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澤側過臉,俊逸的薄脣擦過呆呆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說:“不用怕,今晚帶你來,就是要讓言皓宇當衆向你下跪道歉!”
呆呆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着夏澤,愕然問道:“爲什麼你之前沒有告訴我?”
“我都安排好了,你不必擔心……”
“你覺得我是在擔心?”呆呆的情緒變得失控,激動的質問,“你有沒有爲我考慮過?你讓言皓宇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向我道歉,難道想要讓我在衆目睽睽之下,承認自己曾經被他……”
說到這裡,呆呆再也說不下去,眼淚在眼眶打轉,她想起下午在餐廳的事就感到毛骨悚然,言皓宇纔不是那種有風度的男人,把他惹火了,他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即便他真的屈服在夏澤的逼迫之下,當衆向她道歉,也會將那晚的事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就算他要受辱,也要拉個墊背的。
夏澤冰冷的盯着她,俊逸的薄脣緊握着,一語不發,深遂的黑眸中怒火在燃燒,卻努力隱忍着,沒有爆發。
這時,歐翊快步走過來,低聲說:“注意身份,有什麼話到休息室說吧。”
夏澤撇開眼,徑直向休息室走去,呆呆垂着眼眸,咬着下脣,強忍着心中的怒火,跟在夏澤身後。
……
休息室的門剛剛關上,夏澤就用一種森冷的目光盯着呆呆,陰冷的問:“我費盡心思替你討回公道,現在你竟然覺得我做得不對?你覺得我根本就不應該對付言皓宇,應該讓他逍遙法外?嗯?”
“哥哥,爲什麼你說話總是如此偏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夏澤咬牙厲喝,目光凜冽可怕。
“我,我只是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公開這件事,我只是……”呆呆的話沒有說完,因爲夏澤的目光變得異常陰寒,帶着徹骨的寒意,拳頭握得咯吱作響。
“呆呆,澤不會讓言皓宇說出那件事的,你想多了。”歐翊替他們打圓場,輕聲勸道,“澤早就將言皓宇今天的臺詞準備好,只是讓他對外說曾經冒犯過你,以此誠心道歉,不會將那件事透露絲毫,我們都在這裡盯着,他不敢造次,你真的不必擔心。”
呆呆這才知道是自己反應過頭,誤會了夏澤,她被今天下午那件事刺激到有些陰影,所以纔會如此敏感,看着夏澤震怒的神色,她愧疚的說:“哥哥,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別生氣……”
話未說完,夏澤已經憤然離開,呆呆想要追過去,歐翊卻拉住她,輕聲勸道:“讓他靜靜吧,他就是這副臭脾氣,生氣的時候,越吵到他就越火。”
“都是我不好,剛剛和好,現在又吵翻了。”呆呆心力交悴的捂着額頭,自責的說,“說到底,我們心中都有一根刺,這根刺若是不撥出來,永遠都不能坦然相對。”
“其實以澤的個性,能夠做到這樣真的已經很難得了,給他一點時間。”歐翊拍拍呆呆的肩膀,關切的說,“你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拿杯飲料。”
“嗯,謝謝。”呆呆坐在沙發上,用手託着額頭。
歐翊剛剛離開不久,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呆呆擡頭回應道:“哪位?”
“呆呆,是我,芷萱,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呆呆立即走過去打開門,言芷萱端着兩杯飲料走進來,笑眯眯的說,“好久不見,你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你曾經救過我,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呢,芷萱姐姐,過來坐。”呆呆熱情拉着言芷萱。
言芷萱搖搖頭,擔着呆呆的手,認真的問:“不坐了,呆呆,我是偷偷溜過來找你的,得儘快回去,不能被我爹地和哥哥發現,我來是想問你一件事,你要老實回答我。”
“什麼事?”呆呆不解的看着她。
“就是……你和我哥哥發生關係的那個晚上,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勁?”言芷萱問得很直接。
呆呆心中一驚,難堪的垂着頭,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呆呆,你別誤會,我並不是想要羞辱你,我只是發現一些問題,感到很奇怪,所以就來問問你。”言芷蒙神色凝重。
“什麼問題?”呆呆疑惑的問。
“你被你哥哥帶走之後的一個小時,我無意中聽見我哥哥質問傭人,有沒有看見一套暗色的女士衣服,傭人說房間裡都檢查過,根本沒有女士衣服,我哥哥不信,竟然親自在房間尋找,最後還是沒找到,然後他喃喃自語的說了一句:奇怪,昨晚做的時候呆呆明明穿了一套暗色衣服,爲什麼早上出現在花園的時候,又只圍了一件浴袍?那衣服到哪裡去了?”
說完這個,言芷萱還神秘莫測的說,“當時我聽到這些,感到糊里糊塗的,也沒想太多,可是後來我又發現哥哥叫人調查那晚的監控記錄,後來有沒有查到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仔細想着這件事,總覺得有些蹊蹺,所以就來問問你。”
聽到這些話,呆呆心情很激動,仔細回憶道:“可能我根本沒有跟你哥哥發生關係,那天晚上一點感覺都沒有,肯定是搞錯了,一定是搞錯了。我記得我洗完澡之後,渾身燥熱,被傭人裹着浴巾放在牀上躺着,後來意識越來越模糊,你哥哥雖然吻了我,卻在關鍵時刻被人叫走了,再後來我就昏睡過去了,醒來之後我躺在花壇裡,身上還是裹着浴巾,我好像聽到傭人說我是被人救走的過程中,被士兵追捕,所以跌落在花壇裡的……”
“呆呆,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是不是真的,我們目前還不能確定,萬一是我弄錯了,到時候你又空歡喜一場,你先好好想一想,然後偷偷去醫院做個檢查,那樣就能弄清楚事情真相了。”言芷萱提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