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期NO.2,‘踏夢’之奈法莎,沒想到你還會走出北方。”身着黑鎧的男子稍稍有些驚訝,“而且竟然還沒覺醒。”
“才叛逃三年而已嘛,我還不至於這樣就覺醒。”已經是一副旅人打扮的奈法莎如常的微笑着。她看着男子身後,統一裝備的黑衣戰士,興味的勾起了脣角,“哎,這就是組織的秘密武器嗎?據里加魯特說,是叫幽冥軍的?”
“既然你知道,那麼幽冥軍東方第三分隊再次執行命令:追擊叛逃大劍奈法莎。生死不論。”黑衣的首領冰冷的說。
“生死不論?”似乎這四個字逗笑了她,“組織還想要我做什麼實驗啊?”
不過她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隨着黑衣男子一聲令下,十八人的小隊迅速形成包圍圈。強大的妖氣鎖定住了那個嬌小的少女。
少女毫無緊張感的托腮沉吟着,“雖然說我這樣也還是能打倒你們,雖然挺費勁——提醒你們一下,其實車輪戰還比較有效哦——不過反正我就打算這麼做的,就拿你們試試好了!”
嘀咕完畢,奈法莎靈活的在幽冥軍之間遊走着,朝黑衣的首領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這位隊長,你覺得,我是爲什麼出了北方的啊……”
話音未落,她的眸子已經變成了金色,一直被壓抑着的妖力瘋狂釋放,在她身邊捲起了妖力的旋風。
“糟了!”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幽冥軍小隊長變了臉色,然後迅速對下屬吼道:“你們都閃開!別礙事!她要覺醒了!”
再向奈法莎撲去的過程中,他的身體迅速完成了變形。基本保持了人形,卻有着粗壯的、長滿鱗片的巨爪。
青色的利爪向旋風中心的少女抓去,卻在一陣金鐵交鳴聲中硬生生的停下。
“我本來就快到極限了,所以就出來試試自己的力量,順便找吃的。”奈法莎的嗓音仍是柔軟又有些懶散的。
煙塵散去後,出現在原地的是一名黑鎧的戰士。
奈法莎的覺醒體,基本保持了人形,也沒有像其它覺醒者那樣 “長大”,是正常的人類形體。
雙腿鋼鐵化、猶如利刃,右手化爲大劍,左手變形成三重鋒刃,背部伸展開了一對碩大的、由多重刀刃組成的鋼鐵翼翅。身上倒是挺有人樣的,只是像穿了一件黑色的鎧甲。頭部也罩上了黑色的頭盔,整個面龐被同爲黑色的面罩遮蓋。
“嗯,還是快點解決你們吧,我餓了。”面具後的臉龐上,露出了甜美的微笑。
說這話的時候,邊上離她較近的一個普通幽冥軍戰士慘叫一聲,心臟處驀然多出個大洞。
脣線優美、既沒長獠牙也沒有利齒的嘴,出現在自動升起的面具之後,隨意的咬了那顆鮮紅的心臟一口,咀嚼一番之後就隨手把它扔掉。
“一點味道也沒有……果然還是人類的內臟比較好嗎?”有些懊惱的嘆息一聲,奈法莎爲妖魔本能對意識的衝擊皺起眉。
這樣再打下去還真的會失去意識的……
“快,殺了她!”幽冥軍的小隊長下令,但是卻無法阻止着黑鎧的嬌小身影。
走在最近的城鎮的街道上,像是穿着一套黑色鎧甲的覺醒者似乎覺得很有趣似的看着四散奔逃的人羣,聽着他們不停的喊着“怪物!”的尖叫。
她向人羣中走去。那些人類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腹部就多了一道狹長的傷口,肚皮凹陷下去,提醒着他的腹腔已經空空如也。
此時,奈法莎臉上那個已經沒有了面罩,清麗的臉龐沾染着鮮血,殷紅的脣嫵媚的勾起,有種令人戰慄的魔性之美。
青綠色的眸子茫然而迷醉,沉醉在鮮血溫暖炙熱的顏色裡。
“嘔……”泉月已經忍不住在一旁吐了。真是噁心,比恐怖片還噁心,那個女人,果然是怪物!
擡頭看看身邊的伊耳謎,他清秀的面龐上看不出表情,貓眼中沉沉的黑暗似乎要與這空間融爲一體。
雖然不知道小伊在想些什麼,不過,他應該是不會想娶這樣子的怪物了吧?
這樣想着,泉月忽然有些自豪。好像是拯救公主的騎士。
你看,我讓小伊認識了他那虛僞的未婚妻的真面目哦。——泉月的內心有着這樣的自得。
“還有嗎?”伊耳謎忽然問。
“啊?”泉月一時沒明白。
“沒了嗎?”伊耳謎指指黑暗的空間,問。
“啊?啊,還有的!”泉月連忙答道。剛剛是因爲她被那個場景噁心到了,所以精力不集中,場景纔沒放下去。現在,泉月努力地把那血腥的一幕從腦海中清除,繼續放映,
在北方廣漠而安靜的病源之上,正在上演一場追逐戰。
“賽爾特,你別跑啊。”藍髮綠眸的少女不緊不慢的追着一個像是圖鑑上的霸王龍、背生棘刺的覺醒者,“你這是在爲科學做貢獻啊。”
“對啊對啊,你這是爲了北方獻身啊!”一邊的一名海綠色長髮的男子也一起追着那個不顧一切的狂奔着的覺醒者。
被稱爲賽爾特的覺醒者一邊邁動他粗壯的雙腿飛奔着,一邊在心裡痛訴:誰會停啊!你們這仗勢欺人以多欺少的混蛋!
忽然,在霸王龍形的覺醒者身前,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身影。
張揚的紅色波浪捲髮,姣好的身體曲線,性感的衣着。要不是地點不對,且女子的左手已經變形,五根手指化爲帶着倒刺的長鞭,肯定會有一大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不停是嗎?”她彎起豔紅的脣,“那就拜倒在女王的腳下吧!”
說着,鞭狀的手指訊如閃電的揮出。
在前後夾擊之下,原本也只是低位頂級覺醒者的賽爾特含淚倒在了千年不化的冰原上。
“別這種表情啊。”奈法莎戳戳覺醒者覆蓋着堅硬鱗甲的腦袋,“不就是幾顆牙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艾瑪黎絲姐,多謝啦。”她向紅髮的美豔女子打招呼。
艾瑪黎絲右手背掩住雙脣,哦呵呵呵的笑着,“沒事,小事一樁。我正想找人來抽抽呢。”
斯文伊爾在賽爾特身邊蹲下,無限感慨的拍拍他的頭,“兄弟,你就認了吧,誰叫你的頭是我們這些覺醒者裡面最大的呢?——來,張嘴——”
在暴力的壓迫下,賽爾特屈辱的妥協了。
“我敲你拔,開始!”斯文伊爾好整以暇的覺醒了左手。
幾秒鐘之後……
賽爾特左邊的牙齒被奈法莎拔掉,右邊的牙齒上半部葬身在斯文伊爾鋼化的右手上。
“嗯……牙齒回覆記錄……”斯文伊爾奮筆疾書。
“好奇怪啊……”奈法莎托腮在邊上看着,“爲什麼反而是拔掉的那一邊恢復的比較快呢?而且,到底是經過了什麼變化才能從這種凹凸不平的狀態恢復成原先那種尖利的樣子的啊?哎,你說爲什麼?”
她拍拍倒在地上的賽爾特,換來哀怨憤恨的一瞪。
“都說別這種表情了嘛,我們是在研究覺醒者身體的不同部位對於不同損害的的恢復能力啊。這是造福廣大覺醒者的事情不是嗎?”大義凜然的。
“……”怨念的。
真是美好而又和諧的北方……
一片結白的景色。
北方的冰封常年不化,堅冷的冰粒混雜着刀割般的冷風呼嘯着捲過雪花層層積壓的地面。
在那皚皚白雪中,卻有一名水色長髮的少女,僅着單薄的長裙,百無聊賴的坐在突起的巨石上。
倏然,她像是忽然感應到了什麼,微微擡起頭來,注視着南方的方向。青琉璃色的眼眸中掠過一絲笑意,迅速的在原地消失不見,朝她感應到的方向飛奔。
“就算頂級覺醒者可以打包賣了,但類深淵還是很難得的吧,組織怎麼捨得這樣浪費?——況且,連高級的頂級覺醒者都不多。”
奔出了幾十裡,在伊斯利勢力範圍的邊界,奈法莎站在一名灰髮紅眸的男子身前,笑道。
“不過你的妖力隱藏水準還真是好呢——至少跟你另外那幾個同僚比。但也不要像這樣就潛入北方啊。”
被發現偷偷潛入人家的地盤,灰髮的男子語調卻是輕鬆:“啊,我就知道會這樣——在組織的評價裡,你可是‘史上最強之眼’,並認爲近幾十年都不會被超越呢。”
奈法莎撇撇嘴,“不過幾十年而已,對於我們來說一晃眼就過去了——不過你這麼說,專門來找我的?”
“當然。”灰髮男子點點頭,“要是我會被發現的話,那也一定是你。看來我猜對了。”
“有事嗎?”對於曾經討伐過自己的幽冥軍的將軍,奈法莎卻是態度友好。“是不是組織又缺乏研究素材,打算抓我回去解剖?”
灰髮男子搖頭,“當然不是,你知道,抓你可是很不划算的。”
“那有什麼事?”
灰髮男子不緊不慢的笑道:“你也知道,類深淵是很罕見的,所以……”
“類深淵之間的戰爭更罕見,是嗎?”奈法莎接口。
“當然。”綠髮男子點頭,紅如鮮血的眼眸中是掩不住的戰意。
奈法莎卻在此時嘆了口氣,“唉,我真的不太明白,爲什麼我們總是打打殺殺的呢?”
“擁有妖力的我們,除了戰鬥,還有什麼呢?”灰髮男子微笑着反問。
“還有看書、旅遊、耍人、誘拐……”奈法莎在男子平靜的目光下掰着指頭數着,“但是……果然沒有戰鬥的生活……很是無趣呢!”
一個轉折,青綠色的眸子裡霎時光華繁盛。
妖力的旋流同時生起,席捲開周圍的冰雪,並相互碰撞出更強烈的衝擊。
這就是覺醒者的生活,充滿了鮮血、生存以及戰鬥。妖力在沸騰叫囂,身爲擁有妖力者的宿命,就是戰鬥!
泉月盯着伊耳謎的臉仔細看,希望能從那張一直沒有什麼情緒變化的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不過經過一番努力之後,泉月不得不宣告失敗。
怎麼會……明明同人裡面小伊的情緒還是看得出來的啊……
她在心裡有些委屈的嘀咕。正在這時,她感覺到身邊的人離開了。
“小、小伊?”她慌忙叫住連個招呼不打轉身就走的黑髮青年。
“還有事?”伊耳謎轉過頭,黑亮的長髮起落,劃出柔和的弧度。
“呃……這個……”總不能問“你什麼時候跟你那個未婚妻斷絕關係”吧?泉月想了半天,終於想到,“小犽呢?我想看看他。”
客戶的疑問還是要儘可能解答的,雖然說似乎沒有發展的可能性……“他在刑訊室,現在不能見人。”伊耳謎說完,乾脆利落的隱入了黑暗。
“等等!小伊?”泉月驚訝的看着黑髮青年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頗有些目瞪口呆回不過神來。
不、不會吧?小伊就這樣走了?就這樣?有沒有搞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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