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沫沫，我還真小看你了。”
蘇夫人那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脣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意，她的面容凹陷，雙眸凸出，加上她這樣的笑容，顯得極其陰森。
殷沫沫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
可她的內心，並不怕現在的蘇夫人。
她當然明白，蘇夫人固執着自己的想法那麼多年，不可能因爲她的一席話而改變什麼。但是她也只是想要表明一個態度。
想要分開她和蘇羽，那絕對不可能！
“你和羽兒之間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了。”下一秒，蘇夫人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大逆轉。
她的雙眸，依舊直勾勾地盯着殷沫沫，可話語卻猝然溫婉下來，“我聽說，你爲蘇家生了一個女兒。”
殷沫沫的眼神一凜。
蘇夫人所說的，是蘇家。而不是蘇羽。
蘇夫人的眉頭一挑，病態的面容猝然迸射出一絲光亮，溫婉的語氣變得毋容置疑，“蘇家的孩子，不能流露在外。她必須回到蘇家。”
殷沫沫幾乎在她話語一落的瞬間就脫口而出，“小羽沫是我的孩子！”
原來……
蘇夫人今天找她來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爲了拆散她和蘇羽？而是爲了她的孩子？
果然……她從頭到尾都是爲了奪走小羽沫嗎？
“她是蘇家的孩子！”
蘇夫人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一字一字地說出。
殷沫沫眼底滿滿的戒備，腳步不由地退後了兩步，“她是我和蘇羽的孩子，而蘇羽已經脫離了蘇家。”
“脫離？”
蘇夫人聽着這兩個字，脣瓣彎了彎，嘴裡唸叨着，像是極其好笑的字眼。幽深的目光再次投射在殷沫沫的臉上，她脣角那詭異的笑意越來越深。
“殷沫沫，我想，羽兒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吧。”
殷沫沫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垂在兩側的手，狠狠地攥了起來。
“當年，羽兒脫離蘇家的條件，他有和你提過嗎？”蘇夫人的語氣越來越輕，輕得彷彿漂浮在空中的羽毛，“看你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吧。”
她的手，扶在輪椅上，轉動了幾圈，緩慢地來到了殷沫沫的面前，她沒有昂首，視線平視着前方，殷沫沫明明是俯視着她，可那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在仰視她。
這個在蘇家呼風喚雨多年的女子，即使現在病入膏肓，她身上那種唯我獨尊的王者氣勢，還是讓人不由地仰視。
“脫離蘇家的唯一條件，就是他的子嗣，要回到蘇家來。”
殷沫沫大大地瞪着雙眼，看着蘇夫人的脣，一張一合，緩慢地吐出那一句話。
話語一落，她也被狠狠地一震。不可置信地搖着頭。
“所以說，造化弄人，當初羽兒那麼容易就答應這個條件，無非就是因爲你不能生了。但是誰知道，你卻還是生了一個孩子出來，現在你們想反悔，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
“殷沫沫，你教唆我的兒子背叛我，疏離我，那你也應該嚐嚐，你的女兒遠離你，骨肉分離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