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沐陽若有所思的看着舉止有些不同尋常的簡靜如,沒說話,只是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拿出支菸抽了起來,煙霧縈繞下,曲沐陽那俊美的輪廓有些模糊不清。
簡靜如輕輕的打掃完房間,然後也在沙發上挨着曲沐陽坐了下來,嬌羞的把頭靠在他的結實的肩膀上,緩緩說道:“沐陽,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的是嗎?”
曲沐陽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後輕輕吐出菸絲,他無法回答簡靜如的這個問題,因爲他內心深處裝的那個人不是她。
見曲沐陽沉默了,簡靜如有所瞭解的苦笑着,把頭從曲沐陽的肩膀上擡起來,勾魂的眼睛直想把曲沐陽的骨頭都看透:“你還是放不下岑溪?人家都已經結婚生子了,你還不甘心?”
像是被觸動了內心深處的傷,曲沐陽微微有些惱怒,他突然大掌一翻,把簡靜如細小有脖頸掐在掌內:“我不用你提醒我!”
不用?簡靜如在心裡冷笑着,但她表面依然是一副癡心的模樣看着曲沐陽:“你知道,死心踏地的守在你身邊的人只有我,只有一個簡靜如!”
緊緊扼住她喉嚨的手慢慢變得力小起來,最後,曲沐陽把菸頭按在菸灰缸裡,然後瘋了般吻起簡靜如,他的大掌使勁揉捏着簡靜如的渾圓。聽着簡靜如銷魂的叫聲,他纔不會感覺內心是那麼空虛。
………………
跟着陸淇走出病房門外,臧言看到兩個熟悉的人,就是幫他找到沐沐的兩個保鏢,而他們對陸淇畢恭畢敬的,一看陸淇的來頭就不小,臧言腦子裡突然像是有什麼東西炸開一般,他想看清裡面是什麼東西,但無論他怎麼用力去想也看不清,腦袋更是沒有預期的疼了起來。
剛走到兩個保鏢面前的陸淇一回頭看到了正在用力打自己腦袋的臧言,連忙心疼的跑了過去,她緊緊的抓住臧言的手,聲音溫柔的可以低出水來:“臧言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臧言從頭痛中擡起頭來,看到面前的陸淇完全不再是剛剛在病房裡打岑溪時的一副潑婦樣子,此時,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如天上的繁星般明亮,柔情的看着自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情人般,裡面的心疼和心痛讓臧言的心咯噔一跳,這樣滿含豐富的表情,這樣真切,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你……認識我?”半天臧言才從那溫情的眸子裡回過神來,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眼神總是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臧言能感覺到,眼前的這位叫做陸淇的女人一定認識自己,不僅僅是她從剛一進病房就能準確的叫出自己名字來這一點看,而是她那雙讓人一看就怦然心跳的眼神。
“你果然不認識我了,我哥說的一點兒也沒錯,臧言,你對我真的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嗎?”陸淇甚是心疼的看着眼前這位讓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人,她沒想到,事情過了幾年,她還能再見到他。
“你哥?”臧言疑惑的看着陸淇,腦子裡迅速的出現一個人的名字,陸安!不但是因爲他們同性陸,更多的是因爲,臧言認識站在陸淇身邊的那兩位保鏢。
“我哥是陸安,是他告訴我,已經找到你的,但是,他說你失憶了,什麼也不記得了,更不記得我了,我不相信,但今天一看,我哥果然沒有騙我!”陸淇邊說淚水邊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梨花帶雨的臉甚是惹人心疼,“臧言,你知道嗎?那次你被我爸的手下打的不省人事之後,我一時想不開就輕生了,但還是被我爸給發現了,他看到我這麼痛苦,於是就答應我,只要你能再次活着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且還像之前一樣死心踏地的愛我,就讓我們倆個在一起,我今天能看到你,我太高興了!”
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陸淇越說越激動,她現在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嗎?幾年以後,她愛的人再次出現在她面前,這是老天爺賜給他們的緣分嗎?
“你說什麼?你的意思是,我們倆個之間是戀人?”臧言感覺事情無比的滑稽,自己喜歡着一個女人,心甘情願的守着他們母子過日子的時候,突然憑空跑出來一位美女說和自己之前是戀人,這是在寫小說嗎?
“我知道你全都不記得了,但是,臧言,我會引導着你一點兒一點兒的記起我們之前的快樂時光和我們愛的誓言的。”陸淇雙手抱着臧言的胳膊,怕他再一次離自己而去:“對了,你和剛剛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你們……真的結婚了嗎?那個是你們的小孩子?”
看着眼睛裡不自覺的流露出痛苦和緊張的陸淇,臧言不知爲什麼,心頭一軟,居然對這個聲稱是自己女朋友的陌生人說了真話:“沒有,那是她和別人的孩子,只是從一出生孩子就沒有爸爸,所以爲了不讓小朋友欺負沐沐,我才做他爸爸的。”
再也沒有比戀人把答案說得讓自己如此滿意的事情這樣高興了,陸淇興奮的拉着臧言的胳膊,孩子氣的問:“真的,你沒騙我?”
臧言堅定的搖搖頭:“但是我覺得你剛剛說的那些就像是小說裡面的內容一樣!”
陸淇說臧言說完這些話,臉色立刻拉了下來,氣憤的眼睛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半天才悠悠的說了句:“隨你怎麼想,要想讓我證明之前咱倆有關係,證明我有一大把,只是沒有隨身帶在身上!”
正說着,突然兩位醫生急匆匆的從兩人中間走過,然後臧言就聽到了沐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他甩開陸淇的胳膊,拼命的跑向病房。
病房裡,岑溪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旁邊沐沐哭的驚天動地,臧言連忙一把抱起岑溪就放到了牀上,這時兩位醫生就趕到了病房,他們拿着儀器在岑溪的身上忙來忙去,做着相關的檢查,臧言又抱起還一直哭個不停的沐沐,然後輕聲問他怎麼回事。
沐沐一邊抽泣一邊搖着頭:“我也不知道,媽媽和我說着說着話,就突然暈倒在地上了。”
臧言看着面色蒼白的岑溪,再看看不慌不忙的醫生,急忙問岑溪是怎麼回事,其中的一位醫生不緊不慢的說:“病人沒事,只是因爲長期的心理壓抑和操勞有些貧血,多休息一下,注意飲食和休息,最重要的是學會自我心理調節啊,現在的年輕人,心事都太多!”
一聽沒多大的事,臧言懸着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他連忙安慰沐沐說:“寶貝,聽到了吧,你媽媽沒事,只是因爲休息不好纔會暈倒的,咱們不哭,讓媽媽好好休息休息可以嗎?”
懂事的沐沐立刻點點頭停止了哭聲。
這時,陸淇再次來到病房裡,嚇得沐沐往臧言的懷裡一縮,一雙驚恐帶着些憤怒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陸淇的身上:“爸爸,這個討厭的姐姐又來了。”
陸淇輕皺一下眉頭,討厭的姐姐?一向大小姐脾氣的她,從來不允許聽到別人對她不好的評價,但是今天她找到了失散了好幾年的愛人,又聽到了臧言的解釋,她就不和這個說她很討厭的小朋友計較。
“那會兒都是姐姐的錯,呵呵,小朋友,原諒姐姐好不好?姐姐給你買糖吃!”陸淇微笑着走到沐沐跟前,不擅長哄孩子的她說出來的話很是僵硬,沐沐很聰明的立刻抱住臧言的脖子把頭扭到了後面:“爸爸,我不喜歡這位姐姐,讓她走吧。”
送走了兩位醫生,臧言把沐沐摟在懷裡,微微一笑說:“寶貝,人這一生裡總是會犯錯誤的,不怕他犯錯誤,就怕他不改,改了,咱們還是要原諒他的好不好?”
聰明如沐沐般,他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然後不高興的看碰着臧言帥氣的臉說:“爸爸是在幫這位壞姐姐說話嗎?”
陸淇很無語的看着一臉無可奈何的臧言:“小孩子太聰明瞭也不好。”
………………
屋內一室的旖旎春光。
簡靜如半裸着上身,趴在曲沐陽的胸前,一臉幸福的在他的胸前畫着圈圈:“沐陽,咱們生個孩子吧!”
曲沐陽微微眯着眼睛,突然記憶如瀑布般傾泄下來。
何時,他也會冷冷的對着那個只對他討好的岑溪說:“我就是想讓你懷上我的孩子,生我曲沐陽的孩子!”可是到最後,她卻爲別的男人生了孩子。
簡靜如半天沒等到曲沐陽的回答,擡起頭,看到他一雙無神的眸子,知道他又走神了,自己必須要想個辦法,讓他和岑溪那個女人再沒有交集!
“我現在還不想要孩子!”曲沐陽然後冷冷的說了一句,他曲沐陽不是隨便就讓人給他生孩子的人!
簡靜如早有預料般的笑笑:“如果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了呢?”她拴不住他的心,那她就拿孩子賭一賭!
“你說什麼?”曲沐陽沒有多大感情波折的斜睨着躺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她說她懷了自己的孩子?
簡靜如肯定的點點頭:“我想生下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曲沐陽只是微揚一下嘴角,淡淡的說了句:“那就生吧!”生下之後,她就可以留下孩子滾蛋了,他曲沐陽是誰,他不準任何人用孩子來牽絆自己,簡靜如如此明顯的意圖,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真的?你真的願意讓我生下咱們的孩子?”簡靜如像是撿到一個意外的驚喜,突然從曲沐陽結實的胸膛上起來,在他額頭上狠狠親了一下:“謝謝你,沐陽。”
可是接下來,簡靜如就有些害怕了,自己把路線訂好了,但是,要怎麼走下去呢?她最瞭解曲沐,他最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別人騙他,要是她有一天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懷孕怎麼辦?
這時,簡靜如突然想起了曲沐陽住院時的那個神秘電話,她連忙從牀前的茶几上拿起手機,翻看了一下最近的通話記錄,還好,那個陌生的號碼還在,簡靜如不靜聲音的從牀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後起身去了客廳的洗手間裡:“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吧,我還得去趟公司。”
曲沐陽躺在牀上睡不着覺,腦子裡全是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對於岑溪,究竟是愛還是純粹的佔有,但他有把握,這一切還能回到過去,他的人生向來都是他自己來掌控的不是嗎?包括岑溪的也是一樣!
簡靜如走到洗手間裡,爲了不讓曲沐陽聽到自己打電話的聲音,她特地把水龍頭打開了,讓嘩嘩的水聲,淹沒了自己打電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