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要和她付歡顏度過一生的人,身邊絕對不能有別的人出現。
這個世界,實在惡意挑戰她的忍耐底線。
不過, 她可沒有要忍耐的打算。
付歡顏走到二樓, 隔着落地窗, 似乎要將那片蔚藍的海景深深得納入眼底。
凌晨五點的海島寂靜得只剩下風聲。
莫名的有些蕭瑟。
付歡顏緊了緊領口, 下樓走到廚房。
看到廚房裡亮着的燈, 和圍着圍裙的女人,付歡顏只覺得眼角有些隱隱作痛。
看着那個簡直就像鏡子裡走出來的女人,付歡顏總想拔梁木一樣將她從自己眼底痛痛快快地拔掉。
只不過, 在拔掉她之前,付歡顏要徹底弄清楚這個女人接近懷演的意圖。
“早。”她眉眼彎彎, 很是隨和。
付歡顏皺了皺眉, 看着她熟練地打了一個蛋, 還拿起平底鍋順勢翻了一個面,形狀剛好, 熟度也剛好。
見付歡顏沒有迴應她,她也介意,一直耐着性子做完了五個三明治,她低垂着手解開圍裙。
“嚐嚐吧,在JKL可吃不到這些。”她的笑容恬靜, 絲毫不在意付歡顏冷冷的臉色。
付歡顏平靜地盯着她, “你該走了。”
她拿着果醬刀的手一頓, 笑了笑, 語氣沒有起伏, “如果我說,我能治好他的眼睛呢?”
付歡顏的臉色依舊冷漠。
“怎麼?還讓我走麼?”她笑了笑, 起身,湊近付歡顏,遞上了剛剛抹好果醬的三明治。
生菜的新鮮味道混着煎蛋的酥香,再加上新鮮車釐子釀就的果醬,看賣相就知道味道不錯。
只可惜,付歡顏面上的神情愈發地冷漠起來,“你要什麼條件?”
“很簡單,離開懷演,從此,我來取代你在他心底的位置。”她淡定地端着盤子,三明治在盤子裡頭,靜靜地等着付歡顏品嚐。
付歡顏眨了眨眼,臉上頓時如冰雪融化,笑容粲然,“只要你給得起他的那筆款項,又有什麼不可以?”
付歡顏接過盤子,拿起果醬刀,再次取了不少的車釐子醬,耐心地塗抹在三明治的另外一邊。
“對了,還有那批貨物。”付歡顏補充道,淺笑着望向她。
一旁站立的她顯然沒了方纔的雲淡風輕,滿不在意,反倒顯出了幾分焦灼。
“錢可以給你,但是貨物,沒得商量。”她沉思了良久,終是緩緩啓脣,指尖亦是不自覺攥緊。
付歡顏手中握着那柄果醬刀,瞥了眼牆上的時鐘,淡淡道:“六點了。”
“那又怎樣……噗!”她話還未說完,便目眥盡裂地看着付歡顏手裡那把果醬刀,正插在自己的心臟的地方。
付歡顏眼中毫無波瀾,“你以爲,我這種亡命之徒,還會懼怕你的威脅?”
說着,付歡顏手中的力道又加重了些。
“不要以爲你是我,就能隨隨便便地取代我在這個世界的位置。任何擋路的,我都不會放過,包括我自己。”
她口中溢出鮮血,漸漸染上了她的雪白的襯衫衣襟。
付歡顏的眼眸愈發冰涼起來。
冷眼看着她在自己腳前倒下,付歡顏面不改色,擱下沾染了血液的果醬刀,兀自走向洗手間。
按照昨晚和付歡顏約好的時間,六點下樓的南瑤在樓梯口目睹了餐桌前所發生的一切,震驚無比地捂住了嘴。
那個女人,瘋起來連自己都殺。
南瑤“嘖嘖”了好幾聲,更令她歎爲觀止的是,原本倒在血泊裡的那個水貨,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她趕忙揉了揉眼睛,疑心自己早起精神恍惚,看花眼了。
可是一直到她將眼睛揉得發紅,眼前的景象依舊真實得可怕。
南瑤頓時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