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進一輛足以裝下十個人的商務車,蘇櫻跟着這羣黑衣人來到一處風景別緻,格調復古的宅邸前。
聽這些黑衣人說,這座宅邸被稱爲錦園,是雲海市最爲金貴的院落,寸土寸金,奢華無比。
下了車,蘇櫻在宅邸前站了一站,摸着正門旁的柱子,其上清清楚楚的刻着一個傅字。
傅。
傅斯年的姓氏,所以說,這裡是傅家的家產了?
也就是說,這位自稱爲夫人的人,真的跟傅斯年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了?
若不然她怎可能生活在錦園之內?
她蘇櫻都沒進去過呢——
是的,嫁給傅斯年這麼長時間,她蘇櫻還不知道有錦園的存在,可這夫人竟然住在這裡,可想她與傅斯年是怎樣的關係——
沉了沉聲,站在正門前平靜了一番心情,蘇櫻纔跟着那羣黑衣人踏進錦園之內。
該來的,終於來了,她也終於要開始面對那個人了——
“夫人,人已經帶過來了。”
進入客廳,室內的裝潢果然如那羣黑衣人所說,奢華無比。
之前蘇櫻一直以爲,海邊別墅的裝潢就算是極爲高調的了,可與這錦園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
再望那夫人,正潛心坐在瑜伽墊上做着瑜伽,蘇櫻不住點頭,不錯,這夫人倒是會修身養性,身材保持的也極爲不錯,容貌豔美,年輕時必定是美極一時的紅人。
只是,怎麼感覺其容貌與傅斯年有些些相似呢?
緩緩睜眼,那夫人揮手遣散了黑衣人,這纔將那雙暗藏太多情緒的眸子落在蘇櫻身上,“蘇櫻?”
“是。”
蘇櫻謙恭點頭,好的印象還是要留下的,面對這位夫人,她有必要表現的謙遜。
只是,她的謙遜,只博得夫人鄙夷的一笑——蘇櫻?
以爲換了一個名字,就能洗脫曾經犯下的那些惡性?
以爲換了一個名字,就可以洗刷她對君詩墨的憎惡?
以爲換了一個名字,他們傅家就找不到她?拿她無可奈何了?
真以爲換了一個名字,她就可以理直氣壯的站在她柳沁蘭面前了嗎?!
不可能!
強忍住內心澎湃的恨意,愛女心切的柳沁蘭極力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撕碎蘇櫻那張臉的衝動,就是她,就是這個女人,就是這個殘忍,心狠手辣的女人,奪走了她寶貝女兒傅婉兒的生命,就是這個女人!
她就是化成灰,她柳沁蘭也不會將她認錯,就是她,就是她!!!
三年前的那場大火歷歷在目,柳沁蘭甚至聽得到她寶貝女兒在大火中的哀嚎與求救,內心仿若被千萬只螞蟻吞噬撕咬,只要想到傅婉兒的死,柳沁蘭的心理防線幾乎要崩潰!
還那麼年輕,她的婉兒還那麼年輕,就被君詩墨這個蛇蠍心腸的人奪走了生命,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被原諒?!
她饒不了,她也放不過君詩墨,她一定要讓眼前的女人血債血還,她一定要知道,她曾犯下過怎樣的滔天罪行!
她要讓君詩墨爲曾經的愚蠢殘忍付出慘痛的代價,她一定要讓君詩墨後悔自己的曾經的所爲!!!
“蘇櫻,你可知道我是誰?”
深深吸了幾口氣,柳沁蘭才忍下自己的心頭之火,擡眸望向眼前的女人。
三年前的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君詩墨會對傅婉兒做出那麼殘忍的事情!
她們可是情同姐妹,自幼生活在一起的好夥伴,且,她君詩墨還是傅斯年親口承認的女人,她該知道傅婉兒對整個傅家意味着什麼,既然如此,她又怎麼忍心將她的婉兒燒死?
她的婉兒,生性溫良,爲人親切,不曾做過半點對不起任何人的事,君詩墨如何想到對她下那麼狠的毒手?
且當時那個情況,也是君家有負他們在先,他們傅家都不曾登門找季如卿理論,君詩墨怎麼可以反咬一口,將他們的婉兒害死?
她君詩墨可知道,傅婉兒的死對整個傅家造成了多大的打擊?
她可知道,傅如是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夜花白了頭髮!
婉兒是他們的心尖寵,卻無辜死在君詩墨手下,他們要怎麼做到原諒?
這三年來的每一天,她柳沁蘭沒有一天不在想着爲她的寶貝女兒報仇!
實在不怪她恨君詩墨,不怪她將原來對這位準兒媳的喜愛變成無休止的憎恨,實在是整個君家做了太多太多對不起傅家的事!
作爲傅家的女主人,她柳沁蘭絕對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絕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的寶貝女兒慘死的君詩墨手下,自己卻無動於衷!
她要爲她的女兒伸張正義,她要爲她的寶貝女兒報仇雪恨!!!
如今,經過三年的追尋,他們可算是找到了君詩墨,原來是化身爲一個叫蘇櫻的女人,不錯,算她有點心思,可這依然改變不了她柳沁蘭討債的步伐!
今日步入錦園,她君詩墨就別再想着活着走出去!
她要將她囚禁於此,一生一世都囚禁於此,她要狠狠的折磨,蹂躪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饒不了她!!!
誰讓,誰讓她害死了婉兒,憑什麼她就可以過着被人疼愛的生活,她的婉兒卻要長眠於地下,她的婉兒又沒做錯什麼!
這不公平!
而她,就要爲她的寶貝女兒伸張公平!!!
“不好意思,夫人,我並不知道您是誰。”
蘇櫻回答的不卑不亢,不徐不疾,自認爲態度語氣各方面都恰到好處,她就是不知道她是誰,她又沒有做自我介紹,剛剛那羣黑衣人也沒有向她道出夫人的真正身份,她蘇櫻一屆普通民衆又怎敢亂認?
若是認錯了,不是更加不招人喜歡?
這位夫人的脾氣不是挺大?
她纔不往槍桿子上撞呢——
“哼——”
冷哼一聲,柳沁蘭對蘇櫻的鄙夷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身爲斯年的女人,你竟然不知道我是誰,還跟對我這麼不敬,我看你是不知道傅家的家規!”
“現在還不給我跪下認錯?你真以爲傅家的家門是這麼好進的?!”
“斯年由着你,我可容不下你!”
面對氣勢凌人的夫人,蘇櫻只是淡淡眨了眨眼睛,傅家的家規竟然這麼沒人性,都已經步入新世紀了,還要跪下?
這是哪門子歪理?
她蘇櫻不認——“不好意思,夫人,我蘇櫻跪舔跪地跪父母,其他人一概不跪。”
蘇櫻從容不迫,緩緩開口,“且就算是您的身份再金貴,請人時也該自報家門。”
“明明是你們沒有告知我您的身份,此刻又來埋怨我責怪我,我蘇櫻不服。”
“您若想讓我跪,必須給我一個充足的理由。”
“我想您也知道,我蘇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看書罔小說首發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