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會議室中。
曲沐陽的眸子裡盛滿怒火,他有力的雙臂支撐在會議桌面上,冷冷的目光在在坐的每位高層身上劃過,最後目光落在劉風落的身上:“劉總監,既然字已經簽了,那這件事情就由你去負責吧!”
什麼?曲沐陽的話一出,劉風落整個人都愣住了,曲總裁剛剛是說要他去談這次的業務?這好像和自己之前計劃的不一樣啊,之前是他自己說的,如果要開發的話,那隻能是他先去看看,現在居然讓自己去談業務,是什麼意思?
看到劉風落一臉驚訝的樣子,曲沐陽只能報以一個冷笑:“誰都知道劉總監在這方面的人脈廣闊,還希望你能早一些把這項項目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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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公室。
曲沐陽坐在轉椅上,腦子裡一直在想那份文件的事情,他的印象里根本就沒有簽署過那樣的一份文件,但上面的字又明明是自己的筆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時候夏一一從外面推門而已,手裡端着她給曲沐陽沏好的咖啡,一臉平靜的走到曲沐陽的面前,然後把咖啡遞了過去:“總裁,你的咖啡。”
曲沐陽的思緒被拉回,但一接觸到夏一一手裡的咖啡杯,思緒再度被拉了回去,他隱約的記得,昨天也是夏一一這樣送了一杯咖啡進來,然後剩下的事情自己便不再記得,一直到下班的時候,夏一一和自己一起去地下車庫,然後,她又因爲有事情和自己分開,這一切看似沒有任何的不妥,但是,自己從喝了那杯咖啡之後,中間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他卻一點兒記憶都沒有。
感受着曲沐陽的不平常,夏一一有些沉默的轉身想要走出辦公室,卻在這個時候被曲沐陽叫住了:“等等!”
夏一一心中一陣緊張,難不成是曲沐陽發現了自己對他所做的事情?那她要怎麼辦?夏一一在心裡默默唸道,千萬不要問她昨天的事情!
“這杯咖啡給你喝吧!”曲沐陽從椅子上站起身,然後端着咖啡杯徑直走到夏一一的身邊,眼睛裡閃過各種複雜的光芒。
夏一一一愣,曲沐陽沒來由的讓自己喝咖啡,那他是想到了什麼?或者是把自己當成現在懷疑的對象了?
“我……我不愛喝咖啡。”夏一一有些膽怯的說,但因爲怯怕曲沐陽的氣場還是弱弱的把咖啡杯接了過去,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頓時口裡一大片的基色蘊染開來。夏一一苦的使勁閉着眼睛,臉部表情扭曲成一團。
“喝出來有什麼不對了?”曲沐陽聲音裡帶些責備:“你這幾天怎麼回事?做事總是心不在焉的,這咖啡有好幾次沒有放糖了!”
夏一一連忙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原來曲沐陽說的是這件事情,嚇死她了,還以爲他把簽字的事情懷疑到自己頭上了呢!
“對……對不起,我這兩天狀態有些不好。”夏一一把手放在衣角上,用力的糾着衣角,然後慢慢擡起頭來,把目光落在曲沐陽的身上:“總裁,那會兒我聽下面的員工說,您同意了開啓多寨溝的旅遊開區項目?”
一提到此事,曲沐陽的眼神便陰了下來:“字確實是我籤的,但是我對於這樣的一份文件一點印象也沒有,而且昨天我剛說過暫時不會開發少數民族的項目,但今天早上劉風落就拿着我親筆籤的文件到會上的時候,我就有些懷疑,那份文件到底是不是我籤的。”
“自己的筆跡該認識啊!”夏一一不輕不重的說了句,然後一臉歉意的朝曲沐陽笑笑:“我去給你再換一杯咖啡!”
…………………………
普通病房內。
陸明龍和莊嚴兩個人左一個右一個的守在婉心的病牀前,婉心此時頭部被包成了個糉子,目前還沒有醒過來,醫生說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至於什麼時候醒,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和身體狀況了。
莊嚴和陸明龍兩人都帶着濃重的黑眼圈,尤其是莊嚴,一下巴青澀的鬍渣如雨後春筍般茁壯成長,他一臉擔心的撫着婉心潔白如玉的手背,看着她安靜的躺在病牀上,雖然已經三十多歲,但平時愛保養的她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一臉平和的如天使般。
陸明龍看到莊嚴撫摸着婉心的左手,他也執起婉心的右手,然後輕輕放在嘴邊,一臉痛心的說道:“婉心,都是我害得你這樣,都是我不好,我發誓,我一定會用餘下的生命來好好的愛你,婉心,你快些醒來吧!”
“你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還用剩下的生命來愛她,她有沒有剩下的生命還不一定!”莊嚴一臉咬牙切齒的表情,他最恨這個人前愛裝人後卻慫的如猴子般的陸明龍,他要是真把婉心放在心上,婉心現在也不會在這裡躺着了!
“誰說她沒有,不要詛咒她!”陸明龍有些生氣的看着莊嚴,因爲熬了一個晚上,他的眼睛有些腥紅,此刻他像看着仇人似的看着莊嚴,將另外一隻手緊緊的握成拳,好像隨時準備着和莊嚴打一架。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護士一把推開,護士滿臉的不高興看着兩個大男人一副對彼此恨之入骨的樣子,面色嚴肅的說道:“這裡是醫院,有病人要需要的,你們要吵架請出去吵,在外面就聽到你們在這裡大聲喧譁了。”
陸明龍和莊嚴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說話,病牀上,婉心輕輕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太吵了,她這是在哪裡,怎麼頭痛的厲害?
突然感覺到握在手裡的小手不安的動了一下,陸明龍和莊嚴同時看向躺在病牀上的婉心,見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讓她醒的女人此時已經有了要醒的跡象,兩人很有默契的激動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婉心,你醒了?”
耳邊是好熟悉的聲音,婉心覺得腦子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那是她和一位男人在海灘上休息的畫面,男人漂亮俊逸的臉在陽光下顯得更加迷人,他溫柔的給自己遞水,溫柔的給自己拿吃的,她看着他一臉的關心,心裡如萬頭小鹿般撞的厲害,光線慢慢在那男子的臉上變得明朗起來,她看到那個人的臉就是她最愛的男人莊嚴,婉心幸福的低下頭,等她想擡起來說什麼話的時候,突然發現眼前的莊嚴不見了,只留下一片空曠的景色,婉心一時慌了,站起來看向四周大聲叫着莊嚴的名字,但回答她的除了細密的陽光聲,再無其它。
莊嚴和陸明龍看着婉心一臉痛苦的表情,有些心疼的輕聲叫着婉心的名字。
婉心在兩個人的呼喚聲中慢慢睜開了眼睛,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莊嚴那日思夜想的臉龐,她無神的眼睛裡頓時充滿了驚喜,乾裂的嘴脣輕輕蠕動,做了一個叫莊嚴名字的口型。
莊嚴立刻驚喜的俯下身子,摸着婉心有些憔悴的面龐,輕輕呢喃,“心兒,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眼睛裡的愛意就像一團濃濃的烈火。
陸明龍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多餘的人,他也連忙俯下身子,輕聲對婉心說:“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婉心忍着疼痛,扭過頭,看到陸明龍那張自責的臉,心頭的驚喜立即褪下去,換上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
莊嚴覺得在這個時候,陸明龍壓根就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他連忙按響了病牀前面的呼叫器,然後朝婉心道:“醫生說,你醒了就可以出院了,但這次我絕不會讓你再跟陸明龍走,我不想再承受失去你的痛苦。”
婉心看看陸明龍有些不自在的臉,有些虛弱的對莊嚴笑了笑,“不好意思,明龍纔是我要託付終身的人。”
聽到這樣的話,莊嚴如被突然從天堂跌到了地獄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婉心,“他都把你害死這樣了,你還要跟着他,我到底哪裡不如他,是人,是錢,還是權?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呢?都不比過他對你的幾句甜言蜜語。”
陸明龍一臉驚喜地看着婉心,突然感覺認識她是自己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歷經了兩次生死,她還是對自己念念不忘,他發誓,一定要用下半輩子的時間好好的珍惜眼前的這個爲了自己兩次三番生命受到威脅的女人,“心兒你放心,以後我再也不離開你,不會再讓淇淇有傷害你任何的機會了。”
“哼,你每次都保證的這麼好,我哪次不是在醫院裡看到婉心,難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承諾,每次都得進醫院嗎?”莊嚴一臉鄙夷的說道。
聽到莊嚴的話,陸明龍不再說什麼,他知道這件事情都是因爲自己的過失才讓婉心再次住院。
婉心突然覺得很疲倦,她輕輕閉了下眼睛,不再去看兩邊的任何一個男人,淡淡地說了一聲:“莊嚴,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說過讓你不要再來找我,我的任何事情都與你無關,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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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言帶着沐沐下了到D醫院的汽車,提前到了和陸安約好的地點。
沐沐一臉疑惑地問道:“爸爸,我們爲什麼要來這裡啊?”
臧言看了看四周,沒有說話,然後掏出手機,正想給陸安打電話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女生叫着沐沐的名字,臧言還沒來得及回過頭去看,那聲音的主人便已經來到了兩人面前。
何子雙扭動着纖細的腰肢蹲在沐沐面前,親暱地摸了摸他的小臉,“喲,真可愛。”
看着對沐沐如此熟悉,臧言連忙問了句,“請問你是?”
何子雙從地上站起來,爽朗的笑了兩聲,“我叫何子雙,陸安的女朋友,岑溪的同事,在岑溪出車禍的時候,我見過沐沐一次,所以記住了他的模樣,一眼就認出來了。”
臧言感激的笑了笑,“我的情況,陸安都告訴你了吧!”
“說了,沒問題,我挺喜歡沐沐的,反正未來一段時間我們也沒打算要孩子,就放心把沐沐交給我吧!”何子雙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等見到岑溪告訴她欠我一個人情哦。”
臧言看着滿眼疑惑的沐沐,輕輕地拍拍他的腦袋,溫和地說道:“兒子,以後你就跟着這位阿姨,過一段時間,爸爸再來接你!”
沐沐癟了癟嘴,一臉委屈地說道:“把我寄養在別人家,爲什麼提前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