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
秦婷一把拉住馮秋紅的說，冷聲道：“把你剛纔的話再說一遍！”
馮秋紅連忙道：“秦婷，你不能怪我，是他們……”
“不是這句，是最後那一句！”
馮秋紅想了想，正要說，突然停下，也不敢看秦婷道：“我、我什麼都沒說。”
秦婷一把將馮秋紅拉起，雙眸冰冷，透着冷怒道：“你剛纔說什麼杜小姐？”
馮秋紅看着秦婷這個樣子，如何還不知道她根本就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馮秋紅心裡後悔極了，本來她還可以用這個事情要挾秦婷的，這下子自己說出來了，還怎麼要挾得了她。
馮秋紅心裡簡直是恨得牙癢癢的，當初她就不該收留這個賤丫頭。
“秦婷，把話說開了。你的確不是我女兒，但是呢，我知道你要找的親生父母在哪，”馮秋紅看着秦婷，心中不斷冒着酸。大官女兒就是不一樣，連這樣都知道要到親人好攀龍附鳳，歸根結底還是命好。“不過你也知道，我告訴你是要冒着風險的，所以，多多少少，你也要意思意思。”
秦婷看着她故態復萌的樣子，眸色越發的冷。
“你覺得我要怎麼個意思法，你才能滿意？”
馮秋紅看着她，道：“我要求也不多，我要一套房子，還有每個月基本的生活費就行。秦泰和秦姝的工作我也不用你找了，怎麼樣，這樣對你不錯吧。”
“呵，真是不錯。”
“知道老孃不錯，你個賤……你還不知道報答我們。房子我們也不要多，就我們住的那套好了。我看那套還行，交通挺方……”
馮秋紅話沒說完，秦婷已經站起身，啪地一下子關上門。
這一變化太快，馮秋紅根本來不及反應，等到門關上，她才反應過來秦婷根本就沒等她說完就直接出去了。她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馮秋紅透過審訊室的門縫想要往外看，但是根本就看不清楚。
那個賤丫頭一定是去給他們辦出去的手續去了，馮秋紅想着，覺得只有這個可能，除非秦婷不想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看到秦婷出來，張勇上前道：“打算怎麼處理？”
秦婷道：“張警官怎麼說？”
張勇笑着道：“他說這個案子不難，怎麼處理就看你的打算。往輕了罰，還是往重了判，都沒問題。”
秦婷背對着張勇，並未回頭，只聽她用異常冰冷微微顫抖的聲音道：“那就往重了判，越重越好！”
“沒問題。”
“勇哥，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說完，秦婷徑自離開警局，一句話都沒有再多說。
張勇聽到這句，頓時怔住。他看着秦婷的背影，感覺如此陌生。秦婷一慣的作風是不理這些關係的，可是她說了這句，整個人就像是都變了一樣。
張勇不知道里面的人到底怎麼樣，只是他在這一刻，從秦婷身上看到了鋒芒。
一種從未見過的，讓人移不開眼的鋒芒。以前的秦婷雖然也厲害，但那種厲害總感覺軟綿綿的，少了點什麼。但剛纔，他感覺到了一種力量。那種力量，可以稱作是決心，也可以稱作是對被某種東西激發出來的欲/望。
人只要有了***，就會從體內迸發中一種無形力量。它看不到，但是隻要有，就能讓人感受到。
對於秦婷這個變化，張勇是欣喜的。以往的秦婷太過於無慾無求，總是給人一種淡淡的高不可攀的感覺，他不知道是什麼讓秦婷發生了變化，但這個結果很好。
張勇將秦婷的意思表達給張警官，並且用私人關係再次強調一次之後，才離開。
“張勇，等等。”張兆強叫住張勇。
“怎麼了？”
張兆強笑着道：“這秦婷，好像和以前有點不一樣。你那麼幫她，不會是有別的目的吧？”張警官並不知道，他幫的人和賀鎏陽有關。
張勇雖然和張兆強關係好，但是也絕不會跟他說賀鎏陽的事，只是笑着道：“你別瞎猜。我這麼跟你說，把和她的關係處理好了，對你不會有壞處。興許，不久之後，你還會有些收穫。”
張警官笑着點頭。他聽聞張勇能夠被調入公安部任職，是因爲攀上了什麼關係。再聽他這麼說，便猜到這個關係和秦婷有關。在明白這一點之後，他自然也清楚該怎麼做了。
“張勇，以後，還需要你多幫忙啊。”
“互相幫助而已，都是兄弟。”
張兆強笑着送張勇出去。
馮秋紅等了大概一個小時，纔等到門再次打開。她看着門打開，進來的依舊是剛纔的張警官，頓時走上去道：“警察同志，我是不是可走了？”
“想走？”張兆強嘲笑道：“你以爲這警察局是菜市場嗎？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裡是審訊犯人的地方，你難道不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嗎？來到了這裡，你就別想逃脫法律的制裁！”
馮秋紅聽着張兆強的一番話，有些犯懵，她顫抖道：“警察同志，你是什麼意思？”
張警官也不想和她多廢話，直接讓旁邊審訊人員上，自己則在外面監聽。看着馮秋紅面色聚變的樣子，張兆強覺得他的任務至少完成了一半。
秦婷從警察局走出來，直接回了她和賀鎏陽的公寓。
回去之後，門已經換好了。她先去管理中心拿了鑰匙，纔回去。打開門，看着一室的凌亂，秦婷將門關上，靠在門上，心中複雜難堪，難受得不知所措。
她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賀鎏陽。想到他在執行任務，她又將手機號碼摁掉。
秦婷打開燈，開始一點點地收拾東西。她將所有不屬於公寓的東西都扔進垃圾桶，然後慢慢地將所有的東西都恢復成原來的樣子。接着，她又擦拭了每一個地方，洗了所有的沙發和牀被罩。
做完這些，已經凌晨快四點。
秦婷站在客廳，通紅的雙眸掃視着重新恢復成原樣的公寓。她以爲自己會很高興的，可是沒有。腦海中，有什麼東西轟然破碎。
下一刻，她整個人跟瘋了一樣，將所有的東西弄亂。良久，客廳只剩一道壓抑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