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你這字怪好看的,你看咱們也都是窮苦人家,能不能加個再稍微低一些。”就在幾人興致昂揚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婦人,企圖與還崔子海砍價。
崔子海有些傻住,這還是他頭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他一個大男人的,要和婦人砍價還價,還真做不來。
黃文俊看到這個情況,瞧瞧的與崔子海換了個位置,站在婦人的眼前。
擡眸瞧瞧的打量了眼前的夫人一眼。只見她身穿嶄新棉衣,衣服質地普通,爲人看起來相對精明一些。
看到這樣的人,黃文俊知道,這女人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女人。再看看如今三人的銀子,咬了咬牙,說道“這位嬸子,真不好意思,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的價格在鎮上真的算是便宜了。我知道這邊左拐第六家鋪子,那裡頭的和我這差不多,衣服要二十文到五十文。”
婦人一看黃文俊,頓時不樂意了。這小夥子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的對聯不賣給自己,反倒讓自己去買那個貴死人的嗎?
“你要是願意賣就賣,不願意的話也別說這些話。這大街上這麼多賣對聯的,我也不怕買不到。”
婦人說完想要扭頭就走。黃文俊一看到這情況,連忙將她拉住:“嬸子我不是這個意思,咱們有話好好說,着又不是什麼大事。這樣吧嬸子,我這對聯,兩幅十五文賣給你了。”
聽到這話,婦人喜笑顏開,只見她轉而摸着黃文俊的手,道:“呵呵,看來是打誤會了,小哥有人性味,字又寫的好,可是今年要參加科考的?一看你就知道,今年一定會高中的。”
得了便宜的婦人笑眯眯的,一點都不介意說些吉祥話。
“呵呵,承你吉言!”黃文俊微微一笑,對於這樣的事情,他有些感動,但也明白是爲何,只是微微一笑,帶過。
由於價格便宜,寫的春聯又好,因而黃文俊他們的對聯賣的還算不錯。在這人來人往的京城裡,一天可以賣得出大概二百幅的樣子。
下午收攤之時,三人又沒了很多紅紙,興高采烈的回到家裡。在書房算了算將近一兩五百文,撇除昨日成本加上今日的成本,大概有五百文的樣子,還能剩下一兩銀子。
因爲賣對聯,黃文俊又想到賣福字。想了想,只要是能銀子都成,便同其他兩人商量道:“我覺得咱們不能單一的賣對聯,這家家戶戶都帖福字,咱們也減一些,寫下來,明明賣賣看吧。如果可以的話,咱們還可以增加一些額外的收入。”
崔子海和柴明越點點頭,他們現在所剩的銀子不多了。特別是崔子海,他向黃文俊借了二十兩,除了那回去的十兩作爲盤纏外,剩餘的那十兩也不是很多了。如今能夠賺些銀子,他是最贊成的。
“如果明天生意還不錯,咱們後天就多寫一些吧。這銀子咱們也不嫌多,大家這幾天就辛苦一些。”
崔子海想着,今天的量還不是很多,就賺了一兩的純利潤。那麼就算是到年二十八,這也有五天的時間,多做一些,多寫一些,爭取一天賺個二兩的銀子。
這樣算下來,五天就能夠賺個是十兩左右了。反正那對聯也不想自己想,書上有很多,隨便一抄都是。
“好,爭取將咱們自己過年的銀子賺出來!”黃文俊如今剩餘的銀子也不多了,特別是剛拜在太師的門下。
三個男人在書房裡,忙裡了很久,一早便抱着東西,早早出門了。今天寫的那個那麼大的福字,他們定價在五文錢。同時買三個以上,還能夠減少兩文錢。
幾個人做的生意,興致越發的高漲。看到賺來的銀子,眼睛晶晶亮,心裡滿是自豪感。
蘇然看着神神秘秘的幾個男人,也不好說什麼。俊哥哥既然不告訴自己,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想到這麼久都沒懷上身孕,蘇然想了想毅然決然的往街上走去。
“這位夫人,不知道是要找人,買藥還是看病呢?”杏林之家的藥童看到蘇然走來走去,便上前詢問。
蘇然原本還在猶豫,一聽這聲音,想到這是哪裡,便咬咬牙,轉身進了杏林之家。
“不知道夫人前來,是否哪裡不舒服?”那大夫先是看了看蘇黎的眼瞼,再看了看舌頭,接着伸手搭上她的脈搏。
蘇然想反正都到這了,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因而道:“大夫,我成親一年有餘,如今這肚子還未見動靜,不知道是怎麼回來。想請你幫忙看一看,這到底什麼時候能懷上孩子?”
如今一聽到小孩的哭笑聲,她就特別的敏感,就會越來越想着,爲何自己到現在還懷不上身孕。
“夫人之前可是有吃過什麼東西?”那大夫摸了摸鬍鬚,一臉高深莫測的看着蘇然。
“你說是什麼東西?除了吃飯,像我們這種窮人家哪有什麼好吃的。”蘇然不是很明白,這大夫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大夫仔細看了看蘇然,想了想,便悄聲問道:“不知道夫人出生何處?”
蘇然這下惱怒了:“你看病就看病,問那麼多做什麼,難道祖宗十八代都要告訴你嗎?”
大夫看到蘇然這樣,便知道她誤會了,低聲說道:“夫人直接回答便是,老夫必須的問清楚了,纔好給你的病情下訂閱。”
蘇然有些將信就信,在疑惑的看了一眼那老大夫,便說道:“凌霄城的百花鎮梨花村,我與相公是來進京趕考的。不知道大夫你爲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聽到這出聲的地方,也沒什麼問題,那大夫的眉頭再次皺得緊緊的。古怪,實在是太古怪了。
“有什麼問題嗎?”蘇然一臉莫名所以。
看着眼前女子一臉的擔憂,猛然間,看到她手上的那個玉鐲子,頓時瞪大了眼睛。彷彿有些不敢置信似的,再次擦了擦眼睛,確認無誤之後,雙手有些顫抖。
“恕在下無能,夫人另請高明吧!”大夫說完,讓藥童將蘇然請出去。
蘇然憤怒不已,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又不是看病不給銀子,至於這麼欺負人嗎?
看到蘇然走出去後,大夫招來一個藥童,吩咐道:“從現在開始你先幫我跟着這個婦人,看看她是住在哪裡,來這裡有何事?我要她的一舉一動,必須詳細!”
大夫說完,吩咐了店裡的掌櫃,自己轉身出了家,往城北跑去。
藥童雖然不明白師傅爲何這樣的激動,想既然是師傅吩咐的事情,定然竭力去完成。此時看到蘇然往另一家藥店走去,便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
“大夫,你幫我看看,爲何我道現在都還沒有身孕。”蘇然很是泄氣,便找了一家不是很有名氣的藥堂去。
那大夫號完脈後,想了想,便對蘇然道:“這位夫人,你這輩子是沒有孩子了。”
聽到這話,蘇然整個人僵住了,感覺天空中下了一道閃電,將她劈死了。顫抖的聲音問道:“大夫,你再說一遍,不好意思,剛纔我沒命清楚。”
那大夫搖搖頭:“哎,你這輩子可是沒救了,凡事種了冰峰的毒素,這輩子就甭想喲孩子了。我這樣說,你可否明白?”
蘇然不敢置信的搖搖頭,往後退去,嘴裡同時喃喃自語:“你,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如果她不孕,那就算是俊哥哥考上了進士,自己也沒那個命享受。而且俊哥哥遲早也會知道的,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大夫,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醫治,求求你了。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醫治的?”蘇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給自己診出問題的大夫身上。
“不好意思,老夫還沒查出夫人具體是爲何不能生育的,請夫人另請高明吧!”那大夫讓藥童找蘇然收了銀子,將請她出門。
城北
一個屋前反正兩個大貔貅的家門口,看了看,並未等他人的通知,便轉身往左轉。
“你來了?”
“恩,屬下來了!”大夫給拱了拱手。
“你今天現在來,可是有什麼消息?”
“主人,玉鐲子出現了!”
聽到這話,一直背對他的人,轉身面對他,惡狠狠的說道:“是嗎?很好,看到玉鐲子的主人,一定竭力撲殺。我要她,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主人,她已經中了冰封毒,奴才很是好奇,這到底是怎麼染上去的。“”你大夫,這些你應該更清楚纔是。“
隨即,那聲音瞬間愣住了:”你孕不育嗎?呵呵,看來天老天都站在我這一邊的。“
蘇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到家的,街上的熱鬧,節日的濃厚氣氛,都和她沒有一丁點關係。
她完全找不到一絲屬於自己喜悅的興奮,她的世界在這一刻毀滅了。不孕不育這四個字彷彿就是魔咒似的,不斷的在她的耳邊環繞着。
黃文俊等人忙碌一天,回到家的時候,看着黑燈瞎火的家,沒有一絲人煙的氣息,都有些莫名。
這蘇然,到底去哪了。到現場還沒回來,這個點應該是做好飯了纔是。
黃文俊回到屋內,點起油燈,脫下厚重的外套。這才感覺到屋裡還有其他人的信息,不過呼吸有些微弱,難道是然兒不舒服?
想到這,黃文俊轉頭果然看到蘇然躺在牀上,一臉要死不活的樣子。”然兒,你可是不舒服?“黃文俊摸了摸蘇然的額頭,確定不是發燒之後,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看到淚流滿面的蘇黎,頓時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然看着對自己呵護有加的俊哥哥,心如刀割。要是放在梨花村到也罷,可自從來到這京城厚,俊哥哥對自己就格外的好。
自己成日在家爲他們洗衣做飯,俊哥哥都會心疼自己。如今如果他知道自己不孕的話,不知道還會不會這樣對自己好?不,她不好,她蘇然絕對不允許這樣。
想到這蘇然擦了擦淚水,對着黃文俊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俊哥哥還沒吃飯吧?我現在就去做飯。“”然兒你要是不舒服,就在這待着吧,我來做飯。“黃文俊雖然做飯的次數,一年下來,五個手指都數的過來的。
可今天然兒生病了,他這個做相公的,理所當然的得接手這些活。”文俊怎麼樣了,可是弟妹身子不舒服?“崔子海和柴明越看到黃文俊走出來,便上前問道。”恩,今天先讓她歇會兒吧。你們先去書房忙碌,我去做飯,等可以吃飯了,叫你們。“黃文俊說完,扔下這句話,轉身就進了廚房。
崔子海兩人看了看,轉身往書房走去。如今肚子固然是餓了,但是比起能賺錢的東西,這點餓,不算什麼。
蘇然怎麼都反應不過來,爲何好端端的就會不孕,難道自己是誤食了什麼東西嗎?可又不是,成日裡吃來吃去的,都是那些東西。
時間在蘇然的納悶疑惑和黃文俊等人的忙碌中,悄然度過。轉眼已經到了年前二十八,經過這段時間的努力,黃文俊三人忙碌了整整五天時間,賺了十二兩銀子。
面對這麼多的銀子,三人都傻眼了,這都是拋出了成本之後。五天的時間就這麼多,在有些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後悔。
激動的是賺了這麼多的銀子,後悔的是,爲何沒有一早就想到這些,這樣還能夠多賺一些。
一人四兩銀子,拿到銀子後的黃文俊想了想,便對其他的兩個人說道:”明天二十九,人肯定不多。但應該還會有些人來買的,我想明天少做一些去買,價格咱們也相對便宜一些。反正家裡還有一些紅紙,咱們能多賺一文是一文吧。“
崔子海已經嚐到了賺銀子的甜蜜處,聽到黃文俊的話後,便點點頭:”我同意,多賺幾文錢,咱們的伙食就再好些。其實咱們能賺的銀子,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柴明越沒有意見,畢竟能賺銀子他也是高興的。除了拜師花去的銀子,他那一百兩也就剩下二十二兩。這其中還得留着路費,已經考完之後,留下來等成績的公佈。
如果考上了,還得繼續等着或官位派遣,或者進行殿試。不管是哪一個,都是要銀子的,如今賺了這四兩銀子,加起來,恐怕也就勉強夠用罷了。
蘇然看着每天神秘兮兮的三人,心裡從納悶疑惑痛苦中轉移。二十九這天,她又看到三人早早的,抱了一堆東西出去了,便悄悄的跟了出去。
當她遠遠的看到那三人在寒風中,瑟縮的在那擺攤,鼻尖一酸。這才發現,俊哥哥經常不在,回來的時候一聲冰冷,而這段時間,自己只顧着傷心,都忘了去在乎這些東西了。
想了想,她便跟着走上前。當三人看到她時,有微微詫異,不過並沒有詫異多久,就見黃文俊將她拉進攤裡:”你跑出來做什麼,這天這麼冷。要是再不舒服怎麼辦?“
聽到眼前人對自己的呵護,蘇然鼻尖眼裡有些澀意。隨即嘲笑自己:就算沒有孩子又怎樣,起碼這一刻是她陪在他身邊。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再說未來的事情,誰又說得準。
臘月三十荷花村”娘,過年,什麼東西?“小肉包一步一搖晃,伴隨着時不時的摔倒,走到蘇黎跟前。
看着穿的和企鵝似的兒子,還能走到自己身邊,蘇黎輕輕搖頭一笑。
小熊熊坐在鋪好的地板上,看到孃親搖頭,便對小肉包道:”哥哥,笨,孃親,搖搖。“
看到被自己的妹妹嘲笑,小肉包有些惱羞成怒,想要走過去,想想自己摔了那麼多次。這褲子穿的那麼厚,衣服也是,都要走不動了。便跟着蹲下來,爬到小熊熊身邊對着她問道:”妹妹,知道過年?“
意思連我這個作爲大哥的都不知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小熊熊鄙視的看了一眼哥哥,奶聲奶氣的對着孃親說道:”奶奶,熊熊,大一歲。“
小肉包聽到妹妹真的答出來,便傲嬌的將妹妹撲在下面,瞪着小熊熊:”妹妹笨笨,不乖,騙哥哥。“
小熊熊聽到這話不幹了,明明大舅奶奶說,等過了年小熊熊和哥哥的虛歲就兩歲了,爲何哥哥不懂,還罵笨?
小熊熊伸手往哥哥的臉上抓了抓。
小肉包剛想要反擊,想到孃親在身邊,如果自己欺負妹妹被孃親看到,會捱揍的。便轉頭可憐兮兮的叫了一聲:”孃親,妹妹打,痛痛!“
看到嬌嫩的小肉包,蘇黎撇了撇嘴,對小熊熊下達命令:”小熊熊,打哥哥,哥哥不乖,幫娘打一下!“
小熊熊得令後,擡頭看了哥哥一眼,看着哥哥的眼神有些害怕。轉頭看了看孃親,看到孃親眼裡的鼓勵,便抓起哥哥的手,往嘴裡一咬。
只聽”哇嗚!“一聲大哭聲想起。屋外的正在廚房幫忙準備年夜飯的小翠,聽到聲音後,連手都還沒擦乾淨,連忙跑了進來。
看到梨花帶淚的小肉包,那胖胖的小手還在小熊熊的嘴裡。而小熊熊眼裡是滿滿的無辜樣,自家小姑正低頭不知道又在寫寫畫畫些什麼了。
連忙將小肉包的手,自小熊熊的嘴裡拿出來,對着小熊熊道:”小熊熊這樣是不對的,咬人的話,哥哥會痛痛。“
小熊熊一聽自己這樣做不對後,便再次轉頭看向自己的無良孃親,嬌聲嬌氣的喊了一聲:”孃親~“
這可是孃親讓自己打的,怎麼舅娘說打人不對呢。大人的世界好複雜,聽話了不對,不聽話又不對。
小熊熊正低着頭沉思着,感覺過了很久,孃親還沒有回答自己,便生氣的再次叫了一聲:”孃親!“
蘇黎聽到女兒不是撒嬌的聲音,便轉頭對着小翠道:”嫂子,是我讓小熊熊打的。這小肉包自己嬌氣,作爲男子漢,怎麼被妹妹打了一下,還要告狀呢。這麼愛告狀,到底是和誰學來的?“
以後動不動告狀的話,就讓小熊熊打他算了。
小翠有些無語,這樣不是教壞另外一個孩子嗎?剛想說什麼,只見蘇黎放下手中的紙筆,走過來,看着地上的兩個孩子,自己也蹲坐了下來,對他們說道:”小肉包,你要知道自己是男子漢,妹妹是用來疼的。
自己不懂的東西,別人說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求證,別動不動惱羞成怒。還有動不動告狀,你這是和誰學來的?今天娘讓小熊熊打你,是因爲娘沒空。娘告訴過你,男子漢有淚不輕彈的。
小熊熊,你聽話是對的。但是你要分辨是非,娘讓你去打,你就打,這就錯了。小肉包是你哥哥,對哥哥你要有愛,知道嗎?“
兩個小奶娃看着自己孃親嘴巴一張一合,好像懂,又感覺好像不懂。
看着他們懵懂的眼神,蘇黎知道他們聽進去了,但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不過這不介意,這兩個孩子聰明,等他們漸漸大了,都能夠都明白。
她也是最近幾天才發現,這兩個孩子的記憶力驚人,打從他們六個月後,之前發生的什麼事情都忘記了,但後來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因而她相信,只要自己教育了,他們只要記住了,以後等他們慢慢大點,就能消化完成。
小翠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小姑的教育方式,真的很奇怪。孩子還那麼小,哪懂得那麼多,她還每天整那麼多大道理。
蘇黎看了一眼正無奈的小翠,便道:”嫂子你去忙吧,這兩個孩子我看着呢。對了嫂子,你幫我把大哥叫進來,順便讓他將賬本帶過來下。“
她該好好算算這一年所有的進出收入了。不說其他,她就想對對看,那剩下的銀子和那種子的問題。
還有得備出多少的銀子,等着開春的時候,讓梨花村的村民預支。這些都要在年前算好,年底賬本煩亂,好在那劉秀華現在已經開始慢慢上頭,能夠幫大哥分擔一些。”是,這都要過年了,馬上就年夜飯了,你也別顧着忙活,差不多還有半個時辰就可以吃飯了。“
蘇黎點點頭,年夜飯她也是很重視的。現在家裡除了被她軟禁起來的那位,也算是不少人。
兩個小奶娃不說,兩個丫頭,一個阿青和小文,再加上大哥和嫂子。比起去年,着實熱鬧了不少。”小妹你找我?這個是你要的賬本。“蘇豪說着遞上一本賬本,他也沒想到那甜心屋後面的兩個月,扭轉了局面。
甜心屋在年前二十七才關的,這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一共賺了六十多兩,加上家裡小年後賣掉的一批雞鴨等東西,加起來也不少了。至於那個大棚,賺的銀子,稍遜一些,只有區區十兩銀子。
不過可能和這菜剛長起來,這就過年有關係。不過這也沒關係,在正月十五之前,那些大戶人家,沒什麼太多的綠葉菜,正好她可以賣了,在開春之前,再賺上一筆。”大哥,來年咱們買些豬仔養,另外明年冬季咱們可以將魚給賣了,不過在這之前,夏季可能還有一批魚要收穫。今年的蓮子多,回頭那甜心屋開起來,還得麻煩你和嫂子多多忙碌了。
至於那梨花村村民可能會預支的銀子的數目,大哥你幫忙做個預估。現在是三十了,明天就初一。一會兒你幫忙各包五百文大給到大舅二舅他們家,不對,是各位管事,一人五百文,還要加上劉薇表姐。
舅舅家四份,加上另外的四個管事,大哥你準備八兩銀子吧。聽說舅舅他們等龍擡頭後,要加蓋一個屋子,到時候大哥你等到動土了再走吧。“
蘇豪點點頭,如今娘也沒了,蘇青又在坐牢。他剩下有血緣關係的,也就舅舅這邊了。至於爹這邊,就他有意識以來,奶奶也只有爹一個孩子。”大哥,你覺得劉秀華現在怎麼樣了?我還真的怕你一走,我這就不適應。“好好的一個賬房先生,自己爲了野心,讓他走了。
還可以,不過後期我如果走了,你還得督促一些,有些帳記得有些散亂。至於效率,可能多多聯繫後,就會好多了。這孩子也是個肯學上進的,假以時日,一定是很不錯的。”
聽到蘇豪的評價,蘇黎鬆了一口氣。
兄妹兩還沒聊多久,就聽到門外傳來吃飯的聲音。
蘇黎看了看在鋪好的地板上,小熊熊已經睡着了,小肉包正睜大眼睛,看着自己和他舅舅,彷彿也在認真聽是的。
“小姑,有什麼事,等吃了年夜飯再說吧!”門外再次傳來了小翠的聲音。
“走吧,別想那麼多了。明天就初一了,想那麼多也沒用!”蘇豪抱起小肉包,蘇黎讓蘇豪將推車推到飯廳,自己則是抱着小熊熊往客廳走去。
漢東軍營
自從上次誠如苟熊所想的,抓到那陳副將這個細作之後,又從他身後引出了一個火夫,當着衆多士兵的面前,當場就將兩人宰殺了。
這陳副將原來爹是齊月國的人,而他的娘則是皓月的。他在軍營中,混了七八年,藏的也夠深的。如果不是先用了引蛇出洞,在用無中生有,接着用打草驚蛇,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暴露出來的。
而陳副將的親爹則是烏爾託,這是令衆人實在想不到的。如果不是先將他揪出來,也許他們這五萬人早就全軍覆沒了。
在宰殺陳副將之後,他們後悔過,因爲陳副將的是烏爾托兒子的身份是事後才查出來的,否則他們還可以讓烏爾託退兵。
雖然這個可能性極小,但至少也還是有希望的。
衆人原本都期待着,在年前能夠回家和家人團聚,現在看來是遙遙無期了。烏爾託根本就不顧寒冷的天氣,三不五時的來叫囂,口口聲聲的要替兒子報仇。
誠如今日,大年三十
“青陽煊,你這個龜孫子,快點給老子滾出來。你這有娘生,沒娘樣的,有種出來和老子對打,這樣縮頭縮尾的,算什麼男人。”
烏爾託不顧現在是年夜飯的時間,到處黑兮兮的一片,命人點着火把,在不遠處叫囂着。
青陽煊則充耳不聞,他烏爾託要是有本事就攻打過來,在那和一個娘們似的罵罵咧咧的,算什麼男人。
“青陽煊,你個龜孫子,趕緊給老子出來,老子今天就要用你的血,祭奠我的睿兒。”烏爾託依舊在叫囂。
原本準備熱熱鬧鬧的吃個年夜飯的皓月士兵,聽到這叫囂的聲音,一個個進入備戰的狀態。
“烏爾託,現在是大年三十,我不與你一般計較。你要是再不識趣,就別怪我攪了你的軍營。”青陽煊苟熊站在城牆前,看着在下頭叫囂的烏爾託,淡淡的扔下了這樣一句話。
“你……青陽煊你別欺人太甚,就憑你一個黃口小兒,還敢在老子的面前說大話?往年你打戰勝利,還不是打的都是一些膿包,你要是有本事和老子下來一對一的打。”
青陽煊冷冷的看了一眼,道:“你說讓打就打,你當我是什麼人?沒事回戰營洗洗睡吧。”
王副將等人看了青陽煊一眼,對他說道:“將軍咱們真的不打嗎?那狗賊子罵得實在難聽,屬下都聽不下去了。”
青陽煊回到帳篷裡,看着幾個副將,面色一凜道:“你們當我願意被罵嗎?這些雪有多厚你們不是不知道。我皓月的士兵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的寒冷,平日裡雖然訓練,但是你們也看到了,他們在雪地中,根本就是行動困難。
你們再看看那齊月國的,他們在這樣的環境中,站着絕對的優勢。如今他們糧草又充足,我們沒必要做這個不必要的損失。只要熬過了這段時間,等開了春,一切都好說了。”
經過他這一分析,王副將想以想也是,便點點頭。“那咱們就先耗着吧,等來年定然要打趴這般龜孫子。楷視我皓月的東西,還敢叫囂的如此大聲。就憑他一個窮的響叮噹的國家,還敢來和我們叫板,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好了,吩咐下去,好好吃個年夜飯,不過都不要喝太多,必須保持一些警惕。既然我們軍營裡能出現一個陳副將,可能還會出千千萬萬個。不得不防,你們先下去了。”
青陽煊說完,將衆人揮揮出去,自己徑自陷入了沉思。
京城來的八百里加急,累死了兩匹千里馬,送來一個重要消息,青碧玉鐲出現了。這還是在那個人身邊的人遞過來的消息,這是不是意味着,那個人開始行動了?
想到這青陽煊有些坐耐不住,在這裡哪裡也去不得。如果讓那個人先找到,後果不堪設想。
日子緩緩而過,轉眼間,已然是二月初。蘇黎擔心着遠在軍營的相公,再看看在跟前的一雙兒女,蘇黎無奈的嘆息一聲。如今的銀子,還不夠給小熊熊抓幾副藥。
伸手摸了摸渾身因爲發燒,有些通紅的小熊熊,一滴淚不自覺的低落在小人兒的有些急促呼吸的睡顏上。
“孃親!”九個月多大的小肉包說話越來越是清晰,些許是感應到孃親的哭泣。小傢伙腦子混沌,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只見他緩緩的開口了:“孃親,妹妹,吃金釵石斛和沉香,身體棒棒!”說罷這話,打了哈欠,繼續睡覺。
彷彿剛纔的一切都不是他說的,是蘇黎做夢似的。
“金釵石斛和沉香,哪裡纔會有金釵石斛和沉香呢?小肉包你不是沒有記憶了嗎,可是你知道哪裡有金釵石斛和沉香呢?”
這夜蘇黎抱着一宿高燒不退的小熊熊,在因爲化雪,外頭極冷的地上走來走去。只要能給小熊熊降溫,她在外頭走一夜又如何。
天際微亮,蘇黎低頭將額頭碰碰小熊熊,發現退燒後,回到屋內,整個人昏昏沉沉。金釵石斛和沉香,也許問問白尖和黑背,他們會知道金釵石斛和沉香在哪。
“噓,我們不要吵娘!”不知道睡了多久,蘇黎聽到耳邊傳來小芽的聲音。
“孃親,豬豬,一直覺覺。”小熊熊恢復了些精神,對着小芽指了指牀上的孃親。
小肉包看看妹妹,在看看孃親,小小的臉上,頭一次露出了不屬於這個年齡該有的嚴肅。半晌之後,只見他和飄似的走到小熊熊身邊,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
“哥哥?”小熊熊不明白哥哥這是什麼意思,一臉帶着疑惑。
“妹妹乖,哥哥疼!”小肉包也許是又長大了一個月的緣故,感覺懂事了不少。現在這兩個孩子放在一起,看起來小肉包比小熊熊大上半年左右的感覺。
這小傢伙長的比較快,個頭竄的高,而且走路說話越來越快和清晰。完全看不出是一個還不到十個月的孩子。
看起來和人家一週五個月的孩子相似,而且人家的孩子還未必有他明白,懂事和堅強。
小熊熊聽到哥哥的話,點點頭。伸手回報似的,拍拍哥哥的後背,奶聲奶氣道:“哥哥,小熊熊乖,哥哥疼。小熊熊也疼,哥哥,孃親,姐姐,舅舅……”
小芽聽着她把能認出來的,都一一點出來,感到好笑又很欣慰。
蘇黎在牀上閉着眼睛,想着金釵石斛和沉香的事情,這到底哪裡纔會有呢,是吃完就會好嗎?
“小芽,這外頭有太陽,你帶小熊熊出去曬下太陽。順便吩咐劉樹凡村長和舅舅他們,這幾天就要開始翻地,施肥了。我已經在育種了,讓他們做完這些,來找我要種子。”
小芽點點頭,伸手又往小熊熊身上加了一件衣衫,往外走去。
小肉包看到孃親盯着自己,連忙飄到牀邊,一臉擔憂的看着孃親:“孃親,起來!”
“好,孃親起來。小肉包,你告訴娘什麼是金釵石斛和沉香,長什麼樣子,具體是做什麼用的?”
蘇黎一臉急切的望着小肉包,希望他能夠記住,也能夠想起來。奈何看了半晌,始終看不見他臉上除了關心自己之外的其他表情。
這沉香如果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現代時,極爲珍貴的藥材。可是長什麼樣,她不知道。還有那個金釵石斛到底是什麼,聽都沒聽過。
另外小肉包說了這個,就算回來後,要怎麼用呢?這也是一個問題。想到可憐的小熊熊,蘇黎的心都揪在一起。
看來得去問一下不靠譜的顧明軒,到底有什麼見識過這兩個東西,那個魏大夫知不知道?
“孃親,香香的,好看妹妹用了,就會好!”小肉包一臉的迷濛樣,隨即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黎皺了皺眉,算了問這個小小的不靠譜的小奶娃,還不如直接去問顧明軒。
------題外話------
親們,小離發現自己二逼了,前頭的捐獻給軍營的數量有變,是小離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換算不合格啊。小離把三千石改成三百石了,青陽煊給的是五十石,不是一百石了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