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私生子

下早朝後,李天佑邁步便往椒房殿走去,按照頭一日與傲雪的約定,他們打算今日去看望季舒玄。

傲雪已然起牀,剛洗漱完畢一會兒,正等李天佑用早膳。

“不是說好別等朕嗎?”李天佑忙走上前去,扶了傲雪的手臂,讓她坐下。瞧他那小心模樣,就彷彿攙了個懷胎8個月的孕婦。

“瞧你這緊張的,我的肚子還沒鼓起來呢!”傲雪笑嗔,幸福感滿滿,“我剛起牀一會兒,估摸着你早朝也快結束了,便想一起吃。”

“以後起了就自己先用,別餓壞了朕的皇后。”李天佑低頭,看着傲雪尚未凸起的肚子,“也別餓着了朕的皇兒!”

傲雪再笑:“一個人吃沒兩個人吃感覺香。”還記得,曾經聽過這樣他一句歌詞:日子再忙,也有人一起吃早餐。

“好。”李天佑寵溺的,“朕以後儘量每日早點散朝。”說着,他將一個水晶蝦仁夾到傲雪碗裡。

傲雪皺眉,並不動筷子。自懷孕後,口味便變了許多。

李天佑也不計較,再夾起一塊梅子醃蘿蔔絲,給傲雪夾到碗裡。聞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傲雪方覺得爽口一些,拿起筷子夾到自己嘴裡。

“你最近一直愛吃酸。”李天佑說。

“是!不知道等生了後,口味會不會變回來。”傲雪說着,又夾了一條蘿蔔乾。

“這喜歡吃酸,可有說法?”李天佑將目光落到伺候在傲雪身後的兩個老嬤嬤。

“回稟皇上,民間有句俗語叫酸兒辣女,意思是喜歡吃酸的孕婦會生兒子,喜歡吃辣的孕婦會生女兒。”一老嬤嬤上前一步回話。這個宮中,無論前朝後殿,誰不知道李天佑想要兒子!

果然,李天佑龍顏大悅,笑呵呵的:“說得好!賞!”

傲雪笑,這個男人,重男輕女要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見得傲雪笑容動人,光潔的臉上如有微光,他的心頭一動:“椒房殿所有宮人伺候皇后有功,統統有賞!”

一時,整個椒房殿一片“謝恩”之聲,人人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作爲奴才,在皇宮裡跟對主子纔是頂頂重要的事!

兩人又吃了一會兒,傲雪忽的想起宮裡那位客人:“今兒個早膳,給白公子送去了嗎?”

李天佑原本開心的笑容略滯,卻不動聲色。

“回娘娘,送去了!”宮人上前回話,“奴才命小廚房多備了一份早膳,已給白公子送去。”

傲雪頷首,想到頭天晚上白澤將小廚房所有事物吃光光,忙又叮囑一句:“不光是小廚房,叫御膳房每日三餐也給白公子送上一份。”

這話……

宮人就不敢隨意聽命了,椒房殿的小廚房每日做的菜餚,可都是按照帝王帝后的標準!把帝王師後的食物做多一份給新來的公子,他們已覺得很是不妥,如今,皇后居然還要叫他們再加菜餚!

如此這番,皇后究竟將皇上置於何地?!再說,雖說那位白公子住在宮裡是得到皇上首肯,但皇上明顯對他不那麼待見啊!無論是昨日白公子來的時候,還是此刻皇后提起白公子的時候,皇上好像都不怎麼開心!

傲雪見得宮人在等李天佑開口,側頭便看見李天佑面無表情的臉,想也知道這傢伙又在吃飛醋了,當下“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好了,快照我說的去做。皇上不拘小節,不會在乎他多吃一點的。那傢伙食量大,若沒把他餵飽,待會兒又來小廚房偷吃!”

宮人再偷偷看過李天佑一眼,見他依舊沒任何表示,心知算是默許了,忙“是”了一聲退出去。按照皇后娘娘的說法,昨日偷吃小廚房的,果真是那位白公子啊!

只是——

他明明長得那麼好看,身材那麼好,怎麼能一個人吃那麼多呢?

懷着不解,宮人往御膳房走去。

……

白穹宮。

與其他宮殿一樣,也有前院後殿。而作爲離椒房殿最近的宮殿,在後宮衆多宮殿的分量不言而喻。

雖談不上金碧輝煌,卻也是相當高貴雅緻。且不說桌子上的,櫃子上的,牆邊百寶閣上擺放的衆多玉器瑪瑙,光是那牆上的書畫,那一溜的書架,就讓人覺得書香撲面,卓爾不凡。

然,自從昨日白公子住進來後,一夜之間,所有的玉器瑪瑙,所有的名貴瓷器,所有的名人真跡,所有的書架,統統消失不見!

整個宮殿裡,前前後後除了一張牀,便只剩下吃飯的桌子!

宮人們也曾暗自嘀咕:這位白公子,難道是位變戲法的?或者,飛天大盜?

這等宮殿鉅變,宮人自不敢隱瞞,一大早的就候在椒房殿外,待到傲雪起牀忙詳盡彙報,豈料,傲雪只淡淡一句:“不管他,若他有什麼要求,儘量滿足。”之後,再無其他言語。

此刻,白澤坐在吃飯的桌子旁。

白袍如雪,尊貴堪比帝王,一頭黑髮如緞,散落在肩上,卻又是無比懶散。

桌子上,幾十道菜餚早已流水般呈了上來,擺了整整一桌。白澤一手拿着筷子,一手舉杯,一直吃個不停,吃個不停……

口水雞吃完了,白灼蝦吃完了,沾水鴨吃完了,火爆牛蛙也吃完了……每吃完一道菜,宮人就撤下一個盤子。

宮人伺候在後面,早已不知對視了多少眼:這位美得如神仙般的男子,原來竟是個大胃男啊!

難怪皇后娘娘專門吩咐,要給他很多很多吃的!

“爹地!爹地!”忽的,一個穿水色小棉襖,頭上扎兩個朝天辮,粉妝玉琢的小男孩歡天喜地的跑了進來。

“爹地!爹地!”有一個粉妝玉琢的小男孩跑了進來,這一個,卻是穿紅色小棉襖,頭上扎一個朝天辮,同樣是歡天喜地。

宮人忽覺一陣凌亂,這兩個雙胞胎小主子,可是皇上和皇后前段時間回來時帶回來的,回來後,就一直把傲雪叫媽咪!

爲了讓皇上開心,宮人們也曾誘導他二人把皇上叫爹爹,只可惜,無論他們怎麼哄着兩個小孩,他們卻從來不肯叫皇上一聲父王或者爹爹!

如今,這兩個娃卻如此歡喜的狂奔而來,朝着這個白公子喊“爹地”!這是神馬情況?這是神馬節奏?

難不成……是皇后嫁給皇上之前的私生子?!

想到此,衆人看白澤的目光更加怪異!難怪,難怪皇上這麼不待見白公子,原來竟有這麼一出!

“爹地,你到了皇宮,怎麼都不來看我們?”小小紫撒嬌的,使勁往白澤懷裡鑽。

“是啊!若不是媽咪告訴我們你來了,我們都不知道呢!”小紫亦是不甘示弱的,使勁往白澤懷裡去,鑽進他懷裡後,便繼續想坐到他腿上。

白澤笑,一手一個將兩人放在左右兩個腿上,然後寵溺的給他二人一人夾了個糕點。

衆宮人再次凌亂,這一句句爹地,一句句媽咪,絲毫沒有違和感!就好像……這三個人加皇后纔是一家人!而皇上,是該死的第三者!

難怪……難怪段公公派來伺候白公子的全是他的心腹!這等絕密的宮中秘史,也只能由他們這些知輕重的人來伺候了!

“傲雪若不通知你們?你們就感覺不到嗎?”白澤笑,琥珀色的眸光中,帶着一絲冷凌。凡間不光養懶人,還養懶耗子!

“怎麼可能?”驚覺白澤不快,小紫立即就反駁了,“我和弟弟昨天晚上就感覺到爹地的氣息了!只不過我們都覺得不大可能!”

“是啊!我和哥哥經常都覺得感覺到爹地氣息了呢!那是因爲我和哥哥太想念爹地!昨天晚上,當我們再次感覺到爹地的氣息,我們習慣性的以爲只是想念爹地過度,所以沒來求證!”小小紫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過,撒謊又怎麼樣,誰不愛聽好聽話!白澤聽得小小紫這麼一說,自是開心的不得了!“既然想爹地,怎麼不回家看看爹地?”

“爹地!您不是不知道路途有多遠……”小紫開口。

“是啊!”小小紫一口截斷小紫話語,然後繼續的,“即便這麼遠的距離,即便我和哥哥剛回來幾天,我們也正計劃着,怎麼給爹地帶很多好吃的,然後回家看看爹地!”

“是嗎?”白澤斜挑了眼睛,“既然你們這麼想爹地,以後每個月回家一次。”

“啊?!”兩龍貓雙雙心裡暗自叫苦,東南疆域離西涼京城這麼遠,光是一來一回就要將近一個月,若真按照白澤的要求,還不把他們累死!

白澤顯然看出他二人不爽,他的心情瞬間更好了:“別啊啊啊的,你們兩現還小,正是好好練功的時候,就當歷練好了!”

“是!”兩龍貓垂首,恭恭敬敬答道。爹地是妖上之妖獸上之獸,他的命令誰敢不聽啊!

……

李天佑和傲雪已出了皇宮,兩人沒有坐馬車,而是超豪華的雙人大轎。

轎子前後雖有護衛,但遠遠不是皇上或皇后出行的規格,因得轎簾上繡有皇家特有的標識,一般人等遠遠看見,知道是皇族便有意的讓開了。

傲雪坐在轎中,手指把窗簾掀開一角,往外面看去:一條條熟悉的街道,一家家熟悉的商鋪,一個個不認識卻看着很親切的百姓,她忽然有種懷念的感覺。

“怎麼,想過以前的生活?”李天佑的手環過她的腰,一手把玩着她垂在膝上的手,下巴貼在她的耳邊。

“宮中奢華舒適,但俗世凡塵也另有一番滋味。”傲雪笑着,一個側頭,恰嘴脣從李天佑嘴角劃過。

李天佑動作多快啊,特別是這種送上門的香脣,略一側頭,他的脣很自然的就噙着她的脣。

自是一番細緻品嚐。

都是成年人,親親親親自然會親出感覺。好歹這兩人雖都有情動,還算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編就在氣喘吁吁快不能自已時,兩人分開了雙脣。

脣與脣之間,相連的銀絲散發着yn靡的光。

這等情形,雖說經常看見,但不知爲何,傲雪老覺得這唾液的相連,比起任何前`戲更能刺激她的感官。

她的臉瞬間就紅了,裙子下面某個地方也很丟人潮意洶涌。

“是不是想要?”李天佑誘`惑着的開口,低啞的嗓音無比性感,不等傲雪點頭或搖頭,他很快說出後半句,“待會兒回宮後要你!”

“不行!”傲雪立即就否了,她忙着提醒,“白澤還在宮裡!”

那個無恥的萬年妖怪,雖說他平日裡喜歡看春宮,可因得距離遠,她還可以假裝不知道,可如今,那個老妖怪就住在宮裡,她怎麼着也有心理陰影,萬一她和李天佑正做得起勁,那老妖怪忽然出現怎麼辦?

白澤,又是白澤!從昨日白澤出現到現在,李天佑只覺得自己的生活品質直線下降。不能愛愛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那個原本在很長時間裡眼裡都只看得見自己的傲雪,如今隨時都想到另外一個男人!

見得李天佑沉默,傲雪立即主動往李天佑脣上湊過一吻:“你不會連那個老妖怪的醋都吃吧?”

“你說呢?”

“看起來像!”

“你給他做了那麼多頓飯!”

“原來你在醋這事兒啊!”傲雪笑着,“待會兒回宮後,我也給你做幾頓飯。”她頓了一下,“只不過我這手藝,你是知道的。”

“朕不嫌棄!”李天佑立即說,他的傲雪,就算給他燒一鍋糊了粥,他也會覺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傲雪再笑,有些得意的:“不過,經過那段時間的歷練,我覺得我的廚藝應該進步了不少!待會兒回去給你嚐嚐啊!”

“算了。”李天佑忽的又拒絕了,“你如今身懷六甲,還是少動的好。萬一磕碰着哪兒傷了孩子就不好了!”

傲雪古怪的看過他一樣:這最有可能傷到孩子的事情,不就是他每天用自己的棍子往裡面捅嗎,怎麼做那事兒的時候,他就不覺得有問題,反而是其他時間,他小心得不得了!

李天佑見傲雪用這種表情看着自己,豈能不明白她心中所想,只訕笑着:“不怪朕忍不住,都是皇后太迷人!”

說話間,轎子已停在季舒玄府外。

……尾巴傲嬌分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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