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城下

“皇上,我覺得離央城不用攻打,皇上只需要等待便好……”安蜜兒胸有成竹地微笑。

南宮熾轉身望着她,“你的話,跟竹山居士的一樣……”

竹山居士?安蜜兒掉頭,望着那正在堆雪人的一片灰色身影,那光光的腦袋甚是惹眼。

那個自稱是小僧的傢伙,關於那件事情,安蜜兒一直沒有搞清楚。

“皇上,你是如何看出來他就是竹山居士?”

“呵呵,竹山居士其實是他師傅,不過老人家真的圓寂,他繼承了他師傅的衣鉢,是一個博學多識的人,能望天相,懂風水,也能懂一些奇門遁甲。不過,正是年輕的緣故,其實是想施展自己的才華……”

南宮熾的目光落在竹山居士的身上,“那日攻下揚州城,誅心之計是他提出來的,他讓我說服揚州城主。對於揚州城主來說,無論是誰坐皇帝,他都是城主,沒有必要與我作對!但是,我沒有那耐心,一見面就直接殺了他……”

“啊!!”

南宮熾眼眸快速地劃過一片落寞,其實他也有些搞不清楚,爲什麼會這樣?

當時,他看着那城主,就很想殺他,一話廢話也不想多說,直接長劍出手……

那種無法控制的狂暴……

“皇上,末將有事情跟您商量……”黃免堅毅的老臉,含着一絲猶豫,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了。

安蜜兒眼眸一轉,很快明白是什麼意思,馬上拱手,“皇上,我先告退了……”

黃免眼裡閃過一絲感謝,向着安蜜兒微微點頭。

“嘿,竹山居士,你當真是無聊,堆雪人做什麼?”

樹林的外圍,這一路看過去,雪人堆了一個又一個,滿手是雪,正忙得不亦樂乎……

天寒地凍的,這白皙的臉孔,凍得通紅。

竹山居士看到安蜜兒過來,雙手合十,行了一禮,“阿米豆腐,朱軍師好!”

安蜜兒有點頭痛了,一聽到這個朱字總讓他感覺到什麼不乾淨的胖乎乎的那隻小動物……

竹山居士生得眉目乾淨,眸光清澈,那種寧靜致遠,只是出家人纔有。

“堆這些有什麼用?”

那雪人只到真人的腰間,人的大概形狀,這一路看過去,居然還有不少在士兵在幫助堆……

竹山居士眉目帶笑,“自然是殺敵啊!”

“它們能殺敵?”

“當然……”竹山居士一臉自得。

安蜜兒甜美一笑,“果然是出家人,看來是得了佛祖的佑護,有些特別的法術吧?”

竹山居士故作神秘,“天機不可泄漏也……”

雪人也能殺敵?果然竹山居士,想法與平常人完全不一樣。

“朱……過來看看我堆的雪人怎麼樣?”

大路的另一側,傳來了洛臨風的喚聲,安蜜兒大步走了過去。

這小子也玩起了堆雪人的遊戲,“你們都瘋了嗎?這雪有什麼好玩的?”

“反正也是閒着,多鬱悶啊!你沒看見將士們都玩得挺高興的嗎?”洛臨風拍掉手上的雪沫,雙手插在腰間,然

後擡眸朝着南宮熾那邊望了望,又低聲對安蜜兒說道:“那老將軍看着有些古怪,不會是去告黑狀吧!”

“噗!”安蜜兒笑了笑,“誰像你這樣小性子啊!依我看,八成是爲了家眷的事情。黃老將軍的妻兒老小都在離央城內,萬一劉婉容狗急跳牆的話,他們肯定會有威險。”

“原來如此,那今晚我進城去看看吧!”

“我跟你一起吧!”

“王爺,那邊有一個小隊過來了……”有副將稟道。

此時,已經快要黃昏了,陰雪天,天黑得更快。

遠遠地,從城牆的外側,走過來一羣小黑點,看樣子應該是一小隊人,有幾十個,正快速地向這邊疾走。

奇怪了,這些人居然沒有通過城門的正面而來……

安蜜兒正在觀望,突然南宮熾翻身上馬,扔下黃免,隻身單騎而去。

安蜜兒低喝一聲,“牽馬過來……”

有副將牽過一匹白馬來,安蜜兒翻身上馬,朝南宮熾的方向追了過去。

“喂,你要幹嘛去!!!”

“嗖嗖嗖……”

那羣人並沒有離開牆壁多遠,就有冷箭放過來,南宮熾縱身掠過,一邊抵擋箭支,一邊護着大家逃離。

安蜜兒遠遠地翻身下馬,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昂頭揚起手中的混天綾,那長綾在夜空中綻放出美麗的光芒。

很快吸引了城牆士兵的注意力,箭支的方向朝她射了過來。

那混天綾飛舞着,形成一道流動的光圈,將安蜜兒給籠在了其中,避免她受到任何傷害。

那一小隊人,在南宮熾的掩護,也迅速地逃出了危險區域。

黑馬朝安蜜兒奔馳而來,南宮熾彎腰將安蜜兒抱起,低喝一聲,“走啊!”

得得得的馬蹄聲漸漸遠去,只到遠離了那危險區。

南宮熾這纔將她放下來,“你沒事吧?”

安蜜兒輕笑着搖頭,急忙推開了他扶過來的手臂,這個男人,真是,衆目睽睽之下也顧不避諱……

這時候,原本從城牆底下走過來的幾個人,他們側過頭,認真仔細地注視着南宮熾,良久,一個個跪伏在雪地裡,泣不成聲,“皇上啊!果真是皇上回來了,臣等可把您給盼了回來……”

南宮熾十分詫異地望了過去,此時,有將士們將火把遞了過來,這一行人,紛紛將頭上的風雪帽摘除掉,露出本來的面目。

南宮熾腦子裡閃過一副熟悉的畫面。

那是他曾經高高坐在金龍椅上面,金鑾殿下跪的文武百官中,就有這其中幾張臉。

看着皇上有些微愣,其中一名老臣跪行向前。

“皇上,臣是魏忠啊!”

“皇上,老臣是左侍郎吳用!”

“皇上,老臣是禮吏周通才……”

一個一個自報家門,此時,黃免也走了過來,看着這一個個曾經朝夕相處的同僚們,唏噓不已。

想不到一別之後,竟然是在這種境況下見面的。

營帳內,老臣們悲憤不已,將新帝南宮鈺陽上位之後的種種惡狀紛紛

向南宮熾講訴。

“皇上,您能回來真好,我南朝江山終於有救了……”吳用一臉老淚縱橫,原本以爲南朝會滅亡,想不到終於盼來了有希望的一天。

“臣等冒着生活危險來投奔皇上,還請皇上能重新將我南朝江山支撐起來。那惡後劉婉容在朝中縱容劉氏一族結黨,徇私舞闢,謀害忠良,中飽私囊……”

衆人說得義憤填膺,南宮熾臉上沒有太多的神情,只是淡定地喝茶。

安蜜兒不動聲色地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只有洛臨風幫附着這一幫子老臣說話。

帳外,風雪依舊盤旋。

宮中,劉婉容並沒有因爲劉陵兆的一翻話感到了安穩,反正又急急地召來了林清南。

跟以往的時候一樣,林清南依舊是換了一身女子的裝束進宮。

雖然他是極討厭穿女人的衣服,但是又不得不……

劉婉容努力保持着笑容,走進了亭子內。

林清南已然脫掉了那身女子的衣服,他擡眸望了劉婉容一眼,然後又十分自然地將目光移向了別處。

再國色天香,畢竟年紀大了,脂粉再也無法增加她的美貌,反正看着有幾分庸俗。

“清南,怎麼不看我?外面沒人了,過來坐在我這裡……”

林清南機械地朝着劉婉容的身邊移動,半晌,才勉強着坐了下來。

劉婉容優雅從容將玉杯中斟滿酒,一隻手勾住林清南的脖子,另一隻端着杯子往自己嘴裡一灌,然後對準了林清南的脣,媚然一笑,沾染着酒色的脣輕輕地磨蹭着他的脣。

林清南垂下眸簾,心中一陣劇痛,勉強地張開嘴,任劉婉容將滿嘴的酒液灌到了他的口中。

那酒,不烈,卻在灼燙着他的心。

劉婉容故意將舌尖在他脣齒之間遊走了一翻,一手伸向他的腰間解腰間,另一手卻探入了下半身……

“這幾日不見本宮,都沒有一點思念之情嗎?”

林清南脣角淡淡擠起一個弧度,“末將不敢!”

劉婉容挑逗了半天,那邊一點反映都沒有,她怒然擰眉,臉色陡然變得很難堪。

“林清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如果給本宮知道是誰,一定要殺了她……”

林清南神色非愴,“娘娘,此事國難當頭,請娘娘恕罪,末將實在沒有心情做這個……”

“是嗎?”劉婉容半信半疑地哼了一聲,“那好,你伺候本宮舒爽着就行了……”

倚着塌緩緩躺了下來,半解衣衫,擡起了玉腿……

林清南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也是個有血性的男人,本該是在戰場殺敵的,想不到居然要在這裡伺候這個淫蕩的女人……

雙手按住腰間的匕首,不停地顫抖着。

劉婉容挑了挑眉,充滿了情慾的眼神無法掩飾的飢渴,崔促道:“快點!”

林清南真欲拔刀,劉婉容低低哼了一聲,“不要妄想背叛本宮,竇胭兒的性命捏在本宮手裡,你若是不想讓她活了,就跟本宮對着幹吧!”

林清南的雙手漸漸鬆開,臉色越來越陰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