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乾蹦蹦跳跳跑過去,將自己的臉送到雲紫衣眼睛前面,“阿姨你好!我是雲非言的好朋友,我叫費乾,是個神醫!”
“哎呀我的娘哎!這是誰,嚇死我了!”雲紫衣被突然冒出來的費乾給嚇得拍着胸口,目瞪口呆。
“媽,他真的是個神醫,他能來給我哥哥急救,你就放心吧。”
“哦是嗎?是可以救你哥哥的嗎?”雲紫衣看向費乾的眼神裡有了幾分驚喜。
從雲非言嘴裡誇他是個神醫,費乾頓時覺得這稱號真是太高大上了,很牛掰。馬上擡起下巴,做了個“快來膜拜我”的姿態。
結果趕過來的霍承玉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費乾,別在這裡廢話了,快點進去給哥哥看病。”
雲非言也趕緊催促,“對啊費乾,你快點進去吧。”
費乾苦着臉,因爲還沒得到雲阿姨的稱讚而有些失望,走向急救室。
將要打開急救室門之前,費乾突然聽到霍承玉的話音。
“阿姨您好,我是霍承玉,是你女兒雲非言的追求者,剛纔那個神醫是我的好朋友,專門爲了搶救哥哥帶來的。”
費乾氣得幾乎要跳起來。
他是自己來的,啥時候變成被霍承玉帶來的了?
霍承玉倒是會往自己身上攬功勞。
雲紫衣馬上認真地打量起霍承玉來,女兒的追求者哦,女兒竟然已經有了追求者!
一看霍承玉長相英俊,氣質優雅,穿着講究,一看就是個不一般的人物。態度又溫和有禮,大晚上的還親自跑來,頓時覺得不錯,看着很順眼。
“霍先生你好,謝謝你啊,爲了我家雲喬這麼費心。”
費乾那邊急得全身都恨不得痙攣,阿姨,你應該感謝我,感謝我啊!我纔是神醫,我纔是!
救人要緊,等他出來再和霍承玉算賬!哼!
搶人家的功勞,不要臉!
費乾氣哼哼地走進了急救室。
霍承玉聲音柔和地說,“阿姨,不用客氣,以後喊我承玉就好。爲了更好的照顧哥哥,我把這個療養院買下來了,以後這裡就是我們說了算,阿姨和哥哥需要什麼儘管吩咐就好,誰不聽話就開走誰。”
雲紫衣目瞪口呆,不敢置信,趕緊拽着雲非言來到旁邊,悄悄地說,“這個霍先生到底什麼來頭啊?竟然把療養院都給買下來了?”
雲非言很頭疼媽媽的八卦,“他是望海城最有錢的人,也是我的老闆。至於他買不買這裡,追不追求我,你就當沒聽到。不用理他。”
雲紫衣拍着胸口,“還好顧家和你解除了婚約,否則這麼好的男人不就錯過了?這個男人媽媽看着很不錯哦,樣子長得好,脾氣也好,還有涵養,笑起來的樣子很儒雅。非言啊,他各方面條件這麼好,又對你這麼殷勤,你不如考慮考慮。”
雲非言翻翻白眼,“老媽,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管好哥哥和你的身體,這就行了。我現在年紀還小,不想談婚論嫁,目前我就只想搞事業。”
雲紫衣又看了看挺拔俊逸的霍承玉,小聲說,“可這個霍先生真的不錯啊,女人那麼有本事幹什麼,嫁得好纔是根本。”
***
媽媽的話,明顯很看好霍承玉,哎哎呀,見上一面,就恨不得認人家當女婿了……真是……如果這話讓霍承玉聽到了,不知道自己多丟臉。雲非言偷偷看了霍承玉一眼。
還好,她們娘倆站的地方,距離霍承玉有十米遠,他應該是聽不到的。
霍承玉負手而立,身姿挺拔俊朗,和煦的臉上縈繞着一層暖暖的春意,加上那身國際品牌的手工羊絨大衣……真正是個養眼的俊男子!
胡天偷偷瞄了眼身邊的霍公子,他在偷笑,肯定是,因爲他嘴角是向上彎起的。
霍承玉確實在偷笑。
雖然他身體虧空得厲害,不過他仍舊拼了命,用了內力,聆聽到了那母女二人的對話。這種幼稚又賠本的事情,以前,就算有人拿槍頂在他腦袋上他也不會去做。而今,不僅做了,還做得暗自得意。
未來的丈母孃對自己印象很好,這真是個讓人心花怒放的好消息啊!
他就知道,以他的爲人和氣質,爲人處世的方式,他這一類型纔是岳母喜歡的嘛。至於顧黎未那種傲嬌古怪性格的生物,呵呵,他敢說,岳母絕對不會瞧得上。
雲紫衣走到霍承玉身邊,再去看霍承玉,總是忍不住往未來女婿這個標籤上去想,笑眯眯的,怎麼看怎麼喜歡。
霍承玉冰雪聰明的一個傢伙,當然很會捕捉雲紫衣的表情變化,圍着雲紫衣展開了更爲殷勤地表現。
“胡天,我之前讓人從意大利專門定製的手工貂皮披風帶來了嗎?”
“帶來了,霍總。”
“那是我送給阿姨的禮物,快點呈上來,給阿姨試試。”
“是,霍總。”
“胡天,那套宋朝的青瓷茶具帶來了嗎?”
“帶來了,霍總。”
“小心點拿過來,送給阿姨,她老人家爲人清雅,定是用的慣這種清雅的物件。”
“是,霍總。”
雲非言黑臉瞪着忙忙碌碌的霍承玉,氣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霍承玉,他這樣到底想幹什麼?
她不是拒絕過他很多次了嗎?這傢伙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爲什麼屢敗屢戰?
再看向有些發呆的媽媽,明顯被霍承玉這一件件禮物給震住了,微微顫抖的手,也顯示出媽媽此刻心情是多麼的激動和雀躍。
霍承玉親自將披風披在雲紫衣的肩膀上,給她繫上帶子,站開兩步,欣賞一下,點頭誇獎,“阿姨,您真是氣質好,容貌佳,這披風太適合您了!看,您披上這個顯得更加高貴清華了。”
雲紫衣自從嫁給了韓東陽,就過了短短的幾天好日子,後來就一直被冷落,被嫌棄,何曾被這樣重視過?好東西她當姑娘的時候哪裡短缺過,什麼沒見過,什麼沒用過,這件披風的手感,一摸就是最好的珍品,這顏色,這做工,一看就是最上等的,還是一整張的皮子……這件披風絕對不便宜!
手裡撫摸着披風的毛,心底非常喜歡,嘴裡卻說,“這怎麼好意思呢,霍總,我不能收你這麼貴重的禮物,心意我領了,東西不能要。”
***
雲非言趕緊朝母親眨眼睛,說,“對對對,這禮物太貴重了,我們可不能要,霍總,謝謝你了,不過披風你還是拿回去吧。”
霍承玉笑着瞟了一眼着急的雲非言,語氣和善,卻毋庸置疑,“這又不是送給你的,你哪裡有發言權?這是給阿姨的,是晚輩見長輩的見面禮,阿姨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霍承玉,不給我面子。”
雲紫衣準備解開帶子的手頓住,“這……”
霍承玉已經將茶具遞過去,“阿姨,這披風是件難得的好東西,好東西就該配好主人,阿姨穿着最合適,您就別拒絕了。算我懇求您了,還不行嗎?”
送禮送到這麼卑微的地步,也是少見了。
雲紫衣看了看不高興的雲非言,還是有些猶豫,她可不想讓女兒爲難。
雲非言果然在朝她使勁擺手。
“這……霍先生……”
“阿姨,又見外了不是?喊我承玉。”
“承玉啊,這披風作爲禮物太貴重了……”
“阿姨,如果您堅持不要,那麼這件披風就只能被我丟到江裡去了,我覺得除了阿姨您,別人誰都不配穿它。”
“這……那好吧,謝謝你了,承玉。”
雲非言泄氣地垂下腦袋。肚子裡將霍承玉又罵了幾百遍。
這個霍承玉是屬狐狸的嗎?這麼奸詐。
霍承玉當然沒有放過雲非言的小表情,對於她孩子氣的樣子,覺得很可愛,心底暗暗發笑。
青瓷茶具交到了雲紫衣的手裡,霍承玉柔聲講解,“這套茶具也算是有點淵源,當初我去法國出差時,恰好遇到那裡的拍賣會,當時就有這套茶具,據說是當年八國聯軍從京城搶走的寶物,我看着很漂亮,就買下來了。可是這東西我平時用不到,一直束之高閣,今天來之前,突然想到阿姨是當初望海城第一名媛,用這個肯定合適。”
雲紫衣對這種古董當然更加喜歡,欣喜地觀看着,嘖嘖稱讚,“果然是宋朝時期的古物,這鍛造的手法和烤漆的顏色,都符合。太漂亮了!非言,你看,它多漂亮!”
一擡頭,看到的是雲非言滿臉的烏雲。雲紫衣的笑容收了收。
是了,女兒不待見這個霍承玉,他送的東西,女兒當然不希望自己收。不過這套茶具……真的好喜歡啊!
簡直就是愛不釋手。
雲紫衣又瞄了瞄女兒那風雨欲來的臉色,趕緊將茶具推回去,“不行不行,披風都要了,這個茶具我是絕對不能再收了。”
霍承玉也不接過去,含着一抹輕笑,“我對古董是不太瞭解,如果阿姨不要,那我就隨便丟在哪個旮旯裡,讓它招灰塵去吧。”
“啊?這麼好的東西怎麼能那麼糟踐?”雲紫衣開始心疼了。
雲非言使勁點頭,“招灰塵就招灰塵,霍總都不心疼,媽,你心疼什麼。”
霍承玉想了下,發狠,“阿姨真不要的話,那我就啐了它。”
“啊?”雲紫衣嚇得趕緊將茶具護在懷裡,“你這孩子,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古董?這麼珍貴的東西,印證了朝代的變遷,時代的更替,怎麼可以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