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言被顧泠牽着手來到了36樓。
“去拿醫藥箱來。”
經過秘書室的時候，顧泠對着秘書室裡的人吩咐道，語氣中仍然夾雜着顯而易見的怒氣。
秘書室的工作人員看到這樣一幕，不由得吃驚的張大了嘴。
他們的總裁牽着一個女孩子的手？
直至顧泠牽着葉小言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秘書才趕緊起身找醫藥箱。
畢竟總裁的怒氣是沒有人敢忽視的。
總裁辦公室裡。
葉小言低着頭，靜靜地坐在休息室的真皮沙發上，不敢擡頭看顧泠，就像一隻犯了錯的小貓，不敢直視主人一般。
他在生氣，她知道他生氣的後果很嚴重，她不敢面對他發怒的眼睛。
“擡起頭來。”顧泠的語氣中還夾雜着一絲怒氣。
葉小言糾結的小手拉扯着衣角，有些顫抖地擡起小頭顱。
顧泠看着葉小言烏黑的眼睛裡還在閃爍着淚水的光芒，怒氣突然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剩下的只有心疼。
面對着一切與她有關的事情，他總是心軟。
“痛嗎？”
顧泠的手輕輕地撫過葉小言被打的左臉，白皙的皮膚已經微微泛起血絲，還有微微的腫起，看在顧泠眼中，是那樣刺痛。
“嗯。”
葉小言乖乖地點了點頭，如實地回答。
在他面前她從來學不會撒謊，痛就是痛，她不會堅強地對他說“不痛”，因爲能對着哭訴自己很痛的人，從來只有他一個。
顧泠的心裡竟然泛起一陣小小的滿足，他的言言還是沒有對他掩飾任何感覺。
拿起棉籤輕輕地擦拭着她細膩的皮膚，力道很輕，還不時地吹着氣，怕她會痛。
葉小言怔怔地看着這樣的顧泠，和以前一模一樣的顧泠。
“言言，要記住我說的話，被人欺負了不要不做聲，不要逆來順受，每個人都是平等的，你不應該怕誰，知道嗎？”
顧泠很心疼葉小言還是像以前那樣，不會反抗。
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沒有人敢欺負她，所以他不擔心，但是現在她一個人，總要學會保護自己。
看着葉小言不做聲，顧泠習慣性地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頂，再次問道：“知道嗎？”
葉小言點了點頭。
顧泠擦了很久很久，他很貪戀這一刻的溫柔，葉小言不再將他拒之於千里之外，她就像以前一樣乖巧。
但時間還是在向前流動，已經發生的事都不可能改變，就算這一刻的自欺欺人，也換不回什麼。
“好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放下手中的棉籤。
“謝謝你，我先出去了。”葉小言看着眼前顧泠深邃的瞳仁中流轉着不可掩飾的留戀，突然有些尷尬地別過頭，站起身來。
目光瞥過顧泠的辦公桌，落在那個突兀的相框上。
他竟然還留着這張照片。
強壓住心頭涌起的情緒，葉小言轉過了視線，不再看那個充滿幸福感的畫面。
“這個帶回去，記得擦藥。”
顧泠雖然失落，但他知道強留只會引起葉小言的反感，只叮囑這個冒失的小女人要記得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