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別介!我怎麼敢一個人去死讓你守活寡?”他邪性一笑,猛的打了個方向盤,將後面的車甩開了老遠一段距離。
我看了眼後視鏡,後面還有好幾輛賓士車窮追不捨。
“怎麼辦?他們還在追。”
“打電話,給安家那隻老雞婆,告訴她,她兒子在我手裡,讓這些人都回去,否則我就撕票。”他眯着虎目,透着狠戾之氣。
我深吸了口氣,照他的意思辦了。
安母在電話那端簡直要瘋掉了,衝着我吼着:“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天殺的狐狸精!!你把我兒子怎麼樣了?”
我按照傅擎戈的說辭,讓她叫這些人回去,她不敢不聽話,我聽到電話那邊傳來警笛的聲音,想必他們已經報了警。
沒多久後面的車子沒有再往前追了,我心裡簡直亂如麻,說:“他們那邊報警了,小混蛋你不出現還好,你特麼一出現,是不是就非得鬧個天翻地覆,人仰馬翻?!”
“怕什麼?別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什麼事兒我擋你跟前,天塌了我給你抗着。”
我深吸了口氣:“警察那邊……”
傅擎戈一個急剎車,差點就闖了紅燈,他還有臉委屈的哭訴,撫着胸口說:“媳婦兒,我一點兒也不哈皮,不嗨森。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就真嫁給安子逸了?”
我心裡賭着氣,也未看他,說:“我可沒有答應等你,還以爲你死哪裡去了。嫁給安子逸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人家會做飯會安慰人……”
話還沒說完,他按下搖控,將我的座椅放了下來,隨即整個人覆上:“他會做飯會安慰人,但我也會啊!你要聽什麼安慰?”
“你滾開!”
“你叫我滾?我是你男人!”
“你他媽弄疼我了!!”我才稍稍坐起來,他猛的又將我壓了回去。
“你也把老子的心弄疼了,你揉揉。”他蠻不講理的拉過我的手往他左胸口按去。
我真恨不得一腳將這不要臉的混帳東西給踹開,可身子被他死死壓制住根本動彈不得,他陰惻惻的笑了:“媳婦兒,你很快就會知道我比他好!”
結果,被他吃幹抹盡不說,還被他稀裡糊塗的拖到了民政局。
“做……做什麼?”
“什麼做什麼?教堂也去了,婚戒給戴了,只差個紅本本了。”
“你說真的?”
他濃眉一蹙:“你特麼看我表情,是在說假的?”
“等等。”我找了好久,終於找到了一片小鏡子,對着小鏡子開始補妝。
傅擎戈沒啥耐性,玩了一會兒手機,轉頭瞄了我一眼,長嘆了口氣:“哎~女人啊!”
“急什麼?反正都在門口了,民政局又不會飛了。”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我終於補好了妝,雙手捧過他的臉,問:“我好看嗎?”
他用力點頭:“好看,咱們可以去領證了嗎?”
“可以了。”我摘下頭紗,撩了下頭髮,挽着他一臉笑容的走進了民證局。
誰知纔剛走進去,那裡的工作人員都已經開始收拾收拾要下班了。
“被你給作沒了,我們明天再來吧。”
“不行!!”我拉過傅擎戈,仰頭死死的盯着他:“聽說,你公司……上市了?一天的財產增值很多吧?”
傅擎戈鎖眉想了想:“還好……”
“那就今天領證!”我死死拽着他,對那婚姻登記員磨了很久,不就扯個證嗎?也花不了他多長時間。
那婚姻登記員就要發火了,傅擎戈一把拽過那婚姻登記員的後領子,將辦公室的門一摔,裡頭一陣砰砰直響,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老高,想找個窗戶瞅瞅,千萬別再鬧出個什麼事兒來。
出來的時候,登記員一臉和顏悅色,臉上還有一塊青紫的傷,我拽過傅擎戈悄悄說:“你好好說啊,動手打什麼人?那端警察還沒處理好,要這再鬧了警局怎麼辦?!”
“他不會報警的,再說我也有給他點甜頭。”
我問他:“什麼甜頭?”
“我塞了他一個紅包!他起先還不收,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爲了社會和平,他只好收了紅包,加半小時班。”
我滿意的笑了,他問我:“媳婦兒,你開心嗎?”
“我開心!我覺得越來越愛你了!!”小混蛋兩千個億的公司上市,一天增值少說也上億了吧?婚後共同財產,老孃是要賺大發了!!
婚姻登記員扯着一臉的笑,那褶子縫都能夾死蒼蠅,問:“這位小姐,您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那一瞬間,彷彿一道驚雷劈下,我哭喪着臉下意識的看向小混蛋:“這麼匆促,哪裡還記得帶戶口本?”
“要不,還是明天再來也一樣?”
媽的!你懂個屁!!必須今天!!我心裡腹誹。
傅擎戈看我那臉上的表情,一掌拍在辦公桌上:“身份證不是在這嗎?她是我媳婦兒,跟我姓了,沒戶口本也一樣。拍照!!”
“傅少,不行啊。”
“老子說行,就行!!”
婚姻登記員:“……”
一個小時後,我美美的拿着小紅本本挽着傅擎戈從民政局裡出來,心兒樂開了花。
“媳婦兒,你還怪我嗎?”
我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不怪。”你現在是有錢有貌,怎麼可能怪?!我想了想這些年,自己都是爲了什麼?雖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有錢就等於能過上更好的生活。
我是貪心了點兒,想要錢,又想過舒爽不添堵的日子,安子逸家裡白有錢,嫁過去也是會添堵的。傅擎戈不一樣,傅家的那幫人,已經被他野蠻的幹掉了,我就是傅家主母。
“那你愛我嗎?”他膩歪的勁兒,看着突然也格外的可愛起來。
“愛呀。”想想婚後共同財產,這隻會讓我更加愛他。
他突然頓住了步子,一臉不開心,我摸着他的臉揉了揉:“怎麼了?”
“我怎麼覺得你突然變得特愛錢了?你不是那麼愛我了?!”
草,你以前能有多少錢給老孃花?!再說後來被整得慘兮兮的時候,是誰不離不棄的照顧你?
“我就多愛你一點錢又怎麼了?沒想到你是這麼小氣的男人。”
“我……”傅擎戈氣得脹紅了臉:“我吃醋,我吃錢的醋。”
我踮起腳尖兒去揉他的頭髮,揉了我滿手髮膠:“行了,先回家吧。我就是愛烏及烏嘛。”
傅擎戈整張整都要扭曲了:“草!老子讀書少別坑我!愛烏及烏這詞兒你丫能這麼用嗎?”
“能!我說能就能!”
“得!你是媳婦兒,你說什麼那就是什麼唄!”他吸了口氣,還難得紳士的給我開了車門,從前可從來沒幹過這個。
“你今天可真溫柔。”是錯覺嗎?我覺得小混蛋越看越順眼了。
“新婚大喜之日,我絕不給媳婦兒添堵。”他一腳將油門踩下,雖然沒給我甩臉子,但這車速讓我有點吃不消。
他開車竟然回到了老宅子裡,我沒堅持到洗手間,就在院子裡吐了。我發誓,以後老孃有錢,請個司機,也絕不坐他的車了!
泡了個澡出來,我看到桌上放着兩碗雞蛋麪條,他還兜着圍裙,一臉嚴肅:“老子不會做飯嗎?看這麪條兒,做得多好!”
“對,真不錯。小戈兒做的麪條是最棒的。”他丫感情把我那些話都放心裡了,正在較着勁兒。
吃完麪條,我倆就膩歪在一起了,久別與新婚疊加在一起,如同乾柴烈火,燃得噼裡啪啦。
我饜足的躺在他懷中,聲音還帶着歡愉過後的綿軟:“安子逸那邊,你要怎麼收場?這事兒是不是鬧太大了?”
他嘴裡叼了根菸,半眯着虎目,說:“你別管了,我會擺平的。對了,那件事情我知道了。”
“哪件?”
“名單被偷的事情,其實就是名單中的一個人做了手腳,我並不知道上頭的人會找你去做這件事情。我本來還沒打算這麼快回到你身邊的,我這邊還有很多麻煩。但我擔心你會被捲進來,遇上危險,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了。”
我猛然從他懷
裡坐起:“你說什麼?哪……三個?”
“第一個蘇雲,第二個宋馨,第三個陳雅妍,其中一個叛變,還有另外的幾個人,我已派人去安頓了,暫時不會有危險。”
我心裡老不安:“你們究竟是些什麼人?弄得跟國安情報局一樣。”
“那也差不多了,都是老爺子惹出來的事兒,我得收拾最後的殘局。”
“不能跟我說說嗎?”
“知道得越多,對你越是不利,對了,明天跟我去一趟齊家。”
“你要做什麼?”他現在做的每一件事情,我總覺得會驚天動地,讓我的心臟突突直跳。
“我向來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雖說傅老頭兒罪不可恕,但那也是我名議上的爹!我怎麼能容忍這些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手傷人?”
“我看到你親爹跟齊遠忠有勾結。”
“這我早就知道了。”他一臉意料之中的談定,我感覺自己像個白癡一樣,被他耍得團團轉。
我想了想說:“齊遠忠是我親爹,你知道嗎?”
“你們驗過血了?”他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嫌惡的坐起了身子。
“你什麼表情啊?”
“不,沒什麼,他還跟你說什麼了?你千萬別信!”
我瞬間燃起了希望:“你是說他可能撒謊?他還說我媽是臥底!”
“噗!哈哈哈哈……”他掐熄了煙,笑得淚水都飆了出來:“你特麼信他?”
“我……”我眉頭緊鎖:“什麼意思啊小混蛋!你知道些什麼?!”
“咳~我只能說,你媽真不是臥底!臥底是什麼?那也是好歹接受過一定訓練,心理素質極強的人。你媽真要是臥底,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
這丫的,是不是拐個彎在罵人?!
迎着我略帶殺氣的眸子,小混蛋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我錯了媳婦兒,我真錯了,沒別的意思,你別往心裡去!”
“那齊遠忠是瘋了?他無緣無故的扯這麼多謊?!”
傅擎戈吸了口氣:“這得追溯到三十年前了,哦,那個時候我還沒生出來。”
“誰特麼關心你有沒有生出來,說重點!!”
“怎麼就不關心了?我沒生出來,你嫁誰啊?誰陪你在牀上這麼爽?!”
媽蛋!我一捶子砸了過去:“你特麼說重點!!”沒見過要被逼瘋了嗎?
“三十年前,的確是有臥底潛伏在他的身邊,那個時候齊遠忠還沒這麼大的勢力,只是一個小警司。盯上他只是想揪出幕後指使人。後來警方派去的人被對方懷疑,他私用職權,讓同夥潛入辦公室調查臥底的資料。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同夥其實是反臥底的人。表面上是他們的人,其實還是警方這邊埋伏的人。爲了保護好真正的臥底人員,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讓他懷疑上了跟在他身邊的女人。”
“那個女人……大概就是你的倒黴媽。”
我:“……”
我剜了他一眼,默默的拉過了被子,他不安的從身後抱過了我:“媳婦兒,你生氣了?”
“別理我!別跟我說話!我恨你!!”
“你恨我做什麼?忒不公平了,我真的沒生出來,你看我身份證。”
“你沒生出來,你是沒參與!但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對不對?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害我像個傻子!!我他媽還相信了齊遠忠那傻逼!!”
“你不也常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們都過去嗎?你知道了就開心了嗎?還不如不知道的好。反正就是個悲催的故事,你……嗷~~”
我一腳將他踹下了牀:“你丫今天別跟我睡!沙發,書房,給你一個選擇。”
“我、選、書、房!”他一瘸一拐的從地板上爬起,神經質的從頭上裹了一被單走出了房間。
這一晚,我老睡不塌實,那個多出來的妹妹,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妹妹,還在停屍間裡。雖然幾十年的時間,根本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但我終究還是給放心上了。
第二天我做好了早餐,去書房裡叫傅擎戈吃飯,無意聽到他在講電話。
(本章完)