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是熱的!真是人啊?”她先是一驚,繼而拍手的大笑,“終於見到人了!終於在宮裡見到一個人了!”
男子被她的動作和語言嚇到,笑容凝在嘴邊,喃喃道,“娘娘果真與衆不同!”
“風一天!你好大膽子!竟敢*朕的妃子!”空氣裡忽然爆炸了一樣,有人怒氣衝衝而來。
雪漓見司宸墨火氣沖天,唯恐自己幼稚的行爲危害到他人,連忙衝到他面前,“暴君!你少胡說!是我主動摸他的!”
“你到底有沒有廉恥之心?隨意摸男人的臉!”司宸墨盛怒之下口不擇言。
雪漓呆了一呆,灰白的脣微微顫抖,“是,我本來就沒有廉恥之心,所以,沒有資格做皇上的妃子,請廢了我。”
司宸墨盯着她灰色的脣瓣,心痛和失望糾結,她就這麼不想做他的妃子嗎?寧可貶低自己也不願意?但是,這由不得她!她是他在金鑾殿御口親封的妃子,就算廢了她,也要他先開口!
“不可能!”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氣沖沖地離開太和宮。
雪漓痛苦地閉上眼睛,這句話對她來說等於宣判死刑,這個暴君爲什麼要綁住自己?明明那麼恨他,甚至於她還打過他,他爲什麼就不肯休了她呢?
她的眼角滲出兩顆淚珠,風一天心裡一緊,對這個女孩產生莫名的疼惜。上次給她治病並沒有仔仔細細看她,今日一見,竟有早已相識的感覺,她的臉那麼小,尖尖的下頜似詮釋着她的倔強,同時也讓人覺得她承載太多,忍不住想去憐愛她。
他伸出手輕柔地擦去她眼角的淚,“別哭。”
很簡單的兩個字,卻激發了她更多的淚水,似在發泄一樣,居然就停不下來了。風一天從來沒面對過女人,更不懂得該如何哄女人,一時手忙腳亂語無倫次。
“喂,你再哭我叫把你那個皇帝給叫來了,讓他治我的罪吧,我寧願被斬了,也不想被女人煩死!”他最後無奈地說。
雪漓聽了,哭聲倒是止住了,卻更加沮喪,“我真的很煩嗎?很讓人討厭嗎?”
風一天看着她緊抿的小嘴又開始顫抖,生怕她再哭,“不是!你很可愛,也很漂亮,可是哭泣就醜了,醜得像只小花貓。”
雪漓還是第一次聽宮裡的人誇她可愛,微微一笑,心裡甜甜的,“你叫風一天?好奇怪的名字。”
他點點頭,“是啊,凡是被我看中的人,沒有一個活得過一天!”
似刮過一陣陰風,雪漓冷顫連連,“不是吧……那你還是別誇我可愛了。”
“哈哈哈哈!”風一天大笑,“我怎麼會殺你呢!你是宸……不,你是皇上親封的妃子,殺了你只怕我也活不長了。”
雪漓嘟起了嘴。“哼!活不長的是我纔對!這宮裡人人都巴不得我死!”
這宮門一入有多深他如何不知曉,這個小女人委屈的樣子讓他微微一疼,不禁身後摟她入懷,“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人欺負你。”
他頭一次對女人有了憐惜之心,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做,竟然完全不顧他與皇帝師弟方纔結束的談話。
中途折回來的司宸墨跨進太和宮的一刻馬上又退了出去,冷眼敲着屋裡這對相擁的人,心情煩亂而苦澀……
看見這一切的又何止司宸墨,琳妃正好往他寢宮走來,眼見司宸墨怒氣衝衝,不知什麼事,往內,正好看見惹司宸墨生氣的緣由是什麼……
“皇上……”她心頭一喜,還沒來得及跪下參拜,就被司宸墨拉住了手腕。
琳妃寢宮,很快便傳來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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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司宸墨便沒有再回自己寢宮,日日睡在御書房,但是,他並沒有忘記下旨好好保護漓妃,一菜一湯,甚至一杯茶都要紫畫嚴加防範。
雪漓的身體逐漸恢復,沒有了司宸墨的打擾,她的生活很平靜,就像原來在漓宮一樣。想起漓宮,她便想起了秋月和微絡,自從她來太和宮以後,她便沒有見過她二人,只有紫畫隨侍。眼見天氣不錯,她很想去漓宮看看她們。
依然是那樣的寂寥,漓宮之中竟然空無一人,微絡不知去向,秋月也無影無蹤。忽記起那個密道,心中感慨萬千,便跳入枯井,沿着密道重回太子宮。
如今的太子宮真是一座廢宮了,大門緊鎖,連侍衛都撤走了,想起軒轅夜,她心中仍然酸酸的。
忽聞一陣低低的啜泣聲,她微感詫異,循着哭聲而去,在寢宮後面的林子裡見到了秋月的背影。
“秋月,你怎麼在這裡?”
秋月回頭見是她,忙磕頭行禮,“奴婢見過娘娘,今天是太子生辰,所以……”
雪漓見地上擺着一些貢品,點了香燭,焚了紙錢,不免讚歎秋月是個中心的丫頭。
“可是秋月,你在宮裡私自弄這些如果被發現是要治罪的!”她善意地提醒。
秋月悽苦地一笑,“不瞞娘娘,奴婢此生的使命便是照顧太子和找尋前皇后娘娘的下落,如今太子走了,憑奴婢的力量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皇后娘娘的,生死自然也不放在心上了。只是,奴婢想提醒娘娘,太子上次贈予娘娘的釵很重要,隱約聽說好像跟國家存亡有關,娘娘似乎把它遺失了。娘娘現居太和宮,奴婢也很難見到娘娘,所以在這裡懇請娘娘務必找回,別落入小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