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腿送你下界,一招偷偷下咒,他當真是好狠的心,也不怕他自個承受不起!
咒,是以期待語言能調動靈力對對方進行相對應的事件發生的,受咒者一旦如施咒者期待的出現相應事件,施咒者也會受到某種未知的反噬。
她受如此疾苦,就想知道文旭那人會有何懲治在等着他。
下一夜雨,日出東方,她早已醒來,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側臥躺地,細數路過的螞蟻。
“一隻,兩隻,三隻………”
黑色螞蟻別靠近,乖乖跟着食物鏈走,那是一條蚯蚓,死了看久了,腐爛味引來它們,她最初想要嘔吐一番,如今數着,聞着已經麻木。
頭上的樹枝都沒法拆下來,臉上髒兮兮的,不要讓她看到他,一旦看到,她一定要殺了他!下咒這種事,身爲天界尊貴的殿下,竟也幹得出來,可真是好樣的。
荊棘草叢間,悠然漫步走出一人,他只一身月白長袍,長髮由着一根髮帶隨意撿了半截扎作馬尾,剩餘的頭髮放落下來,他側身打着傘,走的每一步都是那麼優雅,在柔和的光輝下,他那仙姿風骨更是卓然顯見……
她緊抿着嘴脣,不動聲色地躺着,就當作沒看見,繼續數她的螞蟻。
“可是覺得不滿?”他徒然走近,朱脣嬌妍若陽,襯得這張臉更是雍容華貴。
她只覺甚是刺眼,眼睛都有些澀疼,她悶聲道:“你試試?試試就知道我此刻是何感受了!”她躺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將傘伸出,遮在她臉上,戲謔一笑:“是嘛?我覺得你還有心思瞪我,看來……”
似乎感受到陽光強烈,他伸手擋了下自己的雙眼,繼續說:“看來日頭還是挺大的,可不能把你曬乾了纔是!”
說完,他又朝她伸來一雙手,她警惕地想要躲過去,奈何動彈不了,一隻手落在了她頭上,樹枝可真好樣的,他燦爛的笑容,近在咫尺,她心悸一動,臉上有些滾燙,他未曾察覺,她趕緊低下頭,繼續數螞蟻。
“一隻,兩隻,三………”
還未及說三隻,他一下把傘塞進了她手心裡,失了重心地往他身上靠去,她在看地面漸兮漸遠的黑螞蟻,她下面是懸空的地面,她此刻被他抱在懷裡,她紅色衣裳沾了泥土蹭在白衣翩翩的他身上,她臉色愈加的紅通,他只朝前走着,絲毫未覺她的異樣。
恍惚間,她覺他還是那個喜歡自己的人間的那個人。
她坐在牀頭,他爲她尋來一件乾淨的衣服換上,她呆呆地看他進進出出,這是一間木屋,屋子簡陋,就一張桌子兩把凳子,一張牀,她甚至一句話都沒問,就那麼任由他,將自己拐了某個未知的山裡。
她面紅耳赤的模樣,這般癡呆盯着他?莫不是生病了?
神仙也會生病嗎?他好奇的目光襲來,左看右看,最後挽起她的手,蹲坐在邊上,問她:“初次做神仙,能否問個問題?”
她眨巴眨巴雙眸,鬼使神差地點頭,神仙?他也是第一次做嗎?之前的做神仙,難道記憶全失了?
“你……”他抿嘴,想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問,“神仙也會生病嗎?你好像發燒了。”
他說時,眼底清澈的像一張白紙,全然不是在天上那個一腳會踢她的文旭殿下模樣,她想着想着,面上的紅暈漸漸消失了,又恢復了冰冷的面孔,再次瞪他道:“笑話!神仙怎麼會生病,我好好的呢!”
爲了證明她沒病,她的聲音都放大了,看起來特別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