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滴帶上封唸的道具, 乖乖的跟着獵人協會的員工上了飛艇離開這個焚燬的城市之後,安妮拿出新手機拔了幾個號碼。
“對不起,您拔的號碼已關機, 請稍後再拔。對不起, 您拔的……”手機裡傳來平板的提示語, 安妮有些煩躁的掛斷了手機, 眼神陰鬱的看着不遠的前方那高牆白磚的宮殿。
和會長尼特羅通完電話, 金收起手機,看着自己的便宜養女,走到她身邊, 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如果……月芽也失憶了……”
“如果她失憶了,我打也要把她打清醒。”安妮收起手機, 開始向那座宮殿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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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道嗎?真麻煩。”庫洛洛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七竅流血的中年男子, 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他的頭, 臉上帶着淡淡的淺笑,眼中卻一片冰冷, “你的妻子兒女們都在等你,就送你一程吧。”說着無視了對方恐懼的眼神,手上一使勁,對方只是渾身抽搐了幾下,發出幾聲“咯……咯……”的輕響, 就在庫洛洛的鬆手的時候倒在地上, 沒了氣息。
庫洛洛回過頭, 掃視了一圈屍橫無數的大殿, 站在自己身邊的派克左手沒了, 那是她自己砍斷的;柯特的一隻眼睛和半邊臉皮都沒了,現在他正在和家裡聯繫, 似乎準備回去裝個義眼;飛坦和信長都是一身的傷,他們正一左一右的守着昏迷中的俠客,在離他們不遠處一根倒下來的柱邊窩金和芬克斯殘缺的身體靠在一起,臉上帶着滿足的笑容,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而在大殿中最明亮的一扇窗戶旁邊,頭上包着厚厚的綁帶的瑪奇正用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用念線修補着躺在地上的月芽那幾乎從胸前穿透到後背的傷口。
看她被血染紅的衣物,庫洛洛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然後伸手摸到自己的額間,低垂了眼瞼投出一片陰影。
“團長。”派克還留着的右手拿着自己的斷臂,可她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庫洛洛,沒有離開過一刻。
她能靠觸摸讀取人的思想和記憶,這一能力是所有團員都知道的;可還有一種能力,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可以和一個人思想同調,以便隨時隨地的瞭解對方的心聲。
而這麼多年來,她思想同調最多的人,就是她的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一開始的時候只是習慣性的防備突然向自己示好的人,後來是好奇他的想法,當她在他內心深處發現了第二種人格思想之後,當他把月芽帶到大家面前之後……等到她察覺的時候,已經深深的迷戀上了這個男人。
是的,她迷上了這個既理智又瘋狂的男人。在認識他以前,她以爲黑色就是一種單純的色彩,可他讓她明白了,黑色原來也有不同;他內心深處藏着兩個靈魂,哪一個都是純黑的原罪。可不管哪一個靈魂,都在內心最深處藏着一道微光,深愛着,連碰觸也怕會傷害到對方,卻因爲靈魂的衝突,他用了一種扭曲的方式表達的對那道光的渴慕。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嫉妒月芽的,可在那次團長除念之後,一直隱藏的第二人格開始顯現之時,才發現,她愛上的是心中只有月芽的團長。
想到了這裡,派克回過神又看着庫洛洛,她知道現在他在擔心,擔心月芽的情況,可他更擔心自己從此和月芽之間再無聯繫。
不願意被束縛住,卻想對方永不離開。
天生的流星街人。
“啊——!月芽——!”進到大殿,安妮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月芽,就再也不管周遭的情行,直接向她跑去。
派克渾身一顫,心底一股寒意直逼腦門。
強烈的殺意從庫洛洛身上散發出來,在沒有了月芽的緩衝之後,他和安妮之間所有的敵意和矛盾都暴發了。
“庫洛洛,既然你不能保護好她,那我就帶走她了。”確認了月芽還活着之後,安妮一把摟住月芽,看着額前的十字紋已經消失了的庫洛洛,一字一句的說道;說完這些話就很沒義氣的把金丟給蜘蛛們,就用一張卡片瞬移了。
“喂喂……雖然我說過可以多依賴我一點,可不是叫你把我當都替死鬼啊。”金看着因爲安妮和月芽的消失,而把殺意都向他釋放的庫洛洛,帶上了絲苦笑;同時暗暗的聚力,小心的防備着蜘蛛們。
“這樣應該就沒問題了。”白光過後,安妮小聲的說着,她含着咬破的手指,另一隻手輕輕的挑起一縷月芽的發,淡淡的金色,許久不曾見過的色澤。
帶着她遠走高飛吧。
書上怎麼說的?私奔的人都往南走?南方有什麼可以隱居的地方嗎?或者去北方?北方其實也不錯的。
月芽啊,我們倆都該清醒了,這個世界,不會因爲我們而改變。
在安妮開始神遊太空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死了嗎?還是沒死透?”
伊爾迷的聲音讓安妮瞬間回過神來,她正緊握着月芽的一束頭髮放到嘴邊輕吻着,忙放下那縷頭髮,回頭看向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冒出來的人:“怎麼纔沒幾天,你又又冒出來了。”說着人動了動,爲月芽擋去了伊爾迷的死亡瞪視。
伊爾迷馬上眼尖的看到了安妮還在流血的手指,馬上上前抓過她的手,伸出舌頭輕輕舔去上面的血跡,然後從隨身帶的醫藥包裡拿出膏藥和紗布,小心的安妮包紮好傷口,擡起頭才發現安妮正紅了臉看着自己;於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的拉過安妮,低頭吻上她的脣。
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的口中蔓延開,舌與舌糾纏着,呼吸也慢慢的變得有些急促。
“安妮……哇!我怎麼都沒看到!”突然一個聲音讓沉浸在這個吻中的兩人迅速的清醒,然後安妮一把推開了伊爾迷。
金一臉尷尬的側着頭,在那狠狠的咳嗽了幾聲,才轉過頭來問道:“月芽怎麼樣了?”其實他的內心深處最想問的是:你這和揍敵客家的小子是怎麼回事!?
嗚嗚嗚,他幾年也難得見上一面的女兒,就要被揍敵客家的臭小子拐跑了麼;說起來,他的兒子好像也和一個揍敵客走得很近?
這麼想着的金自然的沒有給伊爾迷一個好臉色,直接上前把安妮拉到一邊問她月芽的情況。
伊爾迷皺了下眉,看着和金很親熱的安妮,覺得心情很不好。
有太多的東西阻隔在他和安妮之間,讓他抓不住也想不透。
破碎的是
幻境?還是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