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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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尉遲皓和傅遠年輕的時候由於世俗阻撓,倆人的愛情長跑跑得是萬分曲折,直到時過境遷舊夢重逢之時,才發現倆人早已不是獨自一人。尉遲皓的兄長去世,留下了獨子尉遲源雅。而傅遠的情況更糟,雖無妻卻有子一名,標準的拖油瓶。

少年輕狂時地遺憾錯過,已經讓人不堪回首了。再次見面彼此既然已經能爲自己的決定負責,自然不肯再次錯過。於是尉遲皓和傅遠帶着兩個小孩子,一起找了一處谷底隱居。

新婚生活的幸福是不用說的,倆個大人甜甜蜜蜜,而倆個孩子也整天抱在一起爬。人的本性就是和自己的同類聚集在一起,大人扎堆,小孩子也是如此。雖然不會說話,但卻依然用他們的小手小腳你踹踹我我揣踹你表示友情。

看見兩個孩子感情那麼好,尉遲皓和傅遠心裡自然也很高興。尤其是尉遲皓,本來對於傅遠有過妻兒一事還頗爲在意,但現在看見小澹明那麼可愛,心中的那一點心結也就放開了。

心結既開,尉遲皓的惡作劇精神就落到了兩個可愛的孩子身上。原來他還顧忌一下小澹明是傅遠的孩子,可如今都當成自己的兒子了,自然不用再客氣。於是乎小尉遲和小澹明迎來了他們人生中一段黑暗的日子,不過似乎也正是在這段日子裡,在尉遲皓孜孜不倦地捉弄之下,他們的友情被磨練着從玩伴昇華到了戰鬥同志的高度上。

孩子們形成了戰鬥同盟,兩個人的智慧總比一個人的要多一點,所以他們避開尉遲皓的陷阱的機率也大了很多。尉遲皓在玩了幾年發現孩子們再也不會受騙之後,便悻悻地住了手,開始尋找另一種逗弄孩子們的方式。

既然惡作劇不行了,那我就教他們武功來捉弄他們吧,尉遲皓如實想。

事實上他也確實那麼做了,只不過此時受他捉弄的孩子由兩個變成了三個,其中之一就是初來乍到的小楚鈺。

對於爲什麼要把楚鈺交給倆個大男人教育這件事,靳父親後來是那麼說的:尉遲皓在兩家來往的信上大力讚揚了自家孩子的聰明可愛,以及他打算在新的一年裡開始的新的教育計劃。那些生動的教育實例教育經驗說的是天花亂墜,撓心撓肺,實在是無法讓人不心動。雖然明知自己的老友說話可信程度還比不上上京天橋下賣大力神丸的江湖販子,但鑑於家裡教育孩子失敗的緊急情況,靳老爺還是病急亂求醫,將楚鈺送到了尉遲皓那裡。

送羊入狼口,靳老爺後來對此事追悔莫及,但在當時倆家人無疑都是很滿意的,除了失去捉弄對象的靳夫人以外。

新來了一個小朋友,尉遲皓原本還有些擔心孩子們合不來,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沒過幾天孩子們便很好地玩在了一起。尉遲源雅和傅澹明甚至把平時自己最愛吃的點心,都毫不吝嗇地給了新來的漂亮小朋友。尉遲皓暗暗偷笑,要是大人的話,這種行爲絕對算得上是獻殷勤了,可是由小孩子們做出來,卻只是讓人覺得很逗。

觀察小朋友們的生活情況,成了尉遲皓的繼惡作劇之後的又一大嗜好。當然,對於每天早上把睡得迷迷糊糊的孩子們弄起來練武功這種行爲,尉遲皓的樂趣也沒有降低。練了幾年,傅遠見尉遲皓教得高興,自己便也有些心動,於是就同尉遲皓說自己也想將醫術交給孩子們一些。

尉遲源雅自然樂意,先不說這是自己親親愛人的提議,光是想想多一個人陪他折騰孩子們,就夠讓尉遲皓興奮的了。

既然師傅現在成了兩個,自然要排一下大小。尉遲皓仗着傅遠事事讓他,外加自己當師傅的資歷深,硬是讓孩子們都管他叫大師傅,管傅遠叫二師傅。傅遠笑笑,也就同意了,於是乎孩子們對師傅的稱呼被正式定了下來。

一起教了幾天之後,傅遠就發現尉遲源雅似乎對醫學格外地有天分,爲了不浪費這種天分,傅遠便提出要單獨地好好地教一下小尉遲。尉遲皓雖然不太樂意自己能教的人少了一個,但想想傅遠那麼一身醫術浪費了也確實可惜,於是便不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熱熱鬧鬧地教了幾年,等孩子們十二三歲的時候,尉遲源雅發現自己有心事了。

其實這個心事吧,也不是第一天才出現的。原來孩子們還小,即使撞破了大人們的牀事,尉遲皓都可以以孩子們什麼都不懂把自己糊弄過去。但現在眼看着孩子們都長大了,該懂的事也都懂了,尉遲皓心裡便開始忐忑了。

這源雅和澹明倆孩子天天在一起嘀咕什麼呢,有什麼問題怎麼就不問我呢,尉遲皓陷入了自我折磨之中。

傅遠看不下去了,勸慰道:“你沒事擔什麼心呢,孩子們沒說就證明他們沒想法,你就別亂猜了。”

尉遲皓翻白眼:“當初看不慣我們的還少?說什麼我也不能讓自己親手養大的小鬼們也看不慣我們,我得找他們談。”

“那好吧。”傅遠無奈同意。

第二天早課奇蹟般地沒上,尉遲源雅和傅澹明莫名其妙地被自己的長輩們叫到了房間裡。

“源雅,澹明,你們知不知道我和你們二師傅是什麼關係?”尉遲皓的一顆老心在孩子們的注視下加快了跳動。

倆孩子對視了一下,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今天這詭異的問話是爲了什麼,難道又是惡作劇?可是看師傅們一臉嚴肅的表情也不像呀。

“我們好像知道。”最後還是尉遲源雅給出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你們知道?”尉遲源雅心跳地更快了,語調也不由地有些擡高,“那……你們有什麼想法?”

“想法?”倆孩子再次對視,還是不太清楚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沒什麼想法呀。”這次是傅澹明裝天真地答道。

“你們怎麼會沒想法呢?”尉遲皓不敢相信,這種世俗不容的感情他們居然沒有想法,那他們天天都神神秘秘地在商量什麼?

“我們爲什麼要有想法?”尉遲源雅終於被自己的叔叔整得煩了,忍不住反問道。

“我們可是不容於世俗的絕望戀情呀,你們憑什麼沒想法?”尉遲皓生氣。

“停,停……”傅遠忍不住制止到,再說下去這話題就完全變了味了。

“他們看不起我,憑什麼他們沒想法?”尉遲皓委屈道,“那你們倆平時都神神秘秘地商量什麼?”

“我們在商量怎麼娶楚鈺呀。”傅澹明一臉理所當然地答道。

尉遲皓傻掉。

“這是不對的!”傅遠急着糾正,“男人應該娶女人。”

“女人?”尉遲源雅皺眉,“沒印象。男人怎麼會娶女人呢?叔叔教的時候明明說的是‘尉遲皓娶傅遠’,二師傅也不是女人呀。”

傅遠臉色發青,轉向尉遲皓,“原來你是那麼教的呀。”

尉遲皓哀號:“我這不也只是在嘴上沾沾你便宜嗎,哎喲,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