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山民也知道何爲民的難處,他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這件事情還得他親自前去解決。這是一次冒險,弄得不好,之前的努力將會前功盡棄。但人命關天,不得不賭一把。
秦風也是萬分的焦急,當看到陸山民來了才鬆了口氣。
“山民哥,怎麼辦”?
“有沒有看到樑春秋的車從裡面出來”?
“沒有,樑春秋的幾輛車我都記得,肖兵肯定還在裡面”。
陸山民點了點頭,“你在這裡等着,我進去要人”。
“什麼”!!秦風大驚,“不行,你這是羊入虎口,你不能去”。“更何況你這一去就暴露了我們在暗中調查他,萬一他真的與對付曾家的那夥兒人是一夥兒的,之前的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陸山民拍了拍秦風的肩膀,“放心吧,我有分寸”。
秦風死死抓住陸山民的手臂,“我不能讓你去犯險,大不了我和你一起打進去”。
陸山民淡淡的看着秦風,“你真當你天下無敵,怎麼打進去。”“我有個新任務交給你,以後你不用呆在我身邊,去替我保護一個人”。
“不去”!秦風一臉堅定的說道。
陸山民皺了皺眉頭,“不去就給我捲鋪蓋滾蛋”。
秦風瞪大眼睛喘着粗氣,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氣了。
陸山民淡淡道:“想留下就乖乖的聽話,那人很重要,你必須給我保證他的安全”。
秦風放開陸山民的手,“那我在這裡等着,一個小時你要是還不出來,天王老子也擋不住我衝進去”。
路邊兩輛警車經過,在俏江南大門口不遠處的路邊停了下來。這是何爲民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兩輛警車停在別墅門口,多少也能震懾住樑春秋不敢亂來。
陸山民的到來讓樑春秋震驚不已,他想過很多人,但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是陸山民。他實在想不明比這個渺小得如螻蟻般的小人物哪來的勇氣敢和他作對。爲什麼要和他作對。
陸山民面色平靜,眼神中帶着濃濃的冷意。
“樑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樑春秋眯着眼目不轉睛的盯着陸山民,這個在姜妍家裡看上去低調而溫和的年輕人,上次就在這裡扇了林朝陽三個耳光,之後又出賣曾家投靠林家。這樣的年輕人很難讓他印象不深刻,可以說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樣的年輕人。
他突然發現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他性格溫和不準確,說他心狠手辣膽大包天也不準確,說他重情重義好像也不準確,說他冷血無情也不太對。這些特點他身上都有,而且讓人摸不清他什麼時候就會切換到另外一種性格。
樑春秋不明白陸山民爲什麼敢隻身前來,也想不通他爲什麼會爲了一個小小的探子冒着暴露的風險,難道他真的只是重情重義,如果他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爲什麼會出賣曾家,難道他只是假裝投靠林家,背後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所謂重情重義的人,至少他這一生,都沒有遇到過。
陸山民接着說道:“樑先生打算就這麼讓我站着嗎”?
樑春秋淡淡一笑,“請坐”。
陸山民坐在一側的沙發上,淡淡的說道:“實不相瞞,我是來要人的”。
一旁站着的高大魁梧,渾身散發着野蠻氣息的中年男子怒目圓瞪,踏出一步就準備動手。
樑春秋擺了擺手,冷冷一笑,“我以爲你至少要寒暄兩句,沒想到你到是個直爽人”。
“我一直都是個直爽的人,不習慣拐彎抹角”。
樑春秋突然瞪大眼睛,眼裡寒芒迸射,“給我個理由,否則你不但帶不走人,你也得留下來”。
陸山民冷冷一笑,“我第一次接觸林家就是通過樑先生,說來你還是我的恩人,沒有你,我的建材城不會有今天這樣火爆的生意”。
陸山民迎上樑春秋的目光,“既然我是通過樑先生才和對付曾家的人結成同盟,那麼樑先生自然也是和我一夥兒的人,我相信你不會把我怎麼樣”。
樑春秋哈哈大笑,“你在試探我”?
陸山民不置可否,“我不僅在試探你,也實打實的派人在調查你”。
“砰”,樑春秋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茶几上。
“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是在找死”?
陸山民面不改色,“人爲財死鳥爲食亡,爲了利益我已經出賣了愛情,出賣了良心,這條命又何嘗不可以出賣”。
“利益”?樑春秋冷冷的盯着陸山民,“調查我跟利益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我加入以來,到現在都不知道真正的幕後金主是誰,現在用得着我給我點甜頭,要是以後用不着我把我一腳踢開怎麼辦。對付曾家我也算出了不少力,還背上了罵名,我可不想連分蛋糕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要是事情結束後我連湯都喝不到一口,我連找誰哭都不知道,豈不是很憋屈”。
樑春秋眯着眼睛看着陸山民,“所以你懷疑我是幕後的那個人”?
陸山民淡淡道:“樑先生做生意向來很有原則,我當然不會認爲你是幕後主事人,但我認爲你至少知道那人是誰”。
樑春秋哈哈大笑,“你膽子真的很大,難道你沒聽過人心不足蛇吞象這句話嗎”?
陸山民冷冷一笑,“我只聽說過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不共戴天。我可不想坐以待斃坐等別人把我那塊蛋糕吃得乾乾淨淨”。
樑春秋呵呵笑道,“想知道幕後人是誰,你大可以來問我,爲什麼要偷偷摸摸”。
陸山民盯着樑春秋,淡淡道:“問你,你會說嗎”?
“當然不會,實話告訴你,我確實知道幕後的人是誰,但這已經超過了你過問的權限,我勸你做好自己的本質工作,否則再多的錢,你也沒命花”。
“樑先生說的是,之前我財迷心竅,經過這次教訓,我明白了有些事情確實是不該我過問的。”
陸山民不卑不亢的看着樑春秋,“既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清楚了,我陸山民對大家還有些用處。我在這裡給樑先生道個歉,還煩請樑先生把人交給我”。
樑春秋哈哈大笑,“雖然你確實還有些用處,但你想憑三言兩語就把人帶走,我的威信何在,你讓我手下的人怎麼看我”。
陸山民眉頭微皺,“不知樑先生想怎麼樣”?
樑春秋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指了指一旁的中年男子,“聽說你很能打?給你十分鐘時間,如果十分鐘之後你還能站着,我就讓你把人帶走”。
陸山民瞟了眼一旁的中年男子,男子毫不掩飾的散發出濃濃的殺意,這人應該就是秦風所說不在他之下的高手。
“呼”!二話不說,陸山民起身就是一拳打向中年男子。
男子愣了片刻,顯然沒想到陸山民招呼也不打就直接出拳。不過他眼裡沒有絲毫的懼意,似乎對自己的身體特別自信。
“砰”,陸山民一記直拳狠狠的打在他的胸口。
男子壓根兒就沒有防守,被陸山民一拳打退一步,輕描淡寫的拍了拍胸口。
“有點力氣”!
陸山民心下大駭,他這一拳的力量到底有多大他非常的清楚,一般人被打死都有可能,而對方只是退了一步。難道這人真的進入了外家拳搬山境中期不成。
不待他細想,男子張開一雙粗壯的長臂,像一張從天而降的網一樣合抱過來。
陸山民已經清楚這是一個外家拳頂尖高手,這要是被抱住,別說十分鐘,下一秒就得被狂虐。
腳尖在沙發上一蹬,接着反彈之力,退出四五步。
中年男子闊步向前,高大的身材跨出一步等於陸山民兩步,很快就欺近到陸山民身前。
陸山民曾經和秦風打過,在力量和身體都輸於對方的情況下,一定不能被纏住,否則分分鐘都會被暴揍。
男子揮臂如鞭抽了過來,陸山民擡肘格擋開,巨大的力量震得他後退一步。
這一拳有些像秦風的鐵臂拳,但經過大黑頭視頻的講解之後,他認識這是鐵線拳,一字之差,有很大的差別。這種拳法是當年‘廣東十虎’之首鐵橋三的絕技,其大綱分外膀手與內膀手二式,外膀手集手、眼、身、腰、馬;內膀手即心、神、意、氣、力。以剛、柔、逼、直、分、定、串、提、留、運、制、訂十二支橋手爲經緯,陰陽並用,以氣透勁,又以二字鉗羊馬勢保固腰腎,練此拳法要求動中有靜,靜中有動,放而不放,留而不留,疾而不亂,徐而不弛。
鐵線拳經過黃飛鴻改良之後,內外兼修,已經不完全屬於外家拳法,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能通過這套拳法練習到外家拳如此的境界。
男子整個身體像銅鐵造就一般,打在身上如鐵棍加身。
面對男子狂風暴雨般的進攻,陸山民一退再退。後面就是牆壁,一旦被逼入死角,將會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