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凌仲煊失神的瞬間,丘宛晴毫不費力地推開了他,剛纔炙熱的吻痕還在脣角,她險些就陷了進去迎合他的舉動。一邊解開了腰上纏了兩圈的繩索,一邊從凌仲煊的手中抽出繩索的另一端,然後她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轉身看着凌仲煊。
“我的同伴已經走了,現在這個時間我也沒法走,所以今晚就不好意思了。”丘宛晴說完便越過玻璃門檻,走進了臥室。
董茜還在浴室,喝了安眠藥的她睡得正熟,剛纔發生了那麼大的動靜也沒有驚醒她。看着牀上留下的凌亂痕跡,丘宛晴並沒有覺得不妥,走到屋子的中央轉過頭。
“一人一半,怎麼樣?”丘宛晴提出建議。
“你自己睡。”凌仲煊說完去浴室看了看董茜的情況,她好歹是董氏集團的千金,想順利地簽下合約就多少要給對方一些面子。
凌仲煊是這麼挑選理由的,其實他說走就走的次數早就數不清了,怎麼會惦記着是不是給了面子。畢竟,那些人都是爲了和他攀上關係才送來了各種千金。
想了這麼多,他不過是爲了和丘宛晴多呆一會兒。
於是凌仲煊拿起沙發旁架子上的一本時尚雜誌,隨便翻開一頁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丘宛晴聳聳肩,躺在了牀上,躺了好久也沒有睡着。她在思考着明天一早怎麼和暗回覆才能得到信任,但又一想,既然是暗讓她完成這個任務,其中已經有了某種深刻的含義,她一晚未歸,再解釋也是白搭。
或許暗就是要利用她和凌仲煊之間的糾纏不清把這件事做成,而她只不過仍舊是一顆被隨意使用的棋子。
直到現在,丘宛晴對暗背後的組織也瞭解不多,組織的內部似乎有着非常複雜的關係網,而暗是其中的核心。墓風堂算是組織裡最重要的一部分,相當於一個機構的心臟,一旦墓風堂出了事,那離組織解散也就不遠了。
可是就算在墓風堂裡,丘宛晴也覺得自己只是剛剛涉及了皮毛。
到底暗的背後有着怎樣龐大的組織,通過最近暗的行動,丘宛晴光是想一想就覺得心驚。如果不能一網打盡,那她一輩子就都只能被陰影包圍着。
暮雪那邊暫時是打探不出什麼消息了,她好不容易纔讓暗的態度有了轉變,稍有不慎就可能讓自己身陷險境。不過丘宛晴還是非常佩服暮雪的耐心,如果她沒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承受着暗的各種折磨,也不會成功地走到這一步。
當然,目前爲止凌仲煊還對暮雪的行蹤沒有任何概念,還以爲暮雪和神秘男友環遊世界去了。
過了許久,凌仲煊的低沉的聲音忽然在空氣中迴盪。
“我不會碰你,天快亮了還不睡嗎?”
他想說對她已經沒有興趣了,卻沒有說出口。
丘宛晴看了一眼玻璃門,沒有被窗簾遮擋的地方已經能透過淺淺的亮,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五點多了。
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丘宛晴已經想好該怎麼面對暗的盤問了。她頓時覺得渾身輕鬆,從牀上翻身而下走到了沙發旁看着凌仲煊。
“這一頁你已經看了三個小時了。”丘宛晴指了指凌仲煊手中的雜誌,說完便順手拿過雜誌翻了翻,“好無聊的雜誌。”
說完她就把那本厚厚的雜誌重重地拋在了沙發的另一邊。
就在同時,凌仲煊反手拉住丘宛晴,讓她無限度地靠近自己。
“比起雜誌,似乎你會比較有趣些。”他故意曖昧地對她說。
丘宛晴眨了眨眼睛:“每個男人都會這麼說,但他們心裡想要的不過是一場現實版的***。”
“他們的夢不會比現在更有誘人力。”凌仲煊似笑非笑,神色幽深。
“阿煊,你竟然在引誘我,真是讓我又驚又喜。”丘宛晴跪在沙發上,雙腿分開在凌仲煊的大腿兩側,“我該怎麼回饋你才行?”
她說着,坐在了凌仲煊的腿上,仔細地瞧着他。
眼角的笑意可以造假,心裡的感覺卻永遠不可能被僞造。這就是一個人永遠無法做出的欺騙。
而丘宛晴很清楚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抱着怎樣的心情坦然接受凌仲煊的挑釁。
好聚好散可能並不適用於他們之間,但他們之間的聯繫卻始終不會斷裂。
因爲某種程度上來講,從安宇寧遇見凌仲煊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是同生共存的。
“用你的全部來回報。”凌仲煊的口中淡淡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如你所願。”丘宛晴的手探向了他健碩的身體。
就在同一時刻,從浴室傳來了細碎的動作,接着一個尖細的女音揚聲:“凌總,是你嗎?你在和誰說話?”
董茜的聲音還有些含糊,看來是剛從昏迷中醒來,腦袋還有些混沌。
凌仲煊沒有迴應,還是靠在沙發上雙臂搭在腦後,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地看着丘宛晴。丘宛晴眼珠轉了轉,餘光掃向昨晚放在書架上的文件,一瞬間從凌仲煊的身上躍起,快步走到書架前拿起文件就推開玻璃門走到了陽臺。
下面沒有人接應,這時跳下去是非常危險的舉動。
丘宛晴轉身衝着凌仲煊揮了揮手中的文件,揚起笑容,她張了張口,雖然聽不到聲音但凌仲煊還是讀懂了她說的話。
“thankyou!”她無聲地說,接着從陽臺翻到了隔壁房間的陽臺。
隔壁的房間內正有一對年輕男女在“晨練”,聽到陽臺的動靜後擡頭看去,因爲沒有拉窗簾所以直直看到了丘宛晴完美地落在了陽臺。丘宛晴衝他們禮貌地笑了笑,推開玻璃門就走了進去,然後穿過臥室站在走廊處。
走之前,丘宛晴還不忘禮貌地對他們提供出路表示感謝:“非常感謝,請繼續吧,不過這位未成年的少年,你剛纔的姿勢實在有些難看。”
惡趣味地對他們挑逗了一番,丘宛晴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座大樓。
雖然隔了很遠,凌仲煊還是聽到了隔壁房間裡傳來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然後那個女人羞惱地推開了還要繼續的少年,說了一連串不要再碰她的話。
也是,住了最豪華的賓館以爲能享受一番春光,卻突然冒出個陌生女人搗亂,發生在誰的身上都有些難以承受。
凌仲煊只是勾了勾嘴角,一邊起身一邊扣好胸前剛纔被丘宛晴解開的鈕釦,然後他走到了玻璃門前。
幾秒鐘後,玻璃上映出了董茜的影子。
“剛纔怎麼了?我好像聽到你和別人說話了,還有那聲尖叫是怎麼回事?”董茜一連串地發問,她有個毛病就是愛刨根問底。
凌仲煊的心底有股異樣的情緒,從昨晚起就被狠狠地壓制着,現在卻忽然全部釋放出來了。
“什麼都沒有。”凌仲煊回答着轉身,定定地看向董茜,“昨晚沒有昨晚的事,現在就補償給你。”
他說完大步走向董茜,將只穿着一條吊帶睡裙的她大力拋在了牀上。
牀上好像有淡淡的清香,是不同於凌仲煊身上的味道。但董茜還來不及多想,就已經被扯開了全部衣物,完全暴露在有些冰涼的空氣中。
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容,她這回一定會好好表現,不會再搞砸了。
但她不知道,凌仲煊只是爲了釋放心裡的情緒,而她只是恰好在這裡而已。
“恩……”不一會兒,奢華的房間裡便傳出了誘人的氣氛。
丘宛晴的同伴昨晚回到墓風堂,只說明瞭情況一個字還沒有解釋就看到了暗點頭。驚喜之餘他離開了大堂,走到半路去被暮雪攔住。
“丘宛晴呢?”暮雪壓低了聲音問道。
“她、她還在那裡,被蒼龍幫的凌二爺困住了。”一看是堂主的女人,小兵顫巍巍地回答。
暮雪還沒再開口,就聽到暗在她的身後說道:“不用擔心,阿寧會平安回來。”
暗走上前牽起了暮雪的手,小兵低着頭等兩人走遠才鬆了口氣。在墓風堂的每一分鐘都是心驚膽戰,但俗話說的好,風險越大,收益也就越大。
暗沒有看出暮雪這邊的端倪,只以爲是姐妹之間的關懷,而暮雪卻暗自擔心凌仲煊和丘宛晴的碰面會發生意外。兩個人都非常固執,又是不肯讓步的狠角色,萬一到時候掐起架來還沒人阻止,豈不是要兩邊俱傷。
看到暮雪的眉頭皺起,暗隨手扯開了她的衣服。
“喂!要做什麼!”暮雪慌忙將衣服合攏,看了看周圍沒有旁人才鬆了口氣。
“這樣你就沒精力去管別人的事了。”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卻讓暮雪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不會是因爲她忽略了他而在生氣吧?
暮雪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笑什麼?”暗的想法被看穿,不悅地瞥了一眼暮雪。
“我對宛晴很放心,知道她不會有事的。”暮雪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大膽地走到暗的旁邊挽住了他的手臂,“反倒是你,讓我有些擔心了。”
暗的臉上一黑,攔住暮雪的腰際就將她推向旁邊,讓她的背撞在了牆上。暮雪沒有疼痛的表情,反而笑得更加燦爛。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暗陰沉地問。
他的表情太嚴肅了,和暮雪頑皮的模樣卻反而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