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覺了,“阿哲,疼嗎?”
他齜着牙咧着嘴,一付‘你說呢’的模樣。
“阿哲,去上藥吧。”
“好。”他立刻附和,不睡就不睡吧,他想讓她給他上藥,這可是她惹的禍呢,所以,也要由她來收場。
她直起身,然後站起,再把他當成病人一樣的拉起來,“走,我們去樓下問問,看看這酒店裡有沒有藥。”
“車上有,我們去拿。”
“你的車上有藥?”
“是的。”他笑,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就習慣了車上備着藥。
此時,看着她的小臉,他才恍然大悟,他這習慣是從四年前開始的。
那時,她受了傷。
牽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着,從陽臺走到房間裡的時候,孩子們睡得正香。
腳步輕移,如走着貓步一樣的走出了房間,聽着孩子們沒有醒,兩個人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牽着手,不聲不響,誰也不說話,可彼此間那份說不出的親切的感覺讓兩顆心是那麼的貼進着。
當兩個人一起走向大門口的時候,先前古妍兒求救的那兩個保安還站在那裡。
古妍兒停下了,“阿哲,我們走另外一個門好不好?”
“哪有,哪還有側門?”他記得這裡沒有的,就連停車場都是在地表之上的,就在大門外的草坪上。
“我記得有,我們找一找。”她的記憶里根本沒有另一扇門,她是想要避過那兩個保安。
他突然間發覺不對,都快走到大門口了,她再找另一扇門,那不是浪費時間嗎,猛然,他看到了那兩個保安。
他笑了。
一傾身,就在她四處逡巡着哪裡有門的時候,他已經一把抱起了她,然後低聲以他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語道:“別擡頭,我保證他們看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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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有種被拆穿的感覺,她糗極了,可他的腳步已經飛快的就向大門口走去了,來不及的就把一張小臉埋在他的月匈口,嗚嗚,她在掩耳盜鈴了,可現在,也只能用這個辦法了,眼不見,就當那兩個保安也看不出她是誰吧。
抱着她很快就到了他的車前,打開車門,將她放在後排的車座上,他也隨即就坐了上去,然後翻一翻他習慣盛着藥的小箱子,裡面,果然有治外傷的藥,拿起再遞給坐在一旁的她,“喏,給你。”
“你自己有手的,你自己上。”
“小姐,你瞧,我這可是傷了手臂的,我一隻手不方便上藥。”他可憐兮兮的把他被她咬傷的地方舉到她的面前羅列罪證。
她心虛了。
那牙齒印可都還在。
而且,是她留下的。
“好吧。”接過他遞過來的棉籤和藥,然後仔細的爲他上着藥,這個,她可是精通的。
那專注的神情讓他透過車內的燈光也專注的望着她,棉籤蘸了藥一點一點的塗在他的傷口上,“疼嗎?”她柔聲的問。
“疼呀。”這麼點小傷他真的不在意的,可他喜歡看她專注的爲他上藥時的表情,她似乎是很心疼他,這讓他很開心。
“以後你要是再欺負我,我還會這樣咬你。”她理所當然的說,還在爲自己的心軟而暗惱呢,怎麼不知不覺中她就原諒他了呢。
“好,到時候,我還是自動奉上我的手臂給你咬,妍兒,你看,我乖吧。”
“嗯,還行,不過,只能打九十分。”
“爲什麼?你要爲我打滿分的。”
“你說慌。”
“纔沒。”
“你不疼呀,所以你說慌。”她已經上好了藥,正在收着棉籤和藥水,剛剛在他的對話間她才猜到了他的心思了,他跟柯賀熙還真是有着那麼一些象,有時候,他們在她面前就象是一個大男孩,半點總裁的樣子也沒有了。
“嗯,你上過藥了就不疼了。”他笑嘻嘻的又是貼近她的臉。
“柯賀哲,你幾歲了?”她轉頭將用剩下的東西放進藥箱裡低聲問他。
“三十二了。”她問他答,他很乖的。
“那怎麼我看我你就象是兩歲的孩子呢,比曉宇還小。”打趣的笑話着他,別總是他欺負她。
“喂,你不可以這樣說,這可是差了輩份了,我怎麼也要比我兒子大吧,怎麼能被你形容的比兒子還小呢。”他抗議,臉上滿滿的都是不甘願,逼真極了。
“好吧,那就十二,這總成了吧。”
“你……你……”一伸手,他就又要呵她的癢,他現在知道她的軟肋是什麼了。
她一閃,就要避過他,可車內的空間太小了,小得讓她根本無處可藏,很快的,她就被他給捉到了,“你說,我多大?”
“呃,建築業的大總裁連自己多大都不知道了,這個,你確定要我來告訴你嗎?”忍着笑,一字一字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臉都綠了。
懊惱的就撲~倒在她的身上,第一次被個女人給嗆的啞口無言,偏偏又真的是他自己問她的。
就躺在那車座上,她在下,他在上,那姿勢曖~昧極了,她綿軟軟的身子也更容易讓人對她相入非非。
他的脣俯了下去,“妍兒……”
她的小手卻一推,一剎那間的靈感,她終於想到要怎麼懲罰他了,“阿哲,我要你把那份協議撕了。”
他心頭一跳,那他是不是就不能對她……,不過,這念頭只一閃,他就道:“好。”
“我要你從現在開始在沒有我同意的情況下不許……不許……”有點說不下去了。
他隱隱的猜到了,雖然很不情願,卻不想放過這可以調侃她的機會,“不許什麼?”
“不許要我。”輕咬了咬脣,她終於說了出來。
“好,不過,我允許你要我。”
“喂……你……”他說得她臉上再次泛起緋紅,讓他忍不住又在她的脣上啄了一下。
“只是答應你不要你,不過,我可沒答應過不碰你。”要是連親親也不可以了,那他以後可就沒辦法活了。
“阿哲,你看身後的車窗外。”聽他說話,她突然間的指着他身後的車窗說道。
“什麼?”他轉身就望出去,卻是什麼也沒有,只黑咻咻的一片,就在這時,她一推車門就跳了出去,如小兔子一樣的就向酒店裡跑去,那樣子讓他想起了之前的一幕,那時,她也是這樣甩了他的。
“妍兒,別跑,要不,我還要跳陽臺,你想看到我粉身碎骨嗎?”他說得很嚴重,好象他真的再翻陽臺就會從六樓掉下去的。
她立刻迴轉身跑回他的方向,手指觸着他的脣,“噓,不許說。”
“不許說什麼。”他笑了,燦爛的笑着,他是開心她又轉了回來。
“柯賀哲,你該打。”她說着,就勢的就要再次咬他。
他立刻就乖乖的在這個夜裡再一次的將手臂舉到她的面前,“咬吧,咬完了記得給我上藥。”
他委屈如小媳婦一樣的,她不咬了,轉換成了拳頭一拳一拳的捶在他的身上,有多大的勁就使多大的勁呢,怎麼辦怎麼辦呀,她又被他吃死了。
任她捶着,良久良久,見她的力道越來越小,他這才一把擁過了她,“以後,我天天任你打,只要你能消氣就好。”這是他很認真的說着的話。
她還能怎麼樣。
回到房間的時候,瞧着時間已經就快要黎明瞭,推着他就走,“快去睡吧。”
“不要。”
“怎麼還孩子氣。”
“我想看日出。”
“那也要睡了起了再看。”
“不行,會睡過頭的。”他堅持。
再瞧瞧時間,如果要看日出,就算是睡最多也只能睡一個小時了,好吧,她就捨命陪君了,誰讓她也動了心的想要去看日出了呢。
輕輕的點頭,“我要帶上孩子們。”語氣裡也有她的堅持。
“好,今天帶上他們,明天不許。”他寵溺的揉着她的發,他也該陪陪孩子們了,他在孩子們的生命裡已經缺席了近四年,這,是他的錯,所以,他要儘可能的用時間來補償他們,雖然,也想自私的霸着她,可他知道,他不可以,那就明天吧。
明天,只她與他獨處的一起看日出。
也有點嫉妒曉丹和曉宇了,瞧她的心裡還是他們是最重的,找個機會他要親自逼問她,他在她心裡是不是排老三的位置,嗚呼哀哉,他一定是排在最末的。
可現在,他得哄着她,不然,她會趕他走。
好不容易纔追來的呢,他想要的溫情才只有半個夜,不過他一點也不急,他還有這接下來的六天。
六天,足以讓他給她洗腦,讓她愛上他了。
有愛,就有一切。
因爲愛,可以讓什麼都深刻在記憶裡,抹也抹不去。
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她正在箱子裡翻着孩子們與她自己出行時要準備穿着的衣服,看着她拿着一件件的小衣服比來比去的樣子,那樣的母親情懷是他怎麼也體驗不到的,不過,他也做父親了是不是。
看着她一件件的疊好了,再放在牀頭,他走過去蹲在她的身前,“我也要你爲我準備。”
“我又沒你的箱子,讓我準備什麼。”她頭也不擡的說着,手上麻利的將箱子裡翻着的有些微亂的衣服摺疊好,瞧他,孩子氣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