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智慧之河
一襲潔白衣袍的牟乞，身材修長，氣質偏陰柔，面容清俊。
在通過魂印降臨的霎那間，祂就從龐堅元神衍化的星河之中，感知到了寒伊的大道精妙，斷定寒伊和龐堅必有關係！
祂瞭解寒伊參悟的極寒法則，寒伊能躋身中位神行列，祂也給予了很大幫助。
在祂心中，寒伊一直都是祂的禁臠，決不允許別人採摘。
即便寒伊被洛神相中，成爲了洛神麾下一員，牟乞依舊如此認爲。
“煉獄的人族小輩，你是通過什麼手段，從寒伊身上剝離的極寒奧義？”
暴怒的牟乞，冷靜之後忽然強行改變態度。
祂不再說是寒伊和龐堅在暗中往來，而是說龐堅以某種不光彩的方式，將寒伊的極寒法則偷竊了。
如此，方能不牽連到寒伊，寒伊才能繼續在天外神靈的團體中立足。
——在牟乞的私心中，寒伊還是屬於祂，一旦爲寒伊扣上了私通人族的罪名，那寒伊就算是毀了。
“靈族，高位神。”
星光燦然的星河中，金木水火土，雷霆閃電，寒冰，化爲一個個獨立的片區，有意識風暴在不同的區域涌動。
龐堅如有多個魂，處在獨立的星河，洞察着虛無中的魂之封禁。
“譁！”
一道由靈性意識凝鍊的幽影，於雷渦般的星河浮露，望着降臨的三位靈族神靈。
這是分化萬千之後，龐堅元神的一道縮影。
他將元神衍變爲星河，感受着智慧之神的封禁，試圖破裂無形的虛空壁壘，和本體真身建立感應。
只要和本體感應建立，能撕裂出一條空間縫隙，他便能從容迴歸煉獄。
至不濟，也能將雷池和魔衣拿到手，與眼前三位靈族強者一戰。
“智慧之河。”
芙婭那飄渺而冷淡的聲音，在他釋放神性意識感應時，驀然再現。
他看到在他和牟乞等人周遭，有潺潺的溪河成環形，將他們所在的虛空環繞着。
溪河無色無形，肉眼和神力不可感知，唯有通過神性意識方能一睹真容。
然，他散逸開來的神性意識，一旦和那“溪河”接觸，他神性中的自我意識，就會被“溪河”內的力量給侵蝕。
他的神性意識，成了純粹的神性，化爲“溪河”的一部分。
“我們大人所創造的‘智慧之河’，能夠增添我們的靈智，也能消融你的靈智，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名叫蒼風的高位神，身披銀亮甲冑，高大威猛，豪邁一笑後喚出長弓。
蒼風拉開架勢，長弓瘋狂吸納着星河異能，化爲一支銀亮小箭。
“看我來破你衍變的星河異境。”
蒼風眉心之中，屬於祂的神格突顯而出。
一道道流光，突然從其神格逸入銀亮的小箭，爲其賦予祂高位神的法則奧義。
風，雷，雲，雨，四種可以共存的大道玄奇，悉數進入那隻袖珍小箭。
小小的箭矢，宛如天地間最爲明耀的大日，綻放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能量波動。
“嗤！”
憑空形成的箭矢，直達龐堅化作的那片星河，落在一片片不同的星域間。
銀色小箭“蓬”地炸開。
有風暴捲動了條條閃電，在雲霧繚繞的虛無天地遊蕩，掀起了滅世的雨滴。
大雨傾盆，雷電轟鳴，風暴驚世。毀天滅地的異象中，有許許多多清晰的法則真諦，如幽電絲線般交織而成，將那個因小箭炸裂而成的奇詭天地穩固。
那個可怕的世界，存在於龐堅衍化的星河中，研磨破壞着一切。
星河中，金木水火土五行星河，水、火、木、土，這四片星河率先坍陷碎滅。
內部，龐堅所領悟的大道，被蒼風的法則碾壓。
唯有金之星河，一片片的雷渦，還有一顆顆徹骨冰寒的星地，在箭矢化作的天地撕裂下，依舊巋然不動。
這說明在金之力量，雷霆力量，還有寒冰奧秘方面，龐堅並不遜色蒼風太多。
“人族，神顯境，果然非凡。”
身爲蒼風伴侶的沐雅，眯眼嘖嘖稱奇，說道：“傳聞人族真神極其厲害，我還以爲是洛神的麾下誇大其詞了，今日方知確實厲害。”
祂是新晉的高位神，活的年歲不算太久，沒有和人族真神戰鬥的經驗。
事實上，這些年孜孜不倦追殺人族真神的，也就是洛神和洛神的麾下。
偶爾，虛空之神會提供一些幫助。
沐雅一直在追逐高位神等階，又是智慧之神的麾下，因智慧之神的注意力不在人族身上，所以祂和人族沒打過什麼交道。
祂以前一直認爲，人族真神遠不及不出霧海的冥神。
這一刻，祂忽然對人族的真神刮目相關，道：“一個名聲初顯的小子，既能在冥獄讓那頭老猿吃癟，又能在煉獄中讓洛神頭疼。”
“龐堅……”
沐雅眼眸之中，泛起如夢如幻的光影。
一個個光怪陸離的新奇世界，被祂神眸中的神力催生，就在箭矢炸裂形成的天地附近，將那些環繞着閃電，冰芒，金光的星辰，給逐個地吞下。
分化萬千的龐堅，頓時生出一種支離破碎之感。
他散逸開來的諸多神力，他參悟的法則精奧，他的神性意識，像是被不同的時空給割裂了，彼此間的連接感變得異常模糊。
沐雅，配合蒼風展現力量後，似乎在肢解他的元神。
“凝！”
“聚！”
殘碎的星河中，無數流光異彩爲之聚攏。
閃電，冰芒，金光，溪河，黑暗，星辰日月，在短短時間渾然爲一體，再現爲七彩絢爛的龐堅之身。
此軀，依舊光彩明耀，依然氣勢凜然。
可並沒有一股分化後的力量，能夠脫離所謂的“智慧之河”，未能打破芙婭的封禁，現於不受制衡的外部霧海。
“龐堅，你逃不掉。”
負責壓陣的牟乞，站在遠方神色冷然，道：“神顯境，也不過和高位神持平罷了，而你應該才踏入這個境界。”
“你只有一個，我們可是三名高位神，還在這個領域浸沒了多年。”
“試問，你如何能勝？”
牟乞嘴角一扯，聆聽到了食石者的哀求聲，再道：“龐堅，那位十二級的食石者，一定逃不過我們大人的擒拿。”
“伱也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