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司徒明靜和歐陽廷回到了T城。她們兩人爲了孩子的事情相持不下,也沒有達成共識。
明靜不會改變主意。歐陽廷的意見她不接受也不決定接受。
明靜的反映歐陽廷猜到了。只不過他也不打算低頭。
那晚之後,兩人之間同牀異夢得徹底。
歐陽廷每日早出晚歸,這些天他忙工作,也爲了把自己放在生活之外。他現在對司徒明靜說不進去,又煩又無奈。只能忙到自己不去想。
從國慶加班出差,到明靜請假回來,她剛接手地下軍團,也沒時間理會歐陽廷的情緒。新官上任三把火,她並不想燒。讓人折服的方式並不只有手段,還有別的。
第一次見領導集團,明靜會緊張,但多年的律師生涯讓她練就喜怒不形於色。越是新官交接的時候,也越容易人心渙散。明靜沒有說什麼新政,一切照舊。只不過她讓人把最近一年的工作都瞭解了一遍。
地下軍團位於市政樓不遠的研究所大樓。隱秘、公開。如果沒人告訴你,你不會想到大隱隱於市的機密機構會在城市中心。
十月份一開始,司徒明靜已經從文職轉入主任助理職位。辦公室的各位人員並不服氣,但他們也沒有司徒明靜的能力。眼紅羨慕嫉妒恨,不過當事人並不在意。
十月過去一半,歐陽廷天天晚歸,今夜談生意美女公關作陪不醉不歸,明晚唱歌美女公主相伴。
明靜沒心思管也不會管。每天香水煙味,歐陽廷不難受,她管什麼。不是十八歲的大男生,如果還要有個人管,那樣的生活太過無趣。
爲了自己,歐陽廷有意更是故意每天飯局、夜夜笙歌。他不過就是爲了驗證司徒明靜心裡有沒有他。更想看到他,跟自己說討厭他晚歸,討厭他跟別的女人靠近。
清初不知道兩人發生了什麼,前兩天送大哥回家,他看到嫂子穿着睡衣披了外套出現在客廳,幫着她架着哥回臥室。
明知道清初要說什麼,明靜靜下心聽他說。本是歌的家事,清初不像干涉也不想管。可哥身邊的人都勸不動他,只有他打算和大嫂談談。
“嫂子。你和哥的事拖太久,誤會還是其他,不說清楚,再這麼下去,大家都不好受。而且公司也會一直處在低氣壓。”工作效率可想而知。
“我盡力。”有些誤會已說不下去。明靜只能當作過去,再提起,她們也說不下去了。
“上次的事,還沒解決?”如果解決了,也不至於會影響到現在。司徒家的喪事他去了。那時候兩人的關係還沒現在糟糕。兩人回到T城後,一切也變了。
“過去的事就不提了。清初,你早點回去休息。路上開車注意安全。”
“司徒,明靜?”得不到回答的歐陽廷,睜開深邃的黑眸,神志清晰。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在折磨她還是自己。她們兩個人在外面說什麼呢?自己還是她的事?
“來了。我先送你下樓。”家裡有這樣一位男人,明靜頭疼,卻又無可奈何。
“不用了,嫂子,你別下樓了。出去的時候我帶上門。哥就麻煩你照顧了。”
看着清初的背影,明靜現在也接受了一個事實。歐陽廷的反覆無常她見識到,也瞭解了那個男人變臉到功夫。走回房間,明靜聞着難受燻人的臭味,噁心的她難受。
“司徒明靜。”看不真切,歐陽廷放空了所有感覺,那是他老婆,怎麼能爲了別人而把自己到婚姻生活過得如此糟糕。
“真醉了,怎麼不直接醉在外面。”也省得回家打擾自己。明靜被接連兩日的事情煩的鬱悶。醉在外頭也不用她擔心。
聽着,歐陽廷的心更不舒服,響起外面的那些都不如家裡的女人讓他痛苦,他們是真的不能好好過下去?“司徒明靜?”
“幹嘛?”坐在牀沿,明靜沒好氣的回答,手裡替他解開襯衫的扣子。
她以前是想這樣沒關係的生活下去,不痛苦不快樂,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不高興,心裡煩躁。
“老婆?”心裡竊喜,明靜在外人面前不會跟自己鬧,只有這個時候,她不耐煩了。
“現在想老婆?你怎麼不找別人伺候你!自己脫!”心裡的苦,明靜不說,不是不在乎。襯衫的領子上,還印着女人的口紅,歐陽廷真對她好嗎?
還是同樣的心思,歐陽廷扯着司徒明靜過來,靠在自己身上。
“你幹嘛?放開!”歐陽廷不給明靜掙扎。酒喝多了就分不清哪跟哪。這樣她怎麼幫他。
燻人的酒氣升騰,歐陽廷想要一親芳澤,卻沒有機會。
手捂上滿口酒氣的某人,明靜從他身上掙扎起來。“嘔~”要把胃都吐出來了,明靜趴在洗手間的水池旁,看着鏡中的自己,頭髮凌亂。
聆聽司徒明靜嘔吐的聲音動靜,在歐陽廷心頭一直徘徊。她就那麼討厭自己?
整理了一下自己,明靜擰了熱毛巾,放了熱水纔回到臥室某人閉着雙眼,依舊那樣燙着。她快速的幫歐陽廷脫了襯衫,身上出了一身薄汗。
感受到明靜對自己的照顧。歐陽廷就隨她去。眼底的醉意深入腦海,不愛不在意不讓他親。
收拾完歐陽廷,明靜給他換了睡衣,將房間通氣後,自己去了客房。她現在快七週的身孕,孕吐反應正越來越重,也很嗜睡。可事實不允許她有私人情緒,工作上,處理事情上,都不可以。
夜班醒來,歐陽廷難受起身,打開臺燈,桌面上放了保溫杯,半杯溫水。心裡暖暖的房間裡沒有女人的身影,他進了洗手間,回來後自己喝了水睡覺。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是在乎自己的。歐陽廷開始了這樣樂此不疲的遊戲生活。
自己不在那人身邊睡,明靜一個人也睡不着,人難受,有心事。
一連幾周都是這樣。
被海嬸唸叨了多次,明靜頭疼,但她也說不通歐陽廷,她並不想幹涉他的工作,更別說他的生活。她自己都忙不過來,只要不出事,她就不擔心。
說了夫人幾次,海嬸就知道她的話白說了。沒有不吵架的夫妻,夫妻之間不就是牀頭吵架牀尾和?
湊巧的是這幾天老宅打電話過來問,海嬸說漏了嘴。什麼早出晚歸,夫妻不和,了,年輕人的生活真的讓她們不懂。
某天晚上,陳雪梅就拉着歐陽遙出現在別墅。沒有任何預告。
司徒明靜交代海嬸,她今晚有事晚點回家。
歐陽廷更是不交代自己的行蹤,他已一連幾周沒有回家用晚餐,更別說陪司徒明靜。
歐陽遙也不知道,兩個孩子的生活會變成這樣?若不是雪梅關心,他都沒發現兒子也太不知道珍惜。
“老遙,我看兩個孩子,今天都不可能早回來。”她們等着是不會很早看到。
“等着。”歐陽遙對妻子說他的決定。他一直等着孩子們給他們兩家要個孩子。如此情形,孩子暫時是看不到了。
軍團事務分兩類,緊急防報行政類,機動人員組。
司徒明靜加班是因爲郊區發生緊急事件,她帶隊處理。第一次接手軍團,她要親自到現場。跟以往自然有些區別。
在外人看來,她或許小題大做了些,可事實上,這是必要的程序,也是明靜要做到第一件事。其他可以照舊,但現場處理,她有自己的方式。
跟客戶談生意,歐陽廷一直很用心,最近更是用心得讓人看不懂他。從吃完飯,到飯後唱歌,九點多飯局結束,10點開場開唱。
公關部的楚楚一直陪在他身邊。女人心裡多少有她的想法。
普通的女人愛慕虛榮,能讓人理解。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女人,要是還愛慕虛榮,又如何讓人理解?
歐陽廷唱完歌,人已經站不穩。酒喝了不少,可是喝着愁更愁。
楚楚扶着他,從車上就替他解開釦子,透氣。
歐陽廷微皺着眉頭,沒有拒絕。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讓他覺得難聞,倒也不至於呼吸不了。
下了別墅,司機打算下來幫忙,被楚楚叫住。她來。
“總裁,我扶你!”楚楚趕緊下車,提前替他開門,扶着人進屋。別墅裡的門並未上鎖。
歐陽廷站不穩,只能靠在女人身上。他現在腦子還是糊的,他也不知道是第幾天,他沒見到司徒明靜,也沒跟那女人吃過飯。就連同牀,恐怕也沒有了。
“總裁,您!”楚楚穿着露肩短裙腳踩高跟鞋,想把人扶到沙發上去。她以爲在家的是傭人,哪裡知道有人坐在沙發上等總裁?
“你這樣成何體統。”明靜不在家,他就出去鬼混?歐陽遙恨鐵不成鋼。
“總裁?”楚楚不知該走該留,好像不解釋什麼又不好。可說清楚後,她就沒機會留在總裁身邊?
頭腦有些清醒,歐陽廷纔看到父親的老臉怒氣升騰。“你先回去。”司機就在外面,會送她走。揉着頭,歐陽廷打算坐再沙發上,他的確是喝多了。
“坐什麼坐?”一把推開兒子,他歐陽遙怎麼會有這樣沒出息的兒子。放着家裡漂亮的老婆,去外面喝酒陪別人。他倒是做得出來。
身子太重,歐陽廷想反應,也覺得反應不及,直愣愣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一下子還爬不起來。
“你跟他置什麼氣,那可能是公司的公關,哪裡就是什麼不乾淨的女人。”生意場上有需要,陳雪梅是過來人。不過老闆從來不搞這些。
別墅外,停着一輛普通的大衆。
司徒明靜從車上下來,看到院子里歐陽廷的車,司機跟自己打招呼。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跟自己錯身而過,直接上了那輛車。
邁着堅定的步子,走進客廳。看到坐在地上的歐陽廷,明靜心裡冷笑。客廳裡還瀰漫着些香水味,讓她微皺着眉頭。暫時忍住難受。
“爸,阿姨!”依舊是今天穿着出門的襯衫褲子,典型的工作裝束。再快步走過來,將歐陽廷扶起來,將他安置在沙發上。
“你們倆,倒是說說,這都什麼事?”丈夫晚歸,身上菸酒味燻人,還有香水味讓人煩。陳雪梅以爲結婚了,歐陽廷會改變,只是纔多久,又恢復了本來面目。
“阿姨,他生意應酬,你們多慮了。”絕口不提剛纔那個女人的事。不管是公司裡還是外面的,明靜心裡雖不舒服,但也知道不能在爸他們面前討論這個。
歐陽廷似有似無的笑,真能裝。伸手抓住司徒明靜的手,也不管自己身上的味道都濃重,就往老婆身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