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單亦筌的電話,靳邵陽也激動的跳了起來,他已經答應嘉嘉要帶她去國外旅遊了,這麼一來,計劃豈不是就泡湯了?
“爲什麼啊?我都高興一天了,你突然告訴我不去,不是成心要把我從天堂踹到地獄嗎。”
其實女人知道男人不能去的原因,他身居軍中要職怎麼能輕易出國?原本就是抱着希望再期盼,這下希望真的一下子被戳破,女人的心理落差反而更大。
“怎麼?不高興了?”
男人聽出了電話那頭女人的不滿,停頓了幾秒。
“啊哈哈~騙你的,去那邊搶魏秉東風頭的機會我可不會錯過!”
“單亦筌,你怎麼學的那麼……哎呀,你真是超級無聊!”
女人一下掛斷了電話,一點都不習慣現在這個不正經的單亦筌。
“哎呦,姐夫還真上道啊。”靳邵陽終於插上了話。
靳孜青斜了一眼同樣沒正型的靳邵陽,沒搭理他。
“作爲買車的回報,我把我靠出賣肉身總結來的泡妞經驗傳授給他,當時他還一副高冷樣,沒想到已經偷偷用上了。”
靳邵陽躺在沙發上,順時針揉搓着自己吃飽了的肚子,一臉愜意滿足。
“我還真是個天才,看來要着手出本‘手把手教人泡妞’的書,肯定特別火。”
靳邵陽還沉浸在深深的自我陶醉裡,女人一個抱枕砸到了他的臉上。
“我警告你,不要再去禍害你姐夫,你要是敢再教他一些淫穢不堪的東西,我非把你剁碎了不可。”
“哎呦喂~好可怕哦,我的膽子都已經嚇瘦了。”
面對女人的河東獅吼,靳邵扭捏的捂着自己的心臟,故意裝出一副驚恐的表情。
靳孜青覺得自己的威嚴遭受了嚴重的挑戰和羞辱,雖然她沒有樹立過威嚴。
“真沒勁,給你鬧着玩嘛,幹嘛這麼嚴肅。以後我不靠近冰山就是了。”
看着女人瞬間板起的臉,靳邵陽立刻識時務的軟了下來。
安排好爺爺還有小熊貓夫婦,四個人就一起坐上了發飛往瑞士的飛機。
接機的是東子,穿着厚厚的呢絨大衣,開了一輛租來的白色六人座汽車,看到從機場大廳走出來的四人,便飛快下車迎了上去。
“東子,你真是滄桑了!”靳孜青把包丟給旁邊的靳邵陽,就要上前擁抱。
“你好啊,魏秉東。”單亦筌搶先一步抱上了張開雙臂的魏秉東,還生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秉東尷尬的笑笑。
“單亦筌,你怎麼還那麼小氣愛吃醋,我都是要結婚的人了。”
“不能不防啊。”單亦筌話裡有話。
“對了,東子哥,這是嘉嘉,你應該沒見過吧,我女朋友哦。”靳邵陽適時的打破了兩個男人的對峙。
又寒暄了一番,幾個人便上了那部白色汽車,瑞士的冬天真是天寒地凍,在外面呆的幾分鐘,已經被凍的滿臉通紅。
“青青,江南本來也非要過來的,可是天氣太冷了,而且她還懷了孕,我就沒讓她過來。她真是快想死你了,天天在數着日子盼你來。”
魏秉東一邊開車一邊和坐在副駕的靳孜青聊着天。
“什麼?江南懷孕了?”女人驚訝的捂住了嘴,隨即又拍了一下魏秉東的肩膀。
“你行啊,東子。”
“難道我不行嗎?說什麼再過兩年自由日子,你看人家有小孩的多好。”
單亦筌突然插的這句話讓女人陷入了尷尬,她羞澀的低下了頭。
“誰說我姐夫不行了。”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靳邵陽已經和單亦筌組成了統一戰線。
“靳邵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空氣!”
女人貓着身體就要去打靳邵陽,靳邵陽在鬨笑聲中扭動着躲避着。
一下車,女人便飛速抱了上去。
“江南你真夠沒良心的,沒說一句就走了,害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女人拍打着江南的肩膀,眼淚又掉了下來。
女人們這種情感有時候真是奇怪,雖然有時候會脆弱的不堪一擊,但有時候甚至都能超越了永恆。
“哎呀,青青,你可別再拍我了,我這裡還有一個小傢伙在呢。”
江南笑着趴在女人的肩頭。
其實單看身體還真看不出江南已經懷孕,她的身材依然精緻的讓人無法挑剔,特別是她現在身上已經褪去了當初的濃妝豔抹,而染上了油鹽醬醋的煙火氣,這麼一看,反而顯得越發清奇了。
“好了,你們別這樣了。晚上你倆睡一起,再好好的嘮。”東子把行李搬進來,帶他們去各自的房間。
安頓好之後,幾人便決定一起出去吃飯。
瑞士的冷和中國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中國的冬天只能在草地上、大樹上看到一些細碎的冰花!
而瑞士的房檐上已經掛上了長長的琉璃冰,街道上人很少,個個包的嚴嚴實實,帶着口罩的臉,僅僅能看到染上一層霜的眉毛和睫毛。
“我們還是別去外面了,太冷了。難道忘記我這個大廚了?”
女人真是不願意離開這個暖和的屋子,一直蹭着江南窩在沙發上。
“好吧,正好冰箱裡已經準備了充足的食材。”江南也不太願意出門。
“江南姐,這麼冷的天,明天怎麼穿婚紗啊?”第一次出國的嘉嘉在一旁疑惑。
“放心吧,外面的天氣雖冷,但我不在外面呆着就行了,這裡只要你進了有遮蔽的空間,都很暖和的,供熱系統還是很強的。”
“小美妞,你穿上婚紗一定美爆了。”女人突然也覺得好幸福,親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出嫁,想想都覺得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晚飯時間熱鬧異常,大家互相訴說着各自的經歷,不時也爲對方的經歷驚呼擔憂。
魏秉東剛來瑞士的時候,因爲血氣盛沒少和別人衝突,有一次和當地人打架,因爲勢單力薄吃了大虧,還鬧進了當地的警局。
要不是江南用自己的積蓄託人幫他打點,恐怕他們早就被遣送回國了!
“如果沒有江南在的話,我恐怕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從此落魄消沉下去,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江南對我來說是多麼重要的存在!”
魏炳東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在在看着江南,那眼神裡傾瀉出的柔情,讓一旁的靳孜青都不覺有些動容。
“那你們現在怎麼樣了?東子,就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不能讓我家江南受委屈啊,哪怕是經濟上的都不行!”女人語重心長的警告他。
“放心吧,青青,我前段時間買了一輛貨車,然後到處去收購些二手廢棄傢俱家電再翻新維修,週六週日運到集市上去賣!因爲生意不錯,現在我們都已經把店面開起來了!”
“呦呵,不錯啊!對了,東子哥,你需要入股嗎?”靳邵陽一本正經的看着魏炳東。
這下子衆人的視線便完全被他吸引了過去。
“邵陽,你準備帶多少資金入股啊?”東子好奇詢問他。
只見靳邵陽慢悠悠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紅票的毛爺爺,然後很大氣的拍到了餐桌上:“一百!”
“開什麼玩笑?”東子瞪了他一眼。
“噯,東子哥,這一百塊在人民幣裡可是最大的錢了!”
“廢話!靳邵陽,你是不是準備拿我當外國人騙呢?”
“怎麼是騙呢?我好心好意的入股……”
靳邵陽還未說完,錢便被江南一把奪了去:“邵陽,謝謝你的紅包,我收下了!”
“噯,不是說伴郎不用添份子錢的嗎?”靳邵陽不滿的嘀咕道。
“對於別人是,但對你是例外……”
“啊……東子哥,不帶你這麼耍的啊……”
第二天的婚禮是在當地的一個小教堂裡舉辦的,參加的人很少,除了他們四個,還有房東老太太、店裡的夥計、集市上認識的兩三個朋友。
江南今天特別漂亮,雪白的長紗拖到紅色地毯上,顯得非常聖潔。身着黑色燕尾服的東子此時正一臉柔情的站在禮臺上,等待緩緩走來的新娘。
“姐夫,Smile,微笑~懂嗎?人家的大喜日子,你冷着一張臉,像死了媽一樣,太晦氣了!”
“我媽媽確實已經過世了!”單亦筌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還是努力咧嘴生硬的微笑了一下。
“算了算了,姐夫,你還是別笑了。”
靳邵陽無奈的搖了搖頭。
“哎,對了,你就把自己當成新郎,把我姐當新娘。現在這就是你的婚禮,試試看。”
單亦筌看着穿白色小禮服、頭髮綰花盤起的伴娘,真的開始熱血澎湃了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女人就算是做配角都那麼奪目!
“對了,對了,這樣笑就對了。哎~姐夫,我發現你只有對着我姐的時候纔不會面癱。”
靳邵陽看着微笑的男人,突然覺得真是帥爆了。
婚禮眼看着就要結束了,單亦筌這下才算是完全放鬆了下來,他拍了拍那張快要笑僵的臉頰,便無意識的向四周瞥了一眼。
一個身穿灰色長風衣,戴着黑色禮帽的男人一下子衝進了他的視線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