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陳亦峰還是抱着沉睡的肖雲葉,裹得嚴嚴實實,上了備好的商務車。
康仔敲門時,藍雪靈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眼睛都只睜開了一條縫。
“哈秋……誰啊?如果是問路的,老孃保證打得你性功能喪失!靠了,什麼點了還有人敲門,死爹了啊!”
康仔站在門外,聽着藍雪靈那彪悍的話,心下抖了抖。
真是服雷少爺的氣,這等彪悍的女人,他如何有福消受?
一般來說,性格牛逼的女人,通常牀上需求也特別的開房,特別的強盛……雷少真可憐啊,一定是貢獻糧食很頻繁,很累吧。
康仔正胡亂想着,門開了,藍雪靈癟着一隻眼瞪着康仔,大概是還在睡意中,她和康仔大眼瞪小眼了半晌,那才木木地反應過來,
“啊?是你們?這個時間了,怎麼過來了?嗬!別告訴我,那個裹得肉糉子是我家雲葉!”
陳亦峰怕肖雲葉凍着了,一刻不耽誤,直接毫無憐惜地擠開了門口杵着的藍雪靈,先抱着肖雲葉闊步進了屋。
***
在陳亦峰眼裡,所有人都不值得他在意,除了肖雲葉一個。
藍雪靈還張大着嘴巴,傻傻地看着門外的康仔。
康仔只好聳聳肩膀,無奈地說,“你那個好朋友又犯病了,比瘋狗還像是瘋狗。我們少爺真可憐,跟着活受罪。醫生說讓送回去,她纔會好一點,注意啊,是讓她保持平和的心態。”
藍雪靈那才吸口冷氣,撓着頭皮進屋了。
陳亦峰將是個好爸爸,將肖雲葉收拾地好好的,十分妥帖。
藍雪靈看着都咋舌。
真真想不到,堂堂的天一集團陳總,竟然還會這麼細緻入微。
陳亦峰坐在牀邊,靜靜地看着肖雲葉的睡顏,看了好久,藍雪靈倚着門框都要睡着了的時候,陳亦峰那才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
“打擾你了,我先告辭了,雲葉先交給你照顧,別刺激她,希望回來她的精神能夠好一些。有事打我電話,打康仔的也成。”
陳亦峰將一張寫着自己和康仔號碼的紙條壓在了桌子上。
藍雪靈點頭,“嗯,你們快滾吧,確實打擾到我了,我正做着春夢呢,打斷別人的春夢,是非常不道德的,知道不?放心吧,雲葉跟着我,她會一切都好好的。別忘了給我手機充值,否則不給你打電話,彙報雲葉的情況。”
藍雪靈突突突一陣機關槍,然後送了陳亦峰出門,然後好不客氣地嘭一下關上了門。
陳亦峰站在門外發呆,有一種失去心臟的失落感。
康仔看着陳亦峰撇嘴,“真服氣了,還有這種厚臉皮的女人。少爺,你說,雷少是怎麼忍受這個藍雪靈的?”
陳亦峰那才嘆了口氣,怏怏地往汽車走,一面走,一面淡淡地說:
“男女之間的事,哪有什麼規律可談?指不定,是人家藍雪靈忍受蕭克呢。你沒看到麼,蕭克最近急得像是狗扒牆一樣。”
(⊙_⊙)康仔愣住。狗扒牆?
少爺,您語言真犀利!真精準!真生動!
***
尤其是用你一張萬年冰山臉,冷冷地說出這麼喜感的話時,才叫震撼。
第二天,陳亦峰陳大BOSS正式迴歸職場。
天一集團一片哀聲……
雷厲風行、嚴厲無情的陳總又回來了,他們的過年日子,結束了。
“亦峰,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我都要火燒眉毛了,你再不來啊,我直接就獻身此地,埋了忠骨了!”
劉以晨甩着冷汗,一臉思念。
是思念陳大BOSS歸來,而不是思念陳亦峰。
陳亦峰垂着眼皮,快速地掠着手頭過去積攢的文件,頭都沒擡一下,置劉以晨苦大仇深的可憐模樣於不理,淡淡地說:
“怎麼,你劉副總坐鎮朝中,還會有人造反?”
“可不嘛!那些職員們一看你不在,都仗着我好脾氣,今天這事,明天那事,公司最近紀律渙散!你知道素真姐嗎,最近不知道和哪個男人戀上愛了,成天不在公司,成天抽空就開溜,真是瘋掉了。”
陳亦峰依舊淡淡的,已經快速將處理過的文件分了幾類,放在一邊,過關的文件開始簽字,說:
“哦,你直接拿幾個當做反面教材,開掉不就成了嗎,立威啊劉副總。”
“我開掉誰?我還沒說開掉誰呢,這邊就圍着我一羣人在哭了,我成天泡在淚缸裡嗎?”
劉以晨那才發現,這個一把手,絕對不是任何人說幹就能幹的。
他算是發現了,他劉以晨反正不適合做一把手,他就適合跟着陳亦峰做個副總,還做得風生水起的。
做一把手,沒有幾把刷子,是要短命滴!
噹噹!
“嗯。”
陳亦峰從鼻腔裡發出來一聲悶哼,算是應聲了。
門開了,探進來素真姐精緻描摹的一張白臉,她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條縫,“陳總,您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們都太想念您了,陳總,咖啡。”
陳亦峰也沒看素真姐,只是懶洋洋地說:“聽說你戀愛了啊?”
“啊?誰說的啊,哪有啊!”素真姐一臉嬌羞。
***
陳亦峰那才緩緩擡頭,淡淡地睃着素真姐,緩緩地說:
“是打算做全職太太了吧?如果有這個打算,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好有個安排。”
嘎,(⊙_⊙)。素真姐直接雷擊在那裡。
傻了幾秒鐘,素真姐那才急赤白臉地辯解着,“陳總,我纔不會做全職呢,女人嘛,是要有自己事業和追求的,否則在男人那裡就太沒有地位了,我會一直在這個位置做下去的。”
“哦,是嗎?那就好好幹吧。”
“是!陳總!”
素真姐被嚇得一身冷汗,走路都不會走了,彆扭姿勢出了總裁辦公室,一回她的秘書室,她就整個人癱在座位上了。
“娘哎,我還活着嗎?咱們的閻王一回家,立刻空氣就都變了啊!可怕啊可怕。大傢伙,都打起精神來,咱們的陳大BOSS回來了,都提防着自己的尾巴點!”
所有人都心領神會,連個轉頭亂說話的都沒有了。
陳亦峰的威嚴,可想而知。
素真姐這邊一出去,劉以晨就舉着拳頭,發出“耶!”勝利的笑聲,“小樣的,總算爭回口氣來!”
陳亦峰卻陷入了沉思中,許久,他才問劉以晨:
“你說……素真姐方纔的話說得有沒有道理?女人,必須要有自己的事業和追求,纔會覺得自己有地位?”
“啊?你問我?”
劉以晨一臉僵化,指着自己鼻頭,苦逼寫在臉上。
拜託啊陳總,俺可是個未曾開墾過的處男地啊!
你這事,你問我,你這不是譏諷我嗎?
果然,下一秒陳亦峰就擺擺手,繼續低頭看文件,說:
“算了,問你還不如問我自己,你連女人什麼構造都不曉得,問你才叫可笑,你出去吧。”
劉以晨咬牙,攥緊拳頭,叫嚷道:“喂!不興這麼譏誚人的!誰說我不知道女人的構造!我知道!我當然統統都知道!”
陳亦峰懶懶地擡眼皮,“哦?你知道?你在哪個女人哪裡知道的?說出來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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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劉以晨傻了眼,半晌,才從嘴皮子磨出來個詞:“生物課本上。”
然後逃出了總裁辦公室。
陳亦峰愣了幾下,然後就扶着下巴,呵呵呵地輕笑起來。
以晨這個小子,可愛死了。
劉以晨走出去之後,半小時了,臉皮還繼續維持着漲紅狀態。
他越想越氣,他覺得,他方纔,被陳亦峰調戲了一次,被凌辱了一次。
女人的構造,女人的構造……啊啊啊啊啊啊……
劉以晨轉在椅子上,手裡無意識地夾着一隻簽字筆,看着窗外,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女人——白莎莉。
突然想到了她那一晚,毫無防備的身體……
“啊?”劉以晨驚呼一聲,然後狼狽地低頭去看自己褲子。
老子滴,他竟然想一想人家身體,他就有了雄性反應。
劉以晨大囧。
陳亦峰摁了秘書鍵:
“素真姐,在‘秋’定個位置,中午,嗯,兩個人。”
素真姐的聲音一如往常的熱情,“好的,陳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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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雲葉醒來時,先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亦峰,幾點了?”
原來的時候,她總是問肖曉萌幾點了。
“九點半了,是不是該起牀了,我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