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醒來×蒼天

如此輕易地放棄了自己的念能力……

妥協嗎?完全沒有,她的眼神裡完全看不到一點妥協的意味

那樣的不屑……

純粹與黑暗糅合在那雙瞳孔裡……

她是從哪裡知道我的念能力,除了我以外的其他成員呢,她知道多少……

如果全都知道,太危險了,不過這種可能性很小,但是不能排除,無法輕易清除,很強,暫時還不能動手,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成爲我的收藏品,月初•雅塔爾……

敢說那樣的話,我真的很想見識一下,但是還不到時候……

幾個閃身,只留下一道道殘影。瑪琪的念線和俠客的針才接觸到的瞬間消失了……

出現在俠客背後,用逆天的劍柄直直敲在後頸……

衆人只看到月初一手提着地上那個身軀,一手拿着一柄不起眼的長劍。

對着衆人輕輕一笑道:“有機會再見了,幻影旅團的各位。”

當實力均衡的前提下,讓他們知道,自己比他們瞭解對方更多,無疑是讓他們按兵不動的最好方法。

不戰而屈人之兵……

遠離了蜘蛛以後,手中的人很安靜,閉着眼睛沒有任何掙扎,如果不是還有呼吸,幾乎同死人無異。

爲什麼會想要揀回來呢?

啊……

是眼神……

很相似,太相似了,眼神,太相似了……

飛奔不停,流星街通往外界的路很少,恰好,西弗裡家族控制着一條,而如今那裡正是一片混亂。

很輕易就離開了,這裡沒有值得我留下的東西……

在離開流星街最近的一箇中等城市,坐上飛艇,前往傳說中出現過水琉璃的,撒尤加奈冰封火山帶。

在清洗西弗裡家族的時候,順手也帶走了不少現金,寶物,如今算是吃穿不愁。

飛艇的包房裡,我一手撐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反覆敲打。

眨了眨眼,看着這個一時起興弄回來的孩子,我記得他只有15歲,一個很相似的孩子。

他睜開眼,皺了皺眉頭,自顧自坐到一邊,與我對視,沒有慌張和探究,平靜地開口道:“爲什麼救我?或者說爲什麼不當場殺掉我?”彷彿並不期待回答,只是無話可說才這樣出聲。

“你的眼神很不錯,所以才帶你回來,而且也不打算殺你。”

聽到這句,他神色微變道:“不殺我?你不是一直在追殺那個家族的人。”

“殺夠了,不殺了。爲什麼要用那個家族來形容呢?你難道不是西弗裡家族嗎?嚴格意義上來說,唯一的倖存者。”

他沉默,眼睛裡閃耀着不甘與鄙夷,還有絕望的死寂,太相似了。

“看到你的眼神,我就想起以前的自己,留着你,可以提醒自己,不要變得這麼悲哀。”

“沒有經歷過別人的過去,你有什麼資格嘲笑我。”隱隱的怒色,收斂在眼中。

“經歷過哦。”我收起笑容,冷冷看着他,彷彿透過他在看着無窮的遠方,“憎恨自己的出身,憎恨自己的家族,憎恨所有遺棄自己,踐踏□□過自己的人,明白只有擁有力量才能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於是不停地變強,不停地殺戮,清除所有的障礙,可是接觸地更多就越矛盾,矛盾地看待這個家族,明明可以更加強盛,卻從根裡開始腐朽,當發現自己無論擁有何種力量都已經無法改變的時候,就開始想,與其讓他慢慢爛掉,不如連根拔起,讓他停留在最輝煌的那一刻,永遠不要讓人知道,他的裡面,已經爛的無可救藥……”

禁忌的字眼觸碰了閘門,記憶轟然而至。

所有的憎恨與無奈,所有的失去與獲得,全部都冒了出來……

所以,九夜,我要毀掉這個家族是我自己的意願,並不全是因爲你的憎恨……

所以,從來與我相伴的,只有自私罷了……

爲什麼要猶豫,爲什麼在最後要猶豫,如果你猶豫了,就由我來親手結束吧……

“全部都經歷過哦,一 點都不比 你少。”我一字字念着,淚水和瘋狂的神色模糊了容顏,狼狽的樣子完全落入男孩的眼中。

然後,落淚了。

沒有聲音,滴答在心裡……

已經可以承受了嗎,那麼就開始慢慢記起來吧,把記憶藏起來,當我可以承受的時候才讓它出來……

反正就算憎恨,也沒有意義了。

就算記起來,也不會再迷失……

“但是我和你不一樣,雖然憎恨,但不會遷怒,仇恨不會是我生命的全部,我不會厭惡整個世界。看到你的眼神,就提醒我了,絕對不可以變成一個只對仇恨有反應的殘廢,對情感麻木的活屍。”我嘴角浮現嘲弄的表情的。

是的,記憶的鎖被打開了,但是沒有沉淪,我的做法沒有錯……

沒有錯,我不會扔掉記憶,我只是將記憶鎖起來罷了……

九夜,我這樣做,沒有錯……

可惜你看不到了,我就算重新記起來,也不會再迷失……

我看着眼前的男孩,漫溢的痛苦和掙扎,複雜的情緒纏繞在他的身上……

承受的越多,被暴露的時候越痛苦……

無法掩蓋的,低嚀……

“從今天開始,你叫蒼,蒼天的蒼,你是自己的天,沒有姓氏,只有名字,沒有家族,只有自己。”

既然,路不一樣,方式也不一樣

你不需要遺忘,就算記得,也可以走下去……

沒有迷茫的,如同星夜一樣美麗的眼睛,緊緊注視着我,很好……

我輕輕微笑,撫摸着他的頭,像一個親人……

如果沒有人給我選擇,那麼由我給別人一個選擇的機會……

脫去了僞裝的男孩,撅起嘴巴,彆扭地轉過頭,道:“我留下,我要變得像你一樣強。”

“可以。”我微笑着頷首。

我也要變強,還不夠,在這個獵人世界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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