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還用問嗎？你給我說！”
顧黎未一手插兜，懶洋洋看了看顧夫人，“當然是雲非言重要了。”
“什麼！！！”顧夫人不敢置信地尖叫起來，一臉崩潰，“你你你你你這個臭東西，是我生了你，把你養大，你是打我肚子裡出來的，你竟然不選媽媽，而選一個外人？”
“雲非言怎麼會是外人，那是陪我睡的女人，還是我孩子的媽媽。”
“那我呢？媽媽呢？媽媽可是生你的人！”
“你排第二。”
顧黎未心裡說，排第二，難道還差嗎？等到雲非言生了他們倆的小包子，他娘還不知道排第幾呢。先這樣糊弄着她吧。
“憑什麼她第一，我第二？憑什麼？她又沒生你！和你又沒有血緣關係。”顧夫人完全陷入了嚴重吃醋狀態中，幾分癲狂，幾分神經質。
顧黎未看傻子一樣看着顧夫人，“你想排第一，找你自己男人去，找不着我，你又不陪我睡。”
“我槽！你小的時候都是我陪你睡的！”
顧六聽着這娘倆瘋子一樣的對話，嘴角不斷地抽搐。
其實是想笑的，只是不敢罷了。
穆白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倒是顧老爺子早早發現了門口呆呆站着的穆白，笑着向她招招手，示意她走過去。穆白一頭黑線，老爺子這副樣子，哪像剛纔差點被自己孫子滅掉的狼狽。
穆白看了看那邊玉樹臨風的顧黎未，對他周身的殺氣十分畏懼，於是小心翼翼繞遠了，終於繞到了顧老爺子病牀前。
顧黎未漫不經心地觀察着自己的指甲，“我小的時候也沒讓你陪着睡，我都是自己。”
顧夫人啞口無言。這倒是真的，顧黎未從小就嫌棄所有人，這也嫌棄，那也嫌棄，連她這個媽媽也嫌棄，老早就自己一個小屁孩單獨睡。誰也不要。
顧老爺子咳嗽兩聲，打斷了他們娘倆無厘頭的爭辯，“行了，有什麼好說的，小未，你大了，你的事情你自己當家做主，我們老了，是管不到你了。不過，我們對你可沒壞心，一些安排也只會對你好，不會對你壞。”
顧黎未不給面子地補刀一句，“那可不一定。”
成功把顧老爺子的臉給氣白了，鬍子氣得顫顫的，他忍下一口老血，拍了拍穆白的小手，循循善誘，“你既然想要保護雲非言，那就要學會玩迷魂陣，對外，你若是讓人知道你偏愛雲非言，那不用說，她肯定是衆矢之的。所以我就說，多幾個女人沒壞處，最起碼，能幫你愛的那個雲非言擋子彈。小白，你願意跟着小未嗎？”
穆白這纔算是聽懂了，原來，她要成爲顧黎未的女人，就是一個作用，給雲非言擋子彈啊！
心底幾分酸澀。
可一擡頭看到了顧黎未那張無盡風流的臉，挺拔俊美的身姿，頓時什麼骨氣都沒了。
穆白一挺胸脯，英勇就義的表情，“爺爺，你放心，我願意跟着顧少，我願意爲雲小姐擋子彈！”
***
噗……顧六沒忍住，笑場了。
穆白那句擋子彈，真是太可笑了。她以爲她是誰啊，還擋子彈。
顧黎未俊臉皺起來，看動物一樣嫌棄的目光看了看穆白，“你誰啊？有你什麼事？還你願意……本少爺不願意！給爺滾遠點！別讓爺先剝了你的皮！”
穆白的心，碎了一地。
她都想要爲他喜歡的女人擋子彈了，顧少竟然還對她這樣冷漠。
顧老爺子貌似微笑地勸了一句，“你不讓小白幫着擋子彈，那就是想雲非言早死了？看來你也不是真愛她。”
“你他-媽的放屁！”顧黎未一掀風衣，長腿把椅子踢到幾米遠，成了碎零件，“你真當本少爺是白癡啊？老子弄個雌性動物放身邊，讓雲非言知道了，她直接就把我給開除了，還怎麼娶她回來？臭老頭，你把你那些骯髒心思都給我收起來，在本少爺這裡，不買你的賬！本少爺這輩子，就一個女人，別人誰他-媽想近本少爺的身子，我就先廢了她！哎呀，想想都噁心。”
然後用看一坨翔的厭惡眼神，咧着嘴掃了穆白一眼，漂亮的手在臉前扇了扇。
穆白馬上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臭烘烘的便便。
顧黎未準備離開這裡，早就沒了耐性，顧夫人抓住了顧黎未的胳膊，一臉凝重，“小未，你告訴媽媽，你和霍承玉都喜歡雲非言是不是真的？”
穆白也緊張地看着顧黎未的側面。
連側臉都曲線絕美得讓人要噴鼻血……她如果能夠跟顧少做一次那事，真是人生無憾了。
顧黎未吐口氣，低頭看着媽媽，語氣凜冽，“我告訴你老媽，你別指望仗着你所謂的面子，就讓我讓着你外甥，不可能！霍承玉敢跟我搶女人，我絕不會放過他。你最好和姨媽一起去勸勸他，讓他不要再對我的女人有奢想，那樣的話，我可以放過他，仍舊當成好表哥。可如果他執迷不悟……”
顧夫人一臉慘白，渾身顫抖，“你這個傻孩子！我見過那個雲非言！她根本就是在玩你！她和霍承玉關係可好了，一起去吃飯，還承認是霍承玉的女朋友。那個女人，很明顯是在腳踏兩隻船，她就是在玩弄你們哥倆啊！”
顧黎未沉默了，臉色很難看，緊緊抿着薄脣，目光有些受傷。
“媽媽不會騙你的，那次媽媽去飯店打牌，正好看到他們倆在一起吃飯，承玉專門介紹雲非言是他的女朋友。因爲雲非言那個名字太好聽，她人又長得太過漂亮，我就一下子記住了。昨晚你爺爺告訴我，你和霍承玉因爲雲非言這個女人大打出手，視爲仇敵，我那會兒還不相信，想不到真是她！你被她騙了啊！”
穆白也插嘴說，“對，之前在定製禮服的會館，我也見到雲小姐了，是承玉堂兄帶着她去定衣服的，就說爲了昨晚的壽宴纔去定禮服的。當時上官雪蘭也在，她也見了。”
顧黎未的呼吸幾乎都消失了，像一座冰雕怔在那裡，目光幽深。
***
幾個人都看着他，都猜不透這一刻他在想些什麼。
好久，顧黎未才幽幽冒出來一句，“她承認她是霍承玉的女朋友了？”
顧夫人很認真地想了下，點點頭，“嗯，承認了！我記得我當時還要給他們倆拍親密合照，只是她拒絕了。”
顧黎未的身子明顯一晃，嚇得顧六都想過去扶着他。
顧夫人和顧老爺子互相對視一眼，都很確定，顧黎未對雲非言那個女人的印象絕對不會好了。
一個女人，腳踏兩隻船，哪個男人知道了不會生氣？
顧老爺子趁熱打鐵，“再看看我們小白，多乖，多專一，她肯定會一心一意地對你。就讓小白先當你的貼身助理吧。”
“我身邊不用任何女人。”顧黎未斷然拒絕。
顧夫人加把油，“既然雲非言是那種女人，兒子，你就別理她了，你表哥那個傻瓜迷戀她，就讓他去上那個當好了。”
顧黎未突然清幽幽地笑了，笑意不達眼底，卻媚得讓人心顫，“憑什麼這個當要讓霍承玉去上？就算上當，就算騙局，就算坑害，那也都該是我的！憑什麼好事都給了霍承玉？”
顧夫人目瞪口呆。她兒子沒傻吧？被騙被坑害，還能叫好事？
“我明確地告訴你們，雲非言我是要定了！即便她和別人結了婚，有了孩子，我照樣追求她，照樣纏着她。如果她樂意騙我，那就讓她騙，我希望她能堅持下去，騙我一輩子，那我就太賺了。”
顧夫人整個被驚着了，“你你你這個大傻蛋，還她結婚，生孩子？如果她真的和別人有了孩子，你真的願意給人家當便宜爹？”
“我願意！只要能夠最終抱得美人歸，當便宜爹不挺好的嗎？”
顧夫人差點氣暈過去。
過去打了顧黎未一下，“你這個沒出息的！不就一個女人嗎？”
顧黎未快速說道，“對，你兒子就是這樣沒出息，就認定她一個女人了。你去告訴你大外甥霍承玉，讓他有點出息，讓他馬上忘記雲非言。”
顧黎未想起來顧老爺子，看過去，目光幽冷，“我看老頭子你還是不老實，既然這樣，你還是住完了院，繼續窩家裡感悟人生真諦吧。”
“什麼！你還敢關着我？”
顧黎未指了指穆白，“這些歪瓜裂棗不都是你捯飭來的？看來你就是喜歡瞎搗蛋。”
歪瓜裂棗？穆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她堂堂的穆家大小姐，怎麼就成了歪瓜裂棗了？
顧夫人攔住顧黎未，“穆白和你的婚事，你爺爺都答應了穆家了，人家穆家又沒有要求你明媒正娶，就是讓你留下穆白就行，你怎麼還這麼犟？”
顧黎未馬上來了氣，“老頭子答應了是吧？那就讓他娶回去！老夫少妻，正是時尚的很。少把本少爺看得那麼不值錢，我的身子，能是隨意奉獻給什麼女人用的？老子不是牛郎！這身肉，金貴着呢！”
顧老爺子吼道，“你小子腦袋傻了？古代那皇帝還三宮六院呢，女人多這叫本事，這叫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