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昨天不都挺好的嗎?還讓小姑給自己送吃的來,怕自己餓了,還冷了的。
怎麼這一早上醒來,就翻臉不認人?難道就是姐妹們說的,沒得到之前視若珍寶,得到後,你就是一根雜草嗎?
帶着種種疑惑,穿衣衫之時,看着身上的青青紫紫,臉色一紅。自己終於屬於俊哥哥了,呵呵!
只是剛纔俊哥哥話,着實奇怪。屬於叫自己去和爹孃解釋?這到底要解釋什麼東西,也不說清楚。
罷了,先去看看什麼情況再說!
只是現在到底什麼時辰,怎麼天還是黑的?要不再歇會兒,等天亮了,再去吧。現在也怪冷的,想必公公婆婆都還沒起牀!
想了想,蘇然再次躺回牀上眯着去了。
廳堂裡的村長一家人,包括已經出嫁的女兒極其夫婿都來了。這會兒在等着新媳婦前來敬茶,只是左等右等,都沒有等到人。
黃李氏青黑着一張臉,她蘇然這是什麼態度?架子比她這個做婆婆的還要大?剛進門第一天,就讓全家人等她一個?
“阿俊,這怎麼一回事?你出來的時候,她醒了沒?”黃李氏坐了兩刻鐘,再也坐不住了,對着兒子沉聲問道。
黃文俊的臉色更加的青黑了,自己出門之時,明明已經和她說出來和爹孃解釋的。怎麼,她的架子莫非比自己還要大?
以前不是很貼心善良嗎?怎麼一嫁進自己的家,就變了,她蘇然到底個什麼意思?
看着兒子沉着一張臉,沒有起身回房去看的意思。黃春輝看了看大女兒,道:“雅琳,你去看看這到底怎麼一回事。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來敬茶!”
黃雅琳對着妹妹眨了眨眼睛,幸災樂禍地往新房走去。
“哎……造什麼孽啊。如果當初沒和蘇黎那丫頭退親,現在不知道該多好!”黃李氏現在心裡極其的後悔。
特別是這兩個姐妹對比之後,發現還是蘇黎看起來順眼多了。
“都過去了,莫要提了。是我們家沒有這個福氣,罷了!”黃春輝此刻心裡也有些後悔,但看到苟熊和蘇黎這兩夫妻很是恩愛,也沒什麼好說的。
黃文俊聽到這話,心裡微微一動。想到那張臉,一股柔情,頓時從心中的某一角落升起。使得原本沉着一張臉,頓時柔和不少。
“娘,我當初就說了,那蘇黎不錯。不僅長的比蘇然美,而且很是能幹。那蘇然簡直把自己當做千金大小姐,在外頭到處說那蘇黎的壞話。
要不你們以爲這村裡怎麼那麼多關於她不好的話的?也就你們相信那蘇然,我和姐姐可是壓根不信。
現在好了,她成了我們的嫂子,這才第一天,就忍不住擺架子了。這要是往後啊,那就更不好說了!指不定會成爲什麼樣呢?”
總之關於這個蘇然,黃雅梅是打從心眼裡排斥她。看來看去,還不如蘇黎來的順眼。至少蘇黎能幹,仔細打扮的話,肯定比那蘇然要美上去多。
而且很多家務都會,在家裡也能幫娘分一些膽子。可偏偏是這蘇然,據說她更差,蘇然她可是連飯菜都做不好的。
對了,她不會真的把自己當做這個家的少奶奶了吧?呸……,憑她蘇然也配?
黃雅琳走到大哥的新房,先是敲了敲門:“嫂子,嫂子,醒了嗎?”她知道今天自己來這,還有一個目的,得把那條象徵着貞潔的東西,交給娘。
半天也沒見動靜,又再次敲了敲門:“嫂子,醒了嗎?”
“雅琳,你先下去吧,我來!”黃雅琳本想來看笑話的,奈何這門都沒進去,大哥就來了,頓時撇了撇嘴,不甘不願的先回廳裡去了。
該死的蘇然,真以爲自己是少奶奶不成。自己來叫了這麼久,連個門都不開,走着瞧……
黃文俊看了看門,想想大妹妹來叫人也有一會兒,這蘇然今天是搞什麼,到現在還不給起來開門。
想到這,不禁有些火大,擡起腳,只聽“嘭”地一聲,門就被撬開了。
“啊,怎麼了,怎麼了?”蘇然猛然坐起來,迷濛着雙眼,有些不知所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剛纔那麼大的聲響從哪裡來的?
“蘇然,你夠了!都什麼時辰了,你還在這給我睡覺!”黃文俊上前,一把將蘇然從牀上拽起。
隨即將衣服往他身上一扔:“快點給我穿衣服!”
蘇然有些暈乎,這天都還沒亮,俊哥哥這是什麼態度。對着,他剛纔說什麼時辰了,難道已經天早就亮了,自己只是看錯罷了?
想了想擡眼看向外面,有些傻眼:“這外面怎麼還在下雨,俊哥哥,現在到底是什麼時辰了?”
“你好意思問我?之前和你怎麼說的,讓你起牀,你又給我賴到這牀上。蘇然啊蘇然,我真是瞎了眼了,纔會娶了你這樣的女人!”
蘇然聽到自己心愛的俊哥哥這樣說自己,頓時流淚滿面,輕顫着聲音問道:“俊哥哥,你後悔了是嗎?”
黃文俊輕撇了一眼以往覺得溫柔體貼的可人兒,可現在哪還有一絲往日的模樣。難道自己以往都被騙了嗎?
“快點起來,爹孃都等急了。什麼時辰?現在都辰時了,你還好意思問什麼時辰。是,我是後悔了,原本以爲你純白無暇,哪知道你還是個破鞋!”
黃文俊語帶嘲諷地看了一眼,還在那傻站的新婚妻子,神情中,帶着一絲不耐。
“破鞋?俊哥哥你說我是破鞋?”蘇然將衣衫披在身子,倒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自己看看,那白絹上哪有貞潔的血跡?你自己好好看看……”黃文俊將那白絹往蘇然身上一扔,一臉不屑的坐在桌椅上。
“這……這怎麼會,怎麼會呢……不,不,這不可能……”蘇然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顯然受不了這個打擊。
一個未出嫁的女人,要知道這貞潔有多重要。現在這白絹上沒有血,不就是說自己不貞潔嗎?難道俊哥哥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之前纔是那個態度嗎?
不……自己才和俊哥哥成親,絕對不能被休,絕對不行……
要不然她以後都沒臉見人了,還不如死了算了。不……自己一定是被誣陷了。可到底誰要陷害自己呢?
“快點給我起來,你還想讓爹孃等,是不是?”黃文俊顯然一點耐心都沒了,看着地上的人,心裡卻想的是另外一張臉。
“俊哥哥,你要相信我,我是清白的。這絕對是第一次,怎麼會沒有血,我也不知道!”蘇然緊一臉緊張的抓着黃文俊的手,連忙保證,希望黃文俊能夠相信她。
“若要別人相信你,那你也得讓人信得過才行。瞧瞧你都做了什麼?讓我一大家子,整整等了兩刻多鐘,你還在睡覺!”
黃文俊甩了甩袖子,將蘇然用力的甩了出去。
“快點收拾好你自己,別讓爹孃等太久,到廳堂裡來!”黃文俊再次緊捏着白絹,一臉怒容的往廳堂走去。
本來想着,自己咬破手指滴幾滴血上去。但一想到蘇然今天早上的態度,就氣不打一處來,今天必須要給她一個教訓不可。
蘇然連忙收拾好自己,再臉上又添了一些胭脂,讓精神看起來好些,這才往廳堂疾步而去。
“阿俊,你這是怎麼了,莫非那個惡婦不出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黃家容不下這樣的女兒,今天就給她退回去!”
黃李氏一想到自己等了這麼久了,還沒見個人影出來,心裡就極其的窩火。在一想想兩個女兒的話,又聯想到蘇黎,就越蘇然越發的不滿起來。
“娘,這是那白絹!”想到還不馬上跟着自己出來的蘇然,黃文俊就沒好臉色,將白絹遞給自己的娘,坐在座椅上,獨自生着悶氣。
黃李氏和兩個女兒老早就覺得自家的兒子(哥哥)不對勁。三個女人圍城一圈,攤開那白絹,頓時都倒吸一口氣。
當下三個女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好一個蘇然,居然欺負人,欺負到自家的頭上來了。轉頭,對着黃春輝的耳旁,一陣耳語。
只見黃春輝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衆人安靜的等待蘇然的到來。
黃雅琳的相公是隔壁桃花村村長家的公子,看到這個情況,知覺一頓莫名。看到丈夫一臉的茫然,黃雅琳靠在其耳朵處,瞧瞧地說出自己看到的結果。
只見他的眸光變了又變,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
自己家的大舅子可是舉人,還是這梨花村的唯一舉人,更是百花鎮爲數不多的舉人之一,這蘇家是瘋了嗎?
蘇然心驚膽戰地走到廳堂,看着裡面的人,一個個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頓時雙腿有些發軟。
剛想開口叫俊哥哥,沒想到黃李氏,雙目一睜,右手用力地拍下桌子:“蘇氏,給我跪下!”
蘇然一看這架勢,雖然有些莫名,但好像都懂,相公應該是將那白絹給婆婆看了。剛纔自己還遲到那麼久,這下恐怕最輕都得家法伺候了。
想到這,雙膝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婆婆……”
“婆婆?你還敢叫我婆婆。你這句婆婆,我還真不敢承受。試問你有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嗎?如果有的話,爲何要我和你公公,一早就在這等着你。”
面對黃李氏的咄咄逼人,蘇然眼角含淚,輕輕的吸一下鼻子,道:“婆婆,兒媳婦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聽到這話,黃李氏更加來氣。她說的這個錯是指,清白嗎?如果連清白都能夠原諒的話,這世上就沒什麼清白可言了。
自己的二丫是個舉人,年紀輕輕就考上舉人了。要娶什麼樣的姑娘家沒有?偏偏娶了一個這樣的。
可現在呢,她清白毀了,卻要自家原諒,門都沒有!
“你自己拿去看看,這是什麼?你還要我原諒,你要我怎麼原諒,啊?”黃李氏將白絹扔到蘇然跟前,都快氣炸了,怎麼會娶了這樣一個不知檢點的兒媳婦出來。
可這個事情,偏偏又不能說。要是讓外人知道,兒子一早定下的兒媳婦,居然不是第一次。那自家的臉往哪擱?
“婆婆,你要相信我,我絕對是清白的。我只愛俊哥哥,怎麼可能會在外面亂來,婆婆……”
黃春輝也沒想過這一次自己居然要吞下這苦果,看着蘇然也不待見起來。都快愁死了,這外面的雨這麼大,可偏偏這家裡還有這種鬧心事,想着都頭疼。
“俊哥哥,求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愛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嗚嗚嗚……”
蘇然哭的臉上的胭脂都劃開了,雅琳和雅梅這兩姐妹,看到這畫面,心裡在幸災樂禍的同時,不免又覺得有些噁心。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這事實擺在眼前!”黃文俊語氣漠然,心裡對蘇然極其的失望。
“我快要找產婆來給我證明,是不是昨天破的,產婆一看就知道了!”想了好半天,蘇然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
雖然被證明清白,是個很侮辱人的事情,但只要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又有什麼關係。她堅信自己是第一次。至於爲何那白絹還是乾淨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胡說什麼?你要我們家在你們新婚第一天早上,就去請產婆。你這不是存心要我們家,被人笑話的嗎?真不知道你這毒婦,到底存的什麼心思。”
黃李氏,氣的跳起腳來,指着蘇然破口大罵。
“娘,你消消氣,爲了這個生氣,不值得。”黃雅梅趕緊扶着娘,做回原來的位置上。
“今天要是不請產婆來,證明我的清白,我就一頭撞死在這裡。如果事實證明,我真的不是昨天破的,那我自願被休棄離去!”
蘇然豁出去了,看着俊哥哥和婆婆的態度,知道要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以後也沒什麼活頭了。
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以後俊哥哥要娶妻納妾,更是和自己沒什麼關係。
不行,一定不能讓這事給發生。
“爲何你這麼肯定,一定是昨天?可這事實明擺着,這白絹也是那麼的乾淨。”半響後,黃春輝開口問道。
他知道自己作爲公公,在這樣的話題裡,還是少插嘴爲妙。但看着蘇然信誓旦旦的眼神,不禁有些動搖了。
也許真的是昨天,也不一定。現在她畢竟是自家的兒媳婦,在沒搞清楚之前,也不能就這樣冤枉她了。
“啊,我想起來。昨天俊哥哥牽着人家,那會兒雨大,人家蓋着紅蓋頭,看不清楚路。突然俊哥哥停下,人家就摔倒在地上。
那會兒感覺下面有些疼痛,想來就是那時候給破的。對,一定是那時候!”
蘇然這下就更加肯定了,因此昨天那會兒,是真的有些痛,不過她沒在意就是了。
“姐,你怎麼看?”黃雅梅拉着自己家姐姐,在一旁,悄聲問道。
“如果摔倒破掉也是有可能的。之前有個產婆就這樣說過。只是我覺得哪有那麼巧,什麼時候不破,就在昨天。”
“嗯,我也覺得是。這什麼時候不破,就偏偏在昨天,這事有蹊蹺。不過這也太過巧合了吧?”
“而且她昨天一身紅衣衫,隨便她怎麼說,都能說的過去。”黃雅琳最後下了定義。
黃文俊略微沉思了一下,擡頭看看爹孃的意見。這畢竟關係到家裡的聲譽問題。
“你說你昨天摔倒有可能是那時候沒了,那你有什麼證據?”黃李氏顯然沒有那麼容易相信。
“這……婆婆,我這穿着的衣衫都是紅色的,你要我拿證據,這不是在爲難我嗎?”蘇然委屈的撅着一張嘴。
“罷了,就聽她的,去將隔壁村的產品請過來。這個事,孩子娘你去吧。晚上再去,現在白天儘管下着雨,人還是多的。等夜晚的時候,讓阿敬駕車牛車帶你去。”
黃春輝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然,最後下了話。
“好了,今天這杯茶等證明了你是清白的之後,咱們再喝也不遲!”黃春輝說完,叫了黃文俊往書房而去。
“嫂子,哦,不,是蘇然。你還去做早餐,這要餓死我們一家嗎?”這新婦都要起來做早上第一餐的。
可這蘇然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心裡甚至覺得委屈之極。他們現在不承認自己是他們家的媳婦,反而要自己做飯。
“怎麼?不願意嗎?原來那蘇劉氏就是這樣教你的,進了我們家的門,連個飯都不做。是不是等我這個婆婆做好了,送到你嘴裡啊?”
黃李氏現在越看蘇然,越是不爽。自己當初怎麼就會同意,讓阿俊把蘇黎那婚事給退了呢?
畢竟不是一個爹孃的,這連身上的氣質,還有那處理事情的方式,都不一樣。當初正是瞎了眼了,覺得她好。
蘇然不甘不願的扭着身子,出了廳堂,找了半天,才找到廚房。
看到廚房裡的菜,米還肉和油,都還很多,心裡一陣感嘆。果然不愧是村長家,這廚房裡的東西,完全不是自家可以比的。
刷了鍋,將昨天剩下的飯菜熱了熱,看到那還有未做的肉,想了想,又做了一個紅燒肉。看到那剩下的飯,可能不夠吃,又做了一些貼餅。
她現在餓的都快可以吞下那鍋裡的所有貼餅了。平日裡在家,娘都不讓放多油。現在這的油那麼多,多用一點也沒關係纔是。
“蘇氏,好了沒?怎麼這麼慢,是不是想要餓死我啊?”黃李氏和女兒的肚子,早已餓的咕嚕嚕作響。
這該死的蘇然,也就熱個飯菜而已,怎麼就那麼慢?
“婆婆,好了,你等一下,我現在就端出來!”蘇然在廚房裡喊了一聲。
看着鍋裡的貼餅,看了看沒人,拿起一個放在一旁。其餘的裝到碗裡,和其他的飯菜,一起端了出去。
等回到廚房裡,趁熱趕緊三兩下吞了下去。
該死的,舌頭給燙了!蘇然急紅了眼,連忙又喝了一口冷水,嘴裡這纔好受了一些。
待蘇然走到廳堂之時,看着婆婆坐在飯桌上,沉着一張臉。
“婆婆,我去叫公公和俊哥哥吃飯!”看情形不對,蘇然趕緊轉身往書房而去。
“爹,你看着雨勢這麼大,別在顧慮那麼多了,趕緊通知村民做好準備吧!”黃文俊憂心忡忡得看着外頭。
“哎,等下午頭在看吧。現在這外面估計也淹了不少,不好走!這沒準下午就不下了!”黃春輝嘆了一口氣。
蘇然走到書房門口,敲了敲門:“公公,俊哥哥吃飯了!”
兩人不知不覺也談了一會兒,家裡早已習慣早點吃飯,拖延到現在,也確實餓的不行。打開門,連着出來了。
黃文俊和蘇然走在後頭,看了一眼蘇然,嘴角還是紅的,頓時搖搖頭:“下次餓了,就在飯桌上直接吃,別偷吃了。看你嘴角都燙紅了,咱們家也不缺那點吃的。”
蘇然尷尬的站在那,連俊哥哥都看出來,那婆婆和小姑剛纔豈不是?想到這,蘇然的雙腿不禁又有些發軟。
黃李氏看到人都進來了,等着孩子爹坐下,說開吃的時候,黃李氏瞪了一眼蘇然,道:“咱們家昨天剩下那麼多飯菜,你還給我炒肉。你是不是八輩子沒吃過肉啊?那蘇家不是挺殷實的嗎,怎麼連個肉都沒給你吃嗎?
還有這貼餅,放這麼多油,當家裡的油不用花銀子,是不是?這米飯早就夠吃了,你還給我做貼餅,你存的什麼心?有你這樣敗家的嗎?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敗家的娘們!”
蘇然被罵的一愣,好想發火。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婆婆,不能得罪,否則以後就沒好日子過。
“愣什麼愣,還不趕緊吃了,將昨天剩下的沒清洗的那些碗筷好洗了,今天給人家送回去。”
現在的蘇然,在黃李氏的眼裡,就是眼中刺,肉中釘,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想到廚房裡剩下的那一大堆碗,蘇然不禁有些發皮發麻,道:“娘,那麼多碗,得洗到什麼時候啊?不如咱們找別人來洗吧!”
自己在家,都沒怎麼做過家務,怎麼嫁給俊哥哥並沒有想象中的好,反倒覺得自己像個奴僕似的。
“你當家裡的銀子多了,放在銀帶裡發癢,咬你了是不?閉嘴,吃完飯,你一個人把那麼多碗,全部給我洗掉。”
本來還想自己搭一把手的,既然如此,今天那麼多碗,她一個人,全部都洗了吧。這還不治治她的懶毛病,以後還得了?
難道要自己這個婆婆伺候她不成,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命!
蘇然徹底的呆了,低垂的眼眸,雙手在兩側捏的發緊。今日的恥辱,她記住了。這個死老太婆,給她記住!
苟熊家
“阿黎,這雨怎麼就下個不停,也不知道那榕樹坑怎麼樣了,你舅舅們回去了沒有!”劉林氏拉着蘇黎,一臉愁苦地看着屋外。
這雨好像老天落了一個洞一樣,沒完沒了的下個不停。
“外婆,你就不必擔心了。這舅舅們肯定能回去的,這要是不行,在蘇家,還能餓着他們不成?”
蘇黎可不認爲那蘇劉氏膽敢將自家的哥哥,給餓着了。
“外婆,你就甭操心了,要實在不行,我去給你看看去!”苟熊不知何時,站在她們的身後。
“這就不用了,外面雨那麼大。這要是着涼了,回來傳染給阿黎,那還得了。”劉林氏連忙阻止。
她也倒不是擔心兒子們能不能回去,只是想着這萬一要是有寒潮什麼的,他們沒預防,那接下來的日子,可如何過?
“好了,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去學習吧!”說罷,又將苟熊趕回房間去習字。
反正家裡該準備好的東西,也都準備好了。阿黎這邊也有自己在照顧,不用他擔心。
“外婆,我想去練會兒字。”蘇黎想到家裡剩下不多的字,最近苟熊也不用怎麼練字,都拿着那幾本書,在讀。自己找個木炭來,把現代的東西,都先寫下來,畫下來,省的到時候給忘了。
“好,那你去吧。外婆去給我的曾外孫做衣衫咯!”想起蘇黎肚子裡的孩子,劉林氏,忍不住笑開來。
蘇黎搖搖頭,回廚房,找了根燒過,沒燒好的木炭,在地上劃了劃,確認可以的,拿回房裡,開始她的寫書計劃。
不知道過了多久,苟熊走到蘇黎的旁邊,看着她又寫又畫的,怎麼都看不懂。
“阿黎,你這弄的是什麼東西呢?你這好多都是錯字。怎麼和你教我的不一樣!”苟熊很是納悶,那字怎麼就少了那麼多比劃,看起來好生奇怪,都不知道是什麼字了。
“沒事,我這畫出來,以後給小肉包看的,呵呵……這裡的畫,和這裡的字,都是我故意的。”
苟熊疑惑的撓了撓頭,就算給小肉包看,也不用寫錯別字啊。
“對了,相公,你要是有時間,給白尖和黑背做兩個木屋吧。現在外面下大雨,他們都沒地方住了。直接住在這廳堂裡,也比較冷。給它們兩個,一人一個木屋住,省的冷着了。”
這外面的雨那麼大,白尖和黑背根本就不好出去,現在都在家裡的廳堂裡帶着。好在家裡之前準備的時候,也爲它們做了準備。
白尖和黑背也並不挑食,直接用臘肉拌着湯飯,或者菜,都能吃。
“好,那我現在去找找看看有沒有木板,給它們做去。正好,我現在也學累了。阿黎你說的要勞逸結合,那我現在就放鬆去了!”
苟熊笑呵呵地走了,有阿黎在,真好!
想到現在的生活,有阿黎,有小肉包,有兩隻狗還有一個外婆。苟熊的心塞的滿滿的,全是感動。
這也是成爲他以後,咬着牙,堅持活下去的希望,動力。
蘇黎看了一眼苟熊,輕輕地搖了搖頭,這都快要當爹了,還有一股孩子氣,呵呵……
相對於苟熊家的溫馨幸福,梨花村早就炸開鍋了。
這道路到處都是水,且水的深度,已經到了小腿處。人們出一趟門,極其的不容易。甚至,家裡地勢低的人,家裡已經開始淹進去了。
苟大福家裡,現在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他們家的地勢偏低,這水眼看都快要淹進家裡了,怎麼辦?
“孩子爹,要不行,咱們先去那苟熊家避一避吧。他們家不是在山上嗎?地勢高,而且家裡富有,想來要吃的什麼的,也不用咱們操心。”
苟趙氏眼珠子一轉,想到了苟熊家。到住那邊的話,再怎麼淹水,那邊也淹不了吧?況且自己是他的大伯和大伯孃一家,有難了,他們豈能不收留的道理?要不這說出去,非得被人罵死不可。
“那可行嗎?苟熊家才三間屋子,一個廳堂家廚房,一個夫妻兩的屋子,還有一個那劉林氏住的,哪還那麼多屋子給咱們住。再說了,你看看我們家多少人,除了咱們倆,還有兒子和女兒他們呢?”
苟大福看了看自家的人口,在想想苟熊家,怎麼都不行。
“那也沒關係啊,咱們可以打地鋪,又沒那麼多問題。”苟趙氏現在是一心想要去苟熊家住一段時間。
“你願意,他們還不願意。那兩人剛成親沒多久,你不是不知道。還有那蘇黎,你覺得她可能會同意嗎?我勸你還是別做夢了。去他們家住,還不如去三弟家住來的現實點。”
那苟大祿的家,地勢再怎樣都比自家高,而且房屋多,不管怎麼樣,都比苟熊家來的寬敞。
雖說那苟熊是有錢,可目前也不是有錢,屋子就大的問題。
“我就不相信了,我去苟熊家問問去。要是可以的話,咱們去苟熊家住,孩子們去三弟家住。”
那苟熊家的伙食,再怎麼樣,都會比自家好,纔不相信她蘇黎敢不收留自己。
蘇黎剛寫畫完三張紙,就聽到門外傳來叫聲:“苟熊,開門!”
只見苟熊站在屋檐下,往外望去,一看是自己那大伯孃,穿着蓑衣站在那,頓時就沒好臉色。
他們這些沒臉沒皮的親戚,不讓自己和阿黎成親,現在又好,居然找上門來,肯定沒好事。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我忙得很!”
蘇黎詫異的看了一眼苟熊,這傢伙看不出來,還挺狠心的,也不是個愚孝嘛,不錯,有培養前途。
“哎,你這孩子。這大下雨天的,你就不能讓大伯孃進去嗎?”苟趙氏氣死了,自己就算穿着蓑衣,這大下雨天,還是照樣一身溼。
連門都不讓進,那自己來這到底有何意思?
“你也知道這是大下雨天的,快點說,要沒啥事,我就進去了!”本來就不屑和太慢有所牽扯。
要不是外婆攔着,自己跟阿黎,早就和他們斷親了。這樣的親戚,要來有何用。
“這個我們家淹進去了,想說你家有沒有屋子,能給一個讓我們住一住!”雖然家裡還沒真的淹進去,但也快了,不是嗎?
“你也看到了,我家就這麼一點大,真的沒房間讓你住。再說了,阿黎現在懷孕了,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要是惹了她生氣,那可怎麼辦?好了,你回去吧,我家沒有多餘的地方!”
苟熊說罷,轉身進屋,繼續給白尖和黑背做房子去。
蘇黎聽到苟熊的回答,很是滿意的笑了笑。
在屋內給小肉包縫衣裳的劉林氏聽到了,也只是搖了搖頭。這真的不該苟熊,要是自己的話,也是不願意的。
畢竟阿黎就一直不待見他們,要他們進來,沒準三兩天就要吵一次。與其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杜絕。
苟趙氏忿恨的瞪着那門,恨不得能瞪出一個窟窿來。
這該死的苟熊,有了媳婦,忘了大伯孃。蘇黎,好樣的,懷孕了就了不起是不?但她苟趙氏是沒生個孩子的人啊?
“呸,賤人蘇黎。我苟趙氏在此詛咒你,生孩子難產,你和你孩子,都不得好死!”
詛咒完後,苟趙氏的心裡稍稍平衡了一點,隨即往家裡走去。
“怎麼樣?他答應了嗎?”苟大福看到媳婦回來了,趕緊上前問。
“不怎麼樣,他沒答應。說是家裡沒有屋子了,那蘇黎又懷孕了,需要安靜。就這樣,把我打發了,連個屋子都沒讓我進。”
苟趙氏說這話時,咬着牙嘎吱,嘎吱作響。
“好了,我早也想到的結果。那現在怎麼辦?我們去找村長把!”
“恩,走吧,反正衣衫也溼了,我就不換了!”
此時村長家,早已鬧翻天了。
“你們誰,偷了我的玉鐲子!”洗了一天碗的蘇然,纔將東西一一都送回各家。這回屋一身溼,洗了個熱水澡,想起自己親愛的玉鐲子,想拿來看看之時可怎麼都找不到。
不對啊,昨天明明還帶在手上的。對了,好像昨天換下衣衫的時候,順手摘了放在桌子上。
可昨天只有小姑和自己,後來自己喝醉被俊哥哥叫醒的時候,小姑在醉趴在桌子上,也不可能拿的。
可是這也是有嫌疑的,這家裡就這麼幾個人。
本來在黃李氏屋內,說笑的母女三人,聽到這話,再看看被蘇然一腳踢開的房門。頓時站起來,一臉諷刺地看向蘇然:“我就奇了,你所什麼玉鐲子。這哪來的玉鐲子啊?你們蘇家的條件還沒我家的好,就有玉鐲子,這莫不是說笑吧?”
黃李氏看着一眼蘇然,幽聲道:“你的禮儀都去哪了?你娘教你進別人房間的時候,用腳踢開嗎?”
“呵呵……我說嫂嫂,你莫不是有幻想症不成?你們蘇家的條件是什麼樣,這村裡誰人不清楚。你會有玉鐲子,那我豈不是好多個?
那成,你就說說你的玉鐲子是怎麼樣的吧,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傳說中的玉鐲子,長的什麼樣!”
蘇然聽着這幾個人的話,心裡忿恨不甘,可又無憑無據。
“一定是你們,你們偷了我的玉鐲子,嗚嗚嗚……你還我玉鐲子來!”
“誰偷你那什麼見鬼的玉鐲子了,說話要有憑有據。”黃雅琳雙目一睜,對着蘇然一喝。
蘇然不甘心玉鐲子就這樣沒了,頓時坐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黃春輝和黃文俊以爲出了什麼事,順着聲音,走到房門口。看到蘇然毫不顧忌形象,坐在是的哭的樣子,瞬間都有些傻眼。
“說罷,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是黃文俊反應過來,先問了這麼一句。
看到相公來了,蘇然好像有了主心骨一般,對着黃文俊撲了過去,大聲哭道:“嗚嗚嗚……俊哥哥,她們偷了我的玉鐲子。我昨天帶在手上的玉鐲子,你看到了的。嗚嗚嗚……今天一起來就沒了,一定是他們偷走的!”
昨天蘇然手上的玉鐲子,黃文俊確實看見了,那玉不像是普通人家擁有的。當初他也好奇了過,這然兒怎麼會擁有這樣的玉來着。
只是沒想到那玉卻沒了,頓時眸光一掃眼前的兩個妹妹。看到她們眼裡閃過一絲的心虛,心中頓時瞭然。
“大哥,你說這蘇家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玉鐲子。要是有的話,也一定是她失貞時,那個姦夫送的。”
黃雅琳想到那玉唯一的出處,估計也就這樣了。
可黃春輝和黃李氏是什麼人?雖然沒親眼看見那個什麼玉鐲子,但是他們當然清楚那塊玉是誰的,那是蘇黎的親孃的東西。怎麼就落到那蘇然手裡了,奇怪!
夫妻兩交換了一個眼神,眼裡充滿疑惑!
“俊哥哥,你可得爲我做主啊,我哪有什麼姦夫。那可是我娘給我的嫁妝,你一定要相信我!”想到早上的事情,再說到玉鐲子,蘇然也知道,自己這樣容易被想偏了。
可事實就是她是完完全全的無辜,那玉鐲子也是娘給的陪家務,怎麼現在一切都變味了。嗚嗚嗚……
本以爲嫁給俊哥哥是個幸福快樂的事情,可爲何才一天時間,她就覺得好像過了好多天,這時間特別的漫長。
“你們還我玉鐲子,你們是小偷!”蘇然伸手指着黃家的三個女人,大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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