就是個吃貨狼糊糊的第一擊以後不會再來了老大的秘密狼糊糊的對手糊糊要掙錢買燒雞你太讓人暴燥了買了一個熊娃娃不一樣的平靜生活買東西太煩人了狼糊糊的第一擊兒子學壞了出發去救兒子狼糊糊的對手連大炮被放血了狼糊糊的第一擊我只帶走那隻雪狼捉狼要用吹管番外二沈途的特訓開始了捉狼要用吹管你是糊糊嗎糊糊的恐妹子症林睿最後一張牌沈大叔的極限連大炮被放血了你就是個吃貨出發去救兒子糊糊要掙錢買燒雞掙錢太難了乖九身陷險境了糊糊要保護徐北狼糊糊的守衛絕招狼糊糊與裸男跳崖了狼糊糊的守衛絕招徐嶺看見了徐北好像發現了徐北好像發現了第一 次戰鬥郎九的雲端之舞不是小屁狼凡事都有第一次同行都是冤家以後不會再來了我只帶走那隻雪狼買了一個熊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