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發現的,我先來!”驢皮尖着嗓子道。
“去你媽的!老子扛得!當然是老子先來,你滾後邊去!”大虎演技也很好,掐着腰壞笑道,“怎麼滿臉都是淚啊?小妞失戀了吧,哈哈哈,一看就是個清純女孩兒,搞不好還是個雛兒!”
“哥!!”驢皮焦急道,“一起玩吧,小妞要是醒了,咱倆就誰都玩不了了!趁着她迷迷糊糊什麼都不知道,快玩吧!我等不及了!”
“好吧,先脫掉她的衣服!”大虎從口袋裡抽出一塊事先準備好的布,故意用力一撕,發出“嘩啦”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然後發出讚歎聲,“哇!皮膚好白,好滑啊!你摸摸!”
米小白忍不住笑起來,這倆傢伙演的還真像那麼回事。
“咚咚咚!”
門口突然響起敲門聲,大虎和驢皮看了米小白一眼,米小白立即點點頭,驢皮故作慵懶道:“媽的,誰啊?!”
沒人回答,但是敲門聲再次響起,米小白躺在牀上,眼神緊張的看着門的方向——他,終於來了嗎?
“我說誰啊?!聾了嗎?”驢皮罵罵咧咧的走到門邊,將鎖鏈掛上,打開門,兇狠道:“我他媽問你話呢,你誰呢?不能吱一聲嗎?……啊!”
話未說完,就聽到“轟”的一聲,門被人一腳踢開,力道大的掛鎖都被直接扯斷,大虎立即前去幫忙,兩個人瞬間和門口的人打了起來,驢皮發出一聲慘叫。
米小白一看大虎和驢皮按照約定將門口人纏住,嗖的一下從牀上竄起來,興奮的兩隻眼睛都是亮光,赤着腳便奔向門口,然後看着門口和大虎打成一團的男人,愣在了原地。
“抓到了!”虎皮沒想到眼前男人這麼厲害,驢皮竟被一腳踹飛了,自己也是好不容易將他纏住,但是男人拳頭好硬,一拳一拳像是鐵塊一樣,十足的力道,簡直像是想要他的命!
“別打了!”米小白焦急的喊了一聲。
男人這才緩緩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着完好無損站在門口的米小白,眼神晃了晃:“小白?”
米小白卻像是被抽空了靈魂的布娃娃一樣,眼神空洞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良久才道:“石頭哥哥……你怎麼會來這裡?”
來人正是石言玉,想要“逼出來”的炎瑾瑜沒有出現,反而逼出來了石言玉,這種結果讓米小白一時感覺不妙。
石言玉還不清楚他們之間的合作,但是卻行動迅速的甩開大虎,上前迅速查看米小白,焦急道:“小白,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米小白無力的搖了搖頭:“我沒事。”
驢皮從地上爬起來,石言玉又要打人,驢皮急忙護着臉:“姐姐救命!”
米小白急忙握住石言玉的手臂,淡聲道:“他們是我認識的孩子,不要打他們……石頭哥哥怎麼會在這裡?”
“認識?”石言玉怔了怔,解釋道,“我在保護你……小白,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看着你一個人,我怕你出事。如果我不出現,你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米小白感覺心中的不妙更加擴大,面如死灰道:“你一直在跟蹤我嗎?……昨天晚上,你是不是來過我的公寓?”
石言玉垂下頭,眼中閃爍:“對不起,小白……我只是想照顧你,我不能看着你出事,你病得那麼厲害,身邊又沒有人照顧……所以我就……”
“書店裡也是你?”
石言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落寞的點點頭:“我一直在你身邊。”
“爲什麼會是你……爲什麼會是你?!”
米小白咬了咬脣,淒厲的嘶吼一聲,感覺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整個人都崩潰起來,其實她不是惱怒石言玉的“跟蹤”,而是因爲如果昨天晚上的人是石言玉,那麼便不可能是炎瑾瑜了……
炎瑾瑜從沒回來過,就算小金丟了,就算她快要病死了,就算她遇到流氓了,他都不會回來了。
她的大英雄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爲……他真的死了。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好累好累……
米小白感覺身體瞬間被掏空,身子晃了晃,瞬間一陣眩暈,石言玉急忙慌張的將她扶住,焦急道:“小白!”
“不要你管!”米小白狠狠地推開石言玉,然後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後面的情況米小白已經萬分模糊,只聽到石言玉和大虎他們焦急的聲音和凌亂的腳步,再次恢復意識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醫院,吊針在旁邊有節奏的滴着,石言玉握着她的一隻手看着她,一雙眼睛如同被水泡過,紅腫而難看。
米小白伸出手,輕輕拂掉石言玉臉上的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又不是死了,石頭哥哥怎麼哭成這樣,傳出去讓人笑話,石家也沒臉在左寧混下去了。”
“恩。”石言玉點點頭,強顏歡笑道,“你只是大病初癒沒有好好休養,加上低血糖纔會突然暈倒的,嚇到我了,我這就去拿東西給你吃,你等一會兒。”
石言玉轉身,米小白握住他的指尖,直接道歉:“石頭哥哥,對不起,我不該把氣撒在你身上的,我腦子已經壞了,沒有理智的,你別生氣。”
“我從沒有生氣!我只是怕你……怕你會再也醒不過來!”石言玉轉回身,蹲在牀前,將米小白的指尖觸在自己的眉心,垂下頭眼淚洶涌而出,“我知道……我徹底輸了你,小白,我寧可死的是我,也不想看你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我知道你如此難以割捨炎瑾瑜,我當初絕不會隱瞞於你!絕不會讓你感覺我欺騙了你!我只是太想得到!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水到渠成,這是最圓滿的結局!你振作一點好不好?不要再這樣的,你不會有事對不對,你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對不對?!”
“當然不會有事的,只是低血糖這種小毛病嘛。”米小白眼神晃了晃,苦澀的搖了搖頭,“其實,這的確是最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