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新婚之夜,新娘慘死,一時之間流言四起,賓客驚慌。林紓白與齊思鈞交換一眼,便各司其職,準備着手調查。

“齊思鈞負責調查賓客,現場交給我,你就安心驗屍。”林紓白輕聲道,他看着一言不發的江晚笙,發現當這個女人面對屍體時身上好像會生出光環一般肅穆莊嚴。也許只有這樣認真負責地對待工作 才能對得起醫者仁心的誓言。

江晚笙已經命人將新娘屍體放下,她勘察一番過後,道,“死者女,年齡十八,頸部有一勒痕,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推斷此處爲致命傷。依據傷口深度與長度推斷兇器應該類似一根繩索狀物品。死者氣道與頜骨嚴重受損,臉色指甲青紫,舌頭伸出且大便溢出,這些跡象說明她是被勒死,而且根據舌骨斷裂 情況可以知道,兇手的手勁不小,可能是個男子,但身高不是很高。”

“如何推斷兇手身高?”林紓白仔細聽她的話,提問道。

“是這樣,我發現死者頭上的髮釵少了一隻,且只有死者後腦的髮絲凌亂,試問這個高度死者正對的會是兇手的什麼部位?”林紓白微微頷首,“是臉。”

“大人說的不錯,就是兇手的顏面部。死者身高大約五尺多,那兇手大約比死者高出半個頭,也就是說,兇手身高大約是六尺。”其實六尺在放在現代也差不多是一米八幾的大小夥子,但對於這個身高恨不得賽姚明的架空王朝大黎國,就算比較矮的了。

“另外,按照屍僵程度,死者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時辰,屍斑也還沒有形成,所以死亡時間應該爲黃昏十分。”林紓白會意,“青楓,去查程府黃昏時候所有人的行蹤。”

“大人,將屍體先送回去吧,”江晚笙勘探完畢,將工具包收好,“對了,怎麼一直不見新郎?”“這,”程立堂有點尷尬,見林紓白也想要詢問,才緩緩開口。

“王爺有所不知,犬子家 佑因爲不滿這門婚事,已經離家數月。我兒媳母家是 我世交,與家佑指腹爲婚,後來家道沒落,但我們程家不是那不講信義之輩,依舊將婚約如期進行,”程立堂表情悲慼,“只是沒有想到,這樣做竟然會害了這孩子!”

這樣如此,便排除了程家佑的作案懷疑。江晚笙又見程立堂身側的丫鬟,“這位姑娘,你可曾在事發前見過新娘?”

丫鬟扶了扶身子,“大人,”她應該是不清楚江晚笙的官職,又見她是林紓白身邊的人,便認爲她也是官府中人。“奴婢叫梅兒,是伺候老爺的丫鬟。奴婢在事發前確實見過新夫人,那個時候應該是酉時三刻。”

“去做什麼?”林紓白打量着她,心下不知在思度些什麼。

“奴婢從用過午膳後便一直待在廚房幫忙,一直到新夫人入門纔到前廳接客。後來想到新夫人還沒有用晚膳,便做了點吃的給她端過去,我記得是戌時,那時候我去看她,她還好好的。”

江晚笙皺眉,這與方纔她的判斷有很大出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人,我要再去驗一遍!”

她不相信是自己判斷失誤。當她回到驗屍房裡重新驗屍,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原來如此,兇手好聰明,竟然知道用這個方法改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