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中蓮蓬頭裡面嘩啦啦地流出熱水來,沖洗着吉心一身的狼狽。其實她此刻已經不在乎自己狼狽與否了,她滿心滿腦子的在意的是,她爸爸是無辜的!她爸爸是好人!她爸爸原本可以不用死啊!
巨大的沉痛襲來,她只感覺喉嚨深處一陣腥熱,垂下頭來,咳嗽了幾聲,然後就看到鮮紅的血水噴在浴室裡面光潔的看不到一絲縫隙的地板上,如此的觸目驚心,可是很快地蓮蓬頭裡面流出來的溫熱的洗澡水就把這些駭人的血水給衝的無影無蹤。
吉心已經痛到了麻木,她其實早就懷疑過的,她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天底下,還有那個男人會幾十年如一日的悼念亡妻?那天,爸爸拿着媽媽的舊照片看着的時候,那樣眷戀和悔恨自責的眼神,吉心記得清楚,如此重情重義的男人又怎麼會做出那樣的傷天害理的事情?
夜元閻聰明瞭一世,到底還是找錯了仇人!多好笑,多荒唐啊!老天啊,你怎麼可以作弄人?
吉心接了一捧水來洗臉,可是水拍到臉上,早已經分不清了哪裡是淚水哪裡是洗澡水。
好不容易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收拾好了心情,拉開浴室的門走出去的時候。嚇了一跳,他又關着燈,不聲不響地堵在浴室門口,等着她。
這一次吉心纔沒有心情和他浪費表情,直接越過他,要去開燈。
夜元閻一手拉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腳上的動作,很是陰沉地開口問:“你今天,這是去了哪裡?”
吉心現在不想和他這個自以爲是的兇狠男人又任何的接觸,她拼命地要甩開他的手,可是她越是掙扎,夜元閻就攥得越緊,浴室裡面透出來的光線裡,他看到了她手上的劃痕,再一次清冷地開口:“我問你,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裡?”
吉心見是擺脫不掉他了,不耐地開口說:“我被你關在房子裡面,悶得難受,出去散散心,不行嗎?”她都快要忘記了,上午走出那邊草場的時候用手去撥開那些半人多高的枯草,留下了這些劃痕。
夜元閻有些惱火地將她拖到牀邊,大力地將她摜到牀上,指着她的鼻子大聲說:“袁吉心,不說實話是不是?那就別怪我心狠了!”說着餓狼撲食一樣的撲到了她的身上。
吉心又驚又嚇地拼命掙扎,夜元閻按住她的手臂,居高臨下地看着她的眼睛:“就憑你一個人,也能出得了這座別墅?想要出去散心,你就不能告訴我?前幾天不是才陪你出去玩過嗎?你就這麼急着想要離開我?”
吉心拼命地掙扎着:“夜元閻,你這樣用強算什麼?有種你放開我,咱們好好地說。”
夜元閻氣紅了眼,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大手一揮就撕了她的睡衣,一手定住她的身體一手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嘴上狠戾地說着:“我有種還是沒種,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吉心現在哪裡有心思和他做ai,她現在只想快點掙脫開他的魔爪,好好地質問一下,他殺害她爸爸的事情。於是拼了死命的掙扎。卻不知她越是掙扎就越是激發了他的獸性。他三下兩下就就脫了自己的衣服,壓向她。
肌膚相親的一刻,吉心猛然想起來今天那個面具男人交代的事情。面具男人無疑是想要夜元閻去死!而她現在面對夜元閻的淫威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看來要報復夜元閻,還是要和麪具男人聯合起來纔有希望。
於是在夜元閻就要破門而入的時候,吉心在他的身上推了一下:“去洗澡吧,猴急什麼?”
這話是什麼意思?夜元閻的動作頓住,看向她的眼睛,想要在她的眼睛裡看出點什麼。吉心扭過頭去,躲開他的視線:“我不喜歡被強,你去洗個澡,我們慢慢來。”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柔順,夜元閻心裡雖然懷疑,可是還是忍不住的高興,他也不喜歡和死魚一樣沒反應的女人親熱。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起身,去了浴室。浴室門合上,很快地傳來淋浴的水聲。
吉心看準這個機會,拿了書房裡面那個小抽屜的鑰匙,就去了書房,打開抽屜,拿出那個黑色的鈕釦一樣的東西來,回到臥室。這時候夜元閻還沒有洗完澡。吉心開了臥室的燈,看到這個鈕釦一樣的小玩意兒的表面果然貼着一層保護膜。然後有一面上面用簡單的英文表示了,粘貼的意思。
弄明白了這個小東西的使用方法後,吉心就關了燈,重新躺到牀上去。看着屋頂上面的燈,她忍不住猜測那個面具男人讓她將這個玩意兒貼到夜元閻的身上是做什麼用的呢?好像是聽他上一次說過的,跟蹤和竊聽用的。
正在吉心想着那個小玩意兒的用途時,浴室門突然打開了,夜元閻腰間圍着浴巾就走了出來。走到牀邊,再一次的覆上吉心的嬌軀,這一次他沒有剛纔那樣的粗暴和憤怒了,顯然衝了一個澡,情緒穩定了許多。
他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放柔了語氣問她:“吉心,你今天到底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是誰幫你離開這座別墅的?”
吉心怎麼可能告訴他?告訴了他,她爸爸的仇還怎麼報?可是有想不出來什麼好的理由來搪塞他,乾脆就把臉扭到一邊,不去搭理他。
夜元閻低頭吻上她的臉頰,輕聲說:“我想我們應該有個孩子,這樣你就不會總感覺無聊了,也不會挖空心思的勾搭別的男人了。”這麼說的時候,他也這麼做了,縱情地吻着她的臉頰,脖子,前胸……輾轉纏綿,高超的技術撩撥的她嬌喘連連。
就在他放低了所有的姿態,取悅她,帶着她一起進行造 人運動的時候,吉心的兩隻手撫摸上他的後背,輕而易舉地就將手中的小玩意的保護膜撕了,然後將粘貼的那一面,朝他的背上一貼。
就在她貼下去的一瞬,夜元閻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得,驚呼一聲,一把就推開了她。然後反應極爲敏捷迅速地反手到背上扣下了那個類似鈕釦的吸盤,狠狠地扔到地上。
吉心聽到他驚呼之後,就感覺出了不對勁,慌忙下了牀,開了燈,燈光充斥滿整個房間的瞬間,她看到地面上,扔了那小吸盤的地板上漆黑的顏色呈噴射狀,觸目驚心,有毒!她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竊聽和跟蹤的裝置,那是帶着毒液的殺人的利器!
夜元閻伸手在後背,掐住被那毒吸盤吸住的地方,對吉心說:“快!快幫我把毒液吸出來!”
吉心慌了神了,她看着夜元閻的臉色不是一般的嚴肅冷凝,在看着地上扔着的吸盤周圍的地板上面煙燻一樣薰出來的黑色,急的快要哭了,她恨他沒錯,可是真的
要他死,她心裡是一百個不願意的呀!
夜元閻和吉心說完話後,就去摸手機,最簡單的方式給強子打了個電話,報了一下那個小小的毒吸盤的型號,毒液性質,讓強子趕快帶醫生過來!
那殺人的利器,用在別人身上,剛剛或許就已經得逞了,毒性很強,而且極不容易防備,可是用在夜元閻的身上,情況就不同了,首先,他是黑道上的教父,什麼樣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沒見過?弄不好還用它殺過人呢。只要處理的得當,挽回一條命,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要如何處理得當呢,最直接的就是毒液能不能及時的吸出來了。雖然他用手指掐住了中毒的地方,讓那裡的毒液不能立即擴散,可是時間長了,也是很麻煩的,再則,山谷別墅在市郊,強子就算是到了一聲趕過來,也不可能那麼快,最快最快也要二十分鐘上下。
夜元閻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槍林彈雨裡面都能把這條命給撿回來,現在卻是栽在了一個女人的手裡,這要是說出去,他手下的兄弟們該怎麼看他?保證大牙都要笑出來了。閻少的一世英名啊!
果然最毒的還是女人心,你看她做的好事,敗露之後,人都跑得不見蹤影了。她的心裡,當真就是這麼恨他?
受了傷的夜元閻,心裡電光火石之間想了很多。生死緊要關頭他體檢過很多遍,可是以前那些緊要關頭,他都是掌握着絕對的主動權的,也就是說憑着他自己的額力量,可以闖過去。所以,他從都沒害怕過。可是,這一次,他是真的害怕了,他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爲什麼就粗心了起來,一次次的放鬆自己的安全戒備。
這一次,面對生死關頭,他第一次沒有了主動權,受傷的位置在他的後背上,他自己不可能用嘴去吸,而且就算用嘴去吸,可能也吸不過毒液擴散的力度。再則強子帶着醫生趕來,時間可能來不及。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被放在砧板上,魚肉般任人刀俎。這是一種怎樣的悲涼的聽天由命的無奈。
就在他心裡自責和悲哀的時候,之間吉心赤着腳跑了進來,一手拿着個玻璃杯,一手拿着一隻打火機,撲通一下就撲到了牀上,一臉的焦急:“夜元閻,你一定要忍住,我這就來幫你把毒吸出來!”
夜元閻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娘們想幹嘛,這麼光着身子出去跑一趟回來就拿着這兩個玩意兒給他吸毒?
吉心將玻璃杯倒扣在夜元閻悲傷受傷的地方,然後用打火機的火焰燒光了裡面的空氣,利用了拔火罐的原理,多少能把那些個毒給吸出來吧,這也是病急亂投醫,行不行試了再說。
真空的杯子倒扣在夜元閻的背上,猛地拔起來時,一股子濃黑的血液就跟着被拔了出來!吉心這才稍稍放心,看來還是有點功效的,胡亂地那杯子擦了玻璃杯壁上面沾染的濃黑的血水,再來。重新用火機燒空了玻璃杯裡面的空氣,然後再次倒扣在他的背上,然後再猛地拔出來,又是一股子濃黑的血液出來了。
如此重複了好幾次,終於濃黑的血液變成了鮮紅色。毒素終於給清理得差不多了。吉心這才擦了一臉的汗水,其實到底是汗水還是淚水,她也分不清了,只感覺剛纔自己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一樣,一舉一動完全不受控制了,她就是想要他活着,她就算是恨他,但是也絕對不要他死。
當吉心發現那個小吸盤並不是什麼跟蹤和竊聽裝置,而是含着劇毒能要人命的東西后,整個人魂魄都快要被驚得飛出軀殼了,也就是那一刻,她才發現了自己心裡,是那麼的在乎他,那一刻她甚至寧願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
這一會兒,吉心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後,將吸血的玻璃杯放到夜元閻的面前,問他:“你看,這血都成紅色的了,還會不會有危險?”
夜元閻看了一眼杯子裡面黑黑紅紅交疊着的血水,也鬆了口氣,開口對她說:“應該沒事了,你快去穿件衣服吧,等一下強子他們就要來了。”
“哦。”吉心應了一聲之後,才發現自己竟然還光着身子。回想起來一聽到他驚呼,自己就趕快爬下了牀,開了燈之後看到那樣一幅情景,嚇壞了,哪裡還有空檔去穿衣服?
她看他還能正常說話,心裡也纔敢放下一點心來。下了牀,隨便翻出身衣服穿了。一直到衣服都穿整齊了,還感覺到心臟在砰砰地亂跳。沒有聽到醫生說他沒事,她還是很不放心啊。
就在這個時候,樓下傳來腳步聲,強子和小夏對話的聲音也由遠及近地傳了進來。強子一副很是惱火的樣子,訓斥小夏:“你到底是怎麼伺候的!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多危險!你怎麼可以讓那個女人和閻少睡一起?你難道不知道閻少平時都很是警惕,輕易的不讓女人近身嗎?”
小夏就很委屈了,她是好端端的都快睡着了,卻被門鈴聲吵醒,起牀開了門以後就這樣被強子劈頭蓋臉的狠狠罵了一通,她哪裡知道會出現這樣驚嚇的事情,一個勁的說:“我也不知道啊,閻少以前都是和她住一起的,一直都好好的啊!怎麼會中毒呢!”
說話間一大幫子人就進了臥室,本來很是寬大的臥室,寬大的近乎空曠,這個時候接連進來了十好幾個大夫,外加強子,小夏,硬是把這件寬大的近乎空空曠的臥室給塞得滿滿的。
醫生們一來到牀前,就打開藥箱,拿出準備好的注射器,在夜元閻的胳膊上的靜脈血管注射了藥物。藥物第一時間注射到體內之後,其餘的醫生這纔開始進行各種各樣檢查,化驗。醫生們帶來的助手,在臥室裡面,架起了各種的醫療設備。
幾乎是瞬間的,這間臥室就變成了一間高級病房。吉心見自己此刻呆在房間裡面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灰溜溜的退出了臥室,下了二樓,然後又下了一樓,在一樓大廳裡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確切地說是歪了下來。
剛纔一心想着把他體內的毒液給吸出來,現在好了,醫生們,助手們,他的最精銳的醫療團隊全都到了,沒有她任何的事情了,她只能這麼灰溜溜地蜷在這張沙發上,滿心的懊悔,悔不當初,她是真的後悔了,她怎麼可以聽信別人的不相干的人的話呢?
那個面具男人甚至都不讓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她爲什麼就相信了他,去按照他說的話來對付夜元閻呢?
此時此刻的吉心懊悔極了,她一面痛心於爸爸的枉死,一面又懊悔與自己聽信別人的話,害得夜元閻險些喪命。這多有的事情,她到底應該怎麼樣?想要爸爸不枉死,她就得替爸爸報仇,既然是報仇,就一定不能讓夜元閻好好地活着,可是真要到了致他死地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天
要塌下來一樣!
她該怎麼辦?怎麼辦!吉心痛苦不堪地抱着腦袋蜷在沙發裡,這一刻,她倒是情願自己去死,這樣就不用再忍受這樣的矛盾,這樣快要把她逼瘋的矛盾!愛和恨,到底該如何抉擇?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了,這一刻她只能窩在沙發裡狠命地揪着自己的頭髮。
就在吉心被自己折騰的痛苦不堪的時候,突然間一管微衝的槍口對上她的太陽穴,強子的聲音充滿了仇恨和兇狠地響了起來:“是你!我就知道是你!閻少那麼謹慎機敏的人,好幾個國家的特工聯合起來都傷不了他分毫,一定是你!憑着閻少對你的寵愛,就這樣地下狠手,不整死他你不甘心是嗎!”
強子一面仇恨惱怒地說着這一通話,一面狠狠地用槍管搗着吉心的腦袋,稍稍一個衝動,吉心就可能在這挺微型衝鋒槍的槍管下腦袋開花。可是這一刻,她卻一點也不害怕,難得的鎮定,彷彿此刻抵着她腦袋的只是一隻玩具槍,她一點也不放在心上一般。
如此生死一瞬的緊要關頭,匆忙從樓上跑下來的小夏看着這一幕,嚇得腿都要軟了,可是吉心這個當事人卻是一點都不害怕,不僅不害怕,還緩緩地開口問:“閻少,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特麼的這個臭娘們兒還好意思問,也不看看你渾身上下哪一點兒配得上閻少,聽好了,你現在就給我發誓,以後離閻少遠遠的,不然我特麼的現在就斃了你!”強子說得到,就一定做得到,閻少是誰,那是強子心目中的天神,閻少的命,比他強子自己的命還金貴,今天閻少差點就栽在吉心的手上,你說強子能不恨嘛。
強子是真的恨上了吉心,一面說着話,一面就拉開了微衝的保險栓,這保險栓一拉開,他的手指只要稍稍這麼一扣,吉心就是有九條命也活不下來了。
可是,這個時候吉心還是不害怕,她看都沒有看強子一樣,只是淡淡地開口說:“你告訴我,夜元閻他現在怎麼樣了,只要他沒有事,你讓我做=發什麼誓都好!”
強子不是一般的惱火:“你這個臭娘們兒到了現在還有臉問閻少的事?我剛說的話你聽不明白是不?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說着手指就要扣動扳機。
這還了得,小夏嚇得猛地撲到強子的身上,咻咻的幾聲,子彈飛出了槍膛,打在沙發後面的牆壁上。
強子被小夏撲倒在地上,心裡更惱火了,一腳踹開小夏,罵道:“你是和這個賤人一夥的嗎?這樣子幫着她?”
小夏擋在吉心的前頭,勸着強子:“我知道你是爲了閻少,可是你不能殺她,你要是殺了她,閻少就真的要不好了!看在閻少的面兒上,你放過她吧!”
強子還想要繼續發火,罵上幾句,可是樓上有人下來了,一個醫生的助理,從樓上小跑着下來,很是禮貌的開口:“請問哪位是袁小姐?閻少想要見你。”
吉心這纔來了點精神,從沙發上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超階梯走去。留下身後強子和小夏異常激烈的爭論着。
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夜元閻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嘴脣稍稍有點犯烏。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之處。牀頭櫃上放着幾瓶藥,除此之外整個房間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那些個比較高級的醫療設備已經有都收拾了起來,看來剛剛她在下面埋怨自責的時候,這裡已經進行過了一次快速且機密的會診。
而且看樣子,會診的結果應該是比較滿意的,不然這些醫生也不會這樣,一排排的站着,一臉的劫後餘生的驚喜和輕鬆。
似乎是感覺到吉心走了進來,夜元閻睜開眼睛來,看了她一眼,開口說:“不用擔心,沒事了。”
吉心強忍了好久的眼淚,一下子就都涌了出來,她真的很慶幸他沒事了,可是卻又有些悔恨於爲爸爸的報仇計劃就這樣擱淺了,對於牀上躺着的這個男人,她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對待了。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得討厭自己。
整個人像是要精神分裂一樣的,分成兩個小人兒,相互之間扭打得天翻地覆的。
夜元閻看她哭得傷心,但是礙着那麼多醫生在場,也不好哄她。只吩咐下去:“既然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你們就都回去吧,聞人大夫留下來盯着就好。”
閻少發話了,沒有人敢不聽從,雖然閻少現在臥病在牀,可是他說的話,照樣的是聖旨。所以停了夜元閻的這些安排後,那些個大夫,和大夫們的助手,就紛紛的收拾東西,準備離開了。
這個時候,強子大約是和小夏在樓下爭論完了,跑上樓來,一走進臥室就衝到夜元閻的牀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負荊請罪:“閻少,今天是我強子不好,是我強子沒保護好你,才讓閻少你經此一劫。閻少,我給你在這裡跪了。誰都別攔着我,今天你就是拿着槍在我的腦袋上打個窟窿,我也不起來!”
強子這是想做什麼,表忠心,負荊請罪?不是,都不是,他這是在用一種比較委婉的方式,勸諫夜元閻不要在和袁吉心在一起了。是的,強子知道自己只是個跟班的,根本就不夠格對閻少指手畫腳的,可是他可以用他自己的方式來勸諫。
袁吉心想爬上閻少的牀,對閻少下手是麼?那好,我強子今天就跪在閻少的牀邊兒,我看你還怎麼樣爬閻少的牀。再則,強子覺得自己這麼跪着,最起碼也能讓閻少自己知道他今天犯得錯誤有多麼的離譜,從前的低級錯誤,今天居然就這麼華麗地上演了!
就像是一個武林高手,什麼樣的龍潭虎穴沒闖過,什麼樣的高手沒較量過,突然有一天,好了,犯了個低級錯誤,直接在陰溝裡就給翻了船。輪不到那個武林高手自己喊冤,強子就已經冤死了,這不釘子一樣的給跪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
夜元閻剛剛又是中毒,又是打針,有事做檢查的,折騰了大半夜,現在注射到體內的藥物正在和他的身體機能起反應,整個人不是一般的疲倦,沒有多餘的閒情和精力來搭理強子,他想跪,就讓他跪好了!
吉心的心裡面不是一般的矛盾,這一會兒雖然站在夜元閻的牀邊,但是也沒有進前。她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以怎樣的面目來對待他了。恨,還是愛?她不知帶,她弄不清楚了,腦袋裡面好亂,頭好痛,像是要炸開了一樣,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腳下的地板,似乎是想要在地板上面看出兩個洞一樣的。
現在房間裡面就剩下了牀上躺着的夜元閻,他牀頭地板上跪着的強子,還有另一側牀邊不遠處站着的吉心,再來就是夜元閻特地點了名留下來的聞人大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