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好的雙結局,送來執着到感人的讀者——柒柒de七(如果你看到,給我留個言,不枉我花了一下午寫了這個結局)。
因爲少於150個字,新章節無法發佈,所以我就借這個地方說說話,湊湊字數吧,哈哈~
盜文讀者看到估計會比較無奈,說真我也不知道盜文能不能看到作者有話說......不過我倒是希望你們看盜文也罷,別在盜文下面罵我。作者君雖然不指望靠碼字吃飯,但也是靠辛辛苦苦的碼字改善伙食的!
天天吃饅頭怎麼寫出好東西,怎麼也得吃上肉才能靈感爆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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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結局希望大家喜歡,我盡力了,寫完之後發現這也是一個不錯的結局,你們覺得呢?
最好的結局,在每一個人的心裡,你若喜歡,我就心安。
祝作者君所有的讀者天天開心,我愛你們!!!因爲榜單字數沒有完成,(字數不滿會被黑三期)。所以一部分內容我會放在正文裡,之前答應過大家,雙結局會送給你們,購買這章所花的晉江幣,我會根據後臺的購買記錄以紅包的形式歸還給大家。
《良宵渡》 雙結局:
龍筱每每醒來,都像是一場夢。她最厭惡的蒼都皇宮,怎麼變得不像是從前的地方,許多宮殿都空了出來,鳳鸞宮、錦繡宮、長春宮、柳堤軒…不再有爭奇鬥豔的各色妃嬪,有的只是像夏族那樣的平靜,她可以聽清翠雀的叫聲,嘰嘰喳喳,好聽極了。
沈煉住在宣離帝當年的宮殿裡,他改去了宮殿的名字,喚作“關雎宮”——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煉和龍筱說起關雎宮名字的來歷,說着就摟着龍筱大笑了出來,他說龍筱嬌蠻倔強,哪裡稱得上是淑女。龍筱咬脣嗔怒,說沈煉霸道,非要把自己帶回蒼都,也不是君子所爲。
沈煉捏住龍筱的腮幫,灼灼黑目凝視着龍筱的臉孔,看的龍筱的臉陣陣燥熱,紅的像天邊的朝霞。
——“筱兒。”沈煉炙熱的脣綴吻着龍筱的額頭,“我不是君子,我只是愛慕筱兒的普通男人,天下最最普通的男人。答應我,這一生都不要再離開我。”
“我…”龍筱低低喘息着,“不離開你。”
——“筱兒。”
龍筱睜開眼,這樣咋呼的聲音,也只有二姐龍絡了。龍絡推開門閃進身子,嘴角溢出豔羨快樂的笑容,“看你還落的幾日閒,等明天你和皇上大婚,看你還天天賴到日曬三竿。”
龍筱跟着沈煉回到蒼都,大婚之前多是住在端王府裡,由世子沐青辰和二姐照料着,沈煉當然希望每一日都把龍筱帶走身邊,但他要給龍筱一個嶄新的住處,一個沒有昔日痕跡的蒼都皇宮。
龍絡笑着和妹妹咬起了耳朵,哧哧笑道:“皇上大早就來了端王府,說是和青辰商議明日大婚的事宜,其實…還不是想見你。明天之後就可以日日廝守,皇上連一天都等不了,真是…少年性情。”
龍筱惱惱的推了把龍絡,披衣起身走向梳妝檯,龍絡跟在她的身後,拾起那對精緻的紅寶蝶簪,拂拭着簪子上的紅色寶石,“二姐替你挽髻,還是戴這對簪子?”
龍筱想起了夏夷歡——漣城外,龍筱以爲他會送一送自己,但是他沒有。夏夷歡看着自己上了金頂流蘇的馬車,他忽然看向自己的手腕,龍筱替他包紮過的手腕,手腕的傷疤一直都在,就像烙在心上一樣永遠都不會褪去。但是夏夷歡再也看不清那道傷疤,不知道哪一天傷疤忽然消失不見,再也尋覓不到。
龍筱眼裡噙着淚水,脣角動了動。夏夷歡勒緊馬繮,駿馬嘶鳴高高揚起了前蹄,風沙驟起,遮擋住了這個男子滿目的不捨。
夏夷歡調轉馬頭轉過身去,沒有再看龍筱一眼。
——“歡爺。”馬背上的沈煉對着夏夷歡冷傲的背影抱了抱拳,“此恩此義,我沈煉永不忘記。”
夏夷歡沒有應他,揚起馬鞭朝着密林的方向馳騁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龍絡替妹妹綰好髮髻,又細緻的戴好簪子,左右端詳着滿意道:“好看。”
屋外傳來試探的敲門聲,“筱兒梳洗好了麼?”
龍絡噗嗤笑道:“皇上果然還是等不及了,這會子就露了餡,就是爲了筱女來的呢。好了好了,皇上的筱兒已經梳洗好了。”
屋門咯吱推開,和煦的陽光灑進了女兒家的閨房,映的龍筱的俏臉愈發明豔動人,眸子亮過了日色,溢出五彩的光澤。
龍絡看了眼沈煉,憋忍住笑悄悄退了出去。沈煉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坐在梳妝檯前的龍筱,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手心先是搭在了她的肩上,愛惜輕柔的撫摸着,沈煉俯下身子,下巴蹭弄着龍筱的臉頰,輕聲道:“筱兒的眉毛好像淡了些。”說着執起檯面上的螺子黛,“我替你畫眉。”
話音剛落,他的臉已經貼近了龍筱,黑目裡閃着讓人無法躲閃的火光。“明天,就是我和筱兒的大婚之日。往後的每一天,我都要替筱兒畫眉,直到白髮蒼蒼,至死不渝。”
“筱兒。”沈煉低呼着心上的名字,把龍筱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龍筱張開臂膀環摟住沈煉,她的動作讓沈煉感到無比的欣慰,他忽然又感到一陣後怕,如果那天龍筱真的不願意跟自己走,自己又該怎麼辦,自己的餘生又該陷入怎樣的絕望裡。坐擁天下又如何,沒有心愛的女人在身邊,再恢弘的帝王生涯也是一樣的無味無望。
沈煉指尖松下,螺子黛落在了梳妝檯上,沈煉捧起龍筱溼潤的臉,對着紅脣輕輕吻下,“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你後悔自己的選擇,你信我。”
龍筱才“嗯”的一聲就難以自制的哽咽住,日色鎖住了兩個人癡戀纏綿的姿勢。
紅燭搖曳,春懷繾綣。
摘下戴了一整日的鳳冠,龍筱這才輕鬆的低吁了聲,起身好奇的環視着這個陌生的宮邸。
——“這是我和你說過的關雎宮。”沈煉站起身挽住龍筱的手,拉着她走出門檻,指向“關雎宮”的金漆匾額,“關雎宮,我們的關雎宮。”
——“關雎宮。”龍筱輕輕念着,“過了今天,我會住到哪裡?鳳鸞宮和關雎宮最近,我是要住到姑姑當年的鳳鸞宮麼?”
“傻筱兒,當然不是。”沈煉捏了捏龍筱的鼻尖,寵溺道,“你哪裡都不去,就和我住在關雎宮裡,我們的關雎宮。”
龍筱眨了眨眼,像是有些聽不懂沈煉的話,沈煉忽的橫抱起龍筱,貼近她的耳根道,“我再說一遍,你就住在關雎宮裡,一生一世,只屬於我和你的地方。”
——一生一世,只屬於我和你的地方。
紅燭油一滴滴滾落,牀上發出吱吱呀呀的羞人聲響,約莫過了一炷香工夫,聲響伴着一聲低低的吼聲忽然止住。
錦帳裡,沈煉的鬢角流下一顆顆汗水,滴在龍筱惑人的溝壑裡,凝聚成一小泊晶瑩的水渦。沈煉愜意的伏在龍筱的身上,他終於做成了那件事,檀幽谷底,懵懂的自己想做卻又捨不得去做的事,他只是有些惱火,盼了許久的事,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龍筱每每醒來,都像是一場夢。她最厭惡的蒼都皇宮,怎麼變得不像是從前的地方,許多宮殿都空了出來,鳳鸞宮、錦繡宮、長春宮、柳堤軒…不再有爭奇鬥豔的各色妃嬪,有的只是像夏族那樣的平靜,她可以聽清翠雀的叫聲,嘰嘰喳喳,好聽極了。
沈煉住在宣離帝當年的宮殿裡,他改去了宮殿的名字,喚作“關雎宮”——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煉和龍筱說起關雎宮名字的來歷,說着就摟着龍筱大笑了出來,他說龍筱嬌蠻倔強,哪裡稱得上是淑女。龍筱咬脣嗔怒,說沈煉霸道,非要把自己帶回蒼都,也不是君子所爲。
沈煉捏住龍筱的腮幫,灼灼黑目凝視着龍筱的臉孔,看的龍筱的臉陣陣燥熱,紅的像天邊的朝霞。
——“筱兒。”沈煉炙熱的脣綴吻着龍筱的額頭,“我不是君子,我只是愛慕筱兒的普通男人,天下最最普通的男人。答應我,這一生都不要再離開我。”
“我…”龍筱低低喘息着,“不離開你。”
——“筱兒。”
龍筱睜開眼,這樣咋呼的聲音,也只有二姐龍絡了。龍絡推開門閃進身子,嘴角溢出豔羨快樂的笑容,“看你還落的幾日閒,等明天你和皇上大婚,看你還天天賴到日曬三竿。”
龍筱跟着沈煉回到蒼都,大婚之前多是住在端王府裡,由世子沐青辰和二姐照料着,沈煉當然希望每一日都把龍筱帶走身邊,但他要給龍筱一個嶄新的住處,一個沒有昔日痕跡的蒼都皇宮。
龍絡笑着和妹妹咬起了耳朵,哧哧笑道:“皇上大早就來了端王府,說是和青辰商議明日大婚的事宜,其實…還不是想見你。明天之後就可以日日廝守,皇上連一天都等不了,真是…少年性情。”
龍筱惱惱的推了把龍絡,披衣起身走向梳妝檯,龍絡跟在她的身後,拾起那對精緻的紅寶蝶簪,拂拭着簪子上的紅色寶石,“二姐替你挽髻,還是戴這對簪子?”
龍筱想起了夏夷歡——漣城外,龍筱以爲他會送一送自己,但是他沒有。夏夷歡看着自己上了金頂流蘇的馬車,他忽然看向自己的手腕,龍筱替他包紮過的手腕,手腕的傷疤一直都在,就像烙在心上一樣永遠都不會褪去。但是夏夷歡再也看不清那道傷疤,不知道哪一天傷疤忽然消失不見,再也尋覓不到。
龍筱眼裡噙着淚水,脣角動了動。夏夷歡勒緊馬繮,駿馬嘶鳴高高揚起了前蹄,風沙驟起,遮擋住了這個男子滿目的不捨。
夏夷歡調轉馬頭轉過身去,沒有再看龍筱一眼。
——“歡爺。”馬背上的沈煉對着夏夷歡冷傲的背影抱了抱拳,“此恩此義,我沈煉永不忘記。”
夏夷歡沒有應他,揚起馬鞭朝着密林的方向馳騁而去,再也沒有回頭。
龍絡替妹妹綰好髮髻,又細緻的戴好簪子,左右端詳着滿意道:“好看。”
屋外傳來試探的敲門聲,“筱兒梳洗好了麼?”
龍絡噗嗤笑道:“皇上果然還是等不及了,這會子就露了餡,就是爲了筱女來的呢。好了好了,皇上的筱兒已經梳洗好了。”
屋門咯吱推開,和煦的陽光灑進了女兒家的閨房,映的龍筱的俏臉愈發明豔動人,眸子亮過了日色,溢出五彩的光澤。
龍絡看了眼沈煉,憋忍住笑悄悄退了出去。沈煉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坐在梳妝檯前的龍筱,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手心先是搭在了她的肩上,愛惜輕柔的撫摸着,沈煉俯下身子,下巴蹭弄着龍筱的臉頰,輕聲道:“筱兒的眉毛好像淡了些。”說着執起檯面上的螺子黛,“我替你畫眉。”
話音剛落,他的臉已經貼近了龍筱,黑目裡閃着讓人無法躲閃的火光。“明天,就是我和筱兒的大婚之日。往後的每一天,我都要替筱兒畫眉,直到白髮蒼蒼,至死不渝。”
“筱兒。”沈煉低呼着心上的名字,把龍筱按進了自己的懷裡。
龍筱張開臂膀環摟住沈煉,她的動作讓沈煉感到無比的欣慰,他忽然又感到一陣後怕,如果那天龍筱真的不願意跟自己走,自己又該怎麼辦,自己的餘生又該陷入怎樣的絕望裡。坐擁天下又如何,沒有心愛的女人在身邊,再恢弘的帝王生涯也是一樣的無味無望。
沈煉指尖松下,螺子黛落在了梳妝檯上,沈煉捧起龍筱溼潤的臉,對着紅脣輕輕吻下,“這一生,我都不會讓你後悔自己的選擇,你信我。”
龍筱才“嗯”的一聲就難以自制的哽咽住,日色鎖住了兩個人癡戀纏綿的姿勢。
紅燭搖曳,春懷繾綣。
摘下戴了一整日的鳳冠,龍筱這才輕鬆的低吁了聲,起身好奇的環視着這個陌生的宮邸。
——“這是我和你說過的關雎宮。”沈煉站起身挽住龍筱的手,拉着她走出門檻,指向“關雎宮”的金漆匾額,“關雎宮,我們的關雎宮。”
——“關雎宮。”龍筱輕輕念着,“過了今天,我會住到哪裡?鳳鸞宮和關雎宮最近,我是要住到姑姑當年的鳳鸞宮麼?”
“傻筱兒,當然不是。”沈煉捏了捏龍筱的鼻尖,寵溺道,“你哪裡都不去,就和我住在關雎宮裡,我們的關雎宮。”
龍筱眨了眨眼,像是有些聽不懂沈煉的話,沈煉忽的橫抱起龍筱,貼近她的耳根道,“我再說一遍,你就住在關雎宮裡,一生一世,只屬於我和你的地方。”
——一生一世,只屬於我和你的地方。
紅燭油一滴滴滾落,牀上發出吱吱呀呀的羞人聲響,約莫過了一炷香工夫,聲響伴着一聲低低的吼聲忽然止住。
錦帳裡,沈煉的鬢角流下一顆顆汗水,滴在龍筱惑人的溝壑裡,凝聚成一小泊晶瑩的水渦。沈煉愜意的伏在龍筱的身上,他終於做成了那件事,檀幽谷底,懵懂的自己想做卻又捨不得去做的事,他只是有些惱火,盼了許久的事,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自己是舒服不假,可身下的龍筱,剛剛咬脣忍着痛迎合着自己,才順暢幾下自己就酣暢的交代了,龍筱黛眉微蹙,看着還是有些疼。
——“筱兒。”沈煉低嚀着握緊了龍筱的手心,“我做的不好?”
龍筱睜開迷離的眼睛,要說好,自己明明疼的緊,剛剛那忽然一下自己疼的痛喊了出來,像是被撕裂一般,纔有些順暢之感,那裡驟的燙了一下沈煉就倒在了自己身上;可要是說不好…龍筱偷偷瞥了眼沈煉滿是期待的臉,伏在自己身上的可是樑國天子,這一句不好…他還哪裡有帝王的顏面。
沈煉像是從龍筱猶豫的表情裡看出了答案,低低喘着氣,咬牙道:“我不甘心,筱兒,你不許笑我,我…要連本帶利贏回來。”
話還沒說完,還留在龍筱身體裡的那處霎時雄姿英發,龍筱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脹的驚呼出聲,她哪裡知道男子的衝動來的這樣快,才結束就又開始,還是…更加猛烈的進入。
沈煉支起身體,環抱住龍筱汗溼的脊背貼向自己的心口,龍筱身子一顫,那處夾的沈煉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又交代出來,沈煉倒吸一口涼氣,攥緊拳頭惱道:“好筱兒,別夾,想要舒服,就別夾吶。”
龍筱哪裡懂其中的道道,在這事上,嬌蠻如她也是對抗不了男子,沈煉一下一下霸道的進出,自己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只盼着他和之前那次一樣快點完事放過自己纔好。
可這次卻比第一次漫長許多,沈煉一下比一下用力,他也想憐惜身下心愛的女人,可不知怎麼的,自己一進去就控制不住的想要用盡力氣,恨不能進去的更深更重。他喜歡看龍筱漲的通紅的可憐小臉,想求自己卻又繃着不肯開口,倔強的像一塊石頭。
“筱兒。”沈煉低喘着道,“求我,求我給你。”
——“不…不求…”龍筱咬脣堅持着。
沈煉又是狠狠一下,龍筱“啊”的喊出聲,溼漉漉的手指按進了沈煉的背。
“求我…”沈煉沙啞着不斷動作着,窄腰動的越來越快,“求我…”
“不…”龍筱的堅持開始有些無力。
沈煉尾椎一陣發麻,像是有什麼要傾瀉而出,沈煉大吼一聲將龍筱抱起,霸道的扳弄着她的雙/腿纏繞在自己腰上,龍筱早已經使不上力氣,只得任他擺/弄着,沈煉向上頂/弄着愈加深重,他幾近瘋狂的吮.吻着龍筱的頸脖心口,“筱兒,叫我,叫我的名字…快…快…”
——“沈煉…”龍筱低低呼喊着,“沈…煉…沈煉…”
“啊…啊…”沈煉死死摟緊龍筱,最後幾下像是要貫穿她的身子般,“筱兒…啊…出來了…”
一股接一股的熱流貫入了龍筱的體內,龍筱被燙的一陣酥麻,低喊着軟倒在沈煉的懷裡,兩個人的身體都像是從河裡撈起,溼漉漉的如水草般纏繞着。
——“舒服麼?”沈煉仰面深深的喘息着。
“舒服。”龍筱拉過被褥蓋住自己的身體,眼前一片流光飛舞。
“往後每一次。”沈煉抓過龍筱的手不住的親着,“都會這麼舒服。”
一年後,龍筱產下樑國的皇長女,取名沈樂,封做永樂公主。沈樂百日那天,夏夷歡讓人捎來給小公主的賀禮,那是一個烏木刻成的狼首木雕,栩栩如生擋煞辟邪。
“這東西能給小公主戴上麼?”龍絡拿着狼首看了又看,“看這對狼眼睛怪嚇人的。”
沈煉從龍絡手裡接過狼首木雕,撫了撫那對狼眼,“歡爺有心,還記着咱們的女兒,歡爺義薄雲天,可以護下筱兒和朕團聚,朕能有今天,也多虧了他。”沈煉說着,捻起狼首衝襁褓裡啼哭的女兒晃了晃,“樂兒,喜歡麼?”
說來也怪,剛剛還哭個不停的女兒看着狼首忽然止住哭聲,烏溜溜的眼珠子盯着狼首,咯咯的笑了出來。
“樂兒喜歡呢。”龍筱面露喜色。
“看來樂兒和我的筱兒一樣,都是倔強丫頭。“沈煉把狼首塞進女兒的襁褓裡,臉上露出幸福快慰的笑容。
之後幾年,龍筱又相繼誕下兩位皇子。夫妻琴瑟和諧,不能再好。
彈指之間,便是十六年過去。
——“駕!駕!”鏡湖邊,一個紅衣少女策馬揚鞭,在寬闊的天地間自由馳騁着,清脆的馭馬聲響徹雲霄,蕩起好聽的迴音。
“公主慢些啊,慢些。”一個瘦小的丫頭生疏的騎在馬背上,哭喪着臉追趕着前頭的紅衣少女,“前面就是好大一片的林子,皇上皇后交代過,去不得,去不得吶,林子裡有惡狼,有猛獸,公主,公主別去了啊。”
“駕…”紅衣少女偏是這樣的犟脾氣,馬鞭甩的更加用力,轉眼就把小丫頭落的無影無蹤,少女扭頭看了眼身後的塵土,得意的笑了聲。
可這笑也沒有持續太久,少女忽然緩下步子,密林不比外頭,她分不清東南西北,連來時的路都忘得乾乾淨淨。少女暗叫不好,勒住馬繮不再敢朝前走。
她正要調轉馬頭尋找離開林子的路,忽的聽見林子深處傳來好聽的竹笛聲,音色繾綣纏綿,悅耳裡帶着絲絲複雜的情緒,說不出是哀愁,還是釋懷。
她想快些走出密林,可腿腳卻不聽使喚的朝笛聲傳來的方向尋覓過去,她撥開茂密的枝葉,她看見了,一個鐫刻進心底的身影。
那是一個英武俊朗的男人,長睫覆目掩住了深邃的眼睛,她看不出這個男人的年紀,眼角稀疏的幾道紋路昭顯着他已經不再年輕,但他分明乾淨的棱角使他看起來是那麼成熟英俊,他貼着竹笛的雙脣微張,像是有許多話要對自己訴說。
少女曾經以爲,世上最俊武非凡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父親,樑國至高無上的帝王,但這一刻,她忽然被這個神秘陌生的男人吸引,少女曾經那麼羨慕自己的母親,她被世上最好的男人寵愛着,這個男人權傾天下,卻只有一個女人。
少女覺得,自己一定找不到比父親更好的男人。
笛音嘎然而至,男人睜開眼睛看向偷窺者,少女臉一紅,退後着步子卻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碎枝,腳踝一崴跌倒在了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腳踝疼死,可她張口卻是向男人道歉,生怕他誤會了自己,“你的笛子,吹的真好聽。”
“是你!?” 男子站起身走向少女,她有一張讓自己刻骨銘心的臉,她長的那麼像,那麼像…龍筱,“龍筱?是你?”
——“龍筱?”少女咧嘴笑了出來,“你認識我母后麼?”少女看着男子異族的裝扮頓悟出來,“我知道了,你是…你是他,是歡爺嗎?”
“歡爺?”夏夷歡微微怔住,鷹目打量着眼前清麗逼人的紅衣少女,“你父皇母后和你提起過歡爺?”
“當然。”少女顧不得自己腳踝還疼着,瞪大眼睛道,“不光提起,還是時常提起,他倆都說,歡爺是義薄雲天的大英雄。”少女想起了什麼,手指摸索向腰間,摸出繫着的狼首木雕,衝夏夷歡得意的晃了晃,“你看,這是歡爺你送我的禮物吧。”
夏夷歡看清了她手裡的東西,那一刻斗轉星移,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夜——“你看,我也有一塊呢。”
——“歡爺,我是沈樂,你可以叫我樂兒。”
——“樂兒…”
——“我來漣城看望外婆和姑姑。”沈樂偷偷瞄着夏夷歡有些恍惚的眼神,“歡爺?樂兒不認得回去的路…你能送我回去麼?”
夏夷歡回過神,他走近揉着腳踝的沈樂,鷹目逼視着她酷似龍筱的臉,看的沈樂的臉頰都泛起了紅。
“歡爺?”沈樂扯了扯夏夷歡的衣角,口吻直白裡帶着炙熱。
夏夷歡抱起了這個紅衣少女,一如當年他在漆黑不見五指的冰窟抱起了中了瘴毒的龍筱。
——“到了漣城,歡爺可以再給樂兒吹一曲竹笛麼?樂兒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笛音。”
夏夷歡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他低頭又看了眼懷裡的沈樂,冷傲的眉眼露出些許微笑,“狼首煞氣,你不怕麼?”
——“不怕。”沈樂不假思索,“就像第一眼看見歡爺,我也不怕。”
夏夷歡抱着沈樂翻上馬背,駕的一聲朝漣城方向揚鞭而去,馬蹄踏花,像極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