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屬將等有一事不明,請您給我們第六軍一個合理的解釋,”身材魁梧健碩的六零五師團師團長沙壯,顯然是被兩位女性同僚推舉爲了發言的代表。
“你們三個坐下,除了梓潼,其他人都退下去。”狼王道,狼羣諸將惡狠狠的盯了三名武裝警察師長一眼,與對峙中的近衛軍將兵和第六軍武裝警察退到了帳外。
“你們是爲宋光民師長的事情來像本大將軍興師問罪的吧?你們和他很熟嗎?”安東野逐一看着坐在對面的二女一男,嘲諷的道:“沙壯,碼頭苦力出身,後來誤傷剋扣工錢的工頭入獄,因在獄中的一次毆鬥中,獨力打死四名囚犯而被元載發現提拔;崔芳,貧家女,讀過幾年書,做過娼妓,與大元、小元結歡於牀上,因而進入警察系統被重用;安曉婷,工廠女工,家世清白,與瑞親王王磊有遠親。你們三個都是窮苦人家的子弟,兩位元大人也只是利用你們做排除異己的殺人工具,你們犯得着爲了姓宋的那個小人出頭嗎?”
沙壯第三人低頭沉思,默然無語。
“不要奇怪本大將軍是怎麼知道你們的資料檔案,現在你們只需要知道的是,我,安東野,不是憑幸運、而是靠我的能力纔有今天的地位。”安東野站起身來,傲然道:“將來如果有一天我能夠支配我們腳下的這片大陸,那麼,忠心耿耿的,追隨着本大將軍一同戰鬥過的你們,將會得到比自身忠誠付出的十倍的回報和獎賞。”
三名武裝警察指師團長同時聽見彼此吞嚥口水的聲音,安東野許給他們的承諾,無疑是極其誘人的,追隨狼王開疆拓土,創立帝國,爭霸大陸,名揚天下,攫取混合權力和榮耀的果實------
“梓潼將軍,請爲你的這三位直屬得力手下佈置今晚的作戰任務,然後讓他們自己可以選擇,是一起幹或是交出他們師團部隊的指揮權;另外,對於不幸身中敵人流彈而不幸陣亡的宋光民中、將和四位少、將旅長,本大將軍表示十分遺憾。”安東野把爛攤子丟給某警察准將,負手自行而出。
從目前武裝警察部隊將兵的不穩定情緒來看,實是不宜再處死高級軍官。如果沙壯等三人肯加入自然最好,若不願意的人只要交出兵權也可保無事。在直屬長官安梓潼陰冷目光注視下,沙壯、崔芳和安曉婷,沒有用太多的時間考慮,就做出了狼王所期待的選擇。
帳外,各軍團已集結完畢。一頭火紅頭髮的憲兵編制“刺血軍團”安影兒出列道:“爸爸,影兒的軍團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陣地前沿所有崗樓堡壘的帝國軍清理乾淨,現在修羅人先頭部隊五千人,正小心翼翼的穿過我們前方的營地,報告完畢。”
視線裡,一隊修羅北方軍士正呈偵查陣型,摸索前進,收起手中的望遠鏡,安東野大將軍不禁自嘲地對左右說道:“媽蛋,我的名聲有那麼差嗎?那些人高馬大的修羅北方軍有必要這麼謹小慎微嗎?莫不是老子的營門開的還不夠大?”
一旁的狼羣衆將都心情不錯地附和着笑起來,安東野收起嘻色,正色道:“今夜一戰,至關緊要,各軍團務必配合,最大限度的消滅帝國軍的戰力;商盟的冷若霜姑娘控制下的十個傭兵團,會配合我們與帝國軍主力的戰鬥,同時向六個附屬國聯軍的陣營發起攻擊,帝國軍的高級指揮官和附屬國聯軍的首腦都去見了閻羅王,敵人缺乏指揮,形如散沙,和七十萬頭待宰的豬玀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這樣近一比一的戰力再打不贏,你們都給我滾回家抱老婆孩子睡覺去吧!”
狼羣諸將聞言,又是一陣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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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見鬼了!”
走出敵方石頭堡壘中的北方軍一名老練的前突偵察小隊長心有餘悸地喃喃自語,他身後的敵方石頭堡壘中,二百多名帝國軍官兵都身首異處的躺在冰涼的戰壕裡,地上血跡未乾,襲擊者更是一定剛剛離開,一系列動作簡直就象是在爲修羅北方軍清理前進道路的障礙一樣。
這些被駐在第一線的帝國前哨士兵,無可爭議的必定是軍中最具有戰鬥力的“兵王”。修羅北方軍曾經幾次試圖偷襲,拔掉這幾處威脅到城防的前沿堡壘,都損兵折將,鎩羽而歸;而現在這些帝國士兵卻無聲無息地被人輕易殺死,更幾乎都是一刀致命!
全身頂盔貫甲的。”“多聞天王”毗沙門老帥,策騎走進另一座敵軍堡壘,看見滿地的帝國哨兵屍體,哨位中的身穿藍色軍服的敵軍屍體,原本固若金湯的壁壘中近三百名帝國士兵無一活口,許多死者的面目上還凝結着驚恐的神色,似乎他們是連拿起武器的時間都沒有就全部被殺了。
——由納蘭家第一門生公子明上、將花巨資精心調教出來的憲兵爲班底,組成的安影兒“刺血”軍團,沒有驚動本應該很完善的帝國軍前沿預警體系中的任何一點,近乎完美的搶在北方軍一步之前,讓一路上的一座座明崗暗樁變成了只有死人的墳墓。
“老師,我回來了。”跑回的偵察兵小隊長身後,閃出安縭生姣好的身影。
“孩子,見到你太好了。”“多聞天王”毗沙門老帥上前抱住女學生,急切的問道:“怎麼樣?縭生,是圈套嗎?”
“老師,大將軍沒有食言,帝國軍和聯軍的指揮官們都被他設計殺死了!快,快!跟我往這裡突圍!”安縭生從軍士手裡接過武器,興奮的道。
“通知後隊的安汐顏公主,帶領大隊跟上。”“多聞天王”毗沙門老帥身先士卒,帶着數千名北方軍戰士躍入黑暗中。
被北天王連夜選拔出來的五千精銳,以與其沸騰戰意相反的沉着冷靜,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到帝國軍重兵把守的大營,就在距離還有一箭之地的時候,過於龐大數目的運動,還是驚動到了帝國軍的流動哨兵。
“你們是狼羣友軍哪個軍團的?你們聽着,你們已經被我方發現了。這樣的不理智行動可能引發嚴重的後果,請立即退回你們狼羣的營地,否則我方將視爲敵對行動採取強烈措施了。”一名中級帝國軍官用擴音喇叭自以爲是地大聲警告道。
自駐紮城下以來,由於帝國軍貴族軍官“浴室”奸、污薩滿衛生隊女兵這一不名譽事件留下的後遺症,帝國軍與狼羣之間的關係極度緊張,時常有巡哨的士兵受到狼羣下級士兵們的偷襲伏擊,帝國軍士兵自然也會用同樣的手段以牙還牙,雖然兩軍高層多次警告也無濟於事,雙方都造成了不小的人員傷亡,武裝衝突更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因此,回憶起發生過的連番衝突,除了驚訝於狼羣營地方向出現的大規模數量,巡哨中級軍官並沒有意識到來者是正常意義上的敵軍,慣性思維下認爲又是一場與懷有敵意的“友軍”械鬥的序幕;於是,這位帝國軍中級軍官下令巡哨隊隊中所屬的士兵,按正規鎮壓隊形做好抵抗準備,並大聲發出了警告。
黑暗中的人潮似乎是有所顧忌的停頓了稍許,但那只是爲發動衝鋒而積蓄着最後力量,然後加快腳步繼續逼近!
“站住!停下來,不許再靠近了!否則我方將給予軍事打擊!站住------”帝國軍中級軍官潛意識裡,似乎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對勁,但他的反應已經遲了——
“去死吧!該死的滄浪狗!”
迎面而來的修羅制式武器,折射着死亡的寒光和充滿殺意的怒罵。帝國中級軍官魂飛天外,驚掉了下巴道:“修羅人?!這怎麼可能?”
這位巡哨軍官不可置信地看着洞穿身體的利刃,帶着這份疑問和驚駭,倒在了安縭生的腳下。被圍困一年有餘的北方軍,如同一羣出押的猛虎,以無可遏制的氣勢,衝進帝國軍大營。
“殺!殺!!殺!!!”
震天的喊殺聲宛如死亡的號角,將美夢中的帝國軍人驚醒,經過最初的驚慌和混亂,無愧於訓練有素的帝國軍,在一些表現鎮靜的中低級軍官的指揮下,開始向突入己方重地,穿着破爛、面有菜色的北方軍展開還擊。
“安東野的狼羣怎麼還不來接應我們?”被帝國軍重重圍困的“多聞天王”毗沙門老帥,向奮力廝殺的女學生安縭生髮出憤怒地質問。
——*的黑暗裡,安東野大將軍向靜默侯立在身後的數十萬狼羣笑道:“戲看得差不多了!狼羣——”
“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