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流很鬱悶,非常的鬱悶,從悅賓樓回來以後就一直坐在刺史府的小花園裡發呆,楚禾收拾好東西,叫她準備好返回書院了的時候,楚風流還在怨念。
馬文才竟然親了她!馬文才竟然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親了她!好吧說起來只是親了一下而已也沒怎麼樣,但問題是他不僅是當着那些世家子弟的面,還是當着祝英齊的面!
楚風流將自己手中的石子狠狠地扔進荷塘裡,暗罵一句‘該死’,這讓她以後怎麼面對這位‘夢中情人!’。
萬一他將自己當成了一個很隨便的人,這可怎麼辦喲。馬文才,都怪馬文才,他就是個混蛋,仗着幫自己解圍的名義竟然公開佔她便宜,
那場相親會到底怎麼散場的楚風流也不想去講了,最後當然還是馬太守出來鎮的場。衆人都問那到底馬家和楚家這婚約究竟算不算數,馬太守‘以自己喝醉了不能隨意下決定,要等楚刺史從朝中回來方能做決定’爲由,應付過去了。
尹俊卿本想着還要把楚姑娘介紹給方家淵,這下子被馬文才搞不清楚他和楚辭的關係了,本來還想說馬文才不是發誓要娶祝家小九妹爲妻的,卻因爲祝家兄長在場被方家淵及時拉住了。馬文才這反應越發的證實了方家淵的猜想,楚姑娘是誰他已經心知肚明瞭。
而楚風流和馬文才的關係,方家淵多多少少也能看出來些,他們的相處方式已經讓這段感情看起來夠曲折的了,哪裡還忍心再給他們添亂呢。
楚風流到是不怕她的身份被方家淵或是尹俊卿識破,她自己交的朋友什麼脾性她自己清楚,自認爲到現在爲止還沒看走眼過,當然除了一個馬文才。
楚風流回來的路上就想着怎麼弄死馬文才和如何在到祝英齊面前找回好感度而費盡心思,不過好在祝英齊這次來杭州只是爲了祝家莊的一單生意,雖說不會久留,但只要回去祝家莊交了差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因爲太想念祝英臺也不放心她,祝英齊決定過段時間就去尼山書院住上一段時間,楚風流正是因爲知道祝英齊的打算,知道以後還有機會見面,所以纔沒有過多糾纏的。
這件讓人鬱悶的事情,楚風流在臨走又換回男裝變成公子哥打扮的時候才終於想通了。
楚辭是楚辭,楚風流是楚風流,在酒樓裡被馬文才那個大混蛋佔了便宜的人是楚辭,能回尼山書院的人是楚風流啊。
楚風流覺得她可以趁着祝英齊回家的這段時間先去和祝英臺打好招呼,搞好關係,然後等祝英齊來書院的時候,再多多的投其所好,與之相交,時間長了,祝英齊自然而然的就忘記今天這件事情了。
“對,就這麼辦!小禾,我們回書院。”一下子想開了的楚風流別提有多開心了,對馬文才當衆佔她便宜一事就當沒發生過好了,雖然這是她非常非常寶貴的初吻。
對於楚風流的灑脫來說,馬文才可做不到如此,他已經深深的陷進楚風流的那個吻裡出不來了,一天到晚精神都恍恍惚惚的,在太守府晚上睡覺的時候房間裡只有一個人都會感覺極不舒服。
以前他在家睡覺從不吹燈的,可現在總是要關了燈才能睡的舒坦。馬文才到如見才驚覺,原來他有些習慣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改變了,楚風流已經是他生命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馬文才自己在太守府見不到楚風流簡直像度日如年,尤其是有了喜歡的人動了情之後,這種日子過着真是要人命,想着那嬌小柔軟的嘴潤馬文才又做了一夜春夢這種事情他會說出來嗎?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驚醒之後的馬文才匆匆洗漱一番,就駕着馬車親自跑去刺史府接楚風流回書院了。
雖然馬文才非常不情願他的阿辭現在還在書院裡和一羣男人打交道,但是一想到楚風流要是回家了,他在書院裡三年見不到人幾面就覺得自己非要發瘋了不可。
即使他在書院裡,有可能每天都會被楚風流氣死很多次。
就這樣過完端午節之後,書院裡的上課日子又正常開始了。很多人都沒有注意到,馬文才和楚風流之間發生了點微妙的關係。楚風流還是老樣子和同伴們玩的開心,尤其是和祝英臺,總是要和她打聽祝家八哥的事情,總是說要親自做媒要把自家妹子嫁給他。
尹俊卿去過楚風流的相親會,問他這個不靠譜的哥哥到底給他家妹子許配了多少人家。楚風流搖頭解釋自然是擇優錄取,還和大家解釋說他們是誤會了文才兄了,馬文才那日在悅賓樓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的,不過是爲了給楚辭解圍的嘛。
楚風流每次說着說着就不自覺的繞到了祝英臺身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臉盈盈,道一句:“祝家八哥,當真是帥的慘絕人寰,小妹惦念很久了,英臺幫個忙了。”
楚風流每次說這些的時候,過個幾秒鐘百分百就會聽到馬文才摔桌子的聲音,衆人幾乎見怪不怪了。
馬文才心裡雖然喜歡極了楚風流,每天看她這樣打聽別的男人的消息真的非常心塞,他現在也不確定楚風流心裡是怎麼想的,所以並不敢太放肆,他害怕他若真的用了強,楚風流就真的不理他了。要是他的心思真的被戳破了的話,楚風流是百分之百的不會和他住一間宿舍的,更別說是坐一張課桌、睡一張牀了。
每當馬文才想要發飆的時候就深吸一口氣好好想想,安慰自己,若是除去那些個所謂情敵不算,他天天一睜眼就能見到楚風流就非常滿足了。
所以,在馬文才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很明智的就選擇恢復了之前書院各自的相處模式,只是這一次反過來換他去暗戀了而已。
………
不知道爲何,最近書院裡傳出了他們這一批新近的學子中有女子的言語,山長是覺得這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並不可信,根本沒去搭理。但是陳夫子卻是極其注重書院名聲的,要破除這個謠言有個很簡單的方法,那就是以後要學子們全都去大澡堂裡洗澡,不允許再在各自的宿舍裡洗。
陳夫子提這種要求提的有點莫名其妙,一些有潔癖的學子們纔不想搭理他,楚風流原本是可以也不搭理的,但是自從舉辦那次相親會之後,她還是或多或少的擔心會遭人懷疑,尤其是見過她女裝的尹俊卿和方家淵。
方家淵還好,最讓人不放心的是尹俊卿那個話嘮,他回來當天就到處去宣傳,楚風流的妹妹是如何的貌美如畫,要不是旁邊有方家淵及時阻攔,恐怕全世界都該知道了楚風流和自家的楚辭妹子長的一模一樣了。
要洗清嫌疑很簡單的,楚風流表示這都是小事。
楚風流慢悠悠的逛進大澡堂子,掀開簾子裡頭熱氣騰騰的視線很模糊,好多學子都在洗澡間裡洗澡,單間的擋着門板,除了露個腦袋之外,還是什麼都看不清楚。
馬文才剛剛洗完,此時剛剛把裡衣套在身上,正在繫腰帶,一擡頭竟然看到了楚風流!
楚風流笑臉盈盈眉眼彎彎看着馬文才,然後張大嘴巴挑着眉毛很自然地搖頭說了一句‘哇偶’。馬文才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打扮,臉色‘刷’的一下就紅透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得。
“哈哈哈,脫衣服洗澡嘍。”楚風流一點羞澀的感覺也沒有,相反表現的異常興奮。楚風流說着話,就開始解自己的腰帶,剛把腰帶解開脫下外衣,只穿了件裡衣的馬文才便飛速的擋在了她面前。
馬文才這一刻憤怒的簡直想把她眼珠子挖出來然後掐死,怒火涌上心房,馬文才幾乎覺得自己的胸腔都要着了,大吼一聲:“楚!風!流!”聲音之大都快要把澡堂的房樑震下來了,吼得楚風流耳朵轟鳴暈乎乎的。
楚風流覺得眼前冒金星,腦袋撞到馬文才的胸前,暈暈乎乎的問他:“文才兄,你是要一起洗個澡嗎?”
“給!我!滾!出!去!!!”快要氣炸了的馬文才熟練地拎了某人的領子,這次沒有憐惜,朝着門口很大力氣的便將人扔了出去,楚風流被倒退了得有十幾米然後一個不穩摔倒了地上,還不等喊一句馬文才,便被隨即甩出來的衣服蒙了臉。
“楚風流我告訴你,以後,你要敢進來一次,我就打你一次!”話剛落音就聽‘砰’的下子關門的聲音,力量之大幾乎將門摔爛。
王藍田聽見動靜探出腦袋瞧了瞧,不明所以:“文才兄,這是?”
馬文才火氣未消氣道:“誰放他進來的!楚風流有病,跟他一起洗澡會被傳染的!你們誰想被傳染就跟他洗吧!哼!”
“什麼病啊?”對於八卦問題王藍田很感興趣。
馬文才還在生氣,怒吼:“管你什麼事!你看他整天娘們兮兮的,那小身板一副氣血不足的樣子,明顯就是腎虛!就是有病!”馬文才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楚風流氣死,這澡堂也是她能隨便進的嗎!
“馬文才!你出來說明白了!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楚風流被摔得不輕,顯然也有點生氣。
對於這個問題馬文才實在是不能忍,拿着外套穿上鞋子衝出來,拉起地上的楚風流就往外走,還怒氣衝衝:“我腎虛?!我腎虛不虛你要不要試試?你試試就知道了!”
“馬文才,你好不要臉!”
“我再不要臉還能不要的過你?!”
“你懂個屁,我這招叫以攻當守!主動出擊!”
“狗屁以攻當守,攻了之後呢,你守了嗎?你的守呢!”
“擦!馬文才!我跟你沒完!”
……
王藍田看着倆人遠走歪着腦袋皺眉,小聲疑惑:“什麼攻啊受啊的?這濃濃的奸/情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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